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阿茶
這幾天,沈博雅在家連吃飯都不敢大聲,恨不得父母將她忘得一乾二淨,郭彥輝也是如此。
兩個同病相憐的人,彷彿莫名的,有了相同的命運。
這天,郭彥輝在公司裡看著秘書拿給他的文件,當上面出現沈博雅的名字時,不禁愣住了,「沈博雅?」
陳秘書奇怪地問道:「總裁認識沈小姐?」
「老朋友。」郭彥輝勾起唇角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語道:「想不到她這麼厲害,做了嘉海的業務主管,小時候沒怎麼發現。」
陳秘書不禁感到驚訝,對方公司的業務主管竟然是總裁的老朋友,她以為總裁的朋友多數都是總裁,沈博雅沒什麼特殊的,竟然和總裁是朋友。
這份名單是公司最近要合作公司的幾個高階主管,沒想到竟然能看到沈博雅的名字。上次重逢沒有留聯絡方式,以為不會再見面的,沒想到……
與此同時,沈博雅也接到了公司的安排,知道自己很快會和郭氏接觸。這個案子投入資金很大,郭彥輝一定會親自出馬。
這幾年在商界工作,郭氏發生的那些事沈博雅是有所耳聞的,只不過大家對一直待在海外的郭彥輝不太熟悉。為了合作順利,趙總安排了人調查了一下郭彥輝,這也讓沈博雅對他這幾年在海外的工作情況有了了解。
郭家能順利把公司重心轉回來,郭彥輝的實力不容小覷。
幾年前聽說了郭家的危機,沈博雅的父親還帶著女兒回去探望一下郭父、郭母,他們雖然是豪門,但是為人不錯,只不過也沒什麼共同話題,所以那次探望過後,兩家就再也沒什麼交集。
上次意外重逢後,沈博雅依然認為他們此生都不會再有什麼交集,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又見面了。
「看來我們兩家真的是很有緣。」郭彥輝也感慨道。
兩家公司開會,郭彥輝這樣直接和沈博雅說話,引起了所有人的側目。
好友兼同事趙心瑤挑眉,低聲問她,「妳認識郭總裁?」
「我爸以前是郭家僱用的司機。」沈博雅直接回答道,她從不覺得爸爸是司機丟人,所以也沒什麼避諱,反倒是一旁的同事聽到她這麼毫不遮掩地說出來,奇怪地多看了她一眼。
會議很順利,沈博雅飛快地記錄著會議內容,沒有心思想別的。等會議結束,雙方總裁簽完協議握了手,沈博雅才在心裡驚嘆起郭彥輝的能力。
記得小時候郭叔叔對他特別嚴厲,他雖是富家子弟,身上卻絲毫沒有富家子弟那種嬌氣,各方面表現都非常出色,只不過郭叔叔要求太高了,不管郭彥輝做得怎麼樣,他都不滿意。好幾次,她去郭家都能看到他鬱鬱寡歡地獨自坐在屋裡發呆。
當時她爸還感嘆過,「少爺那麼優秀,老爺卻這麼打擊他,不知道少爺會不會得憂鬱症?」
那時候沈博雅還小,不知道憂鬱症是什麼,就問她爸,知道憂鬱症的危害後,她就趁有一次他談完鋼琴,專門跑到他面前把他誇了一頓。
看到他今天的表現,沈博雅總算明白了,能力是會遺傳的,郭家在商界叱吒風雲,子孫又怎麼會差?經常被打擊通常會出現兩個後果,一個是自卑憂鬱,還有一個就是越挫越勇,越受打擊越想要努力做好,證明那個人是錯的。
在剛才的表現中,沈博雅清晰地看到了郭彥輝身上的沉著睿智,尤其是那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裡面藏著光。相信他這次回來,一定會大展拳腳。
「博雅。」趙總走過來,打斷了沈博雅的思緒,「剛才見郭總裁和妳打招呼,你們認識?」
「嗯,我爸曾經是他們家的司機。」沈博雅再次重複了一遍。
趙總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說道:「抱歉。」
「有什麼可抱歉的?」沈博雅不在意地笑了笑。
趙總像是被諷刺了,臉上有些不自然,頓了頓,他說道:「我們兩家企業是第一次合作,聽說郭總裁也是剛從國外回來,之前也沒打過交道,我想你們如果認識,雙方的溝通可以交給妳來做,你們認識總比較好說話。」
沈博雅淺淺一笑,如果郭彥輝真的會看在熟人的分上給公司什麼方便,剛才就會在趙總面前為她美言兩句了。以他的身分,他只要說兩句,就足以幫她打開一條捷徑。但是他一個字也沒提,顯然是不想她因為認識他而占便宜,她也不喜歡走這樣的捷徑。
不過,溝通工作如果交給她,就等於多給她一個立功的機會,這樣對加薪有幫助,何樂而不為呢?
「多謝趙總關照,我一定會努力的。」沈博雅公式化地說道。
趙總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次合作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個好機會,但是沈博雅因為認識對方公司的老總,因而被公司委以重任,其他幾個競爭的同事只好冷冷地發酸幾句,「這塊肥肉可沒那麼好啃!」
當然,在私底下大家還是很羨慕沈博雅,不管是她的公司還是郭氏裡的員工。郭彥輝年輕有為,外表又英俊帥氣,哪怕是沒升職的機會,能多和他接觸幾次也是開心的。
就連好朋友趙心瑤也兩眼冒星星地巴結她,多方打聽郭彥輝的情況。
「妳馬上不是要去郭氏嗎,可不可以在郭總裁面前順便提一下我?」趙心瑤花痴地請求道。
沈博雅好笑,語氣頗為無奈,「姐姐,我是去談修改方案,不是去話家常的。」
「誰讓妳跟郭總裁認識呢?你們這麼深的交情,我才敢如此大膽要求!」
「交情?妳太高看我了,我們只是認識而已,哪有什麼交情可言,他可是大少爺,我是司機的女兒。」沈博雅苦笑一聲。
「但是我覺得他沒有什麼大少爺架子,上次還主動跟妳打招呼,一點也沒有看輕妳的意思。」
沈博雅已經把文件收拾好,抬起手腕看了下手錶,時間快到了,不能再耽擱。她拎起包說道:「不說了,走了。」
合作條約裡有幾處地方公司覺得不合理,趙總改過之後,特意讓沈博雅去郭氏商談。這麼大的事,沈博雅可不認為郭彥輝會輕易讓步,今天跑這一趟壓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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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博雅抱著文件來到郭氏,他的首席秘書陳小姐接待了她。
「妳好,沈小姐。」
「妳好。」
「是這樣的,我們郭總裁臨時加開了一個緊急會議,所以暫時沒有空見沈小姐,所以請沈小姐在接待室等一會,可以嗎?」
沈博雅點了點頭,「好。」
「沈小姐喝點什麼?」
「不用了,謝謝。」
陳秘書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接待室。沈博雅坐下來安靜地等著,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她坐不住了。
她來,必然是帶著公司利益來的,所以被對方公司故意刁難,拖延不見是正常的,她剛入行時經常會被客戶這樣刁難,她已經習慣了。
只不過,沒想到郭彥輝也會這樣對她。
沈博雅苦笑。
雖然她心裡清楚,自己和郭彥輝不過是點頭之交的關係,但是心裡總歸有那麼一點小希望,覺得他會對她另眼相待。
但是事實並不是!
他對她又憑什麼不一樣呢?
難道就是因為她父親替他們家開過車,就要特意停下工作來接待她嗎?
沈博雅自認為沒有那樣的能耐,所以只能耐心等。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陳秘書來了,她淡漠地說道:「抱歉,郭總裁現在沒辦法過來,他交代我過來跟沈小姐接洽,有問題可以告訴我,我會再轉達給總裁的。」
沈博雅面露微笑,淡淡地說了聲好,卻在心裡暗暗咬牙,隱忍著心裡的憤怒。誰讓自家公司不如郭氏出資多呢?
她打開了文件,將其中的修改項重新跟陳秘書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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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博雅離開郭氏幾分鐘後,郭彥輝終於從會議室出來。
帶著一臉的疲憊回到辦公室,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陳秘書跟著進來,將沈博雅帶來的文件放到了郭彥輝面前,彙報了剛才接洽的內容,並讚道:「這個沈小姐真能沉得住氣,等了三個小時,一點脾氣也沒有。」
郭彥輝一愣,抬頭看了陳秘書一眼,頗為訝然地問道:「她一直沒走嗎?」
「是的,蠻能耐得住性子的,怪不得學歷不怎麼樣,卻能坐到今天的位置。」陳秘書對沈博雅評價不錯。
郭彥輝聽了,卻搖了搖頭。他心裡知道,沈博雅從小成績就很優秀,如果不是因為郭父突然生病住院,供不起她念書,她又怎麼會只念住家附近大學呢?想起之前聽到的話,他陡然間有點理解了沈博雅想嫁入豪門的心,之前因為聽她說想嫁入豪門而對她產生的那點排斥也煙消雲散了。
女孩子嘛,家庭一般,自身努力的話,想透過婚姻改變命運也算是一種對命運的反抗,而像他這樣從小就擁有一切的富家子弟,不過就是命好了點罷了。
但是,總歸這樣的拜金行為他還是喜歡不起來。
「以後只要是她過來,就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如果我不在,也盡可能地給她提供方便。」郭彥輝交代道。
陳秘書微微一愣,對他這個吩咐感到詫異,從沒見郭總裁對誰心軟過,尤其是有利益關係的人,本還以為他冷血,原來只是人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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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博雅和郭彥輝雙方所在公司雖然是合作關係,但是合作的目的也是為了各自的利益,所以在利潤分成方面有不少分歧,郭彥輝願意對沈博雅讓步,但是不願意對她所在的公司讓步。
正當他為這件事煩惱之際,意外地偶遇了沈博雅。
這天,天氣晴朗,沈博雅穿著裙子,在公司附近的飯店的咖啡廳相親,郭彥輝和一個董事談公事,結束離開時,看到了咖啡廳裡的沈博雅,只不過她對面的位置被柱子擋住,郭彥輝沒看見沈博雅的對面還有人。
當他看到沈博雅時,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雙腳已經向她邁了過去。
「這麼……」郭彥輝走近,才發現沈博雅對面坐著的男子,嘴角的笑容不禁僵了僵。
沈博雅見到他,雙眸微微一閃,起身跟他打招呼,「郭總裁,這麼巧?」
郭彥輝愣了愣,斜眸看了一眼她對面的男子,不冷不熱地道:「又相親?」
「嗯,對。」沈博雅挑了下眉,面色平靜地答道。
郭彥輝極會察言觀色,他一下子就看出沈博雅不高興,眼角的餘光掃到他們桌子上擺著的一張房間感應卡,想起這裡是飯店,樓上就是房間,立刻猜到這個男人的想法……
「上次合作的案子,我有些問題想跟妳確認一下,方便嗎?」郭彥輝立刻問道。
「方便,那麼重要的案子,我一定方便!」沈博雅迅速轉過身拿包包,對眼前的男子抱歉地笑了笑,說道:「真是對不起,我得先離開了。」
相親男似乎不太高興,皺起眉頭說道:「怎麼能這樣說走就走?」
「為了表達我的歉意,這杯咖啡我請,當是給你賠不是。」沈博雅幾乎是一刻也不想留下,她飛快地說完後,從包包裡拿出錢放在桌子旁,直接走人。
相親男起身,好像想阻攔,郭彥輝沉下臉,一個厲色掃過去,用眼神制止了他。
出了門,沈博雅深吸一口氣,看到後頭走上來的郭彥輝,硬著頭皮問道:「郭總裁,找我什麼事?」
郭彥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配合著她說道:「虧妳那麼聰明,看不出來我在替妳解圍?還是被我識破了你們即將要發生的事,覺得難堪?」
沈博雅面色一涼,淡漠地看著郭彥輝,沒錯,剛才那個男人確實提出要跟她去樓上開房間,他居然一眼看穿了。
「看那個男人的穿著,應該算不上什麼豪門。」
沈博雅身體一僵,頓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看穿了,像是剝光了站在他面前一樣,難堪極了。
「我看妳平時工作努力人也很聰明,怎麼不明白物以類聚這個道理呢?妳想嫁入豪門,也得看看自己的條件,好歹妳也是公司的業務主管,這點道理都不懂?」
沈博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一向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但是偏偏當這種話從郭彥輝的嘴裡說出來時,她覺得是那麼地刺耳,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以我做豪門公子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就算男人不看女方的家世,至少也得看女方的長相。」
越說越過分!
沈博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但是沒有地洞,她只能落荒而逃,她打斷了郭彥輝的話,說道:「剛才謝謝你,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著,她已經轉過身去,可是郭彥輝好像並不打算就這麼算了,他帶著戲謔的笑容,直接追了上去。
「給妳介紹這些對象的都是什麼人?如果他們自己不是什麼有錢人,就別指望那些人能給妳介紹真正的有錢人了。」郭彥輝像是沒看到沈博雅的臉色,繼續說道。
沈博雅頓住腳步,瞪著他,暗暗握了握拳頭,臉上露出一層寒霜。在公司見到他時他一臉肅然,讓人不敢開半句玩笑,怎麼在外面卻是這麼一個無賴的德行?
沈博雅咬著下唇,一副想哭的樣子,郭彥輝突然有點於心不忍,扁了扁嘴,他摸了下眉毛,改口說道:「人家說眼睛看得到很遠的地方,卻往往忽略了離自己最近的睫毛,妳看,我不就是一個標準的豪門,妳怎麼不讓我給妳介紹對象呢?」
「這是我的私事,就不勞煩郭總裁費心了。」沈博雅涼涼地說道,摸不清他的目的,她抬眸複雜地看了一眼郭彥輝,然後默不作聲地轉身離開了。
「妳要去哪?我還沒說完。」郭彥輝跟了過去,「既然妳的目的這麼清楚,就應該瞄準目標再下手。」
沈博雅不理他,徑直往前走。
郭彥輝說完,也自覺無趣,腳步慢慢頓了下來,臉上表情也不似剛才那樣嬉皮笑臉。
他看著清瘦的背影漸漸變小,頭腦裡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個念頭,對著那個背影突然大喊道:「不如嫁給我吧!」
沈博雅身體一怔,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她轉過頭去,雙眸因為驚訝而微微睜大,「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不如嫁給我。」郭彥輝臉上不帶一絲笑容,十分鄭重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這回應該不是自己幻聽了。
可是……沈博雅卻不信!她怒瞪了郭彥輝一眼,斥了一聲,「有病!」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郭彥輝邁開長腿追了上去,抓住沈博雅的手臂,將她攔下,再次正經地說道:「我是認真的,妳考慮一下。」
郭彥輝的表情十分嚴峻,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但是鑒於他之前說的那些話,沈博雅覺得他心裡是瞧不起自己的,所以總感覺他還在戲謔自己。
「如果妳的要求就是嫁入豪門,應該不會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了吧?」郭彥輝不放棄地繼續遊說道。
他的樣子不像是在惡作劇,但是,沈博雅想不通他怎麼會對自己提出這個要求。別說他的身價了,就光是他的外貌,應該就有很多女孩子排著隊想跟他交往吧?
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郭彥輝看沈博雅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相信自己,乾脆更進一步,「既然妳不信,好,我們現在就去登記結婚。」
他的語氣十分肯定,表情決絕,沈博雅心湖微微漾起了漣漪,忍不住開始猜測他的心思,「你……」
「沈叔他們很著急,很想妳早點嫁出去吧?實不相瞞,我也被家裡逼著相親,很煩。想想我們也算是了解對方家庭,既然這樣,幹嘛還要捨近求遠呢?雖然妳喜歡豪門這有點讓我不太能接受,但至少妳的心好,比起那些隱藏很深的人,反倒是妳這種目標明確的人更好談判。」郭彥輝自以為是地說道。
沈博雅終於明白他提出這個要求的出發點了,在他眼中,竟然是這麼看她的,難掩心中那抹失望,她喃喃地道:「談判……」
「只要妳做好妻子的義務,我不會虧待妳的,妳想要的,我通通都會給妳,只保留一樣東西。」郭彥輝收起笑容,認真地說道:「我的心,我想留給將來可能會愛上的女人。」
聽到他這麼說,沈博雅的心陡然沉了下去,所有的幻想瞬間破滅了。
在他眼裡,用錢買父母的安心,多少都值得,對嗎?
沈博雅嘴角露出一抹譏笑,心裡有股衝動,想甩他兩巴掌,然後霸氣地抬起下巴對他說,追我的有錢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但是,她不能這麼做。
不能生氣,生氣就暴露了自己的心,她不想在不喜歡自己的人面前認輸,那樣顯得她很卑微。
「好,我答應你。」沈博雅突然說道。
她一直認為感情是要兩廂情願的,所以一直很鄙視那些一頭熱的單相思。但是直到今天她才發現,自己內心深處其實就是這樣的人。
可即便如此,她也想要試一試,至少還有希望。有句話叫日久生情,他心裡也沒有所屬之人,只要有時間讓他們相處,總歸就是有機會的。
萬一他愛上了自己呢?
拼一拼,一直是沈博雅的信念。她靠著這個信念,一路披荊斬棘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如果初入公司時她就因為自身學歷普通就只做著一般的工作,她又怎麼可能會有今天?
所以,她要試一試,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
再想想最近家裡的氣氛,自己在家受到父母的冷待,喝口水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大喘氣,今天相親這個男人提出大家都是成年人,哪需要什麼戀愛,直接開房間的要求,她都硬著頭皮忍下來,沒敢直接走人,生怕回家不好交代,郭彥輝與他比起來,簡直好太多了。
她媽老對她說,不熟悉沒關係,日久自然生情,婚姻都是湊合著一起過的,就算一開始很喜歡,最後也會被生活的點滴磨滅得僅剩下親情。
反正都是湊合,找個自己喜歡,長得又帥又有錢的人湊合,豈不是完美?
和郭彥輝結婚,既能解決她被父母逼婚的煩惱,給自己一點時間喘口氣,也能了了自己心裡多年前的暗戀,何樂不為?
所以,沈博雅思慮過後,就爽快地答應了。
即使知道郭彥輝並不喜歡自己,甚至因為自己曾經的嫁入豪門言論而瞧不起她,但是,至少她有機會改變他這個觀念。
退一萬步講,他最後遇到了喜歡的女人,提出跟她離婚,那她大不了也就是轉身離開而已,那時候心裡是甘心的,不會像現在這樣,他的影子總是揮之不去的影子地影響著自己。試過了,心裡就不會有遺憾了。
沈博雅答應下來,這次卻換郭彥輝愣了一下。
但只是片刻,他又露出滿意的笑容,他開的條件很誘人,幾乎是投其所好,她有什麼理由好不答應的呢?
郭彥輝立即提道:「那我們現在去登記吧!」
「現在?」
「我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一旦決定的事,就必須馬上去做,這是我的做事風格,妳以後要適應。」郭彥輝霸道地說道。
在社會上跌怕滾打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只要想做,千萬別猶豫不決,免得錯失先機。
沈博雅也明白這個道理,她也不是衝動的人,這件事雖然來得突然,但她也算深思熟慮了一番才決定的。
兩人這一點還是蠻像的,因此,他們迅速地就把這件事辦好了。
一切塵埃落定,從此以後,兩人就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