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將軍府療傷
絲襪女王
「叩!叩!叩!」
楚金桓站在朱邪將軍府外,他今日是來尋自從昨晚就沒有回家的洛湘蕓。
來應門的人一打開門便見一名斯文淨白的年青人。
「請問府中是否有一名姑娘寄住在此?」楚金桓面帶焦急。
「您是………?」應門之人不認得此陌生人。
「我是湘蕓的大哥,她好幾夜未歸,萬花樓的徐伴娘要我來此找我的妹妹。」楚金桓話未落,孱弱的身軀,不禁又開始咳嗽起來。
應門之人看此年輕人並不是什麼惡人,加上看他身體狀況似乎不佳,「年青人,你隨我進來吧! 我且通報我家少爺。」
楚金桓一進將軍府中,雙眼便四處搜尋是否有湘蕓的身影。
應門之人正是福伯,他帶著楚金桓朝著朱邪無疆的廂房的方向前去。
福伯輕叩了朱邪無疆的房門。
「誰?」房內傳來睏倦又低沉的嗓音。
「少爺!蕓姑娘有訪客。」
「是萬花樓的徐嬤嬤嗎?」口氣中有著些許的不耐。
「不是!他說他是蕓姑娘的大哥。」福伯與楚金桓對視著。
久久房內並無動靜,也沒有回應,當福伯與楚金桓正納悶之時,朱邪無疆已經整好裝打開房門。
一開門,朱邪無疆與楚金桓四目相對,兩人眼中搜尋著過往的記憶,感覺似曾相識,但是又叫不出彼此的姓名。
福伯不明白這兩人眼中所對峙的情緒是什麼,就當兩人對視久到菱兒打破他們的沉默。
「少爺!您怎麼還不休息呢?」菱兒走到福伯的身邊,一同看著眼前這兩人詭譎的氣氛。
「敢問兄臺果真是蕓姑娘的大哥?」朱邪無疆的口氣裡透露著懷疑。
「這幾日小妹在此叨擾,不知她現在身處何地? 家中兩位老人家已經擔心了好幾個夜晚無眠了,我得趕緊帶小妹回家好讓兩位老人家安心。」楚金桓說完,又開始咳嗽了起來。
朱邪無疆看他虛弱的模樣,也就不懷疑他,雖然他與蕓姑娘長的一點也不像,但這天下誰規定兄妹一定要長的像才能成為兄妹呢?!
有一股燒燙的感覺從湘蕓的右上臂傳來,感覺像是有人拿幾千幾萬支針一直紮在它燒痛的患部上。
她不知道她自己已經這樣多久了,只知道當她很口渴的時候,只要她輕輕發出聲音,便馬上有冰涼的水意滑入她乾澀的口中。
當全身都很痠痛,她輾轉難眠,馬上有雙手臂輕拍她的背,輕聲哄她再度入睡,低沉的嗓音似乎是個男人的聲音,讓人詫異的是那個男人的聲音出奇的吸引她,她總認為男人的聲音不都該像是楚大哥那樣嗎? 而她也始終都認為楚大哥的聲音最吸引人。但她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有男人可以有如此溫柔的嗓音。
她再仔細聽,發現……..那嗓音更加低沉…….渾厚,似曾相識,是在哪裡聽過呢?
「蕓姑娘!您大哥來看您了,您快醒醒!」
這….這是一個陌生女孩兒的嗓音,她說的大哥會是楚大哥嗎?
「湘蕓!妳醒醒阿!」楚金桓輕輕搖晃著她冰冷的小手。
他發現湘蕓的右上臂有著一大片包紮的傷處,紗布中仍有大片血漬不斷向外滲出。
「請問小妹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情?」楚金桓見洛湘蕓毫無回應,雙眉不禁緊鎖。
朱邪無疆面有難色。
「她是否被酒客刁難亦或是她與酒客發生了衝突?」楚金桓無法想像若有酒客騷擾湘蕓的畫面會有多危險。
「不是酒客,是刺客。」 朱邪無疆好看的五官此時有著些許的陰沉。
「刺客? 好端端的酒樓怎麼會遇見刺客呢?」楚金桓不解。
福伯突然想起少爺昨晚是到萬花樓赴王爺的六十大壽,那些刺客莫非是衝著王爺來的?
「那些刺客的目標並不是蕓姑娘。」
「既然不是蕓姑娘,那她又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呢?」菱兒也糊塗了。
「當我差一步就可以將他捉拿,刺客為了保住性命脫逃,他挾持了蕓姑娘,故意將她打傷好牽製我的追擊。」朱邪無疆一想到湘蕓受了重傷倒在他懷裡的蒼白模樣,就讓他心中隱隱作疼。
「所以是將軍大人救了小妹,帶小妹回將軍府中治療,是嗎?」楚金桓矇中有著釋懷,雖然不是被酒客佔了便宜,但刺客的傷害也非同小可,倘若沒有及時的醫治,恐怕湘蕓此時也性命難保了。
「蕓姑娘已經這樣昏睡好幾天了,我們少爺一晚無眠只為了照顧蕓姑娘。」菱兒驕傲的看著自己服侍的主子。
「感激朱邪將軍大人,草民來生無以回報,您如此衣不寬帶的悉心照顧小妹,待小妹康複之日,必前來答謝將軍的救命之恩。」楚金桓馬上想要跪下叩謝,朱邪無疆馬上眼明手快的扶住楚金桓。
「不!是我能力不及,才會讓令妹受了傷,我理當該承擔起照料她的責任,更何況那名刺客並不是泛泛之輩,而是窩藏在我國的叛軍,保家衛國本是我最基本的要件,卻沒想到連區區的一名百姓我都無法保護,說來無疆實在慚愧。」無疆說起這事就是懊悔交加的神情。
就在他們還在交談的同時,床邊傳來微弱的呼聲:「水!水...。」
無疆一個箭步便上前熟練的將湘蕓扶起,將水緩緩的餵進她嘴中,楚金桓看見此景象,心中出現了一種莫名的感覺,那是一種不悅的情緒,但是這個將軍看來不像是會隨意輕薄女子的男人,為何他心中卻有種讓他窒息的不開心。
當冰涼的水意滑入她口中,她身體內那把令她焦躁不安的火意也澆熄不少,但是臂上的傷口仍燙熱她,她努力的睜開雙眼,想看清眼前這些模糊的人影,她隱約的聽到有那個這幾日在她身邊照顧她的男人,還有,她好像聽到楚大哥的聲音。
「湘蕓!妳還好嗎?傷口還疼嗎?」湘蕓終於看清站在眼前的人。
「楚大哥,是你嗎?」湘蕓虛弱的喘著氣,想使力抬起右手,無奈患部使她力不從心。
楚金桓一見湘蕓喚著的是自己的名字,他內心的擔憂這時都煙消雲散,他快步走上前牽起她的手。
「是我!湘蕓!我一接到妳的消息,我便馬上趕來了,爹娘都很擔心妳,還好是朱邪將軍將妳帶回醫治,否則我真的不敢想後果。」說到激動處,楚金桓又咳了起來。
「楚大哥!你的身體要緊。」湘蕓想伸手去拍拍楚金桓的背,卻被朱邪無疆快一步阻止。
「福伯!先帶楚兄弟到上房去休息,請宮中御醫給楚弟兄診治。」朱邪無疆拿出王爺府令牌交給福伯。
御醫?
「朱邪將軍,萬萬不可,御醫乃是皇親國戚所御用,我只是一介草民,怎可如此高攀,更何況,更何況草民的病已是多年肺病,一時也治不好。」楚金桓急了。
「楚兄弟,你與令妹一同留下好好養病吧!這樣令妹也有好個照料,我會派人通知家中雙親無須擔心。」朱邪無疆誠心的建議。
洛湘蕓此時才能認真看清這個始終讓她枕著的胸膛主人,是那個藍眼的外邦人,那個皇帝特欽點的外番將軍,名聲響遍全城的 - 朱邪無疆大將軍。
無疆此時便低頭看在懷中的小女人,卻發現她此時也正專註的看著自己,好似自己的臉上有些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當兩人的視線一對上,便雙雙害羞的移開雙眼。
「小女子會在日後報答將軍這份恩情,診金也會按日歸還將軍的。」洛湘蕓此時羞紅了臉,挪挪一直躺在無疆身上的身子。
楚金桓這時也發現了他倆曖昧的情愫,想也不想的便說:「謝過將軍的恩情,令妹還是由我這個親人來照顧會方便些。」
無疆也尷尬的微笑,「診金的部分無須擔心,日後有能力再歸還也不遲,先讓你們兄妹單獨相處吧!」說完便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