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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文庫/獅鷲傳說/第4章 第三章 變身之謎(上)

第4章 第三章 變身之謎(上)
柳源淵

  在屋內,秋伊尹看著雷燁中午送過來的食物,她不禁皺起眉頭,並不是這食物她不喜歡吃,而是,如果天天三餐都吃肉她也會吃膩,她除了受傷那幾天霜雪交待要吃清淡一些有吃過野生野菜和果子後,就再也沒有吃過任何一樣蔬果。

  雖說她有留一些之前雷燁將她帶回來部落時,一起順便帶回來的果子,但那些果子種子就算此時找地方種下去,至少也要幾個月後才能收成,難不成她還得要繼續吃肉過活?不過,更讓她食不下嚥的原因是,這裡居然沒有米飯這種主食,都是直接吃肉類做為早中晚三餐。

  就這樣,雖然有點吃不下口,但好歹也是雷燁辛苦打獵和霜雪用心幫她準備,為了不辜負他們一番好意,她還是有吃一些,但大部分都剩下來,直到晚上雷燁送晚餐過來時,他看見肉剩下來的量是一天比一天多,這讓他對秋伊尹又多了幾分憂慮。

  「怎麼了,穆佳,我看妳最近好像又沒有什麼胃口,是不是生病了啊?要不要找我母親來給妳看一看?」

  「你放心吧!我沒有生病,我只是對於最近吃的東西有點厭倦才會吃不下。」為了不讓雷燁太擔心,秋伊尹老實將她的狀況告知雷燁。

  「厭倦?那要不要我去抓點除了魚之外別的肉類讓我母親煮給妳吃?」雷燁想到秋伊尹最近都是吃魚肉,或許換點別種肉類就可以。

  「呃?不用了,我就是吃肉吃到膩了想換別種東西吃,就像我受傷養病期間我不是有吃蔬菜野果嗎?我想再吃一些。」只是,秋伊尹給雷燁的答案卻不如他所想是要換別種肉類,而是想吃蔬菜野果,這讓他頗為訝異。

  「穆佳,妳真的想吃蔬菜野果?」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雷燁剛才這樣一問反而讓秋伊尹疑惑了,她只不過想換吃點蔬菜類的食物而已,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為什麼雷燁會露出一臉吃驚表情,而且還要問她確不確定?

  「沒有,只是覺得很奇怪,因為平常在這裡大家都吃肉,蔬菜野果只有小孩子或者是生病的人才吃,我一直以為獅族也是這樣的飲食習慣,不過,若是妳想吃,我叫母親弄給妳吃也可以。」

  當下秋伊尹還不是很了解為什麼雷燁會這麼說,直到幾天後她又反覆仔細觀察後,才看到部落裡不管男女,只要是大一點的孩子和成年人,都把肉當作米飯成為主要三餐食物時,她才終於了解當時雷燁會那麼驚訝是有原因,看樣子還得多花一些時間來了解這世界,尤其是目前暫居的鷹族和自己密切相關的獅族。

***

  晨間,啾啾鳥鳴聲不斷從外面傳來,或許剛開始會感覺清脆悅耳,可現在秋伊尹突然覺得牠們很吵,因為數量真的太多隻,秋伊尹不禁想:難道是因為鷹族在這裡,所以多數鳥類也都聚集在這裡?

  爬起來打開窗戶一看,果然看到附近鳥窩裡的一群雛鳥,此刻牠們正梳理著金黃色柔軟羽毛,看著這些鳥兒們無憂無慮的樣子,秋伊尹不禁羨慕起牠們,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得要做,秋伊尹推開門走出木屋,準備去她不久前才種下蔬果的園內看一看。

  突然,腦袋上突然挨了一下令她痛呼出聲,秋伊尹本能往上抬頭一看,卻讓她看到一隻像翼手龍的生物向她嘎嘎的叫著,而且牠還不時從嘴中扔下石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在她分神納悶間又被砸了好多顆小石頭。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鷹嘯,隨著聲音接近,秋伊尹看到是一群鷹人,而那像翼手龍的生物,看到一群鷹人就好像如臨大敵般一樣,立刻落荒而逃。那群鷹人也沒有繼續追趕,他們折返回原本守護部落的位置,但其中一個人卻降落在秋伊尹前方,那個人正是雷燁。

  「沒事吧?我昨天晚上不是跟妳說過最近盡量待在屋內不要外出嗎?」雷燁語氣上雖然有些責怪,但仍舊很關心秋伊尹的狀況。

  「放心吧!這些都只是小傷而已,等一下我自己處理就好了,倒是剛剛那隻生物……牠們是怎麼一回事啊?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就朝我攻擊?」秋伊尹對於身上的小傷不在意,她現在滿心只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麼生物?

  「不行,穆佳妳這樣子我不放心,還是讓我母親看一下會比較好,如果想要知道那是什麼生物的話,我等一下再告訴妳。」雖然秋伊尹只是一般的瘀青外傷而已,但雷燁還是很不放心,堅持一定要給霜雪看過一次才行。

  兩個人就一起來到霜雪醫療用的小木屋內,霜雪幫秋伊尹做了詳細檢查後,確定都只是些皮肉上小外傷並沒有任何大礙,用些藥草敷在上面幾天並定時換藥就可以痊癒了。

  「好,這樣就可以了。」霜雪幫秋伊尹手上的傷口敷完藥之後關心詢問道:「不過孩子,妳怎麼會有這些傷呢?雖然都只是些小傷,不過也是不能大意。難道是被大鳥龍弄傷的嗎?」

  秋伊尹聽到大鳥龍時就想到之前霜雪給她看過的小雛鳥,她記得小雛鳥就是鳥龍,可是為什麼?明明小時候看起來就是一種很溫和又親近人類的生物,怎麼長成成鳥之後會變成主動攻擊人類呢?

***

  「好了,我已經給阿姨看過了,雷燁你是不是也該遵守跟我約定好的事情呢?」秋伊尹一回到原本住所後,就立刻開始逼問起雷燁,因為她太想要知道那種像恐龍的鳥類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暴躁?

  只見雷燁眉頭緊皺,似乎是不想告訴秋伊尹,但迫於之前已經說好的事情,只好硬著頭皮說了,可是為了鷹族名譽,他並沒有說出大鳥龍攻擊部落真正原因,而是對秋伊尹撒了謊:「那些生物就是我母親剛才口中說的大鳥龍,會攻擊我們是因為牠們想要搶奪我們鷹族資源!」

  「你少騙我了,如果是這麼正當理由,你剛剛哪需要猶豫,直接告訴我就好了啊!」

  雷燁眼見已經紙包不住火瞞不了秋伊尹,只好勉為其難說:「好吧!牠們會那樣做是為了要報復。」這答案是他最後的底線,畢竟,大鳥龍會攻擊部落完全是因為本來就是他們鷹族有錯在先。

  「啊?報復?你們有對牠們做出什麼過分事情嗎?」為了知道事件背後的原因,秋伊尹不肯雷燁這樣說就算了,她仍然不死心繼續追問道。

  雷燁知道秋伊尹那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態度,最後只好認輸,他一臉煩躁抓著頭髮,一五一十將他們之所以會被大鳥龍攻擊的真正理由說出來。雷燁只能不斷在內心嘆氣:唉!這種理虧在先又丟人的事情,當初鷹族為什麼要做呢?

  「所以說,這裡原本是大鳥龍住的地方,是叔叔強迫趕走牠們後,你們整個族群才遷進來這裡?」當秋伊尹質問時,雷燁恨不得自己可以像陸地上的鴕鳥一樣把頭埋進去土堆裡,他不想面對秋伊尹鄙視眼光。

  「那這樣就是你們不對在先,我覺得你們應該要把人家的棲息地還回去。」秋伊尹看到雷燁的反應知道他有在反省,可是畢竟鷹族就是加害者,鳥龍才是受害者,自己總不能因為雷燁他們一點小恩惠就護短吧!

  「那怎麼行?」雷燁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直接下意識將這句話脫口而出,但抬頭一看到秋伊尹臉上那生氣表情後,只好又改口說道:「不,我意思是我們鷹族雖然之前用武力驅逐牠們是不對,但是,自從我父親將事情交給我處理後,我沒有繼續用父親的方法壓制牠們,而是跟牠們談過之後,在部落附近找一些相同環境來給牠們居住,沒想到還是跟我父親在處理時的結果一樣,明明是很溫馴的生物,應該很容易說話才是,為什麼偏偏會在這種事情上這麼固執呢?」

  「等等,雷燁你聽得懂鳥龍說話?」一聽到雷燁說可以跟鳥類交談,秋伊尹一改生氣的表情,轉而一臉驚訝問道。

  「這沒什麼稀奇啊!就像穆佳你們獅族可以跟所有陸生的動物交談一樣,我們鷹族自然可以跟所有鳥類交談。」

  經過雷燁說明後,秋伊尹真覺得以往的觀念都一一打破了,先是身體有部分野獸特徵,現在又是可以跟動物交談,到底這世界還有多少奇妙的事情她還沒有發掘到呢?就在秋伊尹還想要深入詢問雷燁和鳥龍如何交涉時,外面突然傳來部落在危急才會有的號角聲音。

  「怎麼一回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那號角聲是?」屋外不斷傳來逃竄尖叫聲,完全不像方才鳥龍騷擾報復攻擊,似乎是有什麼未知天敵來襲,這讓秋伊尹不禁緊張詢問雷燁,希望答案不會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樣糟糕。

  「該死!為什麼血噬龍會在這個時候來襲呢?」雷燁嘖聲說著,而秋伊尹也看出他那眼底的一抹擔憂。

  「穆佳,等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妳絕對都不可以離開這間小屋,在這裡會比較安全,等到號角聲音再響起之後,妳才可以出去。」雷燁一說完話就打開房門振翅飛離。

  外頭不斷傳來淒厲嘯聲讓人分不清楚到底是血噬龍還是鷹人所發出,秋伊尹只知道目前情況絕對好不到哪裡去,可是自己卻只能在這邊苦苦等待,明明很想要幫忙鷹族改善生活,可是到頭來卻一事無成,之前差點害了霜雪,現在又需要雷燁的保護,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

  此次的來襲太突然,鷹族根本來不及防範,雖然血噬龍是被擊退了,但也讓許多鷹人身受重傷,其中也包括了雷燁。

  身上翅膀鮮血蔓延到了整個背部,劇烈疼痛令雷燁體力漸漸不支,可是他心裡還掛念著秋伊尹,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第一時間不是想到父母,而是那麼關心秋伊尹安危,他努力想要回去看看那個他在意的人,可是體力已經到了極限,雷燁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昏倒在同行夥伴面前。

***

  「還好嗎?身體還會不會很痛?」霜雪感覺到原本趴在床上昏迷中的鴞鷹動了幾下,於是上前詢問道。

  鴞鷹緩緩睜開雙眼後看到是霜雪在他面前,就非常激動想要趕緊起身,他想去小木屋看看那個令自己擔憂的人是否平安?

  「你放心,燁兒,穆佳那孩子很好,沒有受到絲毫傷害。你先在這裡好好修養吧!你這次翅膀傷得很重,翼骨需要經過一陣子之後才能長好,這段期間內你最好也不要飛行,以免傷口再度裂開。」說到這裡霜雪眼眶已經泛淚。

  這隻鴞鷹正是雷燁,因為在和血噬龍打鬥時受到太嚴重傷害,所以才會變回野獸鴞鷹的原型。

  雷燁抬頭一看就看到霜雪的氣色很差,臉上多了許多疲憊和憔悴,這讓他很想狠狠打自己一頓,從小霜雪對於自己的關心和照顧就比雷震多,然而現在卻是讓她如此為他操心,自己真是一位不肖兒子啊!

  雷燁用喙輕輕碰觸霜雪臉頰,希望她不要再擔心難過了。霜雪淡淡一笑,她知道兒子很自責讓她這麼忙碌,但這一切都是親子之間甜蜜的負荷,她覺得一點都不辛苦,只是……還有一件事情讓她很憂心,她必須問清楚才行。

  「燁兒,你老實告訴母親,你是不是喜歡上穆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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