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章】(2)
荀九
阮厲旬在年輕時當過兵,後來分配到武警大隊,當時本地的軍訓基地急缺教官,他就臨時去那里幫着帶了一個連隊的學生。夏傾蒔當時就在那個班,因為又瘦又高,而站在大排頭,於是他比別人看阮厲旬看的更清楚。
在夏傾蒔眼中,阮厲旬和其他的教官不一樣。
他不是很黑,臉頰上也沒有高原紅,又比旁邊那幾個又矮又壯的土包子教官要高大。夏傾蒔甚至覺得,阮教官挺帥的,迷彩服很適合他,互相襯托,顯得他英姿颯爽,不怒自威——於是起初,夏傾蒔有點怕他。
不會叫的狗才會咬人。
夏傾蒔默默的想,估摸着雖然阮大狗平時不愛罵人,但發起火來肯定可怕。
突然響起一聲哨聲!
夏傾蒔打了個激靈,只聽阮厲旬沉聲說:「大排頭,報數。」他聲音不高,卻比其他那些扯脖子喊的教官更有震懾力。夏傾蒔瞄他一眼,站直了身體,高高的一揚下巴:「一!」
那一聲洪亮至極,震得二排頭一驚。
阮厲旬淡淡的瞅了他一眼,輕輕一點頭:「不錯,很洪亮。」
夏傾蒔為此美了一整天。
軍訓的宿舍女生是十人一間,男生是二十人一間,教官和男生住在一起。夏傾蒔住在上鋪,阮厲旬住在靠門的下鋪,跟他離了四個床位的距離。晚上睡覺的時候,夏傾蒔總會趴在床上,透過床頭的欄桿縫隙偷看阮厲旬。
他喜歡穿着緊身的黑背心和軍褲擺大字睡覺。
他有四點起夜的毛病,起夜的時候他總會穿着一雙人字拖。
在軍訓的時候,男生總有一個傳統——看A片。
數個男生圍在一起,對着ipad指指點點,間或會爆發出一陣又一陣淫盪的笑聲,直到ipad沒電,這些人才會罷休。身為一個十七歲發育正常的男生,對這種事情避諱倒是不正常了,所以夏傾蒔也是這些烏合之眾的一員。
只是平時他在家,都會看GV。
在學校眾樂樂的時候,他就勉為其難的看看AV。
可軍訓的最後一天,ipad里突然冒出來一段GV。提供片源的男生滿頭霧水,聲稱也不知道這片子的來路,不過電腦里只剩下這一段可看了。於是一行男生秉承着求學上進的好奇心,決定看看這男人和男人的套路如何。可看到一半,就有人受不了了——
「操,那地方是干這事兒用的嗎?」
「天哪,你看他的菊花,好像是外星人的眼睛……能看透我的靈魂……」
公放的平板電腦發出嗯嗯啊啊的呻吟聲。
枕着胳膊平躺的阮厲旬突然睜開眼睛:「時候不早了,都上床睡覺。」
「哎,教官,你過來看看這……」
「睡覺去,明天走方陣的時候誰出錯誰就別回學校了。」他語氣平平,但眾男還是悻悻的閉嘴,立馬關了平板電腦爬回自己的床位。
宿舍早已經熄燈。
月光劃過空曠的訓練場,照射到偌大的二十人宿舍內。
阮厲旬呆了會兒,翻過身趴着。
剛才小聲又壓抑的男性呻吟此起彼伏,雖然音量調的很低,但阮厲旬還是敏感的捕捉到了。他自動的腦補了同性做愛的場景,兩具修長的身體糾纏交疊着,性器相抵、摩擦,體液仿若呻吟一樣溢出來。
那場景有些離經叛道,但還是讓阮厲旬硬了。
他翻過身來,將勃起的灼熱從內褲中放掏出來,抵着硬邦邦的床鋪,企圖利用意念來讓它縮回去,可試了十幾分鍾後,它非但沒縮回去,還有了逐漸變大的趨勢。阮厲旬見「小阮」意氣風發,無奈之下只要套上軍褲,趿拉着人字拖去廁所解決——宿舍里是肯定不行的,大家都是男人,聽到點動靜就能知道在干什么。
他走了幾分鍾後,夏傾蒔也爬下了床。
夏傾蒔並沒有發覺阮厲旬的不同,只是覺着明天是軍訓最後一天,就這樣離開的話肯定是再也聯系不上教官了,於是就琢磨着找他要個電話號碼什么的,可當着別人的面他又不好意思,只好逮住了這個機會跟上去。
宿舍樓的廁所已經被破壞,只有兩個坑位上的門還是完好的。
不過廁所的清潔做得很好,瓷磚上還留着清潔員打掃留下的干淨水漬。夏傾蒔一進去就滑了一跤,他慌張的扶住了洗手池才沒摔下去。夏傾蒔順了順氣,抖了抖拖鞋里的水走到里面,右側的那一列便池邊沒人,他往前走了幾步,沒門的坑位上面也沒人。夏傾蒔眨了眨眼,那就應該在……
「呃……嘶……」
古怪的聲音從廁所門後傳出來。
他好奇的走到那扇門前,凝神停了一會兒便變了臉色,哆嗦着微微俯身,透過門縫看到穿着人字拖的腳、一雙健碩的小腿和已經褪到腳踝的軍褲。夏傾蒔的心咯噔一跳,着急的往後退了幾步,卻不料屁股磕到便池上,下意識的哎喲了一聲。
同一瞬間,廁所門砰地一聲被踹開。
夏傾蒔眼前一黑,再回神時阮厲旬已經在他眼前,一手提着褲子,一手就着他的衣領。夏傾蒔臉色一白,心想這下自己完蛋了,居然撞上阮教官打飛機……
「……是你?」阮厲旬擰着眉,臉色鐵青。
「教、教官。」男人離他離的很近,夏傾蒔的手微微一抬,就能觸碰到阮厲旬腫脹的灼熱。從時間上來計算,他的小弟弟應該脹到最大,然而還沒有到高潮。夏傾蒔吞了吞口水,臉紅了。
阮厲旬松手,站直身體。
坐在地上的夏傾蒔目光不自覺的就劃到阮厲旬的胯下。
「不好意思,是軍人的條件發射,希望沒嚇到你。」阮厲旬說,聲音有些啞。
夏傾蒔覺得腦袋有點懵,沒說話。
從十五發現自己對異性沒興趣到現在的兩年里,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到一個同性在自己面前勃起了。於是理智在那一瞬間飛到九霄雲外,夏傾蒔就是呆愣愣的看着阮厲旬的「小阮」,無論阮厲旬再說什么都聽不到了。
如果要做的話,就是他的那里……進到自己的那里?
夏傾蒔神不守舍的想,雖然那樣可能會很疼,但——和喜歡的男人緊緊擁抱,用最緊密的方式交流着彼此的心意,不是很幸福么?夏傾蒔幻想了無數次,當然,在軍訓的時候,阮厲旬也是他的意淫對象。
暈乎乎的夏傾蒔已經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他的春夢了。於是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隔着褲子抓住阮厲旬的灼熱,他蜷縮手指,甚至能看到對方的性器在褲子下的形狀,阮厲旬大驚,駭的說不出話來。夏傾蒔卻只是迷迷糊糊的笑,呢喃的說:「阮教官,好大呢……」
「同學,你……!」
阮厲旬揮開他的手,退了幾步,看怪物一樣看他。
夏傾蒔懊惱的皺眉,從地上爬起來,跪着上前又要握住阮厲旬,阮厲旬退無可退,背脊抵着廁所門,只得攥住夏傾蒔的手:「你這個瘋子,快起來!」他壓低了聲音,生怕會有上廁所的學生進來。
「教官……教官……」
夏傾蒔意亂情迷,完全陷進了自己的臆想里。他的手被攥住,就將頭探過去,伸出粉嫩的舌尖隔着軍褲舔着阮厲旬。視覺沖擊加上生理沖擊令阮厲旬狠狠的抽了口冷氣,他手一抖,松開了夏傾蒔。
他是個男人。
還是個正在打飛機的男人。所以夏傾蒔這樣的挑逗他,阮厲旬根本沒法反抗。
「你……恩!」
夏傾蒔拉開阮厲旬還沒系上的褲子,張口含住那青筋突出的陽物。他已經完全被情欲沖昏了頭腦,一面吞吐着對方的灼熱,一面探手下去伸到褲子里,胡亂的上下套弄。阮厲旬伸出去想推開他的手轉而抓住他的頭發,不能自己的抓着他的頭往自己身上按。
夏傾蒔被嗆得嗚咽。
阮厲旬咬牙,側頭看了眼後便抓住夏傾蒔的肩膀把他拉到了廁所單間里。反手關上門,脫了褲子坐在坐便上,拉過夏傾蒔按下他的頭。夏傾蒔十分溫順,雖然技術有些笨拙,但因為自己也有所反應,所以舌頭慌亂的轉動,帶給了阮厲旬格外的快感。
十幾分鍾後,阮厲旬悶哼一聲,猛地從夏傾蒔嘴里抽出來,迅速的套弄着自己的分身,白色的液體噴濺而出,而後從頂端不斷溢出,滲到阮厲旬套弄陽具的指縫里,發出輕微的聲音。夏傾蒔跌坐帶地上,也讓自己抵到高潮。
高潮的余溫未過,阮厲旬就提起了褲子。
他端坐在馬桶上,凝眉看着地上的夏傾蒔,他的臉色潮紅,雙眼迷亂,那副樣子令阮厲旬差一點又硬了。不過他迅速的找回理智——眼前的少年才十七歲,還是未成年。像是被人潑了盆冷水,阮厲旬眸子一沉。
「你叫什么?」
「夏傾蒔……」
之後阮厲旬就推門走人了。
這就是他們初遇的故事,一個教官,一個學生。兩個人認識的第四天,學生在廁所遇到教官打飛機,然後又替教官口交到高潮——這還真是個苦逼的故事。夏傾蒔笑了笑,這還真是在廁所開始,在廁所結束。
徹頭徹尾的臭故事,跟廁所一樣。
已經二十歲的夏傾蒔站起來,推開酒店廁所的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