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4、現場
神寐
那種眼神，好像人命在她眼裡不值得一提的置身事外。
無視生死的冷漠。
這時他的上司正好走了過來，員警立刻站起，把這燙手山芋交給上司之後一邊搓著手臂上豎起的寒毛逃之夭夭。
有思頭又垂了下來，這次是仔細的端詳著自己塗著亮粉指甲油的指甲邊緣，好像想在上面看出一絲破綻。
「徐小姐。」
一張白色的名片出現在視線中，有思微微抬眸，看向眼前的溫和、但仍不失威儀的警官。
「我姓瞿，負責承辦康小姐命案的偵查隊長。」在一片紛紛擾擾的聲音裡，瞿隊長咬字清晰的說：「希望徐小姐有想到什麼，可以麻煩妳打這上面的電話來告知。」
看起來保養很好的手指夾住名片的一角，有思望了樣式簡單的名片一會，輕輕的點了下頭，動作小的幾乎讓人不會注意到。
但瞿隊長看見了。知道有思願意配合後，他招來另一名員警，要送有思去找她父親。
有思站起，優雅的撫平裙擺上的摺皺，「瞿隊長，你相信怎麼樣的線索？」
瞿隊長泰若自然的回答，「能讓真相水落石出的。」
「神鬼靈異之說，亦是？」有思低低的輕笑著，問。
「我的經驗告訴我：做人不必太鐵齒。」微微一笑，瞿隊長道：「所以不管徐小姐想到什麼，都希望能告訴我。」
有思靜靜的望著瞿隊長，沒有立刻轉身跟另一名警察一起離去。
半晌，她開口，「原本很安靜。後來……有機器在運作的聲音，還有車子、雨聲。」
瞿隊長聽了，問：「請問是怎麼樣的機器？」
有思低下頭，說了些什麼瞿隊長聽不清楚，只隱約的在一片人聲裡聽見了什麼「馬達」之類的字詞，還來不及問清楚，有思就轉身離去，完全沒給他發問的時間。
看有思走的俐落、讓人沒辦法出聲挽留的背影，瞿隊長只能苦笑著抓了抓頭。他回到成了命案現場的女廁，招來鑑識人員之一的阿竹。
戴上手套，瞿隊長拉開黃線進到現場裡面，問：「阿竹，這裡的隔音好嗎？」
「啊，當然好啊。」阿竹的手指往沉重的門板敲了下，說：「一關起來就算外面發生爆炸或槍擊都聽不到聲音。」
「嗯……我不是說這扇門。」推開其中一間廁所的門板，瞿隊長看了看裡面的窗子，若有所思。
阿竹看見他在看那扇窗，自顧自的發表意見，道：「不知道一開始設計這裡的人在想什麼，為什麼每間廁所裡都要有那麼大的窗戶，女性如廁的時候多不方便，被隔壁大樓的看見了怎麼辦。」
瞿組長掃過裡頭一眼，作為廁所的窗戶，這些窗子確實很大，即使能打開的部份只有半個人高，然而這種幾乎沒有牆壁的設計，跟落地窗沒什麼兩樣。
「可以看見這裡的隔壁大樓至少在兩百公尺之外。」瞿隊長漫不經心的說，接著打開另一間的門，指著裡頭的窗戶問：「我剛剛是問這扇窗。關起來的話，還聽得見外面的聲音嗎？」
咦了一聲，阿竹頭探過去，遲疑的回道：「應該……可以吧，但那扇窗子好像從事發到現在都一直是開的，還沒嘗試關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