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秀才遇到鬼
絲襪女王
坐在華欣面前戴眼鏡的男人正面色凝重的看著手上這一份手稿,他皺著眉,心裡一直不停的滴咕著,眼前這一位看似美麗的女孩,沒想到她的字體怎可如此潦草? 看的他眼睛疼痛,腦子也因必須快速翻譯成現代人看的懂文字,運轉的也有點快當機了。
「怎麼樣?可以嗎? 劇情還不錯吧! 我想超久的。」華欣臉上的表情盡是得意。
好歹她寫小說的資歷也有十來載,只是每次投稿都被退稿,但是也不知道她是哪裡的天生過度樂觀,總認為她自己是很有天份的,只是這些審稿的傢伙都是眼睛有問題。
戴眼鏡的男人是神筆出版社的編輯,名叫杜生元。
「寫了快一年,也寫了不過是一萬字,看來你還是不清楚你自己最大的問題在哪裡! 」杜生元摘下眼鏡,一臉惋惜的將身體坐進舒服的辦公椅,雙手交叉在胸前。
「問題?什麼問題?男主角戲份不夠嗎?還是女主角出現的次數太少?」她滿腹疑惑的歪著頭納悶。
沒問題阿!這些都是經過她精心考量過的,這些場景也都處理的很好,對話也很適宜啊!
「都不是!總之妳被退搞了!回去吧!」杜生元毫不留情的宣布著。
「什麼!退稿?為什麼?是我的文字修飾有問題嗎?我可以回去修稿。」華欣這時頭上飄來一朵烏雲,剛好下起雨來,也恰巧打起閃電跟想起雷聲。
杜生元沒有理會她的問題,逕自按下電話分機 : 「Ms.黃!劉小姐的稿子準備一下,等下我們會進行簽約。」
多諷刺阿!她才被退搞,下一個就要簽約。
華欣一臉失望的站起來,默默的走向門口,這是他人生第九十八次被退稿,國父也才革命十二次就成功了,她居然革命了九十八次還是沒有成功。
而且更糗的是,她居然投稿到連編輯都認識了,但還是一次都沒有入稿。
她滿臉喪氣,又失敗了。
「華欣!」杜元生就在她轉動門手把時叫了她。
她又一次滿懷希望的轉頭,以為有機會入稿,「是!」
「希望下一次你是完全準備好再來找我,我並不想再看到一篇小說的題材既無聊又平凡,請用用上天給你的想像力吧!不要再原地踏步了,否則你再來個一百次也只是在浪費妳自己的生命。」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只是埋首於他的文件堆中,這是他最後一次提出他的意見,下次她再來就不是那麼好臉色。
華欣忍著眼底就要奔洩的淚水,由於倔強的個性,她並不是那麼輕易就在外人落淚。
一出辦公大樓,她氣的將手稿一把扔進在大門外的垃圾桶。
「氣死我了!這些瞎眼的豬,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老娘我可是才華洋溢耶!居然嫌我的內容平庸,我看是你們文學造詣沒我那麼好,所以忌妒我吧!」說著便用力的將安全帽戴上。
使勁催著他的YAMAHA小銀,讓不小心滑落的淚水任由勁風將它們都帶走,順便將他的壞心情也掃光光吧!
回到家之後,打開電腦,上了FACEBOOK,她寫下他的感受。
我失敗了,第九十八次。
她便將電腦螢幕關了,趴在床上,發呆。
從小她有很多夢想,還記得第一個夢想是想當中華民國第一個開戰鬥機的女飛行員,但是後來國小畢業後不幸近視了。上了國中迷上愛情小說,從此立志當一名小說家,上了高中也不停的參加作文比賽,但是一次也沒得獎。
大學時也陸陸續續投了很多稿子,結果也是一樣,石沉大海。
媽媽曾經跟她說,寫小說沒前途,會餓死的。
老師曾經跟她說,妳的文筆還沒好到可以寫小說。
很多人曾經跟她說,妳還是實際一點吧!去工作,填飽肚子比夢想重要。
承認吧!自己果然沒那個當文學家的命。
狠狠的哭一場之後,便沉沉的睡去,直到她的MSN一直傳來訊息的聲音。
MSN視窗等待適合的風,帶我飛越盡頭傳來的訊息:
別氣餒!我們一起去騎單車吧!
人生可以再黑暗一點回道:
不要!我體力不好,會昏倒!
風:
我可以等你!
人:
不給等!
風:
這禮拜六早上七點,我們的路線是彰化往鹿港,終點鹿港的天後宮,我們在交流道下來的7-11會合。
人:
我又沒有答應你
風: ........................ 離線中
人: 人哩!
華欣這時突然一股莫名火從心裡炸出來,她氣壞了,居然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擅自作主。
「該死的,天殺的鬼什麼風,飛過什麼盡頭,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生命的盡頭。」說著她開始撥電話給那不知死活的傢伙。
在她打了快N通也沒辦法接通的狀況,便趕緊去衣櫃裡翻箱倒櫃的找她平時會去騎單車的車衣跟護具。
雙矇中兩簇跳躍的怒火早就取代她因為被退稿而絕望的空洞。
「徐恭正!你死定了你!」
週六清晨七點,華欣和車隊老早就在鹿港交流道下來的7-11等著那該死的快閃風,她今天若是不好好修理一下那個徐恭正,她華欣兩個字倒過來唸。
遠處有個珊珊來遲的身影,那傢伙正是華欣在等的快閃風。
「嗨!華欣!妳還挺準時的,看妳精神那麼好,一點都不像是被退九十八次稿的人啊!」徐恭正邊說還邊笑著看著他身旁的車隊隊友莫祥。
莫祥聽了,看了看華欣快要火山爆發的雙眼,他只是尷尬的笑笑,摸摸鼻子走了,他可不想被車隊裡最凶狠的母老虎咬到哩!
華欣此時真想給白目的他一拳,但她只是翻了一個不削的白眼,續道:「今天為什麼走這條路線阿?」
車隊的隊長羅毓祥聽到華欣的問題,回答:「因為我們想要帶妳去散散心,大夥兒都看到妳在facebook的留言,心疼妳,才會想要來一次車隊聚會,別再怪阿正了,他也是被我們拱出來約妳,怎麼說我們也算是一個大家庭,怎麼可能放任家族中任一個成員在那裡傷心難過呢!」
徐恭正聽了像是得了特赦般的猛點頭。
華欣聽了心中頗是感動,「羅大!你也太狗血了吧!我都快哭了。」
車隊每個成員都過來相擁華欣,給她安慰的力量,華欣眼睛都哭紅了,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居然硬生生把她的雙眼給弄腫了。
於是,他們便出發了。
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陽光的金黃色照耀到馬路上的每個人,好似大家都感染了此種好心情,臉龐上掛的滿是笑容與享受。
就在上路後十分鐘,她的手機響了,一看,是他母親,她便馬上停到路邊接電話。
是她母親詢問她今天是否要到店裡幫忙,他們家是賣羊奶頭茶葉蛋的,羊奶頭是一種客家人的中藥材,到了假日很多人都是慕名而來要吃茶葉蛋,但是今天小妹答應她要去幫忙,所以她才能出來騎車。
沒想到一轉眼,她落後許多,車隊的隊友都超過她而轉進一條小路中,收好手機便直起急追,也轉進小路。
就在她快速的踩著踏板將近要十分鐘,卻連一個影兒都沒有看到她的隊友,見鬼了,不可能會脫隊阿,怎麼說也會有人墊底等她,她今天是第一次騎這條路線,加上她今早根本沒有帶地圖出來,這下....好笑了,因為她迷路了。
「在哪裡呢?我現在在哪裡呢?」她停在一個旅遊景點指示看板下,看了看要怎麼去鹿港,問題是這條路根本沒有標示去鹿港的路,只標示古蹟的方向,好吧!只能先去人多的地方問一下,不然在這鄉間小路打手機問羅大,他應該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吧!
沿路在兩側的盡是綠油油的農田,還有一個奇怪的現象,那便是當地的民眾竟將黃色塑膠寫著房價的版子將他們裁切之後,做成一支一支可愛又美麗的小風車,隨著吹來的清風轉動。
過了一個社區,指示牌標著目的已到,她將單車停好上鎖,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眼前的一片草地引起她對這個古蹟的興趣,通常古蹟外大多都是滿滿的攤販還有很明顯的就可以看到古蹟,到目前她只看到入口處有著兩到三個的當地居民。
要收錢嗎?應該不會很貴吧!帶著忐忑的心走到門口。
「你好!請問是要參觀嗎?」一個染著一頭黑褐色頭髮的年輕妹妹揚著笑臉站在入口處問。
「這裡需要收費嗎?」華欣反射性的問。
「喔!不用!不過小姐妳需要我幫你導覽說明嗎?」
華欣歪頭想了一下,「也好。」
「我的名字是魯上卿,是傳統工藝學系暑假來實習的學生,很高興能為妳作導覽。」她拿起掛在脖子上的識別證自我介紹了一番。
「魯上卿?!怎麼會有父母親將自己那麼美麗的女兒取名叫上卿呢?又不是在古代作官,就算作官也要是男兒身阿!」華欣納悶的邊唸邊走進大門,不走進來都不知道裡面有多令人驚訝,轟立在她眼前的是一棟叫人合不起嘴巴的豪華古宅。
「裡面請!這棟古宅目前為止都還有後人居住,這是在清道光二十六年的時候陳姓祖宗建的,佔地約三千餘坪,總共有九十九間房間。」
「天阿!九十幾間房間,不迷路才怪。」華欣走到大廳的前門看到門的上方掛著一個大大的匾額,文魁。
「這戶人家是彰化縣最大保存最好的古宅,人丁旺盛,有著東西南北廂房,也就是分給四個兒子各自居住,後代出了好幾個文武秀才以及貢生。」
當華欣看著魯上卿專注的解說以及在她紅色旗袍後的古宅,讓她有種時空倒轉的錯覺。
他們走進後廳的一間書房,書房內有圍著一條紅色的警戒線,華欣的視線落在窗台前的書桌,書桌上擺著文房四寶,也就是硯台、墨條、宣紙、以及毛筆。
「這副文房四寶是這戶陳姓祖宗世代傳承的傳家之寶,而這傳家之寶有個傳說,傳說只要用這副文房四寶寫出來的文章都會幫助使用的主人完成他們心中的願望,所以陳姓祖宗才會世代都出官人阿!」魯上卿吹吹在文房四寶上的灰塵。
「完成願望?!真的嗎?那如果我使用它,他就會讓我成為名作家嗎?怎麼可能阿?」華欣半信半疑的走近那文房四寶。
「不相信妳可以用用看阿!」轉眼魯上卿將那佈滿薄薄灰塵的文房四寶放在華欣的手中。
華欣心中一驚,「怎麼可以?!這是陳宅的傳家之寶耶!這是古蹟,我不能收。」
就在華欣邊嚷著要拒絕之時,突然一陣暈眩,魯上卿在她眼前笑著,模樣漸漸扭曲,慢慢蓋上她雙眼的是一片黑暗。
當她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房間內,而且房間內一片烏漆抹黑。
現在是幾點了?她怎麼會做這種奇怪的夢。
「夢?!」她突然坐起身來,「不對阿!我不是在彰化嗎?可是現在是在我家耶!」
她傻住了,看向放置在書桌上的液晶時鐘,「耶......!」
在時鐘前躺著的不是那古宅的文房四寶嗎?媽阿!她是見鬼了嗎?
不死心的她又縮回被子裡,閉上雙眼,喃喃自語著:「沒有!沒事!華欣!你一定是被退稿的心情太沮喪了才會出現幻覺,還有夢見那奇怪的惡夢,沒事的!沒事的!」
這時有雙冰冷的手抓住了華欣的右手:「你都是這樣跟第一次見面的人打招呼阿?」
第一次?!「你.......你...我....不想..認..識......你!」華欣冷汗直冒全身抖個不停。
救命阿!上帝阿!我只相信你!快點來救我...........有鬼.。
「喔~你是個基督徒阿!可是我是中國的神,但是沒大礙,因為我們兩個都可以用中文溝通,要說台語也是可以啦!」
「惡魔退散!退散!退散!」華欣拿起放在床頭邊的聖經,不時的逼近這稱為神的傢伙,但很不幸的是這傢伙根本沒反應,只是一臉無趣的看著她。
「妳這人真的很沒有禮貌耶!一定是在學校的時候老師沒把你教好,父母放縱妳,你學校功課一定爛透了,活該你被退九十八次的稿。」那傢伙氣呼呼的說。
「什麼?!誰才沒有禮貌阿?居然半夜出來嚇人,我是不用睡覺喔!還在這裡跟我辯誰沒有禮貌。」華欣拿下聖經放回床頭,兩手叉腰的怒視他。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那傢伙撇一撇嘴便自顧自的將書桌椅拉出來一屁股坐下。
華欣這時才冷靜下來仔細看著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
他身上穿著一襲深藍色的古代官服,頭上頂著黑色的烏紗帽,兩撇小鬍子,手上拿著一本古書跟一支毛筆,他的樣貌需要形容嗎?又不是寫言情小說,還要形容他多帥嗎?他長相平庸,單眼皮炯炯有神,因為他剛剛氣到在冒火,雙唇豐厚紅腫,因為他剛剛吵不過她,所以只能咬唇隱忍,長相整體來說還挺斯文的,身高大約一百七十二左右,可能是古代營養不良,才會都是這個身高,不過在他那個年代他應該算是巨人了吧!
「妳看夠了沒?在妳心中的那些形容詞也太慘了吧!我可是智慧的神,當然我的相貌雖然沒有像潘安,好歹我也像黃力行這種型男吧!」他自豪的說。
「黃力行?!喔!古代的神還知道黃力行,真是了不起,佩服佩服!」華欣快昏倒了。
「ㄚ頭!說正格的,妳想不想革命第九十九次阿?」」他輕輕撫弄著右邊的小鬍子。
「當然想阿!誰不想變身成超人氣作家阿,雖然我並不是為了讓大家都認識我,我只是想讓大家都能沉浸在我創作的故事裡,在我的故事裡得到不一樣的安慰,也或許可以讓一些人暫時逃避現實。」華欣盤腿坐在床上。
「既然這樣,你就把妳的願望用文房三寶寫在宣紙上吧!那麼我就可以努力的幫你完成你的願望啦!」他指指桌上的文房四寶。
「這樣就會轉眼成功了喔!」華欣天真的問。
「最好是這樣啦!太容易得手的事物總是不真實也不珍惜,所以我要特訓妳。」他的雙矇中閃著驕傲的光芒。
「特訓 ?!是要跑五千公尺嗎?那要五百公尺障礙跑嗎?」華欣的腦中忽然間閃過他小時後想當軍人的夢想。
「是創作小說的五千公尺,妳等著吧!嘿嘿!不過要睡飽先,這樣明天才有足夠的體力接受特訓。」他說完之後輕拍了華欣的額頭。
喔~又來了!華欣又是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一大清早,華欣就被金屬與金屬間相互摩擦的聲音給嚇的起雞皮疙瘩。
「是什麼聲音阿?」華欣終於受不了的摀著耳朵從床上坐起身。
轉身只看到那傢伙拿著鍋子跟鍋鏟在那互相摩擦,她一看現在的時間是早上七點,自從她將工作辭掉專心寫作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那麼早起床了,當然除了周六那天去騎單,那是一個意外。
「早安阿!快點打起精神,今天又是新的一天,吃完早餐後我們有一整天的特訓要開始呢!」他精神抖擻的微笑。
此時他們現在正出現在小說店的門口,華欣皺著眉頭,「喂!我們來這裡做什麼阿?」
他不滿得扁扁嘴:「喂!我有名字好不好?老是這樣喂來喂去,我的名字是秀才,也是文昌神之一,今天我帶你來這裡借一點比較有營養的書,平時你總是看一些言情小說,那對妳的創作有限。」說完便轉身進去借了一堆文學類的書籍。
然後將那一堆書一次全部交給他,「拿去!這些你要在三天看完,然後交讀書心得給我還要順便敘述故事內容。」
華欣看著那一整疊的翻譯小說,總共有六本,每一本幾乎都多達將近五百頁,三天看完,等於一天要看完兩本趕完兩本的讀書心得,忽然間她有種頭暈的感覺。
回了家之後她便卯起來啃那一堆如山的文字,她頭一次覺得有一種被天上很多落下來的文字給砸暈的感覺。
下午三點,她終於看完兩本書。還好她平時就有在看小說的習慣,造就她看書有如此飛快的速度。
她開始著手寫讀書心得以及故事大綱,她今天看了兩本書都是國外不錯的作品,這些內容都是她第一次接觸的,像傑克倫敦的白牙,還有理性與感性,這些都是流傳已久的世界名著,她一直都沒有看過類似題材的故事,帶給她心中迥然不同的迴響,終於在下午七點鐘打完兩篇讀後心得以及故事大綱。
就在華欣興高采烈的交到秀才手上的時候,另一項任務又來了。
「去寫部落格吧!把妳今天的心情寫在部落格,字數至少要一千個字。」
還好!部落格的題材很自由,她可以接受。
很快在九點鐘便寫完部落格,就當她以為一切都告一段落的時候,秀才又拿了些租來的影片給她看。
片名有為愛朗讀,就在講德國納粹時候的故事,一個不識字的熟女跟一個才十五歲的男生在一起,男主角會為了女主角朗讀世界名著,兒女主角非常享受在朗讀的時光裡。
另外一片是香水,是法國電影,是在說男主角為了追求香味而引發一連串的謀殺案,他殺了許多女性,只為他們身上的皮膚上有著別於不同一般人的香味。
秀才要他今晚先看香水,看完跟他分享感想,明早在將她編寫出來。
到了晚上十二點,秀才終於放他去休息。
今天是他自從會寫作以來,單天創作出最多文字的一天。
平躺在床上的時候,秀才坐在書桌前忙著批閱她的讀書心得以及故事大綱。 「華欣!你有想過下一次的故事題材嗎?」秀才低著頭問道。
「嗯.....有阿!我想要寫我跟我妹妹的故事,小時候我一直都很討厭他的存在,因為父母親都會拿她跟我做比較,她功課一向都比我好,作姊姊的我也沒有很優秀,父親對會愛撒嬌的妹妹疼愛有加,讓我非常忌妒,但是我妹妹一直都很愛我這個姐姐。」華欣想起妹妹,嘴角不禁上揚。
「怎麼愛?既然是忌妒又怎麼會回頭愛妹妹呢?」秀才放下手中的文稿,對這樣的故事,他很好奇。
「我還在讀國小一年級的時候,那時候零用錢只有每天十元或是二十元,而我每天都會將他花光,但是我妹妹那時只有幼稚園中班,他很喜歡騎著他的三輪腳踏車來找我,每次他都趁我爸媽在工廠忙的時候,偷偷騎了快十五分鐘來到教室外面,因為身高很矮,所以每回都只探出一顆小小的頭,而我又坐靠走廊窗戶的最後一個座位,他都會將他的那一分零用錢二十元給我,還會跟我說,姊姊你上課好辛苦喔!你一定肚子餓了,這個給你買麵包跟飲料。」華欣說完眼角泛光,她真的很心疼妹妹這可愛又貼心的舉動。
就這樣,她的特訓經歷了三個月,秀才帶她去聽名人的演講以及創作人的心得分享,也在facebook,噗浪上認識了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每天都固定創作三千多個字,讓自己將創作文字變成一種習慣,而也因此他將妹妹的故事也完成了,今天又是她將自己的作品交給杜編輯審稿的日子,希望不要再有第九十九次。
杜生元又是一陣皺著眉,但至少他仔仔細細的將文稿從頭看完。
「怎麼樣?如果還是不滿意,那我先走了。」華欣看他表情依然凝重,他還是告辭先,免得他受不了又被宣布那第九十九次。
「下禮拜二早上九點過來簽約吧!」杜生元抬起頭望著華欣因震驚而僵硬的背影。
簽約!是不是她聽錯了?華欣不可置信的轉身。
「故事裡的姊妹情深很讓我感動,那個妹妹太討人喜歡了。」杜生元說完忍不住也拭去眼角不小心偷偷流下的淚水。
「謝謝你!杜先生!謝謝你肯給我這樣的機會。」華欣開心的快要飛起來。
就這樣在秀才的幫忙下,很快一年的時間過去了,華欣也陸陸續續出了三、四本膾炙人口的創銷書籍,也將她推上暢銷作家的頂端。
這天,秀才如往常般幫華欣校稿,但是不同的是,秀才不如平時般熱絡的與她聊天聊地,而是沉默且專心的為她整理寫作需要用到的資料。
「華欣!現在的你寫作技巧已經很成熟了,只要你如此繼續努力下去,假以時,創作對妳來說就會像是喝水一般輕鬆而且自在。」秀才將校完的稿子交到華欣手中。
「秀才!謝謝你!如果沒有你,也不會有今天的我。」華心滿滿的感激。
「每個人身上都有老天賜給他們的天分,只是很多人並不知道怎麼使用它,啟發它罷了,現在我將釣魚竿交給了妳,讓你學會怎麼釣魚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的任務也完成,是我該離開的時候。」秀才整整兩手邊的長袖。
「你別走,如果你走了,我又被退稿了,那怎麼辦?」華欣急了,她不想秀才就這樣離開了。
「華欣!別怕失敗,成功都是經過多次的失敗才能得到輝煌的成果,我相信妳可以的。」秀才露出信任的笑容。
正當華欣還想要再說什麼,只見秀才拿著文房四寶,而她眼前的景象又開始模糊了起來,最後一片黑。
翌日,華欣急急忙忙的衝去古宅想要去找當初為她導覽的那位小姐。
「小姐!是要來參觀的嗎?」一位老伯伯走上前。
「我想請問一下,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名叫魯上卿的暑假實習生?」
「暑假實習生?沒有耶!我們這裡都是只有陳家的後代在管,從來就沒有什麼暑假實習生,更不用說有外姓氏的人來我們古宅工作。」老伯伯充滿疑惑的回答。
沒有?!意思是說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華欣又再次進入古宅裡的書房,書房內空無一物,只剩滿滿的蜘蛛網與窗外透進來微弱的陽光。
「書桌呢?文房四寶呢?怎麼會都消失了呢?」華欣滿是失望以及不可置信。
華欣沮喪的走出古宅,這時有來參觀的民眾認出她來,「咦?請問你是姐妹情深的作家嗎?你是華欣,是嗎?」
「是的,我是華欣。」華欣有點受寵若驚,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被認出來。
「請問可以幫我簽名嗎?」民眾遞上紙跟筆。
此時,每一個民眾都認出她來,搶著要跟她合照與簽名,就在一堆的人群中,她隱隱約約看到了臉上掛著大大笑容的魯上卿,還有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