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重傷將軍府
絲襪女王
在他有力的臂膀之中,而她便顯得如此嬌小而脆弱,她雙柳眉間那因疼痛而糾結的眉峰讓他的心如此一擰,他都要慌了手腳。
蕓娘肩膀上的黑血不斷由傷口湧現,朱邪無疆也曾經被此種短刀所傷,如果他預料沒有錯誤,刀上必定塗上了西域蛇毒,此種毒性蔓延速度極快,倘若沒再找到適合的大夫前先將毒液吸出,不到一時半刻,病人就會因毒液蔓延全身,毒攻心經,四肢抽蓄,最終痛苦而死。
當他毫不猶豫的將蕓娘的右肩膀的袖衣交接處,用力一撕,將整個手袖都扯下,此時蕓娘因為扯袖的力道太大,而有了些反應,她虛弱的張開迷濛雙眼。
「蕓姑娘!無疆只是想要救人,倘若多有得罪之處,望請見諒!」當朱邪無疆說完此番話語,蕓娘又是一陣昏厥。
無疆沒有遲疑的將豐厚而雙唇對準早已烏黑漸發潰爛的傷口,用力吸出好幾口黑血,在將已扯下的袖管緊緊綁住傷口上方,讓毒液不再隨著血液而蔓延。
到了將軍府,他早已請羅征先快馬通知將軍府,請他將已隨軍二十年的老軍醫吳廣請到府中。
還好傷勢已早先獲得控製,只需將傷口縫合,在灑下些許解毒又可供傷口癒合的藥粉即可,還熬了幾帖草藥以茲解毒,讓蕓娘服下,朱邪無疆這才真的放下心。
吳廣看著眼前這位大將軍,臉上有著從未有的情緒,他在他身邊征戰多年,就連打了勝戰,他的情緒也從未如此被牽動,莫非這位姑娘在將軍心中的分量非比尋常?!
無疆送走了軍醫,他便遣走所有的僕人,由他自己一個人照料蕓娘。
這時蕓娘正處於半夢半醒之間,手臂上的灼熱的傷口將她痛得在床上翻來覆去,她努力的想要睜開雙眼,但是就是怎麼也無法睜開。
「呃………疼……。」蕓娘吃力的由那慘白的雙唇發出一點聲音。
原本坐在床邊打盹的無疆,一聽到她掙扎的聲響,馬上起身檢視。
「蕓姑娘!就請妳暫時忍一忍吧!蛇毒一時半刻是解不了,我已經為妳上了藥。」才說完,他將手放在她額頭上,發現額頭異常燒燙。
這些都是解蛇毒必經之癥狀,她此時已經陷入昏迷的狀態,再不一會兒她可能就要起身嘔吐了。
無疆早已備妥紙袋,也親自打了盆清水,為蕓娘擦拭手腳和臉頰額頭為她降體溫。
三個時辰過去,外頭的天色已經明亮,此時已經將近清晨,將軍府裡的管家僕人都已經請身打掃院落。
此時走廊上的僕人都前往自己服侍的主子房間,準備張羅主子起身用膳。
福伯待在朱邪將軍府裡已將近四十年了,他也是將軍府裡最資深的長工,也是主要的管家之一,一路照顧朱邪無疆長大的貼身僕人,雖然年事已高,但是念在福伯膝下無子可照料他老人家,也就繼續讓他留在府裡服侍。
菱兒是大街上賣藝過活的小女娃,福伯在一次因緣際會下,將她買下為將軍府工作,而她的主要工作是服侍夫人,但昨晚將軍府裡來了一個中刀傷的姑娘,福伯要她一同去探望這位姑娘,好給予她侍當的服侍,畢竟這位姑娘是少爺帶回來的,看來這位姑娘對少爺的意義非凡。
菱兒與福伯正一同前往無疆的房間,一推開門竟發現一夜無眠的朱邪無疆。
「少爺………你……一整晚都……在這裡啊?」福伯困難的吞嚥著口水。
菱兒與福伯此時都被這樣的情景給嚇了一跳,經過一夜而顯得疲憊有滿臉鬍渣的將軍大人,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
「怎麼?這是我自己的房間,我不待在這哩,難不成要我去睡客房嗎?」朱邪無疆蹶著眉,眼中有些疲態。
菱兒與福伯此時都驚的倒抽了一口氣,菱兒斜眼瞪了福伯一眼,像是在告訴福伯,你沒事問這些有的沒有的幹什麼,真是找罪受。
「少爺,我們是憂心您的身體,熬夜照顧病人這種事兒,讓我們下人來代勞就是,不用少爺您親自………」菱兒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朱邪無疆舉起的右手給製止了。
「你們下去活兒吧!別一大清早就在我耳根子邊嘮嘮叨叨的。」朱邪無疆揮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福伯與菱兒兩人面面相覷,都面有難色。
「怎麼?還有事嗎?」朱邪無疆拿下敷在蕓娘額頭上的濕毛巾,放入臉盆中換水,擰乾,再放上已漸漸退燒的額頭上。
「少爺!這照顧蕓姑娘的工作讓我來吧!您去歇會兒吧!」菱兒鼓起勇氣試探的問著,畢竟這真的是她做奴婢該做的事情,要是讓老爺夫人知道,她再有十條命也不夠換。
無疆還沒有回應,便傳來蕓娘的呻吟。
「水………水……好熱…。」蕓娘正扯著自己胸口的扣子,似是熱的難受。
無疆捧起水碗,將她扶起依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將碗裡的水順順的倒入她口中,但很不幸的卻多數流出,甚至於害此時意識不清的蕓娘嗆到。
福伯與菱兒都看傻了眼,因為從不近女色的少爺,竟然一夜轉性,他們之前還強烈的懷疑少爺有斷袖之癖,但他們今天真的是見識到少爺這鐵錚錚的男子也會做這種溫柔的舉動。
倘若老爺夫人看到了,大概也會像他們這樣看到要掉下巴了。
「福伯!少爺他在做什麼阿?他這樣餵水,人家姑娘的衣賞都濕透了,再餵下去,我都不知道那件白色的單衣會不會就透明了。」菱兒與福伯兩人轉身竊竊私語。
「傻菱兒!人家蕓姑娘好歹也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有哪個男人能坐懷不亂阿,更何況,妳別忘了,蕓姑娘現在正暈著呢!」福伯露出狡捷的眼神。
正當兩人談得正熱烈的時候,「咳!」無疆假意的打斷了他們的會談。
「那………那個……蕓姑娘的衣賞……。」無疆臉上表情有點不自在,漲紅的臉頰一路燒紅到耳根子。
「是!沒有問題,包在菱兒手上,少爺您去歇息吧!」菱兒馬上接下無疆說不出口的話,菱兒微笑的回應,其實她很想大笑。
福伯看了無疆的表情,此時也拼命將笑意忍在嘴邊。
「那這裡就交給妳跟福伯了,用早膳的時間就不用叫我了,若是老爺夫人問了,就說昨晚我跟羅征談軍情談晚了。」無疆說完便飛也奔的逃離現場。
「哈……哈………好好笑,少爺的表情會不會也太羞澀了,像極害臊的姑娘家。」菱兒與福伯兩人笑到抱著肚子,眼淚都飆出來了。
「少爺現在搞不好正躲在棉被裡頭,不敢出來見人了。」福伯也笑到快要喘不過氣了,還拼命咳嗽。
菱兒拍拍福伯的背「噯呀!順順氣,您老了,身子是經不起您這樣折騰呢!」
「臭ㄚ頭!老夫的身體還硬朗著呢!」福伯不服老的說著。
「 知道啦!福伯!菱兒只是憂心您呢!」菱兒對待福伯就像是自己已經去世的阿爹那樣,畢竟是福伯讓她不至於過著賣藝的生活,有一餐沒一餐的。
福伯會意的笑了笑,「這裡交給妳了,我該去服侍老爺起床用早膳了。」說完便出了房門。
朱邪無疆紅著耳根子一路快步走向書房,一關上門,他便聽到自己心跳如雷的聲響,輕喘著氣,他怎麼了?
適才他將蕓姑娘衣賞都弄濕了,原本當下他並沒有想那麼多的,但菱兒與福伯的竊竊私語才讓他驚覺他正在做的事兒是多麼讓人害羞,這才不自主的燒紅了耳根子。
他直覺想要蕓姑娘好起來,卻沒想到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踰越了男女之別。
帶兵打仗他不怕,天下事更沒有什麼事會讓他畏懼後退,但是唯獨她,只要是碰上她,他就會失去控製,眼中只有她,或許這就是為什麼那麼多英雄豪傑最終都逃不過的美人關,寧可失去整片江山只為美人的回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