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開局 (終)
神寐
邁爾斯可以把自己的持槍的手拆下來對天發誓,那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抱著在救護車上不斷發抖的芬妮,他力道大得自己都在擔心會在芬妮手臂上留下瘀青。
從封鎖的公寓裡走出來的派蕾西亞面對他的刺人目光,尷尬的說:「我不知道……是班迪跟我說的。」
跟在派蕾西亞身後的班迪立刻說:「我是聽多格瑞說的!」
「下次,」邁爾斯咬牙切齒,「先確定好死者的身分,你們兩個都是!」
還死者是他前妻,分明是人死在他前妻公寓!竟然可以誤傳成這個樣子。
「好啦,對不起。」垂頭,派蕾西亞說:「至少,芬妮沒事啊……只是怎麼會那麼剛好,阿克托竟然選在她的公寓裡犯案。」
他也不知道。邁爾斯抿著嘴,不吭聲。
「那傢伙,」一直在瑟瑟發抖的芬妮開口,「客廳的那傢伙,之前……一直在跟蹤我。」
邁爾斯抓了一條毯子披到芬妮身上,「確定身分了?」他對派蕾西亞問。
「姦殺前科犯,奈格˙普梭。」派蕾西亞遞資料給他,「克里酒館後面的小女孩,估計也是他幹的。然後屋內狀況……」她看向班迪。
班迪說:「死者死在面對門口的沙發上,初步判斷是用皮帶勒死的……那麼『藝術』的死法還真難判斷,這次阿克托肯定花了不少時間。」
邁爾斯說:「班迪,說重點。」
舉起雙手表示自己很認真,班迪繼續說:「阿克托的簽名在普梭的手背上。然後以門口拙劣的破鎖方式來看,應該是普梭幹的,因為阿克托向來不會破壞鎖頭……不過這次的血流得算少了,哪像以前根本是故意割頸動脈。」
邁爾斯沉默。
『賭局還沒結束。』
將戰場擴張到他的身邊,賽洛提斯這次的意思很明顯。
他可以進入芬妮的公寓殺死可能企圖不軌的普梭,也能對芬妮動手。他只是沒想那麼幹──或是臨時轉移了標的而已。
雖然他下意識的覺得前者可能性大於後者。
「邁爾斯。」把芬妮送上救護車後,派蕾西亞問他:「你真的要辭職嗎?阿克托……」
目送著在街口轉彎的救護車,邁爾斯輕輕的按著黃色的警戒線,掃視人群。
他會在這,因為他等著要知道自己的決定。
果然,邁爾斯發現了遠處,一個戴著鴨舌帽的青年彎身,把紅氣球交給一個小女孩,接著挺起身桿隔著重重人群,往他這裡看來。
正午的太陽光下,他知道賽洛提斯那雙顯得透明而藍的灰色眼睛,像臨光的冰一樣,凝視著他一舉一動。
「邁爾斯?」
「派蕾西亞,幫我個忙。」頭也不回的,邁爾斯說:「局長把我的辭呈壓在右手邊的文件底下。」
派蕾西亞眼睛一亮,已經知道了邁爾斯的意思,轉頭開始打電話。
遠方的人似乎了解他做了什麼決定,微微一笑,壓低了帽沿。
班迪跑過來,讓邁爾斯看遺留在現場的可疑物品。
當邁爾斯再轉頭,已經不見那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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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的早晨,要前去警局上班的他收到了一封手投的信。
不知道為什麼以普魯士藍寫成的信,上面只有一句話。
『歡迎豋場,親愛的唯一觀眾。』
落款簡單的寫著「A」,他知道那是阿克托的縮寫。
歡迎豋場?這不是早該寄來的嗎?
邁爾斯嘴裡咬著半焦的吐司,撓抓著頭收起,等到了警局,他終於了解為什麼會是今天「歡迎豋場」。
從警局奔出來的派蕾西亞扯著他上了警車,天曉得他的警察制服都還沒換上,就被強硬的塞進了副駕駛座。
「我的警察制服!」在匆忙的繫上安全帶時,他對搭檔叫道:「至少幫我把制服──」
話都還沒說完,派蕾西亞就把制服扔到了他的臉上──雖然完全不是他的那件。
「沒時間給你挑制服了!」派蕾西亞喊道,踩下油門,「羅爾街的建築工地發現了綁架犯吉魯特的屍體,現場還有疑似阿克托的簽名!」
邁爾斯愣了愣,想起一早收到的那封信,終於沒忍住,在車裡憤怒的咆嘯道:「那天殺的王八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