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記憶封印
夢玄茵
我靜靜的望著她,等待她開口,她只是沉默著,房內除了呼吸聲外就只有點滴的滴答聲,這細小的聲音清晰可聞,可見現在是有多安靜……
「你……」停頓了好久,才又接道:「你真的是人類?」
「嗯?不然妳覺得我看起來像是什麼?」對於她的問題,我感到十分訝異。
仔細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沒有什麼多的,也沒少什麼,一切都沒改變。
「不,我指的不是外表,如果只是個人類不可能完好無傷的接下我的修羅丸。」
「那個喔……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記得那時候光強得看不見任何東西,之後就昏迷到現在。」似乎就是那之後,讓我的記憶全都模糊了,後遺症嗎?我想應該吧。
「不可能,我確信擊中了你,你應該死了才對!」晶夜昕激動的吼著。
「那之後……怎麼了,妳知道嗎?我完全沒記憶,想不起來昏迷前到底做了什麼,只記得一道強光使我昏迷……」我自己也十分的疑惑。
很奇怪,就是感覺哪裡不對勁,可是、可是是哪裡?到底是什麼?那個和昏迷之前不一樣的地方,是哪裡?好煩,算了!不知道就別管吧……我自暴自棄的想著,反正不知道也無所謂,應該吧。
「這你要問他,是他把你帶走的。」晶夜昕指著我的腰。
我看向了她指的地方,是在說炆玅?
「解釋一下吧,那之後到底怎麼了?你又帶我到哪去?」我平靜的問道。
炆玅化作一道雪藍色光芒,由劍形幻作一個七八歲的小孩。
「其實我也不清楚……那時候的行動只是出自於保護主人的義務,我只記得我把你帶到我身體裡讓你安靜休養,之後我遇見了雷默就把你交給他了。」炆玅一邊清理著我剛剛的嘔吐物,一邊把他所知道的說出來。
「那妳呢?只看見他帶走我?」我一向討厭謎題這種東西,但是在自己身上就不得不離清它。
「嗯……我看見他就像剛剛變成人一樣,雪藍色的光整個包住你,一瞬間就消失了。」晶夜昕思索了下,回答。
光……煩欸!這之間關連性就只有光,這是怎麼回事?照炆玅說的,把我放進他的身體裡,那就不可能再被其他人帶走……
「不對……我是要來確定你是不是人類才對的……」晶夜昕忽然想起自己最初的目的。
「這不必確定吧?如果我不是人類,沒事加入什麼殺盟?又沒事跟妳這個非人見非人怕的非人講道理幹麻?如果阿……我真的是非人,依我的個性根本不可能讓妳事後還找的到我?」我實在覺得好笑,我到底哪一點像是非人?既沒有晶夜昕那種飛起來的能力,也不像克斯跑的比車還快,力氣甚至還比雷默小很多,充其量只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毛頭。
「那道未必,如果你是像我一樣特殊的遺族,就很有可能。」晶夜昕依然堅持的認為我不是人類。
遺族?她是想扯為了保護搞封印能力、刪除記憶那套?又不是電影……這麼做我反道認為是和推入火坑差不多的行為。
「妳想怎樣直說吧,我不想再跟妳浪費時間了,現在只想要立刻離開這哩,要是身份被懷疑是很麻煩的……」既然炆玅是劍形放在身上,那麼十分有可能會讓醫院起疑,我可不想以後出門都得躲躲藏藏,每天都搞化妝,皮膚會爛掉欸!
「讓我親自做檢查,你只要把手給我別出聲就好。」語畢,晶夜昕坐到床沿,也不管我答應與否就握住了我的手。
她右手在上,左手在下,緊緊的包住我的右手,雙眼緊閉著,呼吸越來越平緩,不像剛來時那樣緊張兮兮的。
房內安靜的只剩下點滴的滴答聲,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晶夜昕臉上時不時的變換著表情,但是只是細微的,像是皺眉、竊笑之類的……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終於在晶夜昕眉頭緊鎖之下有了個頭緒。
「內心……被封鎖了……」晶夜昕淡淡的說著,眼睛沒張開過,似乎在想辦法突破。
而我安靜的等待著,封鎖是嗎?難道我真如她所說的,也是什麼特殊種族的遺族?這件事也讓我開始好奇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著晶夜昕的答案。
「好吧……你真的是人類,不過並不普通,很抱歉我有必要封印有關於我的記憶。」晶夜昕語氣有些沮喪的說,嘆了口氣又補充:「這件事我沒插手的餘地,時間到了你自己會明白的……」
聽到這話炆玅警戒了起來,但是晶夜昕的速度太快,就連我也還來不及反應就再度被強光給擊暈……
「白凜、白凜,醒醒、醒醒,拜託不要嚇我……」有些接近嘶吼的哽咽聲在耳邊不斷重複者。
稍稍皺的下眉,被眼皮外的光刺激的張不太開眼,但是過於太在意那聲音,我努力的睜開眼睛,拼命的眨了又眨,好不容易眼前有些景象,看到的卻是白茫茫一片……
「默、默快看,他醒了。」銀鈴般悅耳的女聲從背後響起。
稍微適應了光,我才發現自己正被一個人抱著,當女聲響完,那人把我稍稍移離自己懷中,死盯著我的眼睛不放。
「你是白凜吧?」默戰戰兢兢的死盯著我。
「幹麻突然叫我全名?有夠怪的……」我不理會默的大驚小怪,自顧自的找著水喝。
沒多久我就在房門的旁邊瞧見飲水機,旁邊還貼心的放好了幾個玻璃杯,隨手拿了一個,倒了半冰半熱的水,轉身想告訴默我餓了的時候,卻發現默和小倩都僵在那不動……
「咕嚕……」這景象使我差點把水給吐出來,勉強吞下去後我推了推默:「你什麼時候有當化石的嗜好了?」
推了幾下沒反應,我又走向小倩,同樣推了推。
「誰、誰!」小倩緊張的跳了下,甚至擺出了巧燕專屬的起手式。
看來大概是小倩有殺手的自覺,才沒像默推都推不醒。
「沒事,別緊張……」我愣愣的看著小倩,身子上下起伏,彷彿面臨大敵,隨時要幹起架來。
「呃……啊……那個,你沒事?」小倩,環顧著四周,確定沒事後才注意到我。
「怎麼可能沒事!肚子快餓扁了啦!」我不悅的喊著,順道偷咬了默一口。
「靠!誰敢咬我!」這一咬默也回神了。
「我啦!肚子餓扁扁。」說完,我又狠狠的在默的頸邊咬一口,用力到出血。
飢餓過了頭的我,就連血也敢拿來當食物,我像個吸血鬼似的著迷的猛舔著默的傷口。
「小倩,幫個忙拿點吃的來。」我感覺得到默的喉嚨動的很緩慢,似乎是怕打擾我吃飯。
常理來說人類是不會、也不該把人血當成食物,而且也不會有人乖乖的給人吸血,但是我和默就是這麼違背常理,常理什麼的根本不適用於我和默。
默靜靜的讓我吸吮著他頸子不斷流出的鮮紅液體,而我靜靜的讓他玩弄著我的頭髮,頭髮似乎又長長了,感覺到被拉扯的距離比以往都來的長。
「夠了吧……血不能拿來當正餐的,小倩差不多也快回來了,被看見可不太好。」默又緩緩的動了動喉嚨。
我抬起了頭,舔了舔嘴邊殘餘的液體。
「大不了把人肉當正餐,內臟當點心……嗯,應該是不錯吃。」我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我根本不在乎會被人發現我的特殊嗜好,殺人滅口這種事又不是沒做過。
「白凜別這樣,這裡是醫院,公共場合……」默語帶無奈道。
「喔……可是我很餓欸,感覺上好像很久沒吃東西了……」我不滿的抱怨著,摸著自己扁扁的肚子。
「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整整一個月又十四天了!」默有些惱怒的吼著。
咦?我睡了那麼久喔……難怪會餓成這樣,嗚嗚……我討厭餓肚子,好痛!好痛!
「乖、乖,忍耐一下,小倩快回來了。」默緊張的抱著我,輕拍著我的背。
似乎是胃部的疼痛又令我失去了知覺,當我再醒來的時候,小倩正小心翼翼的往我嘴裡餵稀飯。
「感覺怎麼樣?肚子還痛嗎?」默細語著詢問我的狀況。
「是不會痛,可是咕咕叫。」好難過,肚子裡像是放了鬧鐘一樣響不停。
從來沒這樣餓過,一時之間實在難以忍受,一個多月都處在昏迷狀況嗎?我現在竟然還有力氣鬼吼鬼叫,好神奇……
「嗯……呃……我能叫你白嗎?」小倩有些不太習慣的喊著。
「你們好奇怪,幹嘛這麼戰戰兢兢?竟問些奇怪的問題。」我不耐煩的碎碎念著。
搶過小倩手中的碗猛地吃了起來,怯!稀飯怎麼吃得飽啦!
「白凜……你現在很理智嗎?」默像是沒聽懂我的話,依舊那般的注意用詞,這樣讓我十分的不爽。
「夠了!不要用那種恐懼的模樣面對我。」徹底的失去了耐性,我奪門而出,毫無目的的胡亂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