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回:教室
凜塵
小徑內如同婦人所說的雜草叢生,小道被兩旁的雜草包覆著,讓人看不出它原本的寬度,這些雜草也高的幾乎可以蓋過零了。
看著這種景象,零的心底隱約著泛著不安,然而擔心著自己會遲到,她也別無他法了。
好在通過小徑並不像零所預設的恐怖,並沒有什麼蛇鼠蟲鳥出現嚇到她,除了衣服上沾上了許多鬼針草外,她平安的來到學校。
矮牆將校園完整包圍著,鐵閘門敞開著,零立刻踏進校園,循著手中的地址很快地來到校長室。
校長理著平頭,頭髮已經蒼白了,零將館主給的信柬交給校長後,過了不久,校長提起電話又叫了一個女職員將零領到一樓左側的第三間教室。
「天野同學嗎?妳來了後,本班就全員到齊了哦!」女教職員在拉開教室拉門時對零說。
零點了點頭,當她拉開拉門時,零也從猶豫不安,轉變為驚喜。
教室拉門打開,隨即一股青春洋溢的氣息撲面而來。零是第一次看見那麼多人聚集在一起的。過去的祭典中雖然零也能從神社偏廳的二樓,窺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們,但那是遠距離的,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一群人還是頭一遭,更別說他們的年紀和自己相仿。
教室內大家聊得十分融洽,他們三兩成群的聚在一起,彷彿比賽著誰的音量較大,誰的笑聲比較快樂。也有人站在窗邊望著校園走廊上的那株「吉野櫻」。
看見如此和樂融洽的畫面,零本來眉頭繫的結也瞬間解了開來。或許……或許她能和大家一樣融洽相處,大家一定都和早上替自己指路的姊姊一樣好。
教室內的聲音還持續的響了好一陣子,直到有人終於發現零與女教職員站在門口後,聲音也隨即嘎然而止。
本來坐在座椅上的女學生輕盈地跳了下來,她老大不願意的拖著鞋子往自己座位走去,本來三五成群閒聊的人也一個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幸~幸~老師來了拉!」綁著雙馬尾的女同學拉了拉站在窗前觀看櫻花樹的同學。被喚成幸的女同學將扶在牆壁的手放了下來,回眸一眼。
窗台的窗子並未關上,風兒吹拂而入,吹起了幸的秀髮,她將頭髮撥到耳後,定了定睛,眼光從女教職員身上飄向零。
幸……她給零一種神祕的感覺,彷彿樹林中的精靈,或者神社中供奉的神靈。
看著幸逕自走回座位,零卻一直注意著幸手上掛著那雙黑色手套。
好特別的女孩子……。身子忽然被輕輕往前推,這才讓零從思考中回到現實。
隨著女教職員來到講台,零的位子被指定在教室最裏側的最後一個位置。拿著書包從座位間的走道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雖然她很想和別人有所交流,卻不知道怎麼和陌生人接觸,以至於從講桌走到自己座位時總是垂著頭。
當零將書包放在書桌的一側時,講堂上傳來清澈的兩聲鼓掌聲,女教職員笑容可掬轉身,黑板上已經寫下「吉岡玉子」了。
「各位同學,這是老師的名子,『吉岡玉子』,往後三年的相處時間,還請大家多多指教哦。大家都是從不同學校來的,應該彼此都不了解吧。就像老師對你們一樣,有什麼問題想問老師的嗎?」
「老師有沒有男朋友?還有老師今年幾歲?」講桌下立時有男同學發問。
吉岡玉子:「唉呦,怎麼一開口就是這個問題,老師現在還沒有男朋友哦!至於年齡嘛~~」
「男生真是的……」剛剛叫幸的女同學雙手環胸,朝著發問的人白了一眼。
隨即又是好幾個問題,零慶幸的是這些問題並不在自己身上,否則一個個潑辣的問題會壓的她根本無法回答的。
「好了。」吉岡玉子將藍色的本子敲在講說上:「問題就到此為止摟!以後等我們熟悉就會知道了。這裡老師要說的是,大家都從不同的學校來的,教室內就像國際機場一樣,但是大家要相處三年,所以老師希望各位能盡早進入狀況,也更快融入彼此。所以……」
她停頓了一下:「這是本來的座位吧。可想而知的是身旁的可能都是同校同學,再不然也有所認識了。但是班上還是有許多你們不認識的同學,因此老師決定第二節課用抽籤決定你們的座位。」
此話一落,教室內立刻傳來哀嚎聲,幾乎所有同學都看著和自己相鄰座位的同學,他們眼神中透露著不捨。
這對於零來說卻不是什麼壞事,零本來就不認識任何一個人,而她最期盼的就是在學校交上幾個好朋友,如果座位打散了,大家彼此不認識會不會更容易交上好友呢?
「當然……」吉岡玉子又說:「再換座位前,會先讓各位表現自己的,所以第一堂課會是自我介紹哦!每個人最多有五分鐘介紹自己。老師也很好奇你的自我介紹哦!佐藤佑二。」她特別點名剛剛踴躍向她發問的男同學。
老師對男同學的戲侃,似乎沒有得其他同學的青睞,大家抓到的重點和零一樣,特別是零在聽見「自我介紹」四個字後,如同壓在心底的魔咒,讓她無法喘息,更有種想奪門而出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