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入院
神寐
雖然這裡只有他們三人，白肇文也覺得他家上司在偌大的寬敞病房裡四處挑剔、一副完美主義者嫌棄這些醫院配備的模樣實在太誇張了。
明明平時也不是會對裝飾擺設這麼龜毛的人……這根本是在胡亂遷怒！
然而面對發他薪水的老闆，他拐彎抹角的提了一兩次都沒成效後，也只能對有思投以愛莫能助的眼神，轉身去給有思和徐昶倒水。
看見徐昶接過白肇文給的玻璃杯，喝了口水、眉頭旋即皺起，有思搶先打趣的說：「爸，這裡是醫院，不是我們家啊。」
本來還想說什麼的徐昶頓了頓，沒再挑三撿四，把水喝完後放下杯子對女兒問：「需要我幫妳什麼嗎？」
「我能應付的。倒是可以幫我帶平板或小筆電……只要這些能打發時間東西就好了。」有思笑了笑，「也不一定會在醫院住很久。」
徐昶沉默須臾，似嘆非嘆的說了句：「總是沒家裡方便。」
幾乎是在徐昶說完話的那刻，有思的喉間發出一聲極輕、輕到細不可聞的低笑。
徐昶恰好轉頭讓白肇文把一些可能會用上的東西放到有思旁邊的櫃子上，等他回頭時，只看見有思一手輕按喉嚨，不停發出帶著疼痛的輕咳。
徐昶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妳怎麼了？還在痛？」
「沒事……」接過白肇文遞過來的水杯，有思慢慢的啜了口，「爸你早點回家，媽會等你睡覺的。」
「但是妳……」
「放心，有事我會按護士鈴。」抬手按下一旁的控制鈕，把床頭往下放回平面，有思面色有些疲倦的窩在棉被裡，道：「爸，媽是孕婦呢，我們都不回去，讓她擔心，對她和寶寶都不好。」
看有思似乎真的很累，想著今晚接二連三發生太多事，他任何一件都還沒跟孩子的媽提起，徐昶腦門不禁有些作痛。
被有思遊說了幾句，最後徐昶還是沒有留下來陪床。等護士帶藥來給有思後，幫女兒蓋好被子關上燈，就帶白肇文走了。
畢竟一連串的事情下來，現在已經十一點了，就算不是為了他妻子，他也該讓早在一個小時前就下班的白肇文回去休息。
一搭上電梯，趁著裡頭只有他們兩人，白肇文立刻搓了搓胳膊。
他的舉動太過突兀，徐昶有些訝異的視線瞟向他，「冷？」
「沒辦法，醫院的冷氣就是開的特別強……」他明明穿著西裝外套，還冷的雞皮疙瘩冒出來一大片，要不是還顧及在有思面前的形象，他剛剛在病房裡就想跳腳了。「老闆，你明天要不要再幫有思帶個外套？醫院的被子不見得很保暖。」
徐昶點頭，「連剛才有思想要的東西，一起幫我列成一張清單吧。還有……」上下打量了下助理的穿著，徐昶淡淡的說：「我覺得冷氣的溫度還好。而且有思病房裡的空調是二十六度，不到冷的範圍。你確定你沒感冒？」
……冷氣房待慣了，白肇文真的沒辦法眛著自己良心說二十六度很冷，只能沉重的向徐昶表示道：「我會回去確定這是不是感冒的前兆。老闆你要不要也自行確認一下？」
冷颼颼還隱約帶著殺氣的視線往他投去。
望著自己在鐵銀色電梯門上倒影，目光筆直的白肇文面色如常，抬手又搓了下手臂，「老闆，你那驟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又不是突然燒壞腦子，警察他們要不是沒反應過來，就是還摸不準你是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