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3
阿飄飄
於是他帶我來一家義式的餐廳。
「到了。」他停好車,然後幫我解開安全帶,先下車後繞過來開門,就像連續劇裡的紳士一樣,但我知道他骨子裡不是。
他伸出手,望著我,假如我再自作多情一點我會以為他要和我牽手走進那間餐廳,於是我沒理會他逕自走。
要是他哪天真的做出讓我心動的舉動時,我想叫隨便一個人把我打醒,然後告訴我,我是在做白日夢,那不是真的,曹悠哉是個不折不扣的爛人。
好吧,我想我話說的重了點。
「請問幾位?」曹悠哉比了二的手勢,服務生點了點頭然後帶位。
「請問今晚要點甚麼?」一位服務生忙著倒水、擺好刀叉、碗盤,並且面帶笑容,另外一位則是帶著親切的語氣問著今晚要點甚麼餐點。
『蒜香白酒蛤蜊義大利麵。』他連菜單都沒看,感覺好像時常來這間餐廳光顧一樣。
「小姐呢?」
『無骨牛小排……』
「好的。」看著服務生寫啊寫的,寫些我看也看不懂的字。
『呃那個,馬鈴薯泥可以給我多一些嗎?』
「好的。」那個服務生是機器人喔……
服務生走了以後,坐我對面的曹悠哉說:「這裡對我來說滿多回憶的。」這間餐廳該不會你開的吧?……
『喔。』
「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她叫伊槿。在五年前。」他幹嘛突然講這個……我真的覺得他有病,怎麼辦,我不想變得跟他一樣……
『嗯……』
「她是個奇怪的女孩。」你也是個奇怪的男人啊……你怎麼有資格說別人……
「有一天她消失了,好笑吧。」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無言。
『呃。』
「抱歉,跟妳說這些無聊的事。」
『所以你要賠償我。』哈哈哈,這餐我終於不用付錢了!
「嗯?」他笑了笑的問。
『這餐你請。』
「是的大小姐。」
老實說我挺沒良心的吧?別人在訴說他的心事,正處於悲傷的狀態,而我只想到好棒喔我不用請客了,還可以被請。
伊槿?好特別的女孩,聽名字就知道的那種特別,曹悠哉很愛的女孩嗎?不然怎麼會掛念呢,或許我的想法太膚淺了,認為掛念這回事只會出現在戀人之間。我邊吃著牛排邊想著,但滿腦子還是被哇~牛排好好吃給淹沒了。
那天晚上並沒有發生甚麼特別的事情。
我也安全到家,而不是被灌醉然後移駕到薇閣。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令我懷念的夢,好懷念的夢。
怎麼樣個懷念的夢呢?
因為,我夢到了我懷念的人啊。
在夢中,他長高了許多,有了男人的肩膀和胸膛,他緊緊的抱住我,而我也緊緊的抱住他,也許會被誤會成是戀人般的擁抱,卻不是。
彼此說著祝福的那番話,得知對方過得很好,也快樂。
祝福並不是說:我希望你過得很好,要幸福。這種太一般的話。
我只知道他說的那些話,讓我打從心底,溫暖。
最終我記得的是,我在夢中哭了,幸福到哭了。
也許幸福這種事情,並不是只能從情人身上得到的吧。
初戀。
那用青春譜寫的故事。
也許伊槿也是曹邵廷的初戀?
我不禁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因為這個夢。
*
隔天我打電話給萱,問起了伊槿這號人物。
「怎麼?妳對小廷有意思了啊?」小廷?萱是叫他小廷對吧?我沒聽錯嗎?
『沒。』
「不然呢?」我感覺得到萱在電話的另一頭竊笑,還是用看好戲的心態。
『那個男人莫名其妙約我去吃飯,又莫名其妙講出這名字。』
「我們雨潔跟小廷私下約會啊……進展真快呢~」媽的……真的很懶得跟這女人扯,要不是為了叫伊槿的這女人,算我上輩子欠妳的!
『小心妳的嘴巴凹進去。』
「喂!沒禮貌!」
「我可先告訴妳,我們小廷喜歡有氣質的女生好嗎。」雖然萱看不到,但我還是翻了好幾記白眼,都快變可怕的殭屍了。
『所以伊槿是那傢伙的初戀嗎?』
「哈哈哈,妳聽誰說的啊?」說完這句話,萱又連笑了好幾聲。
『不然?』
「妳怎麼不自己去問他?相信他很樂意跟妳說。」
『臭女人妳別逼我現在衝到妳家扯妳頭髮……』
「好啊,我老公今天會晚點回家,來泡茶聊天嘛。」原來萱已經叫林懷生老公啦……
『半小時見。』結果還是免不了出門一趟。
快到萱家時我才倏然想到,我幹嘛為了曹邵廷出門呢?又何必為了我連看都沒看過,一個叫伊槿的女生耗費我的時間?
我很準時的半小時就到萱家門口。呃……更正確的說法是:萱和她老公家。
還真有新婚夫妻的味道。
「準時界一姊。」
『當然。』
「快進來吧,我茶泡好了。」
『謝啦。』
一坐下,我就馬上問起伊槿的事。
『所以她到底是他的誰?』
「失散已久的妹妹。」
『真的假的!』我茶還差點噴出來。
「騙你的,哈哈哈。」如果我是小丸子就好了……這樣我臉上就可以有好多條能線表示我的無言。
『不然呢……』
「其實小廷不喜歡提起伊槿的事,所以他和妳提起我還滿訝異的。」是不好的回憶嗎?
「就連我他都很少跟我提起呢……」
「原因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不愛提起。」
「我記得伊槿小他幾歲,他們認識的時候伊槿才高中,小廷則是大三。」不會吧老牛吃嫩草?
「他們好像不是戀人的關係吧。」
「我只知道這些了。」
『嗯,謝啦。』
「其實妳親自去問他,我相信他會和妳坦白的。」坦白甚麼……是以為外遇喔?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而且是深深的這麼認定。』
『那個男人有病。』
『而且還不輕。』
從他的甚麼命運來命運去的那套說法後,我就深深的這麼認為了。
與其說一切是命運,我認為太過牽強。
說巧合,是不是好一點?
曹邵廷。
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