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市區裡騎車，能將時速衝到七、八十公里已經算很快了，畢竟車流量多、三不五時又遇到紅綠燈，要不是能夠在龐大的車陣裡頭鑽來鑽去，根本不可能騎到這種速度。
　　一旦離開了市區，銀色摩托車就像一匹脫了韁的野馬似的，馬力全開的往前奔馳！奔騰在沒有什麼車子的蜿蜒山路上，車速幾乎維持在一百二十公里左右。
　　摩托車在半山腰上的一棟小洋房前停下來，摩托車騎士迅速摘下頂上的安全帽，往大門走了進去。
　　這個時間他應該是在前往下一個家教學生住家的路上，只因為他有一件非常重要、而且需要即時釐清的事情。
　　「陶爸，柔柔在家嗎？」
　　鏤空雕花的精緻大門就這麼「碰！」的一聲，讓人甩到牆壁上！
　　才剛將公事包放到沙發上，正要解開領帶的陶子健轉身一看，「柔柔在家嗎？」低沉的聲音顯得有些急迫。
　　「在、在樓上房……」
　　高挑的身形三步做兩步，一下子就爬上樓梯、消失在轉角……
　　陶子健的目光跟著瞬間變換位置的人影移動，太過迅速的身影讓他的目光有些跟不上，眨了眨微楞的雙眼，他懷疑剛才那個冒冒失失的傢伙是陳余達。
　　有些疲憊的癱坐在沙發上，又是忙碌的一天過去。
　　「柔柔！」
　　虛掩的房門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一樣「碰！」的一聲，讓人甩到牆壁上！
　　一向沒啥膽子的陶水柔「嚇！」的一聲跳了起來。
　　「你、你、你幹嘛？」她撫著漏跳一拍的胸口！
　　「我問妳，妳覺得相差五歲會差很多嗎？」他眼巴巴盯著陶水柔瞧。
　　「嗯？」
　　「我說，年齡相差五歲會相差很多嗎？」與其問阿里不搭的余達，他寧願大老遠專程跑這一趟。
　　「啊？」驚魂未定的陶水柔顯然根本沒有聽進去人家在說什麼？漂亮的的五官甚至有些痴呆。
　　早該知道她是個沒大腦的女人，「陶水柔！」
　　他毫不客氣，上前用力捏了愚蠢的臉頰一把，「我問妳，年齡相差五歲是不是相差很多？」他很有耐心，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清楚！
　　然而有些不耐煩的表情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
　　「啊……痛、痛……」笨的人，就連痛覺反應也較一般人來的慢。
　　「放、放手啦！」
　　陶水柔很是哀怨的看著他，吃錯藥了喔？幹嘛學陳余達那笨蛋捏她？要是雲翔哥哥在的話，他就死定了！
　　「陶水柔，再不回答我，我另外一邊也捏。」他說話的同時也已經伸出大手了。
　　沒用的女人竟然抱住自己的頭，「回、回答什麼啦？」又沒說要問什麼，人家怎麼知道啊？
　　林偉省下翻白眼的時間，原來剛才都是在浪費時間！
　　「我問妳，一對男女年齡相差五歲會不會相差很多？」
　　「五歲……」眼看大手又伸了過來。
　　「不、不會啦！」她急急的吼著，「相差五歲哪會相差很多？」陶水柔很沒用的拍下他伸出的大手。
　　「相差五歲就算差很多的話，那我跟雲翔哥哥怎麼辦？我們相差八歲欸。」她才不覺得跟雲翔哥哥差很多歲。
　　林偉微微凝起眉頭，男大女小，就是相差二十歲也沒問題。問題是他比她小，他不介意年齡上的差距，但是無法不在意她的想法。
　　要不是顧忌她可能有所抗拒，他昨天晚上早就該告白了……
　　「差五歲才不算什麼呢。」陶水柔伸出小手揮了揮，「欸，林偉，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又是嚇人、又是捏人的，不好好聽她的意見怎麼行呢？
　　林偉眨了一下眸子，拍去像蒼蠅一樣惹人煩的小手，他怎麼會忘了這個傢伙自從跟冷雲翔在一起之後，腦子也不會比余達好到哪裡去？
　　漸漸緩下不知道在急迫些什麼的心情？其實在他準備一頂全新的安全帽放在車廂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要怎麼做了不是嗎？跑這一趟似乎多此一舉了。
　　迫切的臉孔恢復以往的明朗、匆匆奔來的身影也踏回了沉穩的步調，林偉徐徐的走出房門。
　　人不見了！
　　「喂！喂！」陶水柔慢半拍的跑到房門邊，「差五歲根本不算什麼，我跟雲翔哥哥差八歲『而已』喔！」她雙手圈著小嘴喊著，「而已」兩個字可是說得特別用力！
　　「林偉，你有沒有聽到？」
　　「聽到了、聽到了！」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陶子健開口回答，女兒乾脆刊登報紙昭告天下算了，她跟冷雲翔是天生一對。
　　「真是的……」人家是問林偉又不是問爸爸，陶水柔微紅著小臉走回書桌，忘了剛才看到哪一頁了？
　　被林偉這麼一嚇，她的書都掉到地上了。
　　「要走了？」陶子健看著剛走下樓梯的年輕人。
　　老實說，要不是女兒心早有所屬，他是很中意這個小子的。看著這幾個孩子長大，性子如何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這小子或許冷漠了些，但卻可靠得很。
　　「嗯，我還有一個家教。」
　　「上次陶爸跟你說的事情考慮的如何？」
　　「陶爸我……」
　　看見他的表情，陶子健伸起手阻止他未畢的話，「不急、不急，就算等你畢業再給我答覆也行，只要記住一句話，我看的是你的能力。」
　　「陶爸……」
　　陶子健揮了揮手，「好了、好了，快走吧，別因為趕時間就騎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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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冷茹珈小姐的辦公室在哪裡？」
　　櫃檯服務小姐抬頭看見前來詢問的男人，一時之間，讓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斯文氣質給怔住了……
　　沉穩、有力的聲音讓另一端忙碌的服務小姐也聞聲望了過來。
　　在大集團的門面做事，看多了來來往往、各式各樣形形色色的人，俊俏、霸氣的男人看多了，卻還沒看過如此神氣清朗的男人。
　　就不知道他是哪一家企業的少東？跟他們俊拔的總裁相比起來，眼前這位年輕男人也不遑多讓……
　　「小姐，請問冷茹珈小姐的辦公室在哪裡？」
　　服務小姐不甚合宜的目光並沒有讓林偉感到不悅，他只是覺得，她們上班應該要認真一點。
　　刷著濃密睫毛膏的大眼睛眨了眨，「不好意思，請問您剛剛詢問什麼？」即使一瞬間短暫的失了神，卻也十分專業的露出一抹無懈可擊的笑容。
　　因為工作環境的關係讓她看過不少大人物，看楞了，這倒是頭一回。
　　「我是想問冷茹珈小姐的辦公室在哪裡？」低沉的聲音似乎沒有不耐煩。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的耐性太好、就是心情大好。
　　「冷茹珈小姐？」
　　「嗯，麻煩妳了。」文質彬彬、又溫和的語氣，讓櫃檯服務小姐一下子就找出他要的地點。
　　「請您直接搭乘電梯到十七樓，出了電梯門、請往左手邊的方向走，就是冷茹珈小姐所在的部門了。」櫃檯服務小姐熱心的指著一旁電梯的方向。
　　「謝謝。」
　　看著轉身離去的高大背影，櫃檯小姐不免感到失望，不只是她，櫃檯另一端忘了手上工作的小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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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淇。」
　　俯在辦公桌隔板上的冷茹淇抬起頭來，「妳知道珈珈的位子在哪裡嗎？」
　　冷茹淇抬起手來，她想說的是，最近剛換了位子，她也不知道。
　　可是人已經走開了……
　　聳了聳肩，她還以為是哪個同事在叫她，該說這個小子成熟穩重、還是老成呢？
　　她看是猴急吧，「哈哈……」正在跟她確認事項的同事莫名其妙的抬起頭來。
　　「行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吧。」冷茹淇爽朗的說著，闔上一大本厚厚的資料夾往電梯方向走去。
　　原來她根本不是這一部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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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偉足足繞了一大圈辦公室才找到人，不是在大集團工作的人們冷漠，而是他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從外頭進來拜訪的客人，倒比較像是正在巡視公司營運狀況的高階主管。
　　儘管他身上穿的是牛仔褲加帆布鞋，但是一身儒雅的風采儀態反而讓人以為他是個喜歡輕鬆穿著的主管。
　　年輕的主管總是比較不拘小節嘛。
　　「珈珈。」修長的身形在低頭忙碌的小人兒面前站定，雙手輕鬆的放進口袋，這辦公室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正在收拾東西的冷茹珈有些驚訝的看見來人，「林偉？」
　　「哈囉。」俊朗的五官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哈、哈囉……」冷茹珈有些驚喜的看著他，昨天晚上才剛見面而已，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可以再見到他。
　　「你、你怎麼來了？」急忙站起來的動作讓快收拾好的包包從腿上滑落下去，裡頭東西鏗鏗鏘鏘的散落一地。
　　「啊……」昨、昨天他的舉動一直在她腦海裡轉啊轉的，本人竟然轉出來了？
　　撿起來的東西沒有丟進包包裡，難怪她有撿不完的東西，林偉蹲了下來，捉住一雙瞎忙碌的小手。
　　「我來就好。」突然親近的距離讓她不穩的顛了一下。
　　「啊……」雖然穿著褲子，但是四腳朝天的模樣還是不怎麼雅觀。
　　不常上揚的嘴角似乎帶著一絲絲幾不可見的笑意。
　　白皙的臉蛋愈來愈紅潤、愈來愈像隻煮熟的鴨子，只希望他能暫時轉過去沒有看見……
　　「賴在地上不想起來？」嘴角上揚的弧度愈來愈大。
　　「不、不是！」還沒有機會使出力量，她就已經讓一股力量給拉了起來。
　　轉眼間，一雙圓眼平視著他的胸口，偉岸的胸膛像是會散發出熱力一樣，微微燙著她的肌膚……
　　「妳下班了吧？陪我去看個房子，我最近正在找房子要搬出宿舍，不知道怎樣的房子才算好，想找妳幫我看看。」
　　「看、看房子？」
　　「妳都收拾好了吧？」
　　「嗯，都收好了。」她不是很懂房子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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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去看房子了嗎？」兩隻小手輕輕擱在結實的腰際，她有一點點納悶的問著，剛剛那部電影很好看，可是找她出來不是要去看房子的嗎？
　　「我們先去吃東西。」
　　「那房子呢？」
　　「妳不餓嗎？」爆米花跟飲料填不飽肚子吧。
　　「餓啊，可是正事不先處理嗎？你跟房東約幾點看房子？」坐在後頭的她微微側過頭看他。
　　「沒關係，最後再繞過去看一下就好了。」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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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偉把車子停在有點遠的地方，拉起她的小手慢慢走近燈火通明的夜市，夏夜的晚風徐徐、涼涼的，很舒服，吹得她不由得上揚嘴角。
　　「我常來這裡。」抬起頭來的小臉似乎有些得意。
　　「喔？」他以為這地方對她來說是新鮮的。「跟誰來？」
　　「姐姐還有柔柔，你以為大哥會帶我們來嗎？」一張小嘴噘得可高了，「大哥才不喜歡我們跟在他身邊。」
　　「看得出來。」林偉點點頭，打過幾次照面，要不是余達老愛自取其辱，他應該不是這麼多話的男人。
　　「你也覺得我哥哥有點冷血對不對？」小手拉著大手不自覺的搖晃起來，自在的就像跟姐妹出門逛街一樣，只不過臉上還多了一些些雀躍。
　　林偉不置可否，余達整天笑嘻嘻的面對大家，就代表他心裡真的在意每一個人了嗎？
　　「我們去吃麵好不好？中間有一家很好吃的麵攤喔，他的蚵仔湯是我每次去都會點的，蚵仔好大顆、好新鮮，我們每次吃完都還要外帶回家。」她的口水已經在大量分泌了。
　　雖然不是假日，但是夜市的人潮還是很多，對於個頭普通的冷茹珈來說，應該是會有些呼吸困難。
　　「老闆！一碗乾麵、一碗蚵仔湯！」看到攤販的冷茹珈突然間加快速度衝破重重人牆，轉頭問道：「你要什麼？」
　　「你想吃什麼嘛？」她心急的再問了一次，不快點的話要等很久欸。
　　林偉挑起眉毛，他也不過才剛瞄了招牌上的菜單一眼。
　　「老闆，一碗乾麵、海鮮麵、蚵仔湯、排骨湯，我們兩個人。」
　　「好，馬上。」頂著大肚腩的老闆中氣十足的吼著，一手俐落的甩著沉重的鐵鍋、一手快速的翻炒。
　　林偉拉著她往後走進去找位子，只急著要點菜，卻沒有想到要先找個位子，點了菜沒位子難道要站著吃嗎？
　　「這一家真的很好吃喔，你還滿會點的，排骨湯也是他們的招牌。」她盯著他興奮的說著。「上次姐姐點了一次排骨湯太好喝，我們就再點一份，雖然已經吃的很飽了，可是我跟柔柔還是喝光光了，呵呵……」
　　「有一次我們外帶回去給爸爸吃，因為快冷掉了，就把東西拿出來用大碗加熱，結果爸爸沒有看到塑膠袋子還以為是在餐廳買的……」
　　在她旁邊坐下的林偉，看著小女人眉飛色舞的說著，偶爾會跟余達來到這附近吃飯，通常人潮太多的地方他們就不會靠過去，這家店他只光顧幾次而已，是不錯吃，但是有可以讓她稱讚成這樣嗎？
　　饒富趣味的盯著她手足舞蹈，看來這是小貪吃鬼一隻。
　　「帥哥美女你們點的來了喔，還要不要再追加什麼？」跟老闆一樣有著大肚腩的老闆娘，在小小的桌面上一一放下熱滾滾的碗。
　　「我們吃完再追加。」冷茹珈笑瞇瞇的看著老闆娘。
　　「好，請慢用。來！借過！借過！小心燙喔！」圓滾滾的老闆娘聲音飽滿、有力的吆喝著。
　　「小心燙！」
　　「啊……」食物都還沒有放進嘴裡，只是碰到舌頭而已，可見得這溫度有多麼的燙人？ 「老、老闆娘剛剛竟然用手直接拿、拿過來？」她沒想到會這麼燙。
　　「看這煙冒成這樣就知道了，啊，我看看舌頭有沒有怎樣？」林偉抬起她的下巴，要她張開嘴巴。
　　一張小嘴抬得高高的、不斷哈著氣。
　　「怎麼這麼不小心？」舌頭都紅腫起來了，「等等。」
　　林偉馬上到對面買了杯冰涼的果汁回來，儘管她很想大口、大口盡情的吃著，但是舌頭卻不由得她這麼做。
　　「啊。」林偉夾了一口自己碗裡的麵、用湯匙盛著，伸到她嘴前。看見小臉竟然有些困惑，「妳不想每一樣都吃看看嗎？」
　　她雖然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笑瞇瞇的張開口，「想啊。」
　　沒有想太多、也沒有猶豫什麼，小口一張，咻、咻、咻的就把麵全吸進了嘴裡！她跟姐姐、柔柔出來玩也都是這樣交換東西吃，可以吃很多又不會浪費。
　　「那你想吃看看我的嗎？」她很有禮貌的問著。
　　服務的雙手停在半空中，如果不是那雙大眼睛閃著純淨的光輝，他會以為她在挑逗自己……
　　「要不要？我要吃光光囉。」
　　問歸問，口是心非又貪吃的小人兒心裡卻暗自期待他拒絕，孰料……
　　他竟然點了點頭。
　　冷茹珈只好鼓著小嘴夾起麵條、大不甘願的連同湯匙盛到他面前。
　　張開口，吸著送到嘴裡的麵條，林偉不禁挑起了一道濃眉，要不要？可是她自己問的，竟然依依不捨的盯著自己嘴裡的麵條，她有沒有搞錯？
　　「好吃嗎？」微微翹起的小嘴問著。
　　軟軟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含了點不情願？林偉抓起她的手腕，將湯匙裡的東西吃得一乾二淨。
　　「再一口。」聽見如此過分的要求，冷茹珈正要發難……
　　「林偉？」一聲尖銳的女音突然響起，該是悅耳的。
　　她原本不大確定，走近一看，「林偉，你怎麼會在這裡？」
　　除了唐馨欣本人，大家都覺得她問得莫名其妙。
　　「沒想到你會在人多的地方出沒欸。」班代一屁股坐了下去，跟冷冰冰的大石頭比起來，他當然選擇坐在美女旁邊。
　　乖乖……
　　「哈囉，我是林偉的同學……」
　　不只是班代，多雙羨慕不已的目光全都望了林偉一眼……
　　「哈囉……」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抽空往上看了一眼，冷茹珈忙碌得沒有時間抬起頭來。
　　不是她故意要一邊吃東西一邊跟人家打招呼、也沒有藐視別人的意思，只是怕等等又讓林偉一口、再一口，她先吃完再說！
　　「林偉，你有空來這裡逛，為什麼不參加剛剛系上的活動？」唐馨欣挨在林偉的旁邊坐了下來。
　　哪有多漂亮？頂多、勉強算得上是可以而已，唐馨欣毫不掩飾的眼神很不客氣的打量對方，沒見過世面的人才會認為這樣就算漂亮。
　　除了低頭猛吃的美女跟自以為是的唐馨欣之外，大家都看到林偉在一瞬間陰沉下來的俊臉……
　　顯然，唐馨欣對冷茹珈充滿敵意的眼神讓林偉不是很高興。
　　一看就知道人家跟女朋友很恩愛，白目什麼？
　　美女啊美女，究竟是長相造就美女個性？還是家世造就美女個性？無論是哪一個，都讓人不敢恭維。
　　美則美矣，看看就好……
　　「嘿嘿，林偉，你女朋友是讀哪間學校？介紹一下，我們也想認識這學校的女生，對不對？」當然，又是除了唐馨欣之外，班代的一番話顯然引起大家的贊同。
　　「她……」
　　「我不是他女朋友喔，小弟弟。」嘴裡塞滿了食物，讓冷茹珈有些含糊不清的說著。
　　「小、小弟弟……」凝結的嘴角有些僵硬。看來，班代好像不大能接受被美女稱作小弟弟呢。
　　林偉雖然有點想笑，卻又不大笑得出來，好巧不巧……他正是跟她口中的小弟弟一樣同齡。
　　「對嘛，她又不是林偉的女朋友，你們瞎攪和什麼？」臭臉美女的顏面總算有了點得意。
　　盯著埋頭苦幹的小人兒，「我還以為我是妳的男朋友。」說話一向讓人感到可靠的林偉，此時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悶悶的。
　　帥哥吃鱉，好像稍稍平反了在場一群大男生的嫉妒。
　　這一句「重話」，讓冷茹珈把筷子跟湯匙都放下了。
　　「林偉？」冷茹珈總算願意擺脫美食的糾纏，正眼看著他。
　　什麼以為？純淨的一雙眸子充滿不解、困惑，她和他距離男女朋友的階段好像……
　　「我們都接吻了還不算是男女朋友嗎？」高大的林偉像個怨婦似的盯著她瞧。
　　「轟！」的一聲在冷茹珈的腦海裡炸開！美麗的小臉更像是被滴了鮮紅墨汁似的瞬間染紅！
　　「我還把舌頭伸進去妳的嘴裡，也有吸妳的舌頭……」
　　「林、林偉！」冷茹珈又羞又氣的撲向前，急急遮住口無遮攔的嘴巴。
　　他、他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事情來？冷茹珈又是氣惱又是羞愧！這個大壞蛋！
　　對於自動撲上身來的軟香溫玉，林偉可是樂得抱個大滿懷，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到手的得逞笑意。
　　「無法否認了吧？」他低下頭，迅速給了惱羞成怒的小人兒一個輕吻，「以後不能再說妳不是我的女朋友之類的話。」林偉慎重的警告著。
　　羞澀不已的冷茹珈根本不敢從寬闊的胸膛裡抬起頭來，他怎麼可以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
　　起伏甚大的胸膛讓她不依的捶了一下，他還敢這麼高興？
　　咬著下唇的冷茹珈看不見自己的表情，臉上滿滿的笑容可是會讓她只想鑽個地洞躲進去！
　　林偉拿起擱在桌上的眼鏡帶上、撈起她的包包、拿起帳單，大大方方牽起她的小手走出層層人牆，他可沒興趣把自己的女人供人觀賞。
　　而留在原地的人正在懷疑，剛剛看到的是不是讓陳余達附身的林偉……
　　他真的是那個一板一眼、嚴肅、認真、不茍言笑、不言風趣的林偉嗎？
　　一向塊然獨處慣的林偉竟然會主動牽起女人的手？握得緊不緊？看得清清楚楚……
　　「林偉，你不跟我們吃飯嗎？」嬌滴滴的聲音實在不適合氣急敗壞的吼著，「我們才剛來你就要走？」唐馨欣跺著三吋細跟的名牌高跟鞋。
　　太多的驚訝讓人無暇顧及千金大小姐脾氣又上身的唐馨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