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六回:知音難尋
一曲傾歌
太史慈與甘寧前往他處飲酒,趁著夜色美好,沿路上邊談著未來的憧憬、心中抱負,或多或少,是因為兩人相處長久,不僅想法大致,對於事情的看法,也頗析得透徹,可惟獨就對感情這件事情,看不透、看不明,身在其中,越陷越深。
原本太史慈與甘寧是互相陌生,他們之間的相識,是因為太史慈有著孫尚香的關係,孫尚香將太史慈介紹給她周遭的人,太史慈被動地認識越來越多人。
太史慈與甘寧、呂蒙、周瑜,相識於孩童時期,信任基礎深厚,而他們四人從小到大,彼此聯手,更是突破大大小小的危難。
猶記某次太史慈的軍隊被敵軍於八方包圍在戰場上,甘寧親率統領三萬兵士支援,呂蒙同樣率領了兩萬兵士追趕,要將陷入絕境的太史慈救出,周瑜為後方操控輸贏的軍師,待周瑜撩琴三巡,輸贏已定。
原本太史慈手下的部隊有些動搖軍心,四面楚歌,擊鼓鳴鳴,太史慈咬牙部陣,將步兵拿盾當前鋒衝,爾後再讓射箭兵靠著步兵的盾牌,八排行列,齊射於八方,抑制場面。
後來甘寧的部隊及時趕上,甘寧統領的部隊擅長近身肉戰,各個身型壯碩的將士紛紛衝上,使場面產生了極大的變化,眾人拚命一戰,轉瞬間,一片黃地染成紅。
呂蒙的部隊晚些時候才抵達,呂蒙一到,見戰面混亂,即刻命令先按兵不動,待時機一到,呂蒙揮兵直下,將落敗的敵方首領及部隊一把生擒,在戰場上的太史慈及甘寧見此,互相大笑,他們勝了。
太史慈一想到往事,臉露欣喜,隨後道,「現在想來,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第一印象還真不好呀……」甘寧聽完後,一臉恐慌,好似想起了什麼。
太史慈見甘寧的模樣慌張,又緩緩地說下一句,「我記得那時候你和呂蒙正為了一個廚子吵架呢,莫名地,你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哭了──」,每當太史慈一想到那畫面,就越發好笑。
甘寧一臉困窘,那次爭吵實屬他人生中最丟臉的事情,早期自己的性格暴躁又善於記仇,而導致那名廚子找上呂蒙幫忙,後續就不怎麼值得一談了。
「別提了,那都是少年糗事了。」甘寧頹廢的說著,眼睛對上太史慈,心裡想著老子為兄弟捨命來拚酒,結果兄弟拿糗事來笑自己。
「怎你們在這聚會,不約上我們呢?」太史慈、甘寧回頭一看,出聲的正是周瑜,周瑜和呂蒙一同前來了。
「這真是太不夠兄弟了,還偷偷摸摸地來這。」呂蒙接著附和周瑜的話。
太史慈和甘寧一臉坦然地,任由周瑜、呂蒙調侃,拿起酒杯啜飲,葡萄美酒月光杯,夜色迷漫,光影如影如形,芬芳盎然。
太史慈和甘寧,見周瑜提著古瑟,似乎想趁夜色好氣氛佳,想來風流一下,周瑜除了善於謀略,對樂曲也有極大天賦,自三歲起識音律,五歲時便能寫曲調,八歲時能奏陽春白雪、高山流水等曲,而後才有一傳「曲有誤,周郎顧。」
甘寧將桌上酒壺、酒杯移至他處,好讓周瑜將瑟放置於桌上,待周瑜放下瑟後,啜飲一口醍醐,酒香留頰,興致亢然。
而呂蒙拿著酒壺大口大口地灌入,喝法相當豪邁,為人也同這般豪邁。
「你們這不就來了,還約什麼約呢。」甘寧坦快地說著,對於兩人的前來,絲毫不感到意外。
太史慈沉默,抿嘴一笑,心中認同甘寧的話,畢竟這裡是他們和孫尚香,童年最常聚集的地方,一同度過了他們五人最美好的時光,無憂無慮的童年,充滿嬉笑,但時光卻如絢爛火花,稍縱即逝。
周瑜淺笑,整身才氣恣意,衣著隱約散發檀香,香馥任由風飄散於四處,雙手隨意撥撩琴弦,卻也動人,在一旁的太史慈、甘寧、呂蒙,見到周瑜撩弦,笑著拿起酒杯互相乾杯,似又回到了以前,他們相處的場景。
待周瑜興致一來,一曲高山流水,寓意頗有當時伯牙與鍾子期之間的相知相惜,太史慈知曉高山流水相傳是伯牙著作,聽說鍾子期在某日於山上聽到此曲後,對著彈琴的伯牙說「巍巍乎若高山,蕩蕩乎若流水。」,伯牙聞後心喜若狂,從此兩人意結金蘭,且互相邀約明年中秋於同一日同一時同一地相遇
。
奈何鍾子期因病去世,待伯牙依期赴約後,得知鍾子期死後,伯牙便認定此生已無知音,一生不再鼓琴,伯牙絕琴,成了千古美談。
「公瑾似乎真彈出了興致了。」甘寧看著周瑜認真彈琴的模樣而大膽推測。
「是啊!咱們再來乾一杯。」有些醉意的呂蒙說完後,又提起了酒壺大口大口地喝。
「好!今日非得喝的不醉不歸。」太史慈學起呂蒙提起酒壺,將酒灌下,模樣相當瀟灑。
在一旁彈瑟的周瑜,絲毫不覺得自己被冷落,依舊沉溺於樂曲的世界。
待周瑜彈完最後一個音後,回過神,卻見太史慈、甘寧、呂蒙三人,酒醉七分,紛紛倒在桌上睡著,笑了一聲,對三人行為似是縱容,又似好笑。
周瑜拿起酒壺倒起酒來,拿著酒杯輕啜幾口,不讓酒意侵襲,才能徹夜守候他們安危。
月光下,有三人大快飲酒,再加上一人彈曲,如畫如詩的畫面,將在多年以後,都成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