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2、他念
神寐
聽出徐昶沉穩態度裡的胸有成竹，猜想他大概早有盤算的白肇文點頭，「不過你們還真不愧是父女，老闆你和有思的默契真是好的堪比心電感應。」
連一直站在現場、還是站在徐昶身邊的他，都沒發現這兩父女是什麼時候達成協定的。
等他從有思的態度察覺不對勁時，這兩人已經泰然自若的把戲唱了下去，甚至順利的送走了來問口供的瞿隊長。
而就他所見，徐昶和有思根本連眼神都沒對上幾次，絲毫看不出任何異狀。
「是她演技好。」從懷裡拿出手機，手指三兩下滑動解開螢幕鎖的徐昶點了幾下螢幕，在電梯到了地下二樓打開門時，隨手把手機丟給白肇文，「我只是順著她的意思來。」
跟在他身後走出電梯的白肇文匆匆低頭一看，發現手機螢幕裡顯示的是一封極短的簡訊，只有「讓我來」這三個字。
號碼他很熟，是有思將近半個小時前寄的。那個時候是……
想起當時站在他身邊的徐昶確實有拿手機看上一眼，白肇文卻突然有點懵了。
拿出車鑰匙打開門，等兩人都上車後，關上車門的白肇文才忍不住問：「有思當著警察的面傳簡訊給你？不對啊，她怎麼打字的？」
智慧型手機好用歸好用，但因為整面都是光滑的平面，不看著螢幕很容易寫錯字、甚至是發錯號碼。
有思那時候可是被固定著腦袋、連目光都沒有往下移動過一秒啊！
「她的是滑蓋式手機。」
「喔，滑蓋，難怪了……」這麼說來，有思當時確實只有一隻手是放在外面的……原來另一隻手是藏在棉被下打簡訊。
以前實體按鍵手機的好處，就是按快捷鍵開啟簡訊，把注音的位置、還有要選的字會出現的位置記下來後，甚至不看螢幕都有辦法輕鬆的打出一封簡訊來。
用那種手機，有思確實只要演技好、不讓瞿隊長發現她的異狀，想和打封簡訊通知徐昶確實不是難事。
然而車子發動到一半，白肇文又想起一件事，轉動鑰匙的動作不禁一僵。
後座已經在閉幕養神的徐昶微微抬眸，「怎麼？」
白肇文從後照鏡偷覷徐昶的神色，對上那雙漠然的眼，不太自在的別開眼發動引擎，藉由開車的舉動來忍下自己作死去拔虎鬚的想法──反正看見徐昶的神色，他幾乎已經知道自己想問的答案了。
有思的新手機他看過，明明已經跟隨大眾潮流換成了智慧型手機，顏色還是很漂亮的香檳金，就放在今晚帶出來的那個手提包裡。
滑蓋式手機，是有思七年前還在念高中時用的。好像是在她上大一還是大二時，換成了智慧型手機，連號碼都改了……
但給徐昶傳簡訊的號碼，就是那隻舊手機，因為數字背的太熟了，他剛才第一時間甚至沒發現這件事。
同時有兩隻手機、兩個號碼，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連徐昶和白肇文都有公用和私用手機。
唯一奇怪的是：有思為什麼要騙他們說原本的已經停話、沒有在用？
看徐昶表情，就曉得他必然也不知道有思有留著舊號碼。換個角度來說，就是有思連舊手機帳單要寄的地址都不是家裡了，所以一直以來只收到新手機帳單的徐昶才沒發現這件事。
車子駛出了地下停車場，悄悄的滑入夜色裡的小巷子，在微弱的光線中，白肇文又覷了後座的徐昶。
看著老闆那張面無表情、看不出想法的臉，他不禁在心裡嘆了口氣。
哪能不在意呢？一向乖巧、什麼事都會跟家裡報備一聲的女兒，瞞著自己留下原本的手機、還騙說已經停話，做的幾乎天衣無縫，連帳單都沒有往家裡寄……
有思到底在想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