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阿茶
很快,就到了杜媛媛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了。
因為初到陌生環境,公司的同事都很友好,除了要和她直接交接的前任秘書,見到她時,還把她的身材上下打量了個幾遍。
「顧總秘書的工作內容並不多,但是很雜,而且要求特別高,聽說妳以前的公司工作性質不同,所以,即使妳通過面試,也不一定能勝任,妳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前任秘書提醒道。
只見他一臉波瀾不驚,不怎麼愛笑,所以看上去不是很友善,但是聽趙玉琪說,他人還不錯,就是這種嚴謹的性格讓人感覺不友善罷了,趙玉琪還要杜媛媛以後上班也要這樣,因為顧總喜歡認真嚴謹的秘書。
「謝謝,我會努力的。」杜媛媛用堅毅地語氣說道。
「妳究竟有沒有努力,妳的身材會告訴妳。」前任秘書不冷不熱地說道。他在心裡默默祈禱,但願杜媛媛能適應盛輝裡的工作強度,因為只有她完全上手了,他才能離開。
杜媛媛之前的公司在業內口碑並不怎麼樣,尤其是老闆結婚後,公司的業務越來越少,員工們清閒得能在上班時候天天八卦。
因為是初次交接,她一時沒能跟上前任秘書的進度,前任秘書便到顧總面前抱怨了一下。
「讓她來見我。」顧銘輝聽完秘書的如實彙報後,想了想,然後說道。
杜媛媛惴惴不安地進了辦公室,沒等顧銘輝指責,就開始道歉,「對不起顧總,真的非常抱歉,但是我一定會努力。」
看得出她的自責,顧銘輝不忍再苛責她。
「我雖然不熟悉公司的業務,但我一定會好好學的,請給我幾天時間,幾天就好。」杜媛媛懇求道。
她搶先一步道歉的態度讓顧銘輝的火一下子滅了,斥責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頓了頓,他單薄的唇吐出來兩個字,「幾天?」
杜媛媛一愣,呆呆地看著顧銘輝。顧總真的是很帥,看上去三十出頭,但是他的氣質很深沉,有種不怒自威的嚴肅感,讓人不敢直視。
「幾天?」顧銘輝再次問道,語氣裡多了點不耐煩。
杜媛媛立刻回過神來,她沒想到顧銘輝真的會給她時間適應,所以又想了一下,才給出肯定的答案,「五天。」
「不行,三天,三天後如果還是不行……」
「我自己走。」杜媛媛自覺道。
顧銘輝撇撇嘴,挑了挑眉,輕描淡寫道:「換個職位。」
只是換個職位不用走,這讓杜媛媛有些意外。不過,既然顧總這麼信任她,她就更不能辜負了。
所以,她拒絕了趙玉琪以及所有一切應酬,下班就帶資料回去鑽研。
「三天?妳確定?」趙玉琪搖搖頭,暗暗為好友捏一把冷汗。
杜媛媛一臉輕鬆地說道:「我確定,實在不行,大不了換一個職位嘛,顧總這麼一說,我的壓力頓時小了很多,不過動力反而變大了。」
「換個職位,顧總對妳說的?」趙玉琪驚訝地問道。
杜媛媛點點頭。
「顧總對妳好像有點不一樣。」趙玉琪斜睨著杜媛媛,用曖昧的語氣說道。
杜媛媛聞言,傾身過去,眨著眼睛滿臉欣喜地問道:「妳確定嗎?」
趙玉琪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材,訕訕一笑,「當我沒說。如果妳減肥的話,或許,也說不定。」
杜媛媛斜瞪了她一眼,心裡仰天長嘯,對於自己的身材,她又能怎麼辦,她自己也很絕望啊!
就因為杜家的伙食太好了,所以趙玉琪儘量不去,實在推不了或者有什麼重要事情她才去。
杜媛媛雖然有點肉肉的,但是做起事來非常乾脆,說好三天就三天,這三天她拿出考大學時的勁,睡覺都抱著書,正如前任秘書所說的那樣,有沒有努力,身材會告訴她。
三天後,杜媛媛站在體重秤上一看,竟然瘦了兩公斤。
「哇!我來對地方了,說不定兩年後,我就能瘦到完美身材了。」杜媛媛憧憬道。
但是一到餐桌前,看到自己的位置上放著一碗香濃的熱湯及美食,杜媛媛的美夢瞬間破滅了。
所幸的是之後她的工作交接順利完成了,沒有讓顧銘輝失望。
「好了,既然妳已經看完了這些資料,那就應該對公司的業務範圍有了清晰的了解,現在開始,正式做妳的工作……」
接下來的一整天,杜媛媛一直跟在前任秘書後面。他手把手地教她,事無巨細都一一跟她說,總算在快下班時,她對工作開始順手了一點。
恰好公司今晚有聚會,趙玉琪一下班就過來找杜媛媛。
「妳等我一下,我要把這些文件給顧總送去。」說著,杜媛媛抱起一疊文件,走向顧銘輝的辦公室。
顧銘輝坐在辦公桌後,正低頭看著文件,杜媛媛進來,他頭都沒抬,只簡單說了一句,「放著吧。」
他絲毫沒有下班的意思,杜媛媛不禁脫口問道:「顧總晚上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我去了大家還能自在地吃飯嗎?」顧銘輝終於抬頭掃了杜媛媛一眼。
杜媛媛想了想,覺得有道理,然後問道:「哦,那誰買單?」
顧銘輝身體一頓,抬起頭看向杜媛媛,她傻不拉幾的樣子,看上去竟然很可愛。
這種幼稚的問題,真搞不懂她是怎樣的人,工作的時候看她也很專業,很成熟,怎麼平時像個傻瓜一樣?顧銘輝忍不住調侃道:「放心吧,會有人買單的,不會把妳扣在那裡洗盤子。」
杜媛媛抿抿唇,低下頭不好意思說話。上班前趙玉琪就叮囑她說話一定要小心,除了工作上的話儘量不要說別的,她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還有什麼事嗎?」顧銘輝不解地看著乾站著的杜媛媛。
杜媛媛一愣,趕緊搖了搖頭,然後離開辦公室。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沒了顧總在,果然都比較放的開。杜媛媛是新人,平時在公司也不太言笑,加上她是顧總身邊的人,所以也沒人敢跟她開玩笑,其他人都有吃有聊的,杜媛媛則是安靜地吃著食物,聽著大家講笑話。
用完餐後,按慣例去唱歌,杜媛媛拉了拉趙玉琪,對她說要先回去。趙玉琪想到她最近忙得昏天暗地,需要好好休息,就沒有強拉著她。
「那妳路上小心點。」
「嗯,我先走了。」
杜媛媛對趙玉琪揮揮手,然後低頭看看手錶,感覺還很早,於是打算走路回家,消化消化剛才的食物。
杜媛媛走了一大半路後感到有些口渴,正好前面離家不遠處有家便利商店,於是她走了進去。
便利商店人不多,杜媛媛走到放飲料區對面的商品架,剛走近,有個人也走過在她後方拿了瓶礦泉水,杜媛媛拿好要買的東西轉身一看,不禁驚訝地喊道:「顧總?」
顧銘輝回頭,幽暗的雙眸微微一閃,露出一絲訝異之色,「這麼巧?妳不是和他們聚會了?」
「吃完飯他們要去唱歌,我就先走了。」杜媛媛看了看他,奇怪地問道:「顧總剛下班嗎?」
「不是,我剛和朋友吃完飯。」顧銘輝扭頭,對著外面說道:「走吧。」
杜媛媛跟在他身後走到結帳,站到他旁邊才聞到他身上有酒味。
顧銘輝掏了掏身上好幾處口袋,仔細回想一下,剛才他跟朋友喝酒,然後感覺口渴想喝水,就讓朋友在這裡停車……他的皮夾應該是掉在朋友車上了。
杜媛媛拿出錢要結帳,抬頭時剛好看到顧銘輝的窘境,於是對收銀員說道:「一起付,謝謝。」
顧銘輝轉頭掃了一眼她手裡的零錢包,淡粉色的小包包上印著卡通圖案,還蠻可愛的。
兩人出了便利商店,顧銘輝問道:「妳怎麼過來的?」然後左右看了一眼。
杜媛媛說道:「我走路回來的,我沒車。」
「這麼大晚上,妳一個女孩子很危險,我幫妳叫車。」
「不用了,我家就住前面不遠。」杜媛媛連忙阻止道。
「住前面?」顧銘輝頗為驚訝,「白鯨公寓?」
杜媛媛呵呵一笑,抬手指著前面不遠處一片高樓的後面,不以為然地說道:「白鯨公寓那麼高級我家住不起,我家住那兒,過了白鯨公寓後拐進小巷子再走十幾分鐘,我們家就住那兒。」
顧銘輝放眼看去,點了點頭,說道:「挺順路的,妳正好跟我回去,我把錢還妳。」說著,他已經往回家方向走去。
「順路?」杜媛媛跟過去,疑惑地猜想著,然後驚訝道:「顧總家住白鯨公寓?」
想想也是,顧總這樣的身分住白鯨也沒什麼稀奇的。
「顧總,一瓶水而已,我請你喝,不用客氣。」杜媛媛說道。
「我不喜歡跟別人有金錢上的借貸,尤其是員工。」顧銘輝很固執。
杜媛媛心裡好笑,一瓶水而已,也太計較了,但是顧總有原則,她只好跟他回去。
她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羨慕,白鯨公寓是新落成沒多久的大樓,不但環境優雅,公共設施也一應俱全,價位也不便宜,杜媛媛家的住宅區雖然離得不遠,卻天差地別。
到了大樓門口,杜媛媛看見門口站著的保全,如果不是有顧銘輝這個住戶在,大概是不會讓她隨便進去的。
兩人走進電梯,「妳怎麼沒和他們一起去唱歌?」顧銘輝按了樓層按鍵後問道。
杜媛媛回神,答道:「哦,我這幾天沒休息好,有點累,就沒有一起去。」
「那些資料妳看得很吃力?」
杜媛媛身體一僵,暗叫一聲不好,顧總不會認為她能力太差才會說,於是她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不是,最近相親比較多,回家有點晚。」
「相親?妳才二十七歲就急著結婚了?」
「我不著急,但是我媽說晚結早結都要結,有的話就去看看。」
顧銘輝表示不理解地搖了搖頭,很快,電梯門打開。這裡一層樓只有一戶,顧銘輝按了密碼打開門進去,同時玄關的電燈也自動亮起。
杜媛媛驚訝地環顧了一下四周。
顧銘輝家裡的擺設和他的人一樣,簡約明亮。
「妳先坐一下。」說完然後徑直走向一個房間。
杜媛媛走到沙發坐下,然後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這個家真的是……好冷,一看就沒有家的味道。
不多時,顧銘輝走出來。
「妳要喝點什麼?」顧銘輝走到廚房。
「白開水就可以。」杜媛媛連忙說道。
顧銘輝看了她一眼,說道:「聽說咖啡喝多了對皮膚不好,多喝白開水對皮膚好,看來是真的。」
杜媛媛腦袋一空,許久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誇她皮膚好嗎?杜媛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雖然肉多了一點,不過確實滑滑嫩嫩的,什麼不塗也沒什麼瑕疵。
顧銘輝給杜媛媛倒了一杯白開水,然後坐在她旁邊,「今晚謝謝妳。」
「不用謝。」
顧銘輝拿了錢遞給杜媛媛,杜媛媛本來是不想收,但是他將拿錢的手停在空中,似乎杜媛媛不收他就不放下,無奈,杜媛媛只好收下,並想找零給他。
「不用了,放在妳身上吧,以防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顧銘輝拒絕道。
杜媛媛本打算要找錢給他,但是她的手機響了。
一定是家裡打來的,杜媛媛連忙接通,果然,她爸對她說,女孩子不要太晚回來,問她現在在哪,他去接她。
「不用了,我快到了。」
「快到了,妳到哪了,我在外頭怎麼沒看到妳的人影,妳現在在哪裡?」電話那頭已經緊張起來。
杜媛媛嫌她爸囉嗦,隨便搪塞幾句,可是杜父哪是那麼好騙的,杜媛媛越解釋漏洞越多。
顧銘輝擺擺手,示意把手機給他,杜媛媛一愣,呆呆地將電話遞過去。
「喂,杜先生你好,我是令嬡的上司,因為今天有聚餐才會這麼晚,我現在送令嬡回去,請放心。」顧銘輝沉穩地說道。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片刻,顯然,杜父被突然出現的男聲震住了,旋即,他笑呵呵地說道:「好好好,謝謝。」
男人和男人的對話就是簡單,三言兩語就解決了,如果換做她說話,老爸又要囉嗦半天。
「我送妳回去。」顧銘輝問道。
「不用了。」杜媛媛站起來,開玩笑道:「走路十幾分鐘就到了。」
顧銘輝二話不說地轉身準備出門,還振振有詞道:「妳跟我回來,我有責任保證妳的安全,如果妳路上遇到什麼事,我難辭其咎。」
杜媛媛點了點頭。
顧銘輝雖然語調溫和,態度卻堅定,剛才給錢的時候杜媛媛就領教過了。
出了白鯨公寓,兩人走進後面的小巷子,杜媛媛輕車熟路地在前面帶路,十多分鐘後,他們就到了她家的住宅區。
走到杜媛媛家門口,杜父和杜母都出來了,杜母眼神頗有意味地看著顧銘輝,臉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爸、,媽,這位是顧總,我們今晚聚餐,他家住附近,順路送我回來。」
「是嗎?謝謝顧總了。」杜母笑道,她看著顧銘輝的眼神帶著打量,似乎把他當成了女兒的男朋友一樣。
「媽!」杜媛媛沒好氣地嗔道。
倒是顧銘輝,他很自然地跟杜家父母打招呼,對杜母的眼神毫不在意。
杜父客套了幾句後,伸手指了指屋裡,請他進家裡去坐坐。
「不了,現在有些晚了,就不打擾了,下次有機會,一定登門拜訪。」顧銘輝說起客套話也是很順。
杜父和杜母看著顧銘輝,好感度大升,顧銘輝走後,杜母還依依不捨地盯著人家的背影看了許久。
「媽,人都走了,妳就別看了。」
「進去了!」對著杜母嗔怪道。
杜母收回目光,激動地拉著女兒的手,「我就說嘛,這世界上還是有眼光獨到的好男人的。」
「媽,人家只是有責任心,加上順便,才會送我回來的,不代表對我有其他想法。」杜媛媛再三提醒道。
「那妳對他有沒有想法?有的話妳可以主動一點。」杜母毫不介意地對女兒說道:「女追男比男追女可容易多了。」
杜媛媛臉一紅,目光閃躲了一下,片刻後,她開始後悔讓顧銘輝送她回家了。
她爸媽這麼激動,可是顧銘輝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等他們以後確定了,會不會失望呢?想到這裡,杜媛媛堅定地否認了父母的猜疑。
不過話又說回來,顧銘輝今天讓她大感意外,在公司他不苟言笑,對待下屬頗為嚴厲,雖然他長得帥,又是大老闆,但是公司人人都有點怕他,怕到除了好好上班,別的心思都不敢有的地步。
趙玉琪那麼自信的大美女都時常說,顧總只適合當老闆,要是當老公,大概要被悶死,一般人受不了他這種個性,不然怎麼會到現在都沒有女朋友呢?
這話確實有幾分道理。杜媛媛心裡默默地點頭同意,自言自語道:「能帶著我們賺錢就好了。」至於別的想法還是算了吧,以顧總的條件,可能眼光是高於頂,她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
如果不是在同一家公司,杜媛媛倒是會厚著臉皮追一下。
當然了,就算追了他,他也不會看上她,所以她抱著這樣的心態,禮拜天的時候,遵照杜母的安排去相親了。
杜媛媛準時到介紹人約好的咖啡廳,相親男後腳也趕來了。
相親男長相尚可,言談舉止各方面都還可以,對杜媛媛的態度也沒有像之前那幾個一樣,開頭幾句話就直言她有點胖。不過,他連續問了好幾個關於她工作方面的事,讓她感覺到自己是因為換了工作的緣故才被對方看上。
「杜小姐這份工作很不錯。」
果然,這個男人說到了重點。
杜媛媛保持禮貌地微笑回應他,「你的工作也不差。」
「在我的印象中,廣告公司的女職員身材都是很好,像杜小姐這樣倒是少見……呵呵,我無意冒犯,只是……不太會說話。」相親男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把下面的話給咽了回去。
但是,已經晚了。
杜媛媛早已習慣,這個人已經算客氣了,只是她還是想回一句,不會說話就別說。布過她的教養阻止了她這麼做,她無所謂道:「沒關係,你說的是事實。」
「其實杜小姐五官很端正,如果稍微換個打扮的話,應該很漂亮,從而讓人忽視了妳的身材。」相親男見杜媛媛沒有生氣,便繼續這個話題說下去。
杜媛媛突然想,「張先生好像對女性的外在很有研究?」杜媛媛試探地問道。
「我平時喜歡看一些時尚雜誌。」
「你喜歡看時尚雜誌?」還是女性時尚雜誌?
杜媛媛表面波瀾不驚,內心裡早已驚呆了,看他穿著輕便,沒想到偏好這麼讓人出乎意料。
「依我看杜小姐的身材,瘦個幾公斤應該就差不多了。」相親男繼續說道。
「只要我爸媽同意,我也沒問題。」
「杜小姐減肥還要父母同意?」相親男直言不諱道。
杜媛媛無言以對,索性不說話了,對方愛講就盡情地講好了。
這時杜媛媛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彷彿看到了救星,連忙拿出手機按下接通鍵。
「妳昨天下午給我的那份檔案件被我不小心刪了,妳再傳一份給我。」
「好,不過可能要等一陣子,我現在不在家。」
「要多久?」
杜媛媛看了一下手錶,默算了一下時間,然後答道:「差不多兩個小時。」
「妳現在在哪裡?」
杜媛媛說出咖啡廳的名字後,顧銘輝猜測道:「妳在相親?」
「嗯。」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一下,過了幾秒後,顧銘輝才淡淡地說道:「那不打擾妳了,妳先忙!」
「不不不,這麼重要的工作怎麼能耽誤,顧總都沒有休息,我怎麼能休息。」
顧銘輝彷彿猜出了她那邊的情況,笑了笑然後說道:「我正好要回家,妳在那兒等我,我過去接妳。」
就這樣,半小時後,相親男眼睜睜地看著別的男人帶走跟他相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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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不錯,妳不喜歡?」顧銘輝剛才只是瞄了一眼,便下了結論。在車上,他好奇地問杜媛媛不喜歡的原因。
「不是他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沒有答應他減肥。」
「減肥?」顧銘輝冷笑一聲,然後莫名其妙地說道:「做得好。」
杜媛媛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不知他說的是真話假話。
「如果一個人真的在意妳,是不會介意這些的。」顧銘輝轉頭看了一眼杜媛媛,神情認真地說道:「何況,妳這樣很好。」
「我經常被發好人卡。」她是很好,但是做女朋友就不行。
顧銘輝再次轉頭看了她一眼,「我是真心這麼覺得。」
「那你會找我這樣的女朋友嗎?」
顧銘輝不假思索地答道:「當然會,如果有好感的話。」
「是啊,前提是有好感,可是看到外形就決定了不可能有好感了。」杜媛媛突然較起真來。
顧銘輝被堵得啞口無言,車子裡的空氣彷彿一下子凝固起來,兩人不再說話,安安靜靜地坐著。
車子到她家時,顧銘輝見她要下車,突然叫住她,道:「我不知道妳為什麼不相信我說的話,但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話。」
杜媛媛怔了怔,反思了一下,她的確不能以偏概全,於是說道:「我相信你,剛才是我有點情緒化。」
顧銘輝微怔,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從牛角尖裡走了出來,顧銘輝看著杜媛媛,神情有些複雜,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能說道:「先進去吧,資料儘快傳給我。」
「嗯。」
杜媛媛下車後,顧總的車也開走了。
相處這些日子,顧總給杜媛媛的感覺一直很穩重,並不如當初趙玉琪說得那樣嚴厲,甚至有時候,杜媛媛覺得他有點溫柔。
在公司裡,很多人認為這個顧總嚴厲不愛笑,對下屬要求高,但同時也很大方,獎金福利什麼都比別的公司好。所以再累,嘴上再抱怨,大家也還是勤勤懇懇地做事。
杜媛媛覺得在這個公司,雖然整日忙忙碌碌的,下了班也得二十四小時待命,但是自己真的成長了許多,未來,比起找個老公,還是認真工作更有希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