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天，羅天陽好像沒有生過病一樣，照常出現在辦公室。陳嘉嘉比他要早到十分鐘，吃了早飯，正捧著一杯咖啡喝。
　　看著跟沒事人一樣的羅天陽，陳嘉嘉心中感嘆，這個男人真的是不要命，多休息一天，讓他們這些手下放鬆放鬆不行嗎？
　　羅天陽一來，感覺冷氣都不用開了，他比冷氣還要有效果，辦公室裡除了鍵盤聲和紙張的聲音，幾乎沒有人敢聊天。
　　陳嘉嘉在九點鐘前，放下了喝了一半的咖啡，昨天提早下班，她睡的早，精神很好。
　　她挺直了背脊，走到辦公室門，敲了敲門，裡面應了一聲，她走了進去，「總裁，」微微一頓，開始說今天的行程，「十點鐘董事會議，十二點跟利源總裁有一個聚餐，一點半企劃部開會。」
　　羅天陽點頭表示知道，目光掃過她飽滿的精神狀態，「昨天休息得不錯？」
　　「多虧了總裁。」她笑著說。
　　「昨天休息好就好，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妳會加班，作好準備。」他說。
　　陳嘉嘉臉上的笑容一僵，「為什麼？」
　　「森林渡假村的計劃提前，今天六點再加一個會議，讓他們針對昨天提出的問題，今天會議上必須給我一個完整的計劃。」他動了動手腕。
　　昨天還是一隻病貓，今天是一隻老虎？怎麼辦！陳嘉嘉好想大喊一聲，武松，快來打虎！
　　「還有什麼事情嗎？」羅天陽見她一動也不動。
　　「總裁，我平時五點下班。」她緩慢地說。
　　「加班有加班費。」羅天陽說。
　　是的，公司福利很不錯，還有加班費，問題是偶爾加幾次班可以，可她進來的兩個月，有一個半月都有加班，加班費都快趕上薪水了！
　　沒人嫌棄錢多，可她想正常朝九晚五地上下班，再這樣下去，她要英年早逝了。
　　「可以不要加班費嗎？」陳嘉嘉用一種很婉轉的話問。
　　羅天陽一愣，「我沒想到陳秘書會視錢如糞土，不要加班費地加班？」
　　陳嘉嘉臉發青，這個人情商這麼低，到底是怎麼維持公司，她很懷疑，非常地懷疑。
　　「不，我是婉轉地表達了不想加班的意願。」她只好直接地說。
　　羅天陽笑了，「妳有兩條路走。」
　　她看他，他繼續說道：「一，加班並且有加班費，二，加班沒有加班費。」
　　她聽清楚了他的話，差點就要爆炸了，這個人說什麼廢話。
　　羅天陽忽然收起了笑，陰晴不定地看著她，「陳秘書，妳已經耽誤了我五分鐘了，我希望妳在工作上不要影響我。」
　　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討人厭的人，她深吸一口氣，冷著臉，轉身離開，開門，出去，關門，
　　門，砰地被關上，顯然那人的手勁兒有點大。羅天陽絲毫沒有被影響地低頭看文件，腦海裡一閃而過一個念頭，他招的這個秘書力氣有點大，下次得讓她小心點，畢竟這扇門就要她一個月的薪水。
　　他全然不覺得，這是生氣的表現，畢竟他是她的上司，她不可能對他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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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嘉嘉做了幾個深呼吸，終於將自己的氣壓下去了，霹里啪啦地敲打著文件，等到十點的時候，她拿起電話給羅天陽訂了午飯。
　　掛了電話，她嘆氣，同人不同命，羅天陽一頓午飯是她的三頓飯的價錢，真的是好奢侈。
　　到了午間，將訂好的午飯送到羅天陽的桌上，陳嘉嘉回了自己的位置，拿著便當去茶水間加熱。
　　陳嘉嘉每個月的薪水挺高的，但是她有目標，打算在臺北買房子，不用過上租房子的日子，但臺北的房價太貴了，所以她得省吃儉用。
　　一個月，會有一半的時間，她自己做便當帶過來吃，如果要天天帶便當，她嫌太麻煩了，畢竟她工作時間太長了，如果有時間，她想要好好休息，睡一覺。
　　她拿出熱好的飯菜坐在茶水間裡吃，吃完之後，泡了一杯紅茶，慢慢地喝光。然而等她回到了辦公室，小天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了看總裁辦公室。
　　「嘉嘉，總裁喊妳。」
　　連午休都不放過她！她點了點頭，一臉無奈地想，這位工作狂到底是多熱愛工作，他沒有休息的念頭嗎？
　　她敲了敲門，接著打開門走了進去，看著那位工作狂看著手裡的報表，她心中嘆氣，他真的對工作很狂熱。
　　「總裁，你找我？」
　　「嗯。」他應了一聲，等手上那頁報表看完了，他擡頭看她，「晚上的會議開完之後，我們直接南下，去臺南。」
　　「啊？」陳嘉嘉整個人都呆了。
　　「去看看地皮，順便勘察一下周圍的環境。」他淡淡地說：「週六週日出差。」
　　陳嘉嘉收起了傻子一樣的臉，「總裁，為什麼這麼突然？」
　　「妳不用回去整理了，需要什麼路上直接買，報公帳。」他說。
　　太突然了，她渴望已久的週末就這麼沒了，她咬牙切齒，卻又沒有辦法，她隱約明白上一個秘書為什麼會離職，也許是受不了這個瘋狂的工作狂了。
　　「是，總裁。」她踩著怒火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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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看她，「怎麼了？」
　　「週末出差。」她哀嘆一句。
　　小天給了她一個祝好運的眼神，轉身工作了。接收到噩耗的陳嘉嘉一個下午都瘋狂地在工作，她要把星期一的工作安排妥當，等到臺南回來，第一件事情，她要請假一天，好好休息。
　　到了五點，陳嘉嘉替羅天陽點了晚飯，自己點了另外一家比較便宜的便當，等吃了便當，又要風風火火地趕去會議室開會，開了一個小時的會，整理資料，半個小時之後，陳嘉嘉跟著羅天陽南下。
　　因為太突然，他們沒有坐飛機，而是開車南下，到臺南，估計要凌晨了，羅天陽的車舒適而且空間很大，坐在裡面很舒服。
　　陳嘉嘉上車之前，已經在公司的洗手間裡簡單地洗漱了，連臉上的妝也卸掉了，還好她平時不化濃妝，卸妝之後差別也不是特別的大。
　　坐在另一邊的羅天陽根本不理她，逕自做他的事情，她匆匆地瞥了一眼，是森林渡假村的計劃書，她沒有多管。
　　一路上，車子安靜平穩地行使著，陳嘉嘉喝了一口水，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九點了，她從包裡拿出一件薄外套蓋在身上，準備跟工作狂說一聲她休息一下，結果他專注的樣子彷彿當她不存在。
　　於是，她也噎下到嘴的話，倒頭睡覺，太累了，她不是工作狂，她需要休息。
　　十點左右，羅天陽將電腦關掉，揉了揉太陽穴，餘光瞄到了某人睡歪了的腦袋，他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她睡著了。
　　她是豬嗎？這樣的情況下也能睡著。她的呼吸很規律，顯然她睡得很香甜，他無語地搖搖頭，突然心生一種惡趣味。
　　她會不會打呼，會不會磨牙……想到她有時氣得他頭疼，他難得地有了頑劣的心情，他要看看，她是不是這樣的人，正好以後可以拿來嘲諷她。
　　半個小時過去，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
　　羅天陽沒有聽到任何可疑的聲音，而他居然傻子一樣浪費了兩個小時，不工作，就是想惡作劇地看她出糗。
　　他搖搖頭，腦袋往後一仰，疲憊地閉上眼睛。
　　他們最後是凌晨兩點到臺南，陳嘉嘉迷迷糊糊地下了車，看著站在飯店櫃檯前的男人，她傻傻地跟在他身後。
　　羅天陽動作快速地要了兩間房，轉頭看著還沒睡醒的陳嘉嘉，「去房間睡。」
　　她哦了一聲，跟著羅天陽進電梯，找到房間，羅天陽給了她房卡，盯著她進房間，他才走進自己的房間。
　　陳嘉嘉鎖了門，直接躺在床上，繼續睡覺，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出差什麼的真的是世界上最討厭的事情，而讓她出差的羅天陽是世界上最討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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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陳嘉嘉一身黑色套裝，專業地陪在羅天陽身邊，先去勘察了森林渡假村周圍，接著又踩著高跟鞋跟在羅天陽東走西跑。
　　差不多是將所有的情況了解之後，天也黑了，良心發現的羅天陽總算是請陳嘉嘉吃了一頓好的，然而再好吃的都彌補不了她腳上的水泡。
　　回到飯店，她整個人就虛脫了，看著腳上的水泡，她無奈到了絕望，早知道今天就穿一雙平底鞋，她想了想，麻煩飯店工作人員替她買了一雙平底鞋以及藥。
　　不管了，明天她不可能再穿高跟鞋跟著羅天陽跑，否則她的腿就沒了，忍著疼，她洗澡之後挑破了水泡上藥，太過疲憊，她躺下之後立馬就睡著了。
　　星期天，她的手機鬧鐘準時響了起來，她爬起來，先是洗漱，之後換好衣服，走到羅天陽的門口，敲了敲他的門。
　　門打開了，陳嘉嘉來不及開口，穿著浴袍的高大男人目光從她的頭頂掠過，懶洋洋地說：「陳秘書，妳今天縮水了？」
　　她涼薄地看了他一眼，「穿不了高跟鞋，腳疼。」要是工作狂今天跟昨天一樣發瘋，她情願被當作縮水，也要保住自己的腳。
　　他笑了，低著頭看了她一會兒，「等我一下。」
　　陳嘉嘉在門口等著，不一會兒，黑心黑肺的某人一身筆挺的西裝出現，斯文敗類地朝她笑著，「走吧。」
　　陳嘉嘉落後一步，在他背後做了一個鬼臉，接著收拾好臉上的情緒，安靜地跟在他身邊。
　　兩人在飯店用了早餐，羅天陽忽然開口，「等一下去工地看看。」
　　羅天陽口中說的工地不屬於森林渡假村計劃，而是半年前已經開工的親子遊樂園。
　　陳嘉嘉心道，她就知道，工作狂不可能停下來，雖然這一次的目的是森林渡假村，可昨天完成了進度，他沒事就又安排了今天的行程。
　　有一個愛工作的上司，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無奈啊。
　　接著，陳嘉嘉聯絡親子遊樂園企劃的負責人，大約十五分鐘之後，負責人過來接他們，上了車，到了工地，三人帶上安全帽，去工地巡查，負責人一路講解進度。
　　陳嘉嘉一邊聽著，一邊關注著羅天陽的反應，從他沒有開口打斷負責人的行為來看，應該是滿意現在的狀態。
　　等巡視了一圈，陳嘉嘉再一次地慶幸今天穿了平底鞋，烈日當頭，曬得她不舒服地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負責人心細地發現她的異狀，連忙跑去前面臨時搭建的辦公室拿兩瓶水。羅天陽瞇著眼打量著周圍，一副深沉的樣子，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突然，一聲尖叫響起，陳嘉嘉背脊寒毛豎了起來，她看到一個鐵架子直接從上面掉了下來，她想也沒想，跟著身體的本能，一把拉起前面的男人往前跑。
　　羅天陽一時不察，直接被她拽著往前跑，咚的一聲巨響，他們停下來，同時回頭，在他們原來站的地方上，鐵架子砸出了一個深坑。
　　如果砸在人的身上……陳嘉嘉不敢想，她不由地握緊了拳頭，連帶地抓緊了從剛才就沒放開過的男人的手腕。
　　羅天陽神色淡淡的，抿了一下唇，負責人嚇死了，拿著兩瓶水，嗒嗒地跑了過來，「總、總裁，你沒事吧？」
　　羅天陽心中充斥著一股煩躁，陰森森地說：「你說呢？」
　　負責人鞠躬道歉，「是我的失誤，是我沒注意到這些……」
　　陳嘉嘉舒出一口氣，感覺一直壓在胸口的大石挪開了，她看向了陰著臉的羅天陽，目光從他的臉到他的手，她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抓著他的手，她連忙鬆開了手，安靜地待在了一邊。
　　失誤的工人也跑了下來，拼命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陳嘉嘉不知道羅天陽有什麼打算，可她現在腦子也昏昏的，根本沒辦法冷靜，劫後餘生的感覺實在是可怕。
　　羅天陽沒有說話，直接帶著陳嘉嘉離開，回了飯店，羅天陽看了她一眼，「找朱經理過來。」
　　朱經理是這個企劃的主要執行人，陳嘉嘉點點頭，激動的情緒已經冷卻了，羅天陽看她情緒穩定，挑了一下眉，應變能力倒是不錯。
　　陳嘉嘉打電話喊了朱經理過來，三人在羅天陽的套房裡商討，羅天陽心中早有決定，「工地負責人和那個工人換掉。」
　　朱經理點頭，「好的好的。」
　　陳嘉嘉不是一個心軟的人，剛才的情況真的太危急了，如果她剛才的反應不夠迅速，估計他們兩個都會被砸傷，換掉他們其實是常理。
　　不然後面又出什麼事情就麻煩了。
　　羅天陽想的則是更深入的問題，「今天既然出了這個問題，難保以後不會出這個問題。」
　　朱經理來的路上已經把事情了解得很清楚，「從今以後，工地閒雜人員不能進入，工人的保險之前就買了，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會有保險公司理賠，當然，最好是不會出任何問題，我會確保他們的狀態，出人命，對公司有負面影響，這些我都會安排妥當。」
　　羅天陽緊繃的冷臉這才微微柔和了，「嗯。」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朱經理一邊努力地展現自己的價值，保證工地不會出事，一邊試圖暖和氣氛。
　　最後，朱經理擦著汗離開，陳嘉嘉安靜地也站起來，準備離開，羅天陽擡手攔下她，「今天謝謝妳。」
　　興許是很少跟人道謝，羅天陽的語氣乾巴巴的，陳嘉嘉看了他一眼，語氣不冷不熱地說：「幸好我今天沒穿高跟鞋。」
　　羅天陽被氣笑了，早上剛諷刺她人矮不穿高跟鞋，現在就攀著救命之恩宣揚人矮不穿高跟鞋是對的。
　　陳嘉嘉扳回一城，開心地離開了他的房間，連走路的步伐都輕飄飄的，看起來開心極了。
　　羅天陽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關上門，鬆了鬆自己的領帶，搖了搖頭，女人，永遠不要試圖跟女人講任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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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點左右，他們坐車離開臺南，路上在休息站吃了晚飯，到臺北差不多快十點了。
　　羅天陽讓司機先送陳嘉嘉回去，還沒到陳嘉嘉的家時，陳嘉嘉開口道：「總裁，我明天想請假一天。」
　　羅天陽淡淡地問：「為什麼？」
　　「今天虛驚一場，我想壓壓驚。」
　　羅天陽一時間無語了，她找起藉口來非常的得心應手。
　　車子停了下來，陳嘉嘉始終沒聽到他的回復，心灰意冷，可憐她連請假都請不了。
　　她整了整神色，打算力爭上游地爭取一下，剛要開口，聽到他嗯了一聲，她眼睛一亮，「OK？」
　　「嗯。」
　　「謝謝總裁。」
　　她心情很好地下了車，看著車子走了，往樓上公寓走，走進自己的小公寓，她臉上的笑容一僵。
　　她開心什麼，她本來週末就沒有休息，他給她放一天假，怎麼都是他這個資本主義家賺了。
　　差一點，她就要對他感恩戴德了，這種情緒是怎麼來的！好奇怪。大概是被他奴役了太久，導致腦子出現問題了。
　　她笑著搖搖頭，先去浴室洗澡，舒舒服服地泡澡敷面膜，之後護膚，拿出手機點了外賣，一份披薩和啤酒。
　　等待的時間裡，她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叮咚，門鈴響起，她去開門，是外賣來了。
　　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來，她感嘆了一句，這才是人生，一口披薩，一口啤酒，她放縱自己，開心地吃了一頓。
　　她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看了一下時間，快十二點了，她刷牙，躺在床上睡覺。
　　一想到明天不用上班，她開心地彎了唇角，然而下一刻，她的手機響起來了，她驚訝地拿起手機，「喂，哪一位？」
　　「陳秘書，妳好，我是司機小王，總裁犯胃病了，剛進醫院，妳現在能過來一趟嗎？」小王顯然被嚇到了，開車開到一半，忽然總裁人不舒服，他連忙將人送去醫院。
　　陳嘉嘉的臉一黑，什麼情況？開心也不讓人開心了，她冷靜地說：「好，你把地址告訴我。」
　　小王將地址告訴了陳嘉嘉，陳嘉嘉掛了電話直接撥電話給李助理，「喂，李助理，總裁犯胃病去醫院，我不方便過去……好……」
　　順便將地址告訴了李助理，她順理成章地將這個包袱丟給李助理，她狠心地直接關機，她要睡到自然醒，誰都不要來吵她。
　　還有，她只負責工作上的事情，羅天陽生活上的事情請找李助理！
　　犯胃病？活該，這麼強度的工作下，他能活蹦亂跳的，她才覺得奇怪，嗯，反正不關她的事情，她要睡覺。
　　她可不想像他那樣，拼命工作弄出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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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天陽住進來VIP單人病房，正在打點滴，聽到開門聲，他睜眼一看，小王跟他說聯絡了陳嘉嘉。
　　然而，來的人是李助理。
　　「總裁，你還好吧？」李助理三更半夜被挖起來，神色慌慌張張的。
　　「陳秘書呢？」羅天陽瞇了瞇眼睛。
　　「陳秘書說不方便過來。」李助理婉轉地說，他也不傻，這本來就不是陳秘書分內的事情，他是總裁的貼身助理，有關總裁的一切生活事宜，他都要去安排的。
　　羅天陽笑了，剛好心地批了她的假，一轉頭她就六親不認，呵，女人，真的是冷酷無情。
　　「我沒什麼事情。」
　　李助理點點頭，「好，我今晚在這裡守夜。」
　　「嗯。」羅天陽點頭，閉上眼睛假寐，不忘提醒他，「我在打點滴，你注意看著。」
　　「好的。」
　　等羅天陽似睡著了，李助理才鬆了一口氣，幸好總裁沒事，他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一邊關注打點滴，一邊拿出手機打算玩遊戲提提神。
　　對了，他要不要跟陳秘書說一下總裁的情況呢？想了想，李助理悄然地走到門口，打電話給陳秘書，但電話沒通，打了兩次都沒通。
　　李助理最後只傳了簡訊給陳秘書，告訴她，總裁犯胃病，沒什麼大事。
　　另一頭的陳嘉嘉早已熟睡，睡得心安理得，收到簡訊也是第二天她睡到自然醒時看到的。
　　她神清氣爽地在家中待了一天，開開心心地起床做了早餐加中飯吃，吃完繼續躺在床上玩手機，一動也不想動。
　　下午的時候，她裝模作樣地打電話給李助理，再了解到羅天陽尚未出院，得在醫院再住一個晚上觀察病情之後，她虛情假意地說遲點過去探望。
　　她畢竟是羅天陽的秘書，不知道他住院就算了，知道又不去，她的情商沒有這麼低，掛了電話之後，她又陷入了難題。
　　她去探望他的話，應該要買水果吧？但她一點也不想，這隻霸王龍很有錢，應該什麼都不缺。
　　而且她窮啊，她不想花錢給他買，怎麼辦？
　　最後，她想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法，煮粥帶過去，不管他喝不喝，起碼她帶東西，兩手空空怎麼也不好。
　　她翻了翻冰箱的食材，決定煮一鍋雞絲粥過去，正好自己也可以當晚飯吃，多出來的帶過去給他就好了。
　　打了一個響指，她滿意地下床，煮粥去了。
　　煮粥的時候，手機響了，是她媽媽，「喂，媽，嗯，我一切都好……」
　　陳嘉嘉跟陳母聊天聊了一會兒才掛了電話，想起這個月的家用還沒匯過去，準備去一趟銀行。
　　等回來，粥應該也煮得差不多，到時候直接帶去醫院，她那一份回來再吃，她還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