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章
石秀
翌日醒來,孟小凡照照鏡子,眼睛腫得像桃子一樣,她忙起床到洗手間用涼水消腫。洗漱後,她回房梳理頭髮,又化了個淡妝掩蓋臉上的憔悴,穿了一身白色襯衫和一條運動長褲便出了門。
路上她給她的直屬上司打了電話請假,然後翻出之前找房子的時候積累的房源,挑出幾處好一點的,一個個上門看了一遍。
最後她選了位置相對好些,又離警局較近的一處公寓,以最快的速度回租屋收拾好行李就搬了過來,她真的不敢再在原來的租屋逗留太久了。
新住處租金是原來的三倍,但環境相對安全,公寓大門口有保全看守,公寓的住戶看起來也友善得多,但她已經不敢隨便跟別人拉近關係。
房間裡面有現成的傢俱,一張單人床,一個小衣櫥,一張書桌,一張椅子,還有一面梳妝鏡,她把行李箱裡的東西拿出來擺放整齊,又數了數錢包裡所剩無幾的錢,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趁著天色未晚,她到公寓樓下的便利店裡買了些泡麵和外傷用藥,想著過些天發薪水,到時候她再把生活必需品置齊。
拎著塑膠袋回到公寓,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撩起褲腳給傷口上藥,痛得咬緊嘴唇。還有腳底,手肘上,都留下了傷口。回想起前一天晚上那凶險的一幕幕,從小被保護得很好的她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了下來。
哭著給自己上好了藥,她給自己泡了一碗泡麵,填飽了肚子,把餐具收拾乾淨,她回房去畫服裝設計圖。雖然心裡很難過,但工作不能不做。
窗外的天色一點點地暗下來,房間亮起柔和的黃色燈光,粉色的床單和被子,顯得房間很溫馨。
孟小凡畫著設計圖,突然就想起危急之中現身,救她脫離困境的人,猶記得情急之中她抱他很緊,也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那是她第一次跟一個異性的身體那麼親近,她能夠感受到他體溫很高,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太熱還是他體質的緣故。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他面部輪廓清晰地留在她記憶裡。寥寥幾筆,她便把他的臉勾勒在面前的畫紙上。
孟小凡為自己的綺念臉紅,忙把那幅畫像抽出來,夾到另一本畫冊裡面,把心事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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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凡找到住處,第二天就回公司上班了,畢竟她是新人,如果請太長時間的假不好。
可是她身上傷痕累累的,同事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
「小凡,妳怎麼受傷了?」看到她傷口的同事像發現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一樣大呼小叫的。
很多同事都圍了上來,有真正關心的,也有純粹八卦的,都抓住孟小凡的胳膊細細地看。
孟小凡不想說實話,畢竟這種事情要是有人添油加醋大作文章,她的聲譽就算完了,於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笑道:「我那天不小心從樓梯摔下去了,弄了一身傷。」
「怎麼那麼不小心,這樣該有多疼!」有的同事相信了,看著孟小凡白皙肌膚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很心疼她。
孟小凡為自己撒謊自責,但她又不能說實話,只好笑笑,搖了搖頭,「沒事了,我有上藥,已經不疼了,謝謝大家的關心。」
「不知道會不會留疤,要留疤就超可惜的,妳的皮膚這麼好,那天來面試,我第一眼看到妳就在想,那美女皮膚真好!這要換的是我受傷,我都不知道有多難過。」
「對了,小凡,等一下我推薦妳一個去疤的藥膏,超好用的,妳去藥房買就好了!」平時跟孟小凡關係比較好的林嵐不停地給她好的提議。
孟小凡點頭表示接受,畢竟這是同事的關心,可是要讓她買藥膏,她真的沒錢了。
平時嫉妒孟小凡膚白貌美人緣好的邵麗就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這傷看起來不像是摔傷,倒像是人為的,孟小凡,妳該不會遇色狼了吧?」
孟小凡愣了一下,很快便用力地搖搖頭,「沒有啊。」
邵麗不依不饒,「孟小凡,我們不是小孩子,沒有那麼好騙。」
孟小凡不想再多說什麼,故意不理會邵麗,她總感覺邵麗對她有點敵意,但她又不知道為什麼,她想了想,怎麼可能做到每個人都喜歡自己呢?於是就把那些煩惱拋開了。
「好了,人家小凡都說了是摔傷,妳想那麼多幹嘛?」其他同事打趣完邵麗,便走開了。
邵麗下意識地看看孟小凡的頸部,鎖骨處,沒有她期待的發現,便聳聳肩回去工作了。
孟小凡目光對著電腦顯示幕,但她的心思又飄遠了,如果能夠再遇到那名員警,她一定要跟他好好道個謝,是他把她從劫數裡拉回來的,如果那一刻他沒有出現,她不敢想像那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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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萬家燈火,孟小凡卻沉浸在自己平靜寧謐的世界裡,聽著舒緩的輕音樂畫完設計圖,她一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她不喜歡熬夜,便把電腦關掉,起身準備去洗手間上個廁所然後上床睡覺。
如瀑布的長髮披在她身後,她穿著一條淺粉色細肩睡裙,一邊抓著頭髮一邊踱向洗手間。
就在她準備推開洗手間的門時,門從裡面打開了,一個下半身裹著白色浴巾,上半身不著片縷的男人,輕撥著凌亂的濕髮出現在她眼前。
她捂嘴啊地大叫一聲,嚇得花顏失色。
對方視線在她身上掃一眼,一聲不吭地繞過她,快步走進他的房間,很快他又踱了出來,身上已經穿上T恤褲子。
他走向客廳,伸著雙腿大剌剌毫無避忌地坐在沙發上,開了現場直播的球賽來看。
孟小凡先是驚,緊接著便是喜了,她沒有想到,她的救命恩人會在她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出現在她眼前。
她的心撲通跳著,看著那面容冷峻的男人,除了欣喜,卻是淡淡的失落,他好像不記得自己了。
「妳搬來這邊住多久了?」沙發上她以為早已經忘掉自己的人開腔了,聲音還是那麼的沉穩,讓人聽起來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原來你記得我?」孟小凡心裡的失落又被欣喜覆蓋,她一顆心高興得快要從胸腔跳出來。
「可能是職業病,過目不忘。」沈越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望向站在洗手間門口的女人,不得不承認,剛剛近距離那一瞥,她身材真的很好,胸部很有料。
孟小凡指指洗手間,臉上紅撲撲的,「我先上廁所。」孟小凡也不忌諱,實話實說,說完就吐吐舌頭,模樣很可愛。
沈越點點頭,示意她請便,只是她一轉身,他唇角便勾起一抹笑弧。
孟小凡把洗手間的門關上,背靠在門後,手緊緊地握著襟前,才意識到自己穿了一件超性感的睡裙,是她第一次領薪水送自己的禮物,她臉不覺紅了。
她腦子裡迅速地轉運,想著等一下要和那男人交談的內容,在想要怎樣才不冷場,才不會無聊。
洗手間裡,充斥的都是他男性洗浴用品的味道,冷冽清香,就像那晚她抱他時的香味。
她之前還納悶這房子是不是住過男人,留下了男士的洗浴用品,原來,住的是他,她真的好開心,掩飾不住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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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客廳裡,沈越接了一個越洋電話。
「怎麼樣,你破那案子了沒?」那頭一把男聲傳來。
「無可奉告。」沈越語氣有點不爽。
「是是是,我的錯,那時是急著出差,忘了告訴你我把房子租給一個女孩子住,反正房間空著也是空著嘛,對了,她長得還不賴吧,好不好相處?」那頭的男聲有些八卦。
「我今天剛回來,我說你就算忙到七竅生煙也該先打個電話我知會一下吧,剛剛把那女人嚇得……」沈越還想說,可是洗手間門開了,他草草地沖電話那頭道:「好了,先掛了。」
不等那邊回復,他就掛斷了電話。
孟小凡從洗手間出來,本來打算回房拿件外套披上,可是坐在客廳那男人似乎沒有那麼細心,他拍拍他身邊的位置,沉聲道:「來,我們聊聊。」
孟小凡點點頭,走過去端端正正地坐下。
「抱歉,這房子是我朋友的,他沒來得及通知我妳住進來了,所以剛剛才……」沈越撓撓頭髮,剛剛他蠻意外,也有點……尷尬。
孟小凡是第一次和一個異性這樣待在一起,所以她有些拘束,當然那也阻止不了她心裡的喜悅。她對他有好感是真的,可是現在他們住在一起了,這對她而言就像作夢一樣。
她忙擺手,「沒關係的,房東那天很匆忙,他把鑰匙給我,我付了房租辦好手續他說要出差一段長時間,就匆匆忙忙走了。」
沈越聲音低沉地笑,身上結實的肌肉也在輕輕地顫動,他突然看過來,很認真地正視面前這個女人,視線不經意又落在她身上,但很快便移開,向她伸出右手,「那個,我叫沈越,是一名刑警,借朋友的屋子來住,不過不常來住,很高興認識妳。」
孟小凡看著對方向她伸出的右手,她感覺自己心跳都驟然停止,微微一笑,她握上去,「我……我叫孟小凡,那天做口供的時候我有說過我的名字,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不介紹一下自己的工作嗎?難道妳還是個學生?」沈越看著眼前的女人,清純秀美,的確不像在社會這個大染缸裡泡過的人,而且她的聲音很溫柔很好聽,軟到他心裡。
「我不是學生,我是從中部上來的,在設計學校畢業後直接在臺北找工作,後來在在服裝公司找到工作,雖然現在我只是一名初級服裝設計師,但我相信我一定會成為一名知名服裝設計師的。」孟小凡一口氣作了自我介紹。
沈越的嘴角笑得咧起來,可是不想孟小凡產生誤會,別轉過臉去,忍不住笑得肩頭一聳一聳地。
這女人,也太傻氣了!
「你還好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孟小凡看到沈越身上一顫一顫的,以為他身體哪裡不好,便傾身向前,輕碰他肩膀擔心地問道。
沈越忍住了笑,恢復他臉上的嚴肅,對孟小凡擺了擺手,然後正經坐好了。
孟小凡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在沈越肩上,如有電流竄過她指尖,她忙縮回,臉上已經燒紅。
「妳好些了嗎?」沈越記得那天孟小凡身上裸露的地方傷痕累累,慘不忍睹。
孟小凡手臂環抱胸前,點點頭說道:「好多了。」至於周明,她不想再提。她相信沈越當場抓到他做壞事,應該會給他相應的懲罰。
「對了,那天的事情……謝謝你。」她鄭重地道謝。
沈越笑了笑,「謝什麼,那是我的工作。」
孟小凡其實好想多瞭解沈越,特別是很想知道他有女朋友了沒,然後問題就換了一個說法脫口而出了,「你一個人住這裡嗎?」
沈越點頭,「嗯,我調到附近警局上班,所以借朋友的屋子就近住,要進出警局也方便。」
「那個,我……」她想問的是他有沒有女朋友,可是孟小凡不敢把問題那麼直接地問出口,只是羞紅了臉。
「我發現妳這人特別容易害羞。」沈越沒跟女生怎麼相處過,從小到大他都是小霸王,身邊圍的清一色都是男的,但身邊突然坐著一個柔柔弱弱的女生,還是水做的,他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覺得和她待在一起,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不自在。
「我不是……其實還好吧。」孟小凡其實沒有那麼怕生人,只是面對的人是他,是她有好感的人才會這樣。
好奇的問題不敢問,表白的話不敢說,她感覺自己很窩囊。這還是她第一次心動!她很糾結,心思都快要掙脫所有的矜持與含蓄脫口而出了,最終還是被理智堵住。
沈越覺得孟小凡蠻漂亮的,也很可愛,就是有點傻氣。很快他又專注看球賽了,沒有戀愛經驗的他,沒有注意到身邊女孩的欲言又止。
這一夜,從未試過失眠的孟小凡在床上翻來覆去,失眠了。
沈越看完球賽回房睡覺,只是進房門前下意識地瞥一眼孟小凡已經掩上的房門,想著這樣也好,起碼她安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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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凡接下來幾天都見不著沈越,看來他有案子要查。可是這些天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因為能和他再相遇,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沒想到,他們竟然能夠住在同一屋簷下。
這段時間,她發了薪水,買了好吃的米和新鮮的食材,忘掉了之前那些不愉快的經歷,重新過自己知足快樂的生活。剩下來的錢,她等著沈越回來,到時候她要請他出去飯店好好吃頓飯,感謝他救命之恩。
一個星期後沈越回來了。
恰好是星期五的傍晚,孟小凡回到家裡,玄關處把腳上的高跟鞋脫掉換上舒服的便鞋,正準備進客廳便聽到身後鑰匙開門的聲響,門打開,沈越那張略顯疲憊的俊臉便出現在她眼前。
她睫毛輕輕一顫,睜大雙眼看著他,心不由得悸動,扶在玄關櫃面上的手有些僵硬,她的心跳又失去節奏了。意識到自己注視沈越的臉太久,她忙把視線移開,侷促地說道:「你……你回來了啊?」
「嗯。」沈越應了一聲,不懂得女孩的心思,臉色如常地把鑰匙放在她手邊的籃子裡,換鞋準備進屋。
「沈越,你……你吃飯了沒?」孟小凡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沈越問道。
「還沒有。」沈越一連工作幾天,已經累到不行,只想倒頭就睡,哪還顧得上吃飯,雖然……他也很餓。
「那我請你吃,現在就去。」孟小凡微笑說道。她覺得自己已經邁開了成功的第一步。
「啊?」沈越愣住,雖然有過不少女生都想請他吃飯,不過他沒答應過,不過看著孟小凡那雙熱情洋溢的眼睛,拒絕的話他說不出口。
孟小凡看到沈越的反應,眸底瞬間有些黯然,以為他不想,她尷尬道:「沒關係,如果你不方便去就算了。」
嘴上這麼說,但她心裡是滿滿的失落,她暗暗罵自己,怎麼就這麼笨呢?如果沈越有女朋友,她豈不是成了破壞他們感情的第三者了嗎?就算這只是單純的請吃飯,沒別的意思,可是沒有女孩會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跟另一個女生單獨去吃飯吧。
沈越看到孟小凡似乎很失望的樣子,疲憊的臉上浮起一抹笑容,「我沒說不方便去,可是我兩天沒洗澡了,很不舒服,讓我先洗個澡,好嗎?」
孟小凡抬眸看一眼沈越身上,他穿著員警的制服,很帥氣!那一刻幸福暴擊她頭腦,笑容瞬間在她臉上綻放,她用力點頭道:「好啊,我等你!」
沈越高大的身軀從她身邊擦過,很快便傳來洗手間的門關上的聲音。
孟小凡輕輕一笑,甜蜜的感覺溢滿她心頭。她真的好想他仍單身,但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不好,便搖搖頭,甩掉那想法。
沈越洗澡的過程中,孟小凡回房化了個淡妝,又換了一套舒適的便裝,便走出房門。
她沒想到沈越洗澡的速度那麼快,已經換下那套制服,穿著白T恤和長牛仔褲,很休閒的衣著打扮。
「可以了?走吧。」沈越說完,視線上下打量孟小凡一番,覺得她真的蠻漂亮的,人看著就很舒服。
沈越有車,於是電梯直抵公寓地下停車場,上了車,孟小凡繫好安全帶,沈越啟動車子,開出停車場。
「妳想吃什麼?」沈越看一眼孟小凡問道。
「我什麼都可以,你選你喜歡的就好。」孟小凡把選擇的機會讓給沈越。
沈越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看著孟小凡,他提議道:「去吃烤肉怎麼樣?」好些天沒好好吃上一頓了,他只想大口吃肉。
「好啊!」孟小凡爽快地答應。
「有一家店我經常去吃,環境也好,老闆很熱情,我們就去那家。」沈越一口氣把話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很少有話這麼多的時候。
孟小凡微笑聽著沈越的話,不時認可地點頭,完了後她發現,雖然只有幾面之緣,每次沈越這人給她的感覺都特別冷,但聽他說話,她覺得他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人其實很好。
話到這分上,她也就大膽了些,開口問道:「我們出去吃……要不要叫你的女朋友一起?」其實,她也是抱著飽僥倖的心態,她已經無數次告訴自己,如果沈越有女朋友,她就得滅掉自己那點綺想,不打擾他們的感情。
長痛不如短痛,她已經作好了心理準備,承受的起。
「我單身。」沈越專注開著車,回答得很乾脆。
孟小凡感覺幸福得要眩暈,想表白,但卻羞於表達,她看一眼窗外,唇角噙著笑,開心地想要大叫。
「妳呢?有男朋友沒有,我們出去吃晚餐,他知道的話會不會吃醋?」沈越打趣道,其實他多少也能猜得到孟小凡仍然單身,不過他不能肯定心裡的想法,畢竟她那麼漂亮,有遠距戀的男朋友並不出奇。
「我也是單身!」孟小凡迫不及待地坦白一切,她心中竊喜,看著沈越的側臉想,自己跟他應該會有機會吧。
沈越笑,「我不信。」
孟小凡急了,認真強調道:「是真的!」
沈越還是笑,「看妳急的,妳長得這麼的漂亮,性格又很溫柔,說沒有男朋友,真的沒人會信。」
孟小凡聽到沈越誇自己,心裡甜滋滋的,的確,從小到大都有不少男生追她,現在公司裡也有男同事對她有意思,但她念書時是個乖乖女,不談戀愛。而現在雖然工作了,也憧憬著浪漫的愛情,但她總感覺對追求她的那些人少了些怦然的感覺。
而身邊的沈越,自從那晚他出現的那一瞬間,她就莫名對他心存好感,她覺得這男人能夠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把我喜歡你這四個字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