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受害者
神寐
「是想……栽贓嫁禍嗎?」
邁爾斯搖頭,「那麼拙劣的手法,說是阿克托幹得……把我眼睛挖出來也不信!」
暈眩湧上,他按著腦門,糊里糊塗的嚷了一堆,不外乎就是他要怎麼讓那些混帳下地獄。
聽過這番言論不只一次的賽洛提斯苦笑,把被他放到一邊的酒杯又拿回來。
「乾杯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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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女郎倒在地上,驚恐的血漬沾滿了姣好面容。
然後莫名的,那雙綠色眸子散發出燦爛的光彩,耀眼的甚至逼退了恐懼。
她看見了什麼呢?是什麼令她在那種生死邊緣,卻仍笑得出來?
破碎的沙啞聲音說:『求求你。』嘴角詭異的扭成蝴蝶結的形狀。
邁爾斯聽見她的聲音宛若刺鳥,正以生命高歌最美的頌歌直至天聽。
然後,美麗的金絲雀被荊棘刺穿了心臟。
一地艷麗的紅色大理花剎那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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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陽光從緊閉的眼皮下鑽進意識,邁爾斯皺著眉,揉了揉眼睛,最後是用手擋住光線才迷糊的從床上爬起。
不過宿醉還是令他下一秒就倒回床上。
「麥斯?」賽洛提斯的聲音從走廊傳來,「旁邊有冷水,自己先喝一點。」
「你在幹嘛?」往床頭櫃看去,邁爾斯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才稍微覺得腦袋不再像是漿糊。
「幫你整理東西,老天,其實你根本只把這裡當第二辦公室吧!」
邁爾斯頓時清醒了,踉蹌的衝出房間,「賽斯!你別亂動我的資料!」
正把角落的垃圾袋提起的賽洛提斯回頭,好笑的問:「只是整理環境和丟垃圾,我怎麼會動你的資料呢。」
邁爾斯仔細一看,賽洛提斯確實只是把他原先丟得到處都是沒心思整理的一些垃圾清乾淨,清出一個可以走路的地方。在矮桌上散落的案件筆記和照片,倒還是亂亂的躺在桌面。
他鬆了一口氣。天曉得那些東西只要被動過,他就會莫名的煩躁。之前還沒跟芬妮離婚前,他們常常為了這件事吵架。
「謝了,老友。」
「呵,你多休息吧,我下樓去倒個垃圾,很快就回來。」賽洛提斯擺擺手,帶著大包小包的垃圾開門下樓。
邁爾斯坐到沙發上,再次檢視桌上的照片。
伊朵˙福曼,表演科的大學女生,貨真價實的死在紅色的表演舞臺上,死因腹部、胸口與頸上三刀,失血過多。
但傷口並不俐落,第一刀和第二刀的時間差了好一會兒,幾乎是在伊朵快死的時候才補上第二和第三刀。
接著是夏娃˙維諾特,同樣是女大生,被發現的時候是躺在舞臺,但就現場的乾淨程度,判斷那裡並不是第一現場。
失蹤後五天內受盡折磨,腹部與胸口的傷口明顯有重複戳刺的痕跡,像是在做測試一般,最後才緩緩的補上頸動脈的一刀。
最後的烏利亞˙昆達死的非常痛苦,那名模仿犯把刀子插在他的腹部裡,像是絞肉機一樣的旋轉,傷口處完全血肉模糊。
除了夏娃和烏利亞兩人是同所大學、三人皆是大學生之外,他們便找不出其他共通點。
跟阿克托專找通緝犯或假釋犯不同,模仿犯到目前為止找上的都是大學生—總不能叫每個大學生都自己小心吧?這樣的範圍太廣了!
他鬱悶的看著照片,不禁咬牙切齒的想,模仿犯不是阿克托,他抓不到那條狡猾的小丑就算了,連個不成熟的模仿犯都抓不到,他乾脆摘掉自己的警徽!
賽洛提斯倒完垃圾回來,看見他一臉殺氣騰騰的瞪著桌上的照片,沒忍住對他說:「我覺得你該放鬆一下……」
邁爾斯改瞪賽洛提斯,宿醉又怒氣騰騰的模樣,好像下一秒就會撲過去咬人。
賽洛提斯平舉雙手,表示自己絕無惡意,「我的意思是:你該跳離那堆照片和案件一會兒。往框框裡鑽是沒用的,連作夢都在喊著要破案,只會讓你的視野和腦袋越來越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