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印象中的楊震雖是懶了些,但他不可能會忘了她
倪淨
高小歡以為,那一天楊震一定是沒認出她是誰,畢竟學生時期的她,除了清湯掛麵,臉上還有個超大黑框眼鏡,永遠都是T恤加牛仔褲,不會打扮的她,除了布鞋,其他有跟的鞋她都不懂怎麼穿,她想一定是這樣,楊震才會對她那麼冷淡。
但她想破頭都沒想出來,要怎麼親近楊震,她只是個總務課小組長,楊震的辦公室閒雜人不得入內,而外間還有秘書守著,上下班全是停車場坐電梯直達頂樓辦公室,就算她守在大門口也不見人影。
就在她苦無機會接近楊震,公司傳出總經理上任,公司要為他在五星飯店包場辦歡迎晚會,全公司所有員工都要到場。
「小歡姐,今晚的歡迎晚會,妳有沒有帶衣服來換?」這次的歡迎晚會,全公司女同事不管已婚未婚都興奮不已,午休時,已經有女同事開始化妝打扮了。
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高小歡手上的工作也快接近尾聲,「我沒帶衣服。」她平時很少逛街買衣服,換來換去就那幾件衣服,反正公司有制服,她上下班都穿制服,假日也都待在家裡,幾件家居服就打發了。
可可瞪大眼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妳為什麼沒帶衣服來換?」
「我穿這樣就好了。」高小歡不覺得公司制服哪裡有問題,她覺得還蠻好看的。
可可伸手拍了下額頭,覺得有種被她打敗的無言,「小歡姐,妳是不是因為上次被總經理漠視後,心裡產生自卑了?」可可並不清楚高小歡跟總經理的事,但她相信高小歡一定真的認識總經理。
「沒有,只是我真的沒有衣服。」公司這種晚會她參加過幾次,每次都穿公司制服,也沒有任何不妥。
可可嘆了口氣,「好吧,那當我沒說。」說完,可可轉頭做自己的工作。
高小歡本來是打算再說些什麼,可是張口後又什麼都沒說,兩人就這麼安靜的敲打鍵盤。
當下班鐘響起,只見公司女同事全都拿著大包小包往會議室或是洗手間走去,看得出來大家都要盛裝出席。
可可也不落人後,她也買了一套十分可愛的及膝洋裝,上妝後甜美可人,很是好看。
看著高小歡一臉素顏,白淨的小臉有些蒼白,可可自作主張,拿出她隨身的化妝包,熟練的幫高小歡上妝,最後再將她盤起頭髮解開,綁個可愛的公主頭。
當高小歡再重新照鏡子時,豔紅的口紅襯得她的膚色白裡透紅,她幾乎快認不出鏡子裡的女人是誰,「這是我嗎?」她不太會化妝,平時上班需要時,她頂多就是擦個淡色口紅,從來不知道化妝後的自己會是這模樣。
「小歡姐,妳好漂亮。」可可眼中的高小歡是氣質脫俗的,雖然不是那種讓人一眼就驚豔的美,卻有一種讓人一眼難忘,想要多看一眼的美感。
「這樣會不會很怪?」她覺得鏡子裡的自己有點陌生,感覺不太自在。
「才不會,妳這樣很美,好了,我們快點出發,還有半小時晚會就要開始了。」可可拉著高小歡,雖然不太滿意她身上的制服,但已經沒有時間了。
當兩人步出公司大樓,可可的手機忘了拿,又匆忙搭電梯回辦公室,高小歡則是待在公司大門口等她。
等了幾分鐘後,當她聽到腳步聲,以為是可可回來了,她轉身看去,只見眼前高大的男人也表情一愣地看她。
大半個月遇都遇不上一次,沒想到會在公司大門口不期而遇了。
楊震身邊沒有人,連平時跟在身邊的秘書也沒見著,高小歡見他目光與她對上又連忙調開,她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有點鈍鈍的疼。
「楊震。」高小歡見他打算邁步離去,她想都沒多想,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出聲喊他。
楊震的目光落在被她捉住的手臂,他沒動手甩開。
「我是高小歡,你還記得嗎?」不知道為什麼,高小歡給楊震表現出來的冷漠找了藉口,她印象中的楊震雖是愛欺負人,但他不可能會忘了她,再說,他沒有任何理由要避開她啊。
楊震聽到高小歡這個名字時,本是面無表情的臉龐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最後被他壓下藏得不見蹤影,表情變化快得讓高小歡來不及發現。
「不記得。」楊震冷言回了這三個字。
高小歡眼睛裡閃動的期待因為這三個字,由明亮轉暗,最後移開視線,本是拉住他的手,也在這時緩緩鬆開,。
「原來是不記得了……」高小歡小臉帶著尷尬,捉緊自己的包包,有些手足無措,連語意都不清了,「那個……是我太衝動了……我……」她有些結巴地說著,邊說還邊往後退,小臉低下拿著頭頂見人。
「我……」高小歡詞窮,找不到什麼話,忍不住左右張望,「我朋友來了,楊總……再見。」不遠處是可可朝她這裡跑來,高小歡第一次這麼開心可可的出現。
頭也不回的朝可可大步走去,腳下的高跟鞋蹬得響亮,而立在原地不動的楊震,則是瞇了眼看著她遠去的纖細背影,隨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