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名為白凜的另一個人格
夢玄茵
「一次問那麼多，要我先回答哪個……」我搖搖晃晃的走著。
「你先坐著，一個一個回答我。」雷默扶著我走到車上。
「我開的槍……我沒受傷……有點發燒……」我的語氣有些顫抖。
「你為什麼喝的這麼醉？」雷默問。
「這樣我才不會亂想……可是我失敗了……他還是出來了，我差點殺了雷斯，不過還好他好像也懂一些心理疾病的治療方法……」我娓娓道出我在月下夢樓發生的每件事。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做什麼？事情的嚴重性你懂不懂？這樣子你……」雷默不斷的指責我，我不想聽，將自己的耳朵給摀了起來。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別再說了……拜託……」說到激動處，我就這麼掉下了眼淚，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好、好，乖，別哭了，事情總有解決的方法，告訴我……你現在還好嗎？」雷默不再對我吼著，將我摟在懷中細語著。
「就一次……我不是見不得人，只是不希望生活被打擾……這次解決後，我想休息，就這次……你讓『我們』自己把事情解決。」我摸著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說著，也許沒人看得見，但我感覺得到，我身邊有很多人。
「我答應你，讓你們去解決，但是之後呢？你有想過嗎？」雷默輕拍我的背，用著只有我聽的見的音量低語著。
「當然想過……我想暫時當一個普通人……不再拿刀、槍……我想去上學……讓我自己生活一陣子……」我的話說的很慢很慢，我怕雷默不同意，我也怕自己再說錯話。
「你確定？你不是一向討厭規規矩矩的地方？」雷默的口氣有些驚訝，如果是平常我想他一定會說我腦袋燒壞了。
「不知道，可能會被學校列為黑名單吧？反正我只想要和一些正常一點的人相處……每天殺人、殺人，重複著一樣的事、聽著一樣的聲音，我膩了、他也膩了，其實我們早就說好了，只是不敢跟你說……我怕你會生氣……」我越說越小聲，雖然我並沒有理由害怕雷默，但是我就是很害怕雷默的反對、不贊成，害怕他生我的氣。
「乖。」雷默拍拍我的頭，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密碼給我。」
「一定要嗎？那是我的隱私……」我非常討厭隱私被侵犯，但是對著雷默，我就是無法大聲說出來「我不要」、「我不想給」這種話。
「我知道，我想知道你在想什麼，給我……好嗎？」雷默在我耳邊低語。
「帶我回家……」輕聲說出這句話，我胡思亂想著，如果是平常他一定會說：「死小孩，叫你給就給，囉說什麼？」然後一隻手就伸了過來，想著想著我笑了。
「這樣才對，別再哭桑著臉，我不記得冷寂是個愛哭鬼。」雷默用單手開著車，一隻手撫摸著我的臉。
「我不是冷寂，我是鬼奈。」我從原本躺在雷默雙腳的姿勢，坐了起來，坐在副駕駛座望著窗外。
「默……他到底是怎麼了？」後座的小倩終於敗給自己的好奇心，開口了。
「他有人格分裂症……鬼奈是他的另一個人格。」雷默低語著解釋，雖然小聲，不過卻還在我能聽到的範圍內。
「這種病應該要去治療吧？」小倩的語氣中充滿著擔憂。
「他不想，他說他們全都是他的好朋友，不希望他們消失，他自己全都很清楚。」雷默道。
「我可以叫你奈奈嗎？」小倩坐來我的後方，雙手放在我的肩上。
「嗯？隨便妳。」面對一個毫不熟悉的人，我不想說太多話。
「奈奈，你還記得我嗎？」小倩用著雙手幫我按摩著。
「嗯。」雖然記憶中有這麼一個人，但我對她卻是十分陌生。
也許是看我不怎麼想回應，小倩也不再說話，三人一同等待著回家。
雷默將車子開進公寓附設的地下停車場，一句話也沒說就將我抱回自己的房間。
雷默看著我、小倩也看著我，雷默在等我的密碼，而小倩我就不知道了，我拿出筆電，就這樣坐著、看著螢幕。
「他怎麼了？」小倩在雷默耳邊道。
「別出聲，他們在交談。」雷默回應。
「望、月，默已經答應了，你們也不可以反悔喔。」鬼奈。
「望，我倆可有好一陣子需要忍了。」噬月者。
「怯！我管你們，我要的還是要給我。」慾望。
「望，別這麼固執。」冷寂。
「無所謂，得不到我要的，你們也別想安寧。」慾望。
「望，配合一下大眾，不會吃虧的。」噬月者。
「月，你真的願意放下？」慾望。
「放阿……當然放，只不過我只答應在上課的時候放，至於……放假嘛……就放假囉！」噬月者。
「哈哈！月，你真夠陰險的。」慾望。
「好啦！除了假日以外，各位都要當個普通人，這樣子總行吧？都沒意見就這樣說定了！」鬼奈。
「無異議。」四人同時道。
「我有意見……平常該讓誰出面？」白凜。
「真難得看到你出來，就讓你出面如何？」冷寂。
「……沒意見。」白凜。
「嘖嘖！敲定，這單結束後，可有好一段時間讓我睡覺。」慾望。
結束了自我溝通，我離開了電腦前，走向雷默。
「默……電話五碼，只給你看。」我有些無力的說著。
「對不起阿小倩，麻煩妳照顧一下這孩子。」雷默給了我和小倩一個微笑，便走向我的筆電，拿起它離開。
「過來。」不等小倩回應，我就直接拉住她的手走到床邊。
我和她分別坐在床的兩邊，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現在是誰？」小倩打破了沉默。
「不知道……」我現在腦袋有些昏沉，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誰。
「還好嗎？你的臉好紅。」小倩走了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又道：「好燙。」
「我知道，呼……藥效過了，呼……當然又燒起來。」我一邊喘著氣一邊吃力的說著。
「我幫你去拿個冰枕。」小倩想離開，我丟出一根銀針阻止了她。
「別想走……」我站起身子想把她拉回來，一個重心不穩就這樣倒在她身上，
我的臉不偏不倚的就這麼倒入她的胸口，我並沒有馬上站起來，只是有些無神的笑著。
「好軟、好香、好舒服……」說著說著，我甚至用手開始捏著她的胸部。
「你幹什麼，放開我、放開……唔……」小倩越叫越大聲，我不耐煩的把她的嘴給摀住，再拿一根針令她失去說話的能力。
「噓！別吵，讓默聽見了可就不好了……」我並不是害怕默，只是我一直將他當成父親看待，所有的孩子都不希望父母瞧見自己做壞事。
「……」小倩的嘴不管怎麼張大，始終無法發出聲音，就這樣無聲的掉下了眼淚，淚水浸濕了她的秀髮。
「別再哭了……我討厭看到人哭……停下來、停下來……」我低吼著，不斷抹去小倩臉上的淚，但是更多的淚從她的眼眶湧了出來。
「妳再哭，我就要生氣了。」面對我的警告，小倩的淚沒有因此停下，令我感到十分的憤怒。
憤怒使我漸漸失去理智，將小倩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了下來，應該是說扯了開來，而我也將自己的衣物全都卸了下來。
如果說把銀針拔下，此刻將會聽見有如核彈般爆發的尖叫聲，小倩的嘴張開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但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呼、呼、哈……真搞不懂大人為什麼喜歡做這種事。」我把我和小倩的衣服全都丟到洗衣機裡，另外拿了一套休閒服給自己穿、一套洋裝給小倩穿。
「算我求妳，別哭了……好不好……」我再次拭去小倩臉上的淚，這次我看見她露出燦笑。
「妳笑了？這樣不是很好看嗎？」她的笑容平息了我的怒火，我也露出了微笑。
「白，好久不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著，一隻熟悉的手摸著我的頭。
「默……你怎麼知道是我？」我將頭靠入雷默的懷中，讓他撫摸著我的身體。
「如果連你是誰都認不出來，那我還有什麼資格和你說話。」雷默用手指輕輕的梳理著我的頭髮。
「嘻……我做了一件事，你覺得我該說出來嗎？」我嘻笑道。
「說吧！如果可以，我想知道你做過的每件事。」雷默的語氣十分的溫柔，也十分的反常。
「我和她玩了大人的遊戲……而且阿……已經有了。」我緩緩說出口，抬起頭好奇著雷默的反應。
雙眼瞪大，咬牙切齒，吞一口口水，閉緊眼，深呼吸，然後對我說……
「你在生我的氣？」雷默的語氣十分壓抑。
「我生她的氣，誰叫她不停的哭。」我離開了雷默的懷抱，抱起我的兔娃娃，將自己捲入棉被中。
「這樣阿……」雷默若有所思一會又道：「現在還生氣嗎？」
「沒有……這兩天沒事別來找我，我不敢保證我的精神狀況……還有，要是我知道他死了，我絕不會讓你們好過的。」我叮嚀著。
「嗯……你好好休息。」雷默抱起小倩離開了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