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她給吻住了
倪淨
值日生的工作,大大小小瑣事一堆,以往沈約都是二話不說,一手包辦,全然不勞邊幽蘭這位大小姐動手,而現在,她跟楊克哉一組後,楊克哉自然也沒開口讓她動手,他多少還有眼力,看得出邊幽蘭在這所學校的人氣跟地位。
但邊幽蘭雖是不動手,卻很自發地跟著他,他去倒垃圾她跟著,他拿作業去辦公室她也跟著,他放學後留下來填寫值日生日記,她也沒走,而是陪他一起留下來。
因為是梅雨季節,今天中午過後就開始下雨,直到放學後,兩人交上值日生日記,走到校門口前的走廊,此時的雨勢下得更大了,邊幽蘭瞪了眼陰灰色的天空,心想這雨似乎不會這麼快就停了。
而距離兩人不到五十公尺的校門口,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停在那裡,很快地,就見到楊家司機下車撐傘走過來,他手上還拿了一把傘。
楊克哉接過雨傘撐開,轉頭瞥了一眼邊幽蘭,「妳家司機呢?」一向由司機接送上下課的邊幽蘭,此時卻不見邊家的專車。
「我讓他今天沒來。」
楊克哉沒多想剛要邁步走進大雨裡,他的書包卻被人給拉住,他偏頭看去,書包的背帶被邊幽蘭白細的手指扯住。
「還有事?」他偏頭看馬了眼被扯住的背帶。
「你沒看到下雨了嗎?」邊幽蘭指了指外頭的大雨,「我沒有帶傘。」
楊克哉先是怔了幾秒,而後愛莫能助地拉開她的手指,跟她保持了一步遠的距離,才又給她建議,「那妳可以打電話請司機接妳回家。」
「我忘了帶手機。」
楊克哉皺了眉頭,俊臉猜不出想法,而後拿出手機,「那用我的。」
「我不知道家裡的電話號碼。」
「所以?」楊克哉抬眸與她的眉眼相對,只矮他半個頭的邊幽蘭一副理所當然的笑著,漂亮的臉蛋勾住楊克哉的視線,接著聽見她說:「你送我回家。」不算命令,卻是不給他拒絕的語氣。
「不方便。」楊克哉想都沒想的馬上拒絕。
「那就沒辦法了。」邊幽蘭也不惱,聽了他的話,她聳了聳肩,往旁退了一步,說了一聲再見後,清瘦纖細的身子步入雨簾裡。
邊幽蘭只走了兩步,就被身後的楊克哉給扯住身子,兩人站在傘下,頓時大眼瞪小眼,楊克哉有力的手指還拉住她的手臂,似乎也注意到她目光,他隨即鬆開。
「你還有事?」邊幽蘭反問他,兩人在大雨裡,雨水打在傘上,發出吵雜的咚咚聲,兩人的鞋子都被敲打在地上的雨水給濺溼了。
靜默了有一分鐘的時間,邊幽蘭的餘光瞥見,楊克哉手上的雨傘大部份撐在她上方,而他自己大半邊的身子都淋在雨中,很快的豆大的雨水就將他半邊身子打溼了。
明明是他帶了傘,淋雨的也是他,楊克哉覺得自己像是中了邊幽蘭的陷阱,可他又不能真讓她淋雨,「上車。」
因為雨太大,明明只有幾步遠的距離,待兩人上車後,還是被大雨淋得有些狼狽。
特別是楊克哉,共撐雨傘的下場是,他大半邊的身子都溼了,白襯衫的校服溼得徹底。
而邊幽蘭也沒好到哪裡去,雖然雨傘都撐在她上方,但雨水過大,讓她的白襯衫也溼了近一半,雖然布料沒黏在她身上,不過輕薄的布料下,她的內衣若隱若現。
司機手忙腳亂地讓兩人上車,因為淋雨,司機貼心的將空調轉為暖氣,當車子駛上馬路,坐在後座的楊克哉問到了邊幽蘭家裡地址,並且要司機先送她回去。
「楊克哉,你衣服溼了。」邊幽蘭看他不甚在意,問了她家地址後,就不再出聲。
「嗯。」
楊克哉不甚在意的嗯了一聲,邊幽蘭不知哪裡拿出來的毛巾塞在他手裡,「趕快擦一擦。」
盯著手裡粉紅色毛巾,楊克哉俊臉黑了一半,壓根不想用它,「不用了。」隨手想把毛巾還她,邊幽蘭卻不肯。
「這毛巾是乾淨的。」邊幽蘭說完,也拿出手帕,把手臂跟雙腿上的雨水給擦掉。
楊克哉還想說不用,視線卻不小心落在她胸前,粉紫色內衣的蕾絲花樣勾去他的目光,因為這一幕,楊克哉狠狽地喉頭滾動了幾下,到嘴邊的話沒說出口,緊了緊下顎後轉過頭,胡亂用手裡毛巾擦去身上雨水。
倏地,鼻間一股陌生的淡淡香味傳來,他把毛巾拿近嗅了嗅,隨即表情僵化,邊在心裡暗暗咒罵邊像是拿了什麼燙手山芋似的將毛巾拿得老遠。
他的舉動讓邊幽蘭不解的問,楊克哉轉頭,想要將手上的毛巾還給她,卻見她把馬尾解開,頭髮披散在肩上,淡淡髮香隨之傳來。
楊克哉握緊毛巾,「我擦好了,謝謝。」毛巾放在椅座的中央扶手,表情不自然地轉向窗外,努力想在這狹小空間裡忽略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
在日本,女生從小就被教育如何打扮,也早熟於兩性關係,不少男女孩在小學時情荳初開,不想被同伴恥笑沒有交往對象,特別是女生。
所以,楊克哉從邊幽蘭的一些小心思跟舉動,不難發現她對自己的好感,也就因為這樣的好感,讓他選擇跟她保持距離。
現階段的他並不想花心思在男女交往上,十六歲的他,目前最重要做的事是把完成學業,為繼承家業而努力,而不是跟時下年輕男女一樣,無憂地揮霍青春。
「楊克哉,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邊幽蘭見他不看自己,她索性把毛巾拿走,收起中央扶手,移動臀部往楊克哉的方向挪。
「我們是同學。」
「可是我不要跟你當同學,我喜歡你。」邊幽蘭傾身,偏過頭看楊克哉,漂亮的臉蛋露出一抹嬌笑。
「坐好。」
「楊克哉,你要不要跟我交往?」
楊克哉以為自己聽錯了,僵著身子看向邊幽蘭,「妳在開玩笑?」
「沒有,我很認真想跟你交往。」
「如果我拒絕呢?」楊克哉覺得頭疼了,眼前的邊幽蘭表情太認真,漂亮的臉蛋寫著笑,黑白分明的雙眼倒映出他的影子,隨著她眼睛一眨一眨,猶如扇形的睫毛也跟著一扇一扇。
「為什麼要拒絕?我長得不漂亮?」邊幽蘭傾身,拉近兩人的距離,近到楊克哉再次嗅到髮香。
「妳很漂亮。」楊克哉看過漂亮的女生不少,邊幽蘭的素顏,豔麗中帶著清新,屬於天生麗質,任何人都忍不住想多看一眼,他承認自己也被她的外表吸引目光,但僅此於止,沒有更多。
「那我不聰明?」男生喜歡女生,不外乎聰明或是漂亮,楊克哉不看外表,那他肯定喜歡聰明的女生。
「能夠獨霸第一名這麼多年的女生,不會不聰明。」他的語氣就事論事,聽不出什麼情緒。
「那為什麼不可以跟我交往?」邊幽蘭的臉又朝他移近,近得他清楚看到她粉紅色的唇瓣一張一閤的。
楊克哉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想偏過頭,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誰知,他剛要轉頭看向窗外,邊幽蘭的動作更快,在他沒意識的情況下,不過一瞬間的功夫,那本是勾住他視線的粉紅色唇瓣落下了。
在他張口喊她時,被她給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