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我是真命天子?
夢玄茵
即使是如此昏暗的地方,雙眼依舊能清楚的看見,感覺很神奇,不是看見黑黑的一團物體,而是連顏色也一清二楚。
仔細的看著,颯凱寧的爪子和我的一樣,是很飽和的白色,他留著一頭長至臀部的白髮,這白不是純粹的白,其中參雜了灰與黑的雜色。
外頭剛剛將我包圍的那群吸血鬼,大致上掃視過,和剛才在血寧地一樣,以血紅色居多數,再來是泛黃接著咖啡色,再看過颯凱寧的爪子後,我更確定自己的猜想,爪子的顏色也許是實力的代表。
「請進。」漫長的步行終於結束,他對著我比個請的手勢,示意我進入眼前的門。
往前走,他並沒有跟上來,看來裡面真的是什麼不得了的地方。
沒有預期的危險出現,裡頭只是一個狹小的房間,放了一張三人沙發,左右兩個書櫃後,就只剩下一個人站著攤開手的空間。
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金色的細絲遍部她純白的長髮,蒼白的臉孔以紅色水鑽妝點在眼下,耳上垂掉著紅色水滴,飾品使她的臉孔看起來有些可佈。
她身著圓領祭司服,左右手各戴一個環,一黑一白,左手五指各戴一個戒指,分別是黑、白、紅、藍、綠、棕。
「請坐。」她以不帶情感的語調說著,手拍著身旁的空位。
依言的走向那個位置坐下,等著她再開口。
她尚未開口,便以伸手環過我的肩頭,將我拉入她的懷中。
瞬間,一股誘人芳香充斥鼻腔;剎那,腦袋一片空白無法自主。
手,自發性的纏上;嘴,操弄似的吻著。身體被從她身上散出的味道給控制,撫著、吻著,萌生出吃掉她的念頭,牙狠狠的埋入雪白的頸子,貪婪的吸取湧出的鮮血。
「你知道嗎?」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細小而微弱、柔和而溫暖,十分好聽的聲音。
加重吸食的力道算是回應。
「你是第一個喜歡吸我血的吸血鬼。」她說。
令我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她,她的眼中有著彷彿解脫而流出的淚水。
「對吸血鬼而言,我是實力、權力、一切的象徵。」頓了一下,話鋒一轉她問:「不曉得你聽過『莫羽恆』的故事嗎?」
不自覺的又湊近她的頸邊,但依舊算是專注的聆聽,在她詢問時嗯了一聲。
「莫羽恆」一個傳奇的人物,他本身並沒有什麼令人驚駭的能力,但……他的血卻是引導一切的鑰匙,無論是人類的魔法、非人的天能,以此做為媒介,皆能引出數百數千倍的力量,不過並不是有他的血就能夠使用,必須要以之為食、以他為伴。
傳說之中,他的血會認主人,一般而言那味道是令人作嘔,一滴也不會想嚐;而他的人很無情,沒有常人所擁有的感情,如同冰雕一般的人。所以即使莫羽恆能帶來的力量之強大,依舊沒有人有辦法與之相處。
「我,就像是現代的莫羽恆,也許沒有他來的厲害,但對吸血鬼一族而言,卻有另一層意義在。」
那一層意義,我想我知道是什麼,還不就是信仰上的問題,莫羽恆大概是吸血鬼一族的某個神祇吧。
「我的伴侶將帶領我族開拓全新的世界,這是亙古之前傳下的預言,如今是否真會成真?你是那個真命天子嗎?」
著迷的沉浸在鮮血的味道之中,沒有太過於在意她的話語,但這一句話,令我不得不重拾一下理智。
她的眼中是深深地相信,彷彿確定我便是那個真命天子。
「擁有我的家族,自然會被敬重,秉著不是我們家的也不能落入他人手中,我被關在這,和一個又一個的新朋友接觸。」
依舊的沉默,對我而言,這短短幾日的變卦實在太大,怎麼也無法快速的適應,並搞懂現在究竟自己的立場在哪裡。
「我叫蒂莉雪絲,你呢?」她的頭微偏向一邊,微笑著問。
她的舉止並不扣人心弦,僅僅是血液誘著我。
「某個會讀心的小姐說我是羽俠靈奈。」沒有特別思索就這麼說出口。
現在的我,真的不能夠肯定自己是誰,甚至連思考都出現了障礙,一直不斷的做著,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的言行舉止。
「啊!」對於這個名字,令小雪發出驚叫:「羽俠靈奈,可是我族有史以來最厲害的人物,我想,你真的是我族的天子。」
「妳想?哇……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妳卻認為我是天子什麼的?」我自嘲的笑了笑。
「你失去記憶?」小雪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她肯定在難過,好不容易給她等到的天子,竟是個連自己是誰也不知道的人,那麼又如何帶領整個吸血鬼一族呢?
「不,是人格分裂症,好像自從成了吸血鬼就這麼錯亂。」
「跟我來吧,我想我知道誰能幫你。」
想、又是想,她不會是在這裡被關久了,沒有接觸外界的情況下,變得太過於天真?
小雪帶著我再度進入那長長的走廊,穿出之時,如同預料中的,耳邊響起陣陣驚呼,此起彼落不絕於耳。
「你是真的是我族的天子……」克斯看著小雪勾著我的手臂和我一起走出來,一瞬間垂首,語氣十分低落。
「一日朋友,終身朋友,你該為我們都能永生而高興。」說完這句話,也不等克斯反應,小雪便拉著我走。
「走那麼急幹麻?」她的力氣很大,被她一拉我不得不跟上,對此感到不悅。
「在確認你的身分之前,你最好不要跟任何人接觸。」
小雪的吐息重得發出聲響,她正努力調適著,而我等著她告訴我原因。
「狄斯肯克家的繼承人還未確定,你的態度對他們而言很敏感,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要去惹比較好。」小雪說得嚴肅。
「妳擔心我被當成魁儡嗎?還是說妳怕我對其他人的好感比對妳多?」語氣帶著嘲諷,有些不屑小雪這樣自私的心理。
「……」小雪慢下了步伐,顯然被我說到心坎裡。
「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訴妳,我沒有興趣也沒有義務,要接下這樣的使命。」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生活卻一點也不乏味,反倒變化得如此迅速,精彩的連一絲喘息驚訝的時間都沒有。
從同到尾,都沒有想過要讓自己不一樣,會當一個殺手,是為了要滿足慾望,讓他不要干預我的日常生活;當一個心理醫生,是希望能靠自己讓多一點人快樂,替別人解決心結;不在乎默總是對我拳打腳踢,依舊還是想待在他身邊,是因為我想要有一個家,有一個會等我的人……
這一切即將消失?不!不會發生,絕對不讓它發生,吸血鬼一族變成什麼樣子,一點都不關我的事,我是被陷害的,否則我還待在自己的小診所,跟著默哈拉打屁,或者偶爾殺殺這世上的害蟲。
「那個……到了。」小雪晃晃我的手臂,有些戰戰兢兢的說。
沒有門板,只有門框,一清二楚的看見裡頭的空間。
十分狹窄的小房間,比小雪待的地方大上不了多少,一張雙人床在正中央,剩下三個面堆滿了枕頭棉被毛巾等等,唯獨門框這裡是空的。
床上應該是有兩個人,窩在棉被裡面纏綿……
「這麼開放?」轉頭看像小雪,她的臉紅得像蘋果,從雙頰一路延伸到耳根都發紅。
「咳!喜哥,那個人出現了。」小雪輕咳一聲,想引起床上人的注意。
「嗯?啊?所以?」慵懶的聲音,低低發出幾聲短音,露出一顆頭後反問。
比水藍還要更淺,淺得幾乎像是白色的藍髮,散在殷紅的枕上很是顯眼。
一雙充斥血絲的眼,有突兀的白眼珠,沒有焦距的眼中卻透著逼人的銳利,白眼珠沒有條理的在眼眶中轉動,像是打量著什麼。
從棉被裡頭伸出的一隻手,帶著不仔細看會覺得是黑色的,十分深紅的爪子,搔弄著自己一頭長髮。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
聞言,那個被稱作喜哥的人,閉上眼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朝著我勾勾手指。
還來不及思考要不要走過去,身體已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到他面前,兩指扣住我的下顎他才睜眼。
眼睛不自覺的凝視那白色瞳孔,而它像是牽引著我深處的某樣東西,移不開視線……
「我喜歡,讓給我怎麼樣?」他勾起一抹帶著邪氣及玩味的笑容,不知怎麼使我顫抖。
「喜哥!他喜歡我的血。」小雪的聲音聽起來很害怕。
「嗯,所以?」他的頭一偏,看向我身後的小雪。
「所、所以他他是我族的天子。」
「然後呢?」收回視線,放回我身上,他移動兩指擺動我的頭,仔細的端詳著。
「然然後?」小雪被他問得無話可說,愕然的反問。
「妳當他正宮,他當我正宮,不衝突。」
這下連我也愕然了,什麼跟什麼?我是聽過一夫多妻,一妻多夫,倒是還沒聽過這樣一夫一妻然後一妻又和另一夫,這種重疊婚姻關係。
非人的婚姻關係可以這麼混亂嗎?這個男人絕對有問題!
「喜哥!」我聽得見小雪跳腳踏地發出聲響。
喜哥的反應竟然是伸手掏掏耳朵……
「為自己取名字,你是誰沒有多重要。」放開我的下顎,他直接一把拉我上床。
促不急防的我,直接的趴在了他的身上,我才發現床上不只一個人,這張比平常雙人床大上一倍多的床上此刻擠了六個人……
下意識的撐起身子,要離開這張龍蛇混雜的床鋪。
他卻伸手環過我的腰部,直接把我重新拉回自己身上,他的力氣之大,令我毫無反抗的能力。
「要走的人不會是你。」
他說霸,床上另外四個有男有女,隨手拉上一件棉被遮住自己下體,跳下床迅速消失。
接著他調整姿勢,一手換作環過我的頸子,另一手伸過來抱住我的頭,在臉頰上吻上一口。
瞪向他,他卻回我一個邪魅得令人想揍他的笑容,然而在他面前我壓根兒什麼也不是,即便套上天子的頭銜他也不懼不畏,這樣的人是我最理想的朋友人選,而真正碰上了卻又覺得無奈,甚至有點不知怎麼相處。
「嗯哼?你不取我幫你取。」舔著自己指縫間殘留的液體,他的語氣帶上了雀躍。
放棄抵抗的躺下,側身看著他的臉龐,等著他會給我一個什麼樣的名字。
「我要叫你望無憂,希望的望,無所謂的無,憂慮的憂。」他說著,還自覺滿意的點點頭。
望無憂?希望我能無所謂憂慮嗎?明明對我只是一面之緣,卻這麼直接的表露心意,毫無隱藏的示好,他到底從我眼中看到了什麼?我究竟藏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祕密?
一下子,腦中冒出許許多多的疑問,完全沒注意到喜哥脫光了我的上衣,很享受的用獠牙磨蹭我的胸口。
「你幹麻?」
「嗯?你放心我不會咬你。」他伸出舌頭舔起我的乳頭,臉上的表情就像個孩子在吃糖,不過多了份……從他骨子裡透出來,令人無法放心的邪氣。
我竟任由他亂來,沒有阻止,沒有思考,呆呆的看著他那頭淡藍色的長髮,時而游移去看他半瞇起的眼睛、不斷吞吐的鮮紅小舌。
沒有注意到自己竟因他的舉動而起了生理反應,上身已在顫抖,下身已有感覺……
「嘛!喜歡嗎?你的新名字。」他沒有再繼續挑逗我,滿意的看著我為他而起的反應,枕著我的肩窩仰頭。
「嗯,然後呢?在這裡當你的床伴?洩慾對象?」不知何來的怒火,我又開始說著不經大腦的話語。
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一直以來最引以為傲的自制能力完全不值一提,我到底怎麼了?
「現在你一定很無助,你放心,這種令人討厭的感覺,很快就會不見了。」他微笑,伸手把我壓入自己的懷中。
濃郁的氣味不知何處而來,很快的充斥鼻腔,直衝腦門,將我的意識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