第12章 冰點
凜塵
當教師轉身後,紙團的信號彈會從某個同學處滑到另一個同學,或是誰偷偷拉了誰的衣袖,將那本畫著金髮男性的書本偷偷遞過去,她們在私底下聊的歡愉。時不時撇眼看著轉身的教師是否會轉過來。
窗台外幾隻麻雀,雀躍的再欄桿上蹦蹦跳跳著,看著這樣的好天氣讓零會心一笑。很快的她也會豎立起自己的朋友,她就要融入大家了。
零試著想,她和同學討論美食、名牌服裝、或者單純只是談論功課,那會是多開心的一件事阿!
這堂不像之前那樣讓她昏昏欲睡,雖然她的心思也不在那上面。
為什麼之前如此排斥周遭的聲音呢?零搖了搖頭眼神掃過所有同學。現在聽來那就像音樂課彈奏的輕音樂動人心弦,他們的樣貌也像是一個個小天使一樣。
不過很快的零回到了現實,因為不知道如何開口,她在上一節下課寫了一封信給岸本同學同時將香月同學的信一起遞上。
如此一來她就能成為她們的一份子了。看向岸本的座位,岸本低著頭,藏在桌下的手上握著兩張信紙,零清楚那一張是香月同學的信,一張是自己寫的。
心跳又不知不覺的向上攀升,天籟的聲音此刻成了背景音樂,周遭的同學彷彿也套上了陌生人的面具變得模糊不清,她的目光停留在岸本同學身上,看著她換下一張信紙,又換了回來,又換到下一張,就這麼兩張信紙,來回換著……
時間的流走零並不清楚,讓她從專注中回到現實的,是象徵著下課的鐘聲。岸本同學將信紙放回抽屜,站起身子轉身面向著她,目光就落在她身上,然後,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來。
來了……岸本同學會說什麼?嗨~歡迎加入我們?妳好我是岸本亞由,很高興認識妳。哈嘍~~謝謝妳做的事。不對——
不是岸本同學說什麼,是我該說什麼……妳好?嗨?能叫妳亞由嗎?亞由喜歡吃什麼美食?零喜歡的是天婦羅。能幫上忙真是太好了……我……我應該要說些什麼?
還沒擬定好應答,岸本同學已經來到她的桌前了。岸本的手重重落在桌面,如同在教室中投下一顆震撼彈聚集所有人的目光。
此刻零只覺得時間被凍結了,像是一道曙光困住她們兩人,周遭的人都被冰封了,她看見岸本同學開合著嘴巴,聲音開合後一秒才傳出:「妳還有沒有羞恥心啊?!不只偷聽我們說話,還做出這種事?我怎麼——我怎麼會和妳這種人是同學!」
時間從凍結中融化,一雙雙眼睛盯著她們。零的腦袋一片空白,這和她預設的不同,為什麼會是這樣開頭?她訝異地抬頭,迎接她的一雙怒目帶著鄙視的表情。
「我……」
「妳什麼?妳難道不知道這是犯罪嗎?未經本能允許就是偷!妳這個小偷——」岸本亞由用更嚴厲的言詞指責她。
「怎、怎麼拉?」藤崎麗香來到岸本身旁,雙手搭著她的肩膀:「她偷妳東西?」
「我、我沒有……」零支吾的開口,聲如蚊音。
「算了,別理她,我只是搞不懂班上怎麼會有這種人。」亞由別開一臉的怒容。
「早說過了!她根本有病。」苳樹冬末在自己的座位大聲的說:「對了,江戶人~快回到妳的江戶去。」
岸本亞由和藤崎麗香牽著手走出教室,看著她們消失的背影和關上的門,零感覺唯一一道曙光消失了。她還在隔閡中,可是不是過去那樣——
身旁的同學們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她,無聲的言語如同質問著她做了什麼,其中特別是香月幸,零感覺到她的目光,那道目光就從著她的座位投向自己,壓的她抬不起頭,更逼得她喘不過去。
她做了什麼?她是無意間聽到的,為什麼會被斥責?為什麼犯罪了呢?不是要找出壞皇後的惡行?古時候※「同心」負責抓壞人交給※「與力」,町內的浪人、義士都能夠潛入嫌疑人的居所搜索證據的,接著呈至※「奉行所」為什麼自己卻被說成是錯的呢?真的錯了嗎?如果是——又錯在哪了?
※同心:相當於現代的警察
※與力:同心的上級
※奉行所:相較於現代的法庭,審定犯人的地方,同時附設監牢與執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