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結局·前世今生
牧斯年
世人總說,一千個小世界組成一個小千世界,一千個小千世界組成一個中千世界,一千個中千世界組成一個大千世界。
那在上三千的世界中,有一方淨土名婆娑。
在婆娑大陸上,須彌山脈集天地靈氣,最易有生靈開啟靈智,修煉成精。
琳瓏作為一只貓妖,不知在須彌山上呆了多少個歲月,甚至忘記了自己因何而待在這里,自己的名字叫什么,性別又是什么。
不過,一只貓妖是何性別真的不重要。
直到,她遇到了一個如謫仙般、高高在上的男人。
周圍的妖都說,這世上,大概只有最美的鱗瀧仙子才能配得上衿鈺仙尊。
於是,琳瓏化了形。
幻化成了她見過的最美的仙子——鱗瀧的樣子。
並給自己取名為“琳瓏”。
然而,衿鈺仙尊作為仙界金靈根的第一劍修,所修之道卻為無情。
有時候,琳瓏會想,是不是自己化錯了容貌,或者性別,不然,為什么仙尊都不搭理自己呢?可惜,容貌一旦形成,就不是那么容易更改了。即使用了幻術,品階高於自己的衿鈺仙尊仍能看穿自已第一選擇的形態。
不論琳瓏如何去做,衿鈺仙尊都不曾對一個小小貓妖有興趣,准確來說,衿鈺自從踏入仙途以來,就斬斷了七情六脈,與情欲再沒有了關聯。
後來,衿鈺在一次探寶中被困於血媧遺跡之中,琳瓏舍身相救。
這一場暗戀終是悲劇收場。
是的,琳瓏全部都記起來了,記起自己穿越成為魔女穆琳瓏之前的真正身份,這一次,她又穿回來了!
准確說,琳瓏重生了,重生於毀滅之前。
可惜,仍是不能改變自己的容貌。再美又如何,不過是鱗瀧仙子的復制品,以前懵懂的貓兒不懂,但如今歷經諸多塵世輪回的琳瓏卻懂了。
只是,如果說修煉無情道、冷血無情的劍修便是衿鈺仙尊,那陪着自己輪回多世、以愛為生的命定之子又是誰。
“我想,那大概是主人修煉過程中割舍掉的欲念分身吧。”小金劍竟主動現身。
“缺愛系統?你是……衿鈺仙尊的劍靈?”
“是的。”
“當年我死之後仙尊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何你會隨着我轉世輪回……呵呵,我究竟在意些什么?我的愛人不過是仙尊丟棄的欲念分身,當年終究是我太傻。只是不知道是否還能尋回愛人……哪怕是仙尊舍棄的分身,但那卻是琳瓏的命定之人啊!”
“小鈴鐺,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琳瓏突然被來人擁入懷抱。
來人也算是琳瓏的老朋友,衿鈺仙尊的同胞弟弟,水靈根的衿卿仙尊。
衿卿仙尊算得上是婆娑仙界的萬人迷。比起他不沾情愛的哥哥,溫潤的衿卿仙尊人氣可高的太多,同時也是琳瓏曾經煩惱傾訴的主要對象。
“卿卿,你哥哥喜歡什么樣子的人啊?”
“卿卿,今天我又去給你哥哥送靈魚了,可是他為什么都不理我……”
“卿卿,要是你哥哥也能像你這樣一直陪着我多好。”
曾經的琳瓏於情一事太過懵懂,始終都沒能發現,那個總是願意聽自己傾訴的衿卿仙尊竟默默的喜歡着自己。
原來,真相竟是這般狗血,它愛他,他不愛它,但是他卻愛她的俗套故事。與其如此,還不如無休止的輪回。
“小鈴鐺,你還好嗎?我這兒有你最愛吃的靈魚,下三千小世界中最近又發現了一片新樂園,我帶你一起去玩如何……”
“卿卿,做人好累,如果可以,我真想永遠都是一只靈智未開的貓兒。”
“那我陪你回須彌山好嗎?”衿卿問道。
“卿卿,你是咱們婆娑仙界最有前途的仙尊了,不要把時間再浪費於我身上,不值得。”
“那你還愛着我哥哥嗎?”
“不愛了。”琳瓏認真答道,只是三個字,卻仿佛用盡了一生的力氣。
“真的嗎……哥哥現在正被困在血媧遺跡之中,若是沒人以身施以秘法相替,哥哥就再也回不來了。”
“你!衿鈺不是你的同胞哥哥嗎?你就這般冷眼等着他死?”
琳瓏暗恨:該死,沒想到自己重生的居然那么不是個時候,血媧遺跡的厲害可是自己之前真真切切體會過的——肉體消失,魂飛魄散。
罷了,重來一回,還是去了卻這份孽緣吧。
琳瓏迅速前往遺跡處。
這次,小金劍卻不能跟隨,因為此刻衿鈺的手中尚拿着本命金劍,不同時空的同一靈體不能相見。
小金問衿卿:“你為何要將主人被困之事告訴琳瓏,你明明知道結果是不會改變的。”
“那不是更好,再一次進入輪回。就差一點,小鈴鐺就愛上甄明晨了,我相信,只要一直溫柔守在她的身邊,總會愛上的。”
“那是你的分身?每一世都有?”
“是的,我恨透了總是被哥哥奪走一切的感覺……”
*
另一邊,琳瓏循着記憶來到了血媧遺跡。
看着與自己纏綿愛戀了那多多世的熟悉容顏,琳瓏突然覺得,怎么樣都是值得的。
她什么也沒有說,什么也不想說,直接施以秘法,將衿鈺仙尊替換了出來。
衿鈺仙尊畢竟是仙界大能,在血媧之境中堅持月余完全沒有問題,但靈氣耗盡之時,便是衿鈺身隕之日。
而琳瓏的修為則差了太多,雖然成功救出了對方,只一瞬間,琳瓏的肉身就消散不見。
而這一次,不知是否是魂力有所提升來的原因,琳瓏雖然身死,但是魂魄卻並未消散,雖然消散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卻沒想到,這一次,琳瓏竟聽到了衿鈺仙尊的獨白:
“為什么?為什么偏偏要闖入我的生活,為什么要影響我的劍道,好不容易,我才決定為了你這個蠢家伙放棄一切,什么無情道!什么仙尊!通通不去管它!結果,你卻自尋死路!
貓兒,聽着,無論你願意與否,我希望你可以活下去,好好活下去,永生永世。”
之後,琳瓏便看到一向無情的衿鈺仙尊以己身為術法,化為帶有空間屬性的利劍,救回了琳瓏的魂魄,並使其永生不滅。
*
*
今生——
琳瓏再次醒來之時,仙尊已經成了一件眾人爭奪的神器。但就算是通天的神器,也是沒有靈魂的死物。
而琳瓏也在之前的遺跡中失去了身體,她始終沒有重新物色身體,只是作為一個鬼靈四處游盪着。
守護着神器。
沒辦法,這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後來,每一任獲得神器的主人都以為琳瓏便是器靈,殊不知,她在等待着沉睡在神器深處的靈魂。
神器因那些人的使用制造了太多屠戮,終是承受不住天道的懲罰。
碎裂之時,竟產生了“缺愛”自救系統。
衿卿再一次出現,他低聲呢喃:“果然,再次輪回,你還是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他明明不懂情愛,你卻始終一廂情願。原以為你是個傻的,但當你們投入輪回之中,我才後知後覺,最傻的原是自己。從始自終,自己不過是個礙眼的丑角。”
最終,衿卿仍是再一次將他們一起送入了輪回,他唯一的心願便是,希望琳瓏可以重新做回曾經那只活潑的妖靈。
接下來的輪回,並非缺愛系統主宰,其實是宋衿卿依據天道法則構建而成的。
每一世,衿卿都會將自己的分身投射到小世界之中,成為琳瓏的原配,只是每一次都會因為缺愛系統的引導而跑偏,愛上了世界中唯一的異數:衿鈺。
全文結束。
*
關於衿卿仙尊的番外——
修仙無歲月。
距離哥哥再度飛仙成功又過了數萬年。
聽說哥哥和小鈴鐺再度進入輪回,去突破花樣PLAY的最下線去了。(真的還有這種東西存在嗎?)
而衿卿仙尊卻始終過着如僧侶一般的生活。
直到遇到……
“仙尊,救我,這妖精太過毒辣,定要將其抽筋拔骨,方能以正我仙界威能。”一個白發小仙前來求救。
“哦?不曾聽說最近有何渡劫妖物。”衿卿道。
“那是一株修煉萬年的……辣椒精!”
“眾所周知,植物生來並無靈智,修煉最是不易,只聽說過桃花妖,竹子妖,老樹妖,從不曾聞言這辣椒也能成精。怪哉怪哉!”衿卿是真的覺得新奇。
“仙尊有所不知,這辣椒精最是刁蠻無理,做事章法全無,攻擊手段非凡,連個緣由也不得知。”
宋衿卿本想收了這廝,為仙除害,卻沒想遇到那紅彤彤的一小只,竟覺得下不去手。
罷了,生活已是如此無趣,多只小妖又何妨!
“卿哥哥,你的水好甜,還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