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不覺得你剛才做的一切太過分了嗎？」跟著上官鴻來到辦公室，林雪兒皺著眉頭有些生氣地說。
　　答應上官哲軒回來幫忙，也聽說上官鴻接下了總裁的位子，她還以為他會讓大家刮目相看，誰知道竟然鬧出了這樣一場烏龍，現在會議室那些主管恐怕都快氣炸了吧。
　　從小上官鴻就充分地展示他混世魔王的惡少天性，彷彿他畢生的目標就是為了當一個稱職的紈褲子弟，她果然不應該對他抱有太大的期望，竟然會覺得他這五年裡應該會扭轉形象大有長進，此時一見，長進什麼的根本是痴心妄想，他的惡劣比之從前更加變本加厲。
　　「二少爺，你不會是想故意把公司的業務弄得一團糟，然後氣大哥回來幫你收拾爛攤子吧，我勸你最好死心，大哥說了，就算你把公司搞到倒閉他也不會回來的。」
　　「妳叫他大哥，為什麼卻叫我少爺？」上官鴻彷彿根本沒聽到林雪兒的質問，猛然湊到她的面前低下頭輕聲問道。
　　一股古龍水的味道猛然竄入林雪兒的呼吸，林雪兒的呼吸一窒，因為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微微失神，心臟險些從胸膛裡跳出來，但她很快收斂心神，面無表情地退後了一步，冷冰冰地瞪著他說：「二少爺，請自重。」
　　「嘖，真的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上官鴻挑了挑眉，滿臉興味地摸著下巴，看著面前讓他感覺到陌生的林雪兒。
　　五年未見，她比以前更漂亮了，那雙精靈般清澈的眼睛裡充滿了他從未見過的自信和成熟，就像是兩泓清冽的泉水，彷彿能將人的靈魂都沉溺其中。
　　他只是臨時起意想逗逗她，看她會有什麼反應，換作以前的林雪兒，大概會怯懦又驚惶地看著他，接著就不知所措的掉眼淚吧，而現在的林雪兒卻能鎮定地望著自己冰冷地反駁，他的心情突然有些不悅，就彷彿自己一直篤定並掌控許久的一件事突然脫離了他的認知。
　　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上官鴻靠著身後的桌子問道：「大哥叫妳回來的？」
　　「大哥要我幫二少爺打理公司，並且讓二少爺認清自己該承擔的責任。」林雪兒不卑不亢地回答。
　　上官鴻眼睛一瞇，眼底露出一絲更加不悅的光芒，原來她是大哥安放在自己身邊的間諜啊，張口閉口都是大哥，這沒良心的東西忘了小時候都是自己在保護她的嗎？
　　既然如此，可就別怪他這個做二哥的心裡不平衡，要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忘恩負義的死丫頭了。
　　「不准叫我少爺也不准叫我總裁，叫二哥。」上官鴻盯著林雪兒要求道。
　　「這裡是公司。」林雪兒面無表情地回答，搞什麼，這時候才想起來要跟她交流兄妹感情嗎？鬼才信他這麼有愛心，從小到大她在他面前可是一直都被他嫌棄的，想到這些，林雪兒的心底有些微微泛酸。
　　「我現在是上官企業的老大，一切我說了算。」上官鴻咧開嘴一笑，「妳既然是我的秘書，那就要服從我的一切安排，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解雇妳。」
　　「非常不幸的是，我在公司的去留只有董事長和大哥能決定，除了他們，任何人都無權調動我的職位，包括你，總裁。」林雪兒完全不受上官鴻的威脅，昂起小臉瞇著眼睛回答，想這麼簡單的把她趕走，他還當她是多年前那個膽小怕事的林雪兒嗎。
　　「這麼勇敢？看來妳是不管怎麼樣都要留在我身邊為大哥當間諜嗎？」聽了她的話，上官鴻心底更加不悅，臉上的笑容也更加邪惡，他突然湊近林雪兒的面前，在她的眼前沉聲道：「雪兒，妳變漂亮了。」
　　「你要做什麼？」曖昧的氣息一瞬間在室內升溫，林雪兒的臉色微微一紅，立刻後退了幾步，這個該死的放蕩富二代，要是他敢對她做什麼，她一定饒不了他！
　　「別這麼緊張啊，我不過是多年不見，想跟妳聯絡聯絡一下感情，看清妳到底變成什麼樣子了而已，雪兒……」他的聲音像是含著誘人魂魄的魔咒，不停的在她的耳邊蠱惑著她，「妳忘了我們小時候是怎麼相處的嗎？朝夕相伴，形影不離……」
　　「總裁。」林雪兒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但很快又氣憤地打斷他，「你該工作了。」
　　上官鴻一把扯住林雪兒的手將她按在了牆上，「工作多沒意思，不如就讓我們利用這難得重逢的時間來做一些讓彼此都非常快樂的事啊。」
　　「上官鴻！」林雪兒隱忍許久的怒氣終於爆發，她使勁踩了上官鴻一腳，在他一聲悶哼後退兩步後，揪著他昂貴的衣領，「要不是大哥找我回來，鬼才想跟你共處一室，你最好安分一點不要惹我，不然別怪我不顧你二少爺的身分把你、把你……」
　　「妳要把我怎麼樣？」上官鴻看著她氣急敗壞的小臉問。
　　「我、我就咬死你！」林雪兒恨恨地跺了跺腳，然後走到辦公桌前將一疊企劃案抱起扔到了上官鴻的身上，「不管你做什麼事情，我都不會上你的當離開，我會幫大哥看著你，不會讓你亂來的，你還是按大哥說的去做，做好上官企業總裁該做的一切，不要再讓大哥和老爺、夫人為你擔心了。」
　　大哥大哥，這死丫頭張口閉口都是大哥，這麼多年沒見，她就只記得大哥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嗎？小時候明明是他對她最好，而大哥只不過是在她哭泣的時候不分青紅皂白地怪在他頭上，暴打他一頓而已。
　　而這個沒良心的混蛋那麼輕易的就上了大哥那個笑面虎的當，最聽的就是大哥的話，最順從的就是大哥，所以他才會總是生氣，總是看到她就忍不住想欺負她的。
　　但即使是欺負她，他也還是上官家裡最疼愛她的人啊，五年不見，她氣質變了，性格變了，但她的愚蠢卻一點都沒變，她的腦袋裡只記掛著大哥，卻把他多年前為她所做的一切都忘光了。
　　看著林雪兒冷然的表情，上官鴻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但他沒有再繼續為難、調侃林雪兒，而是若有所思地回到辦公桌前，緩緩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好吧，既然這是妳的期待，那本少爺就如妳所願。」
　　她那麼喜歡大哥，就讓她為大哥做牛做馬好了，反正他在她心底已經是壞人，那他索性就壞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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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林雪兒回到上官家別墅裡，跟爸爸林叔打過招呼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走進浴室，林雪兒拖著疲憊的身體放了一缸熱水，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這是她這輩子做過最困難的工作，伺候過最大牌的老闆，和上官鴻之間的孽緣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林雪兒的思緒突然飄忽起來，回憶起她深埋在心底很久前的一切。
　　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因病去世，爸爸一邊辛苦地工作一邊撫養她，但並沒有太多的時間來陪伴她，她的童年一直都活在別人的嘲笑聲中，她渴望媽媽卻沒有媽媽，所以一直都被自卑的情緒困擾，養成了膽小愛哭的性格。
　　第一次遇到上官鴻的時候她只有五歲，那時候爸爸被詐騙，欠了高利貸一筆巨款，在無休止的被討債和躲債中，她跟著爸爸東躲西藏，年幼的心靈接觸了太多本不該接觸的東西，她深刻地記得那些討債的人對爸爸的辱罵和毆打，而她卻只能無助地躲在一旁不停地哭泣，如同一隻驚弓之鳥。
　　但也正是她的哭聲吸引了路過的上官夫婦，將他們從地獄中解救了出來，從此之後，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彷彿從地獄到了天堂，她想上官鴻大概不會記得，當初是八歲的他走到了她的面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看了片刻，然後牽起她的手幫她擦掉眼淚，又對她露出了一抹陽光的笑容……
　　思緒跑遠的林雪兒突然回神，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如果上官鴻真的像小時候第一次見面一樣陽光就好了，往後那些讓她回憶起來就哭笑不得的日子深刻證明，上官鴻就是個披著王子外表的混世魔王，他最擅長用英俊瀟灑的笑容欺騙那些純純的少女心，然後不負責任地玩鬧過後立刻甩手走人，五年不見，他的惡劣有增無減，她完全不該對他有所期待的。
　　林雪兒躺在浴缸內，將身體浸泡在熱水中，藉暖暖的水溫來鬆弛自己緊繃了一天的神經。
　　上官鴻在她發過脾氣之後雖然乖乖的開始處理公務，但他卻找各種理由整整折磨了她一天，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要咖啡，一會兒要列印，一會兒要吃甜點，他到底是來辦公的還是來度假的？要不是為了最疼她的大哥，她一點都不想待在上官鴻的身邊，但她若是不配合他的要求，他就拿罷工來威脅她，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模樣。
　　對付這個玩世不恭的少爺必須要有耐心，她也不能要求他一天就變得有總裁的樣子，林雪兒在心底各種安慰自己，然後就冷冷地配合上官鴻，滿足他各種找碴般的要求。
　　只要能償還上官一家對他們的恩情，幫大哥做些事情，她受點委屈不算什麼，她一定要幫大哥看緊上官鴻，讓他成為上官企業合格的總裁。
　　林雪兒微微閉著眼睛，散落的長髮沾上了一些水珠，鬆鬆地披在她圓潤的肩頭，也襯得她的面容如同出水芙蓉般秀麗，勞累了一天的身體得到了片刻的解放，她默默地享受著眼前的寧靜，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然而當她睜開眼睛，卻突然看到了一個此刻不該出現在面前的身影。
　　「啊！」林雪兒突然發出一聲尖叫，飛快地拉過一旁的大毛巾裹在身上，然後怒視著靠在牆邊的上官鴻說：「你怎麼在這裡？」
　　氤氳的蒸氣飄蕩在林雪兒的身邊，粉紅色的身軀雖然有浴巾的遮蓋，卻因為泡在水中而勾勒出妙曼的曲線，上官鴻看著眼前如此誘人的林雪兒，眼底露出了一絲侵略的光芒。
　　晚上下班後，上官鴻並沒有回家，而是約了幾個朋友一起到酒吧去放鬆一下。
　　雖然身為四大家族的少爺，但他卻一點都不喜歡高雅的酒會，而是喜歡自由熱鬧的場所，在外人看來他的所作所為是丟了上流社會的臉，但他卻覺得無比的輕鬆肆意。
　　然而上官鴻以往玩鬧放縱的心情在今日通通消失不見，眼前一直浮現出林雪兒和多年前反差極大的樣子，高濃度的烈酒一杯又一杯地往肚子裡灌，看得他一掛朋友詫異不已。
　　上官鴻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心情為何如此差勁，只覺得心底彷彿壓了一塊石頭，不停地磨著他的胸口，讓他的情緒暴躁不已，因為林雪兒回來了。
　　五年前她都會跟在他身後纏著他，以前他非常厭煩她的存在，覺得她拖累了他，為他惹來了無數的麻煩，但又一直都放不下她，後來她走了，他認為自己終於擺脫了麻煩，可時間久了又覺得一點都不開心，就像是少了什麼習慣的東西一樣。
　　現在看著她對自己露出陌生疏離的表情，又口口聲聲掛念著大哥時，他所有的鬱悶和煩躁便通通爆發。
　　該死的，林雪兒果然是他的剋星，只要看到她，他的情緒就開始變得不對勁，大哥真狠，找誰來折磨他不好，偏偏找回來了林雪兒。
　　烈酒接二連三的被上官鴻灌入肚子裡，很快上官鴻就覺得眼前的一切開始飄忽。
　　身為酒吧的常客，有不少女人一直垂涎著帥氣多金的上官鴻，平常上官鴻還會饒有興趣地逢場作戲一番，但今日圍繞在他四周的香水味突然讓他無比的厭惡，甚至立刻就想起林雪兒那芙蓉一般清麗的小臉和她身邊幽雅的清香，他瞬間沉下了臉，丟下那一掛朋友離開酒吧回到了家裡。
　　爸媽在國外度假，大哥也去開發那見鬼的國外市場，天色已晚，家裡就只有林叔和林雪兒而已，林叔已經習慣等他晚歸，他嬉皮笑臉的跟林叔打過招呼，拒絕了他的攙扶，看似清醒的朝自己臥室走去。
　　回到屋裡，他的腦中不停地浮現林雪兒的樣子，五年前哭泣的她，五年後冷漠的她，上官鴻煩躁地起身，鬼使神差地來到林雪兒的房間，也沒打招呼就直接進去，卻沒想到竟然會撞到林雪兒在洗澡。
　　林雪兒壓抑著心中的尷尬和羞澀將自己完全沉入水中，明亮的大眼睛憤怒地瞪著上官鴻。
　　「妳在洗澡啊。」上官鴻的周身散發著濃濃的酒味，腦袋有些暈眩，腳步也有些虛浮，但他眼前卻能清晰地看到林雪兒的身影。
　　這不是廢話嗎，林雪兒暗暗翻了個白眼，咬著下唇憤怒地說：「二少爺，請你出去。」
　　「不要。」聽到林雪兒的話，他完全沒有出去的動作，反而將浴室的門關上，有些搖晃的朝林雪兒走去。
　　林雪兒看到他徑直向自己走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很快她就聞到他周身濃濃的酒氣，再看看他有些渙散的黑眸，立刻反應過來他是喝醉了。
　　林雪兒抓緊身上的浴巾縮在浴池的角落裡說：「你過來做什麼？你快出去。」
　　「洗澡。」上官鴻乾脆俐落地回答。
　　他直接一步跨入了浴池中，高大的身軀立刻濺起了一大片水花，一臉無辜的朝林雪兒笑笑，然後脫去身上的衣物，浴池裡狹小的空間瞬間被擠滿，上官鴻修長的身體幾乎是緊貼在林雪兒的身上。
　　林雪兒氣急敗壞地伸出一隻手推著他叫道：「天，你這個醉鬼，你要洗澡就自己洗好了，讓我出去。」
　　「不行，妳陪我。」上官鴻無賴的將自己的衣服扔出了浴池，然後一把抱住林雪兒，蹭著她柔嫩的臉頰說：「小時候我們都是一起洗的。」
　　小時候……真是見鬼的小時候，那些讓她恨不得丟到太平洋的黑暗記憶他竟然還有臉提起？天吶，她為什麼這麼倒楣，竟然碰到上官鴻喝醉酒，要知道這個紈褲少爺很少喝醉，但一旦真的醉了會超級沒有酒品，變得非常黏人，極度無賴，不折磨死大家不休的。
　　上官家別墅隔音異常好，她又住在最僻靜的頂樓，這時候就算她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她，更何況她現在這樣子要是被別人看見，別說以後沒臉見人，爸爸會第一個打死她。
　　林雪兒也顧不得自己的便宜已被上官鴻佔光，她咬著下唇扶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柔聲說道：「二少爺，你先起來，你這樣我喘不過氣來了。」
　　上官鴻湊到林雪兒的面前，黑眸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林雪兒，片刻後張口道：「雪兒，妳變了。」
　　林雪兒滿臉黑線地看著他，皺了皺眉頭說：「你先讓我起來。」
　　「不行，我放手的話妳會跑掉。」上官鴻直接伸手一攬將林雪兒抱在懷裡，貼在她臉上喃喃地說：「為什麼妳要長大，為什麼妳跟小時候一點都不一樣了？」說著，他有些生氣地伸手戳了戳她的臉，「妳現在這樣一點都不可愛。」
　　她以前跟在他身後的時候，他不是也沒覺得她可愛，甚至覺得她非常的討厭嗎？聽到上官鴻的話，林雪兒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她嘆了口氣低下頭說：「少爺，讓我出去吧，你自己慢慢洗。」
　　她變了嗎？是啊，她已經變了，不再是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林雪兒了，被她遺忘多年，壓在心底深處的疼痛又一次隱隱浮現，她近距離看著上官鴻迷人的俊臉，眼底的光芒有些晦暗。
　　看到她突然陰沉下來的表情，上官鴻皺了皺眉頭，不悅地道：「我要妳陪我。」
　　修長的手掌握住她身上的毛巾，上官鴻一把將她唯一的遮掩物扯掉，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然後邪惡地一笑道：「這樣就舒服多了，來，我幫妳洗澡。」
　　「你這無賴！」林雪兒又發出了一聲尖叫，開始拚命地掙扎，水花不停的從浴池內潑出來，但上官鴻的雙臂卻有力地禁錮著她，不允許她脫離自己的懷抱。
　　他身上的酒味將她包圍，他手掌的熱力滲透了她的肌膚，上官鴻著迷地撫摸著手下猶如凝脂般的雪膚，眼底露出了侵略的慾望。
　　林雪兒心底猛地一跳，身體親密接觸讓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上官鴻身體的變化，一張小臉紅得彷彿能滴出血來，天，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即便他討厭自己，她也是他名義上的妹妹啊，他不會想在這裡對她做那種事吧，他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她使勁地抗拒，想把他趕出去，但男女之間巨大的體力差距很快就讓林雪兒精疲力盡，上官鴻的手在她的身上遊走，滑過她光裸的背部，落在她從來都沒有被人碰觸過的豐盈上，林雪兒倒抽了一口涼氣，身子卻瞬間軟成了一團，上官鴻的頭壓在她的脖頸上低聲說：「雪兒，妳好軟、好香，我說錯了，妳跟小時候一樣漂亮……」
　　林雪兒驚惶地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但她的力量跟他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他像是遇到了什麼新奇的寶物，雙手著迷的在林雪兒身上流連忘返，看到水中不停晃動的兩隻玉兔，上官鴻突然低下頭，將臉貼在她柔軟的胸脯上，薄唇微張含住了那櫻色的瑞珠。
　　「啊……」林雪兒口中發出了一聲嬌弱的呻吟，胸前酥麻一片，她飛快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發出這樣羞恥的聲音。
　　挫敗、無助、羞澀，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使得林雪兒一瞬間不知所措，滾燙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跌落在上官鴻埋在她胸前的臉上。
　　上官鴻在酒精的驅使下本已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但當他感覺到了她的眼淚，迷亂的黑眸有一瞬間的清醒，他停下所有的動作靜靜地望著林雪兒，然後一把將林雪兒抱住，控訴一般的道：「雪兒，妳不再喜歡我了？」
　　林雪兒呆住了，她從來沒想過，有生之年竟然會聽到囂張跋扈、肆意妄為的上官鴻用這麼委屈的聲音說出這種話，眼淚還在眼眶裡打轉，但林雪兒的思緒顯然已經定格在了上官鴻反常的舉止中，一瞬間連哭泣都忘記了，她呆呆地望著抱緊自己的上官鴻，片刻後苦澀地問：「二少爺，你不是一直都很討厭我嗎？」
　　從她剛進到上官家開始，從上官母教他保護她開始，他一直一直都非常討厭她，總會用一種非常不耐煩的眼神看著她，他明明對所有人都熱情洋溢，唯獨對著她的時候彷彿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浪費時間。
　　那種嫌棄的眼神一直伴隨她到五年前，也一直讓她難過到現在，可他現在竟然會說她不喜歡他了？她想她大概是出現了幻覺，又或是上官鴻真的喝醉了，醉得已經語無倫次了。
　　「誰說我討厭妳了？」上官鴻皺了皺眉頭，抬手捧起林雪兒的臉說：「我只是覺得妳很笨、很麻煩，不過是一轉眼妳就會被人欺負，還不懂得反擊就知道哭，簡直是丟我上官鴻的臉，還有妳喜歡大哥竟然比喜歡我要多，明明是我對妳最好，妳這個忘恩負義的死丫頭。」
　　「啊？」林雪兒睜大眼睛瞪著他。
　　他繼續說道：「妳這個小騙子，剛遇到妳的時候明明覺得妳那麼可愛，不過幾天就變得愛哭又煩人，還害我總被大哥揍，哄妳也哄不聽，本少爺這輩子最大的失敗就是妳，我保護了妳那麼多次，妳現在卻一心向著大哥，幫著大哥來算計我，妳這樣對得起我嗎。」
　　他、他這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林雪兒頓時覺得滿頭黑線，他小時候總是對她凶巴巴的，現在還好意思來怪她愛哭？他怎麼不說欺負她最多的就是他，哪一次不是大哥來替她討回公道，修理得他滿地找牙。
　　「雪兒。」上官鴻見林雪兒不回答，於是不悅地瞪著她道：「妳是我的，妳是我救回來的，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妳不准喜歡大哥，只能看著我、跟著我，妳不准變得連我都認不出來，不准……討厭我……」
　　像是突然耗乾了所有的力氣，上官鴻對林雪兒宣洩出心底所有的鬱悶之後，身子一傾，直直地倒在了林雪兒的懷中，然後沉沉地睡了過去。
　　林雪兒看著壓在他身上的上官鴻，許久後深深地嘆了口氣，在他耳邊小聲說：「混蛋，你難道不知道，從我進到上官家開始，我最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