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該死的特殊體質
夢玄茵
這感覺真的很妙……我的前半身是溫暖的、後半身是冰冷的，眼前是陽光、背後是克斯，吸血鬼沒有體溫令我感到背脊涼涼。
「唔……嚕……咕嚕……」胃部翻騰而發出的聲音從我的耳後方傳來，這時我才發現我躺在克斯的肚子上。
「原來吸血鬼也會餓……」我看著熟睡的克斯自言自語著。
「當然阿……不然我們吸血吸好玩的喔？」克斯扭扭身體，發出不悅的抱怨聲。
「我還以為那是因為只有血才嘗得出味道，所以才那麼愛吸血。」我起身坐在床上和克斯面對面。
「那是其中一個理由……說實在的抓著獵物吸食血液，會讓我莫名的開心，唔……可不可以餵我？」克斯說著說著又慣性的拿起手指咬，好像是想吸血就會做這個動作。
「唔……我可不可以說不要？」我學著克斯咬著手指，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呃……」看著克斯露出尷尬不知該如何的神情，讓我覺得很好玩。
「哈哈，跟你開玩笑的，來吧！」我露出肩膀，擺出讓他方便吸血的姿勢。
他將我攔入他的懷中，右手將我的頭微微往右邊移、左手則是撫摸著我的頭髮，在旁人眼中看起來像是兩個戀人正在擁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的血液也一點一滴流失，克斯的雙手也不停的在吃我豆腐，在我的身上摸來摸去，讓我覺得很癢，不過很奇怪的是……明明維持這個動作已經很久了，我卻一點暈眩、一點無力的感覺都沒有，照理來說我應該已經開始貧血、頭昏了。
「克、克斯，你摸夠了吧？」雖然說沒有不舒服的感覺是很好，不過被人這樣全身撫摸我可受不了。
「唔……抱歉，情不自禁就……」克斯吐出舌頭，單閉著一隻眼。
「別告訴我你是Gay。」看著克斯裝可愛我有些無言。
「Gay？那是什麼？」克斯不解的搔搔頭。
「就是同性戀的意思，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什麼叫同性戀。」語畢，馬上看見克斯拼命的點頭……讓我差點翻白眼、口吐白沫、倒在他面前。
「吸血鬼不是也有性別之分？」這下真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有阿！我是男的。」克斯點點頭，說得正經八百。
「廢話！不然你女的喔……同性戀就是指同性別之間的戀愛。」我險些翻白眼，有些無奈的說著，心想是我太「博學多聞」，還是他太「孤陋寡聞」？
「幹麻要分同性異性？只要喜歡，不管是不是異性都無所謂。」克斯不解的歪著頭。
「這就像是男女之分一樣，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這樣。」克斯問的這個問題讓我有股想要扁他的衝動……怎麼會有人問這種蠢問題？對了……我忘了他不是「人」，是吸血鬼……
「唔……是我的錯覺嗎？他好像想殺我……」克斯低著頭低語著，不過我就是這麼耳尖的聽到了。
對，不是你的錯覺，我真的有想殺你的衝動。我對著自己無言的說著。
「我想問你，為什麼我一點事也沒有？你吸了我快三個小時的血，我卻一點感覺也沒有。」我忽然想起這個問題。
「因為你喝了哥哥的血，暫時的你會有哥哥部分的能力。」克斯抬起頭看著我，眼神透露著「警戒」。
「暫時是多久？」我沒有去理會他的異常。
「不知道，因人而異……」克斯頓了頓又道：「目前我看過最久的有三個星期。」克斯的眼神開始左右飄移，似乎是不想要直視著我。
「克斯。」我叫了克斯一聲，等到他定神直視我時，我才又道：「老實說，我真的有想要扁你的衝動，你問那什麼蠢問題，讓我很無言……」我有些無奈的苦笑著。
「唔？為什麼突然說這個？」克斯露出一臉不解。
「……」這下子想扁他的衝動更加強烈，我強忍著扁人的衝動，勉強扯開笑容道：「我不是想殺你，只是你問的問題讓我有點想扁你，這樣說你聽懂了嗎？」
「不懂。」斬釘截鐵、直接了蕩的就說出這兩個字，讓我真的哭笑不得。
「我……你……算了！總而言之就是不要用那種警戒充滿敵意的眼神看我！」我指了自己、又指了他，接著站起來大吼，努力的壓制想立刻扁死他的慾望。
「唔！」很顯然的克斯被我突然的這麼一吼嚇到了，抿起嘴、緊閉雙眼，就像是小孩子等著被大人打一樣的表情出現在他臉上。
「……」現在除了點點點之外，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對不起……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克斯仍然緊閉著雙眼，一臉委屈和害怕。
「我沒有生氣……」……我是快要瘋了，是我的話太難理解，還是吸血鬼聽不懂人話？
「可是……你都握拳握到流血了……」克斯張開眼，盯著我的雙手看。
因為不斷的忍耐，拳頭不知不覺越握越緊，竟然讓指甲刺破皮了……指甲？我張開雙手仔細看了看……不會吧！我的指甲變得又尖又長……就像是克斯的爪子……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緊張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用舌頭舔了舔牙齒……犬齒竟然也長長了。
「唔？奇怪……以前不會這樣的阿，怎麼你喝了哥哥的血就變成這樣了。」克斯也緊張了起來，咬咬我的爪子、敲敲我的獠牙，非常的硬，完全沒有斷裂的跡象，不像是人類有的。
「到底怎麼回事？」我激動的揪起克斯的衣領。
「我不知道……」克斯拼命的搖著頭。
「你知道怎麼聯絡你哥嗎？」我放開了克斯，深呼吸想撫平著自己激動的情緒。
「我只知道哥哥會在我遇到危險時出現。」這句話一說完克斯馬上往後退到靠牆。
我想是被我「燦爛」的笑容給嚇到了。這是我第一次在克斯面前擺出我招牌「虐人」笑臉，你沒聽錯！是虐人笑臉，虐人是我第二愛做的事，想必你一定很好奇笑臉怎麼能虐人……當然可以，光是我微微一笑就足以讓認識我的人膽怯，那換成一個燦爛大笑呢？可想而知……
也許是吸血鬼的危機意識比人類強，所以克斯才會一見到我在笑馬上不自主的遠離我。
「那麼……就讓你遇上一點小危險，好讓你哥哥來現身囉！」我用著看似無邪的笑容、十分天真的語氣說著，不過認識我的人都知道這是我的招牌「笑死人不償命」，通常我會一邊用著無邪的笑容、一邊拿著瓶瓶罐罐和一根根長短不一的針與粗細不一的針筒、又或者是拿著匕首、小短劍充當手術刀用，然後開始……（以下殘酷過程省略）。
「唔……阿……」原本還呆愣愣在理解我話中意思的克斯，就在我用爪子在他身上來來回回後……一陣鬼哭神嚎的聲音猶如核彈般爆發。
「嗯……這樣好像還不夠……」我看著已經翻白眼的裸男「克斯」，沒穿衣服的裸還沒什麼，現在可是連內臟也露出來的裸。但是我仍覺得還不夠，嘛……畢竟他是吸血鬼，這點對付人類的招式應該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我心想。
但是我發現我錯了……一道黑影就這麼從窗外迅速飛進來，那是由蝙蝠快速飛動而形成的黑影……克斯的哥哥——亞洛齊瞪了我一眼，便馬上將注意力全都放在克斯的裸身上。
可見他倆個感情有多好，才不到十分鐘而已就馬上衝過來了……
「人類！我要你血祭我弟弟！」亞洛齊十分憤怒的對我怒吼著，他的眼中彷彿有火焰在燃燒……
「不要……哥……」克斯吃力的用手抓住亞洛齊放在他身旁的手，又吃力的說著。
「嘖嘖……真是怪了，吸血鬼怎麼比人類還不耐玩，我還以為吸血鬼比人類強，不過好像差不多。」我毫不理會亞洛齊不斷投向我的憤怒眼神，還說出這種讓人聽了就想扁我的話。
「你……別太過分了！」亞洛齊用著氣到發抖的聲音說著，如果不是克斯拉著他我想他已經衝向我，然後把我變得跟克斯一樣裸了吧。
「拜託，幹麻這麼大驚小怪，人類被我這樣玩都死不了了，更何況克斯是吸血鬼。」我無所謂的聳聳肩，走向克斯。
亞洛齊身手阻止我再靠近克斯一步，但是被克斯拉了拉，他便不情願的放下阻擋我的手，但是仍用著十分警戒的眼神看著我。
我從衣服裡摸出一瓶烏黑的藥膏，挖了一小坨在自己的手上搓揉，讓它均勻的遍佈我的雙手，接著在克斯原本應該是皮膚的地方上下移動，抹著藥……對著空氣抹藥。
從眼角瞄到亞洛齊用著十分驚訝的表情看著我的舉動，我猜阿……他一定是當我是瘋子，畢竟只要是正常人都知道藥是抹在傷口上，不是抹在空氣上，更何況空氣根本抹不到，不過我就是那麼不同於常人。
「唔……好癢，別用了啦……」克斯發出咯咯的笑聲，舉起手拍掉我放在他胸前的手。
「弟，你沒事吧？」亞洛齊推了我一把，讓我險些撞上旁邊的牆壁。
「嗯！沒事的，別忘了我和哥哥一樣都是吸血鬼。」克斯給了他哥哥一個讓人十分放心的笑容。
「好啦！講正題，為什麼我會有這些。」我晃了晃我的雙手、指了指我的獠牙。
亞洛齊又再度露出驚訝的表情，很顯然的他直到現在才發現我的獠牙和利爪，而剛剛完全只有在意克斯。
他抓著我的手又是咬又是看，還不停拿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放在我身上弄來弄去，弄得我好癢……
「喂！好歹說一下你在幹麻吧……就這樣隨便給我摸來摸去……」我有些無奈的看著他越摸越下面……兄弟倆一個樣，都這麼喜歡吃我豆腐？
「還好……你只是體質特殊了一點，你放心吧，等到我的血液完全被你的身體排除後這些就會消失了。」亞洛齊敘道，兄弟倆很有默契的嘆了口安心的氣。
「嘖嘖……那可真麻煩，這個樣子……」我一想到兩天後我可是要拿下面具用自己的樣子……應該是說特地化妝過的樣子給眾殺手看，那時候可就沒辦法用面具遮蓋這長長的獠牙，爪子倒是可以用手套蓋住……這下可好了，我可不想被當成怪物來看……
「這可以暫時讓你的獠牙和利爪收起來，不過一顆的藥效只有三個小時。」亞洛齊恢復原先的平靜，平靜的說著。
「三個小時阿……可以累計嗎？」我想想……人數大概有百來個，一對一慢慢挑，少說也會耗上半天，三個小時根本不夠用……
「可以是可以，不過會有副作用，至於是什麼，那就是因人而異……」亞洛齊頓了頓又道：「我只能告訴你大多是有關心臟的不適，它可能會讓你心跳加速、異常興奮、精神錯亂、氣喘吁吁、四肢無力、高燒不退……嚴重點可能會內分泌失調、血液逆流……（以下好幾種症狀省略），總而言之盡可能的不要吃超過三顆。」我好佩服亞洛齊的記憶力和肺活量，他竟然有辦法把這麼露露長的詞句背下來，然後臉不紅氣不喘的唸出來。
「呃……別告訴我還可能會吃到休克。」我聽完亞洛齊唸了一長串的症狀，雖然說有一大半沒仔細聽，不過我問的這個才是重點，其他的倒是無所謂。
「目前沒看過。」簡短的幾個字說明了我的疑問，實在很難想像剛剛那一長串是出自於他的口中。
「那就好……你該去找藥材了吧。」我看了看太陽已經從左邊的窗戶跑到右邊的窗戶。
「請別再對舍弟動手。」亞洛齊用著只有我和他聽的見的音量在我耳邊低語。
我回給他點頭和微笑，表示不會了。畢竟我可是急著要找你才會對你親愛的弟弟下毒手，誰叫你只留這種方法聯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