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倪淨
「怎麼會這樣,傷口好端端的怎麼會裂開?為什麼沒有馬上通知我?」沈約氣得在電話那頭大吼。
「她還好嗎?我現在馬上趕去醫院。」沈約剛下班洗過澡,慌亂地拿衣服要穿上。
「阿約,安娣沒事,你不用急。」
「為什麼會傷口裂開?」
向震宇沉聲將事發過程簡略地說給沈約聽,那頭的沈約聽了後,沉默了幾秒才又大聲吼:「就算她咬你,你怎麼可以甩開她?那她現在人呢?」
安娣從小就怕痛,一點小破皮就像是要她的命,傷口重縫那該有多痛,沈約對向震宇自然有氣了。
「我要一笙幫她打了止痛劑,現在睡著了。」
「那我現在就去醫院。」沒有親眼看到安娣,沈約不放心。
「阿約,你不用到醫院了。」
「為什麼?」
「我跟安娣已經在你家門口了。」
沈約聞言,拿著手機走到房間的落地窗前,拉開窗簾果然看到向震宇的車子停在家門前。
見狀沈約忍不住咒罵一句後,一言不發地將手機掛斷,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只披了浴袍就走出房間。
佣人已經聽從沈約的吩咐打開大門,他走出屋子時,向震宇的車子已經開進大門口,停在安宅的前院。
沈約快步走上前,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看見車子裡穿著醫院病服的安娣,見到她不只頭上的白紗換過,連左手也包紮了,他臉色一凜,無法淡定又氣急敗壞地質問著,「不是剛縫合傷口嗎?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
「我問過一笙,傷口沒什麼大礙。」向震宇沉聲說完後走出駕駛座,要沈約讓一讓,他將披著他西裝外套的安娣攬腰抱起,讓她的臉埋在他頸間,「我先抱她回房間。」
向震宇過於平靜的表情跟態度讓沈約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對勁,他手臂一伸擋住向震宇的去路,「震宇,發生什麼事了?」
沈約好歹是在商場上打滾過的人,向震宇的異樣他無法當成沒看到,沒說清楚前,他身為安娣的老公,不能把安娣往娘家裡送。
「安娣吵著要回家,我只能送她回來。」向震宇直視沈約,面無表情地說。
吵著回家?沈約心裡充滿疑惑,卻不得不放下手讓向震宇過去。
向震宇見沈約讓開,他手裡抱著安娣,沉穩地邁步走進安宅,熟門熟路地走上樓梯。
安宅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儘管他有很多年不曾來過,但是高中那時,他可是常常爬牆往二樓安娣的房間闖,那時的血氣方剛、年少輕狂,為了見安娣一面,半夜三更也不能阻擋他。
五歲那年,他帶著孩子氣卻又霸道地說他要娶她回家。
十七歲那年,他沒有娶她卻把她拐上床,像是羅密歐與茱麗葉的劇情一樣,夜闖她的房間。
二十七歲這年,他如願娶了她,儘管他的手段不高明,但一切都值得。
他不曾對女人動情過,就只對安娣放不開手,以前他以為那是不甘心,可是後來明白那是因為他愛她。
他不懂別的男人怎麼哄自己的女人,但他用自己一慣的方式對待她,他以為她懂得他的感情了,沒想到二十多年的強求,他換來的是一句她要離婚。
不可能,他死都不可能讓她離開自己,當初他能卑鄙地耍手段將她困在身邊,成為他的老婆,現在他就能再用其他方法斷決她的一切後路。
誰敢帶她走,他就跟誰拚了!
走進她的房間,與十七歲那時的擺設不同,卻依舊與那時清純少女的夢幻感如出一轍,不過床上倒是少了跟他爭風吃醋的布偶,想到這裡,向震宇不覺苦笑了一下。
他將安娣放在粉紅色的床上,小心地幫她蓋上粉紅色的被子。
他環視了一下充滿了粉紅色系物品的房間,心想她都多大了,還喜歡這麼孩子氣的顏色,若是她將家裡的房間布置成這樣的色系,他可能會爆跳如雷。
其實他沒跟沈約說,為了離婚的事,安娣鬧了一個下午,在縫合時還依舊吵著不跟他回家,也不回他們住的公寓,除了回安家外,她哪裡都不去。
為了讓她乖乖地讓紀一笙縫合傷口,向震宇不得已只能妥協,只是離婚這件事,他死都不會同意。
「你們兩個這回又怎麼了?」沈約走過來,小心地檢查安娣的傷,確定只是皮外傷,這才放心,卻還是想要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吵。」起碼他沒吵,而是她不知怎地一直鬧。
「那就是安娣又在鬧性子了,說吧,這回她又怎麼個無理取鬧法了?」沈約哪裡會不了解安娣,明明心裡還喜歡向震宇,卻嘴硬不肯承認,一點小事都可以讓她鬧性子,也只有向震宇能這麼縱容她,由著她亂使小姐脾氣,要是別人,哪能容得了她這麼任性。
向震宇煩躁地吁了口氣,手指抓過前額垂下的頭髮,這是這個晚上他第二次無奈地抹了把臉。
看著安娣的睡臉,他自嘲地說:「她要離婚。」
沈約看著因為長途飛行,再加上似乎一夜沒睡而有些頹廢的向震宇,又轉頭看了看被剪了像狗啃似的髮型的安娣,忍不住要對這兩個人搖頭了。
「你同意?」沈約同情地看了向震宇一眼,栽在安娣的手裡,不知該說他好運還是不幸。
向震宇給了沈約一記白眼,冷酷地說:「我不會離婚!」
從以前就常遭到向震宇的白眼,沈約被瞪多了,自然無動於衷,況且他們兩人為了安娣連拳頭都比過了,現在不過是瞪幾眼,他真的不覺得痛癢。
「那你要不要先回家去洗個澡,好好在家裡睡一覺?順便換件乾淨的衣服,再將臉上的紅腫上個藥,你放心,安娣我會幫你好好看著,到你回來時,她都不會不見的。」
沈約不用問,向震宇臉上的掛彩肯定跟安娣有關,只是這回不知道是哪個人這麼倒楣,吃了向震宇的拳頭。
向震宇打起架來,拳頭硬不說,要多野蠻有多野蠻,那狠絕樣他之前可是領教過了。
沈約見向震宇壓根不想走人,只好拍拍他的肩勸說:「婚都還沒離,安娣就算真要走,也走不了的。」
臺灣就這麼一點大,她此時頭上還有個傷口,就算要搭飛機,至少也要等傷好了再說。
在沈約的再三保證跟趕人的情況下,向震宇這才不情願地被請出了安宅。
而直到向震宇的車子開出安宅,沈約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晚上十點半了,他的小助理應該還沒上床才是。
他走回自己房間,拿過手機撥給白小梨,手機只響了三聲,那頭就傳來白小梨帶著睏意的聲音,「白小梨,限妳一個小時內,想辦法找出一份離婚協議書到我家來。」
那頭剛洗完澡,帶著睏意躺上床的白小梨聽得一頭霧水,好端端的要她找什麼離婚協議書,他又還沒結婚。
只是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沈約又再補一句,「妳要是找不到,這個月的薪水妳也別領了。」說完,不管白小梨在那頭哀叫連連,他直接將手機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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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向震宇聽了沈約的話,沒有回再安宅,而安娣則是一覺到天亮沒有醒來,直到隔天早上八點,沈約再次走進她的房間。
「安娣、安娣……」沈約傾身拍了拍安娣的臉頰,試著叫醒她。
睡得迷糊的安娣在沈約的叫聲下終於醒了,轉頭四處望了望,熟悉的擺設跟設計,是她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間。
「我怎麼會在家裡?」她記得重新縫合完後,因為傷口太疼了,向震宇讓人幫她打了止痛劑,那時天快黑了,向震宇還坐在她病床前,怎麼一覺醒來,她就在自己的房間了?
那向震宇人呢?她轉頭環視了房間一眼,沒見到他高大的身影。
「先吃藥。」藥是向震宇昨晚留下來的,怕她半夜又痛,紀一笙開了止痛的藥。
安娣聽話地坐起身喝水吃藥,又一次看了房間四周,確定向震宇不在這裡,她才一臉疑惑地問:「我為什麼會在家裡?」
「不是妳昨晚一直吵著要回家的嗎?」沈約拿過她喝完的水杯說。
「向震宇人呢?」
「他送妳回來後就走了,妳再好好睡一下,我剛打電話去醫院問一笙,他說雖然妳沒有真的撞到腦震盪,但還是有輕微的腦震盪徵兆,今天最好是躺在床上多休息。」
「紀一笙亂講,我只是撞破頭,哪有腦震盪這麼嚴重。」
「妳還敢說,這麼大的人了,走路走不好撞破頭也就算了,妳竟然躺在床上都可以再撞到頭,整個後腦袋都撞了個大包,妳還敢說不嚴重。」沈約心裡雖然心疼,卻還是忍不住斥責她。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往後倒,我哪知道會撞到頭,再說如果真的很嚴重,一笙才不會讓我回家。」
「人家不讓妳回家可以嗎?一笙說妳在醫院大吵大鬧,妳老公還差點把人家醫院給拆了,嚇得護士都不敢進妳的病房,他能不讓妳出院嗎?」沈約打去醫院時,紀一笙很不客氣地將他們夫妻倆的惡行都跟他說了一遍。
「我就很痛,可是我哪有大吵大鬧,我才沒有。」
沈約鄙視地哼了一聲:「我讓佣人煮了粥,等吃過後妳再好好睡一覺,我還要到公司上班,如果再有不舒服還是哪裡痛,讓佣人打我的手機。」
因為要上班,沈約已經穿戴整齊,一身黑色西裝筆挺,粉紅色的襯衫配上紫色的領帶,整個人看起來帥氣卻又不失內斂穩重,還有一股成熟男人的吸引力,難怪公司那麼多女員工暗戀他了。
安娣才剛抬眼要回答,卻見到不應該出現在安宅的白小梨正端了一碗粥走過來。
「娣姐,吃粥。」白小梨將碗交到安娣的手裡。
「小梨,妳怎麼會在這裡?」
等一下就是上班時間了,白小梨不去公司跑來這裡做什麼?
「沈總讓我來的,他還要我……」白小梨一臉委屈,邊說時還忍不住偷偷瞄了沈約一眼,不小心掃到了沈約冷冽的目光,趕緊雙手捂住嘴巴,就怕自己再多一個字,這個月的薪水真的要充公了。
「沈約還怎麼樣?」安娣吃了一口粥後,看著白小梨一臉驚慌的小臉,納悶地問。
白小梨的手依舊捂在嘴巴,像是小媳婦似的,不敢多說一個字,只是一直用力搖頭。
「安娣,記得吃完粥後要好好休息,還有今天不准下床,妳給我乖乖躺在床上,要是讓我知道妳下床了,我直接將妳打包丟回去給向震宇。」
沈約走上前,比白小梨高一個頭的他,黑眸瞥了白小梨一眼,那別有深意的目光嚇得白小梨的小心肝差點跳出來。
說到向震宇,安娣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向震宇人呢?」
她還沒跟他談好離婚的事,他怎麼把她丟回家就失蹤了?
「他有事先走了。」沈約說完,白小梨又偷瞄了他一眼,那清澈的眼睛眨啊眨的,清清楚楚地寫著說謊兩個字。
沈約再次冷冷地掃了白小梨一眼,嚇得她縮了縮肩膀,連忙低下頭,連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我今天約了客戶開會,先去公司一趟,中午時我會再回來看妳。」
安娣聽完後乖乖點了點頭,不知是她太累還是真的不舒服,總覺得今天早上的沈約有點怪異,但她說不出哪裡怪,只覺得他整個人從頭到腳就是很怪,就連一向多話的白小梨都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得她很不解。
「小梨,妳幹嘛一直捂著嘴巴,妳該不會是聞到粥的味道,害喜想吐了?」
「我哪有,我都還沒嫁人,哪來的害喜!」白小梨聽完,放開捂住嘴巴的手,趕快為自己辯解。
「那可難說了,這年頭未婚也能懷孕,妳小心一點,不要傻得被男人給拐上床後,連保險套都不知道要用。」
「我……我才不會那麼傻,我都有要他戴!」單純的白小梨一說完,才驚覺自己似乎說錯話了,表情又羞又惱,一陣紅一陣白地跺了跺腳,委屈地紅著眼眶跑出去了。
沈約想拉住她,卻被她給甩開,最後見她奪門而出,深吸了一口氣後轉頭瞪了安娣一眼,語帶無奈,一個是自己的繼妹,一個是自己的女人,他哪個都不好多說一個字,只能避重就輕地說:「妳明知小梨臉皮薄,還這麼欺負她。」
「哼,我哪知道她真這麼傻地被你給拐上床了,我還以為你一直都很正人君子,送上門的女人你一概都看不上眼。」安娣說完,不理會沈約氣黑的俊臉,開始慢條斯理地吃著手裡的粥。
「晚一點我讓震宇過來。」沈約見自己的女人跑了,有些待不住,轉身往房門走去,走之前還不忘再交代,「記得,不准下床。」
安娣只顧著低頭吃粥,理都不理,等她吃完粥,佣人剛好上來收了碗筷。
她又再次躺回床上,可能是藥效起了作用,本來隱隱作疼的傷口又不疼了,她覺得眼皮很沉很想睡,接著就這麼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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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娣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自己睡得並不安穩,感覺有人走進她的房間,摸了她的頭跟臉,她以為是沈約又回來了,索性不理,繼續睡覺。
不知睡了多久,當她再睜開眼睛時,房間裡的床頭燈已經被打開,她覺得口渴,撐著上半身坐起身子,在昏黃的床頭燈下,看到床頭櫃上放了一個水杯,她想都沒想地伸手拿過水杯。
當她將水杯裡的水喝完,剛要放下水杯,餘光卻瞄見了床頭櫃上無故放了一個不屬於她的牛皮紙袋,她將水杯放好,好奇地拿過牛皮紙袋,將裡頭的文件拿出來。
因為水杯沒放好,她拿出文件時不小心碰到杯緣,聽見「哐」的一聲,水杯掉在房間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安娣像是沒聽見水杯掉落在地板的聲音,只顧著兩眼發直地看著手上的文件,上頭清清楚楚寫著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她不用想也知道這份離婚協議書是誰放在她房間裡的。
原來她睡覺時,進來她的房間的人不是沈約,而是向震宇。
看來這回又是她在自作多情了,就像七年前的那封簡訊,他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明明也想離婚,昨天竟然還敢臉不紅氣不喘地說不會離婚,向震宇這個偽君子!
因為水杯破碎的聲音不小,她的房間門又是半掩,讓拿晚餐上樓的向震宇急忙衝進來,他望著一地玻璃碎片,連忙將晚餐放下,又喊了佣人上樓。
當向震宇跟佣人忙著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時,安娣只是安靜地盯著向震宇高大的身影蹲在地上,直到確定玻璃碎片清理乾淨,佣人也走出去了,向震宇才坐到床邊還來不及開口,安娣卻早他一步出聲,冷冷地命令著,「筆給我。」
「妳拿筆做什麼?」向震宇這才發現她手中拿了一份文件,「妳手裡拿了什麼?」
「這是什麼你不知道嗎?」安娣將離婚協議書移到他面前,讓他看個清楚。
「我說了我不離婚!」向震宇沒料到安娣手裡拿的竟然是離婚協議書,他都說了,他死都不會離婚,她竟然連文件都準備好了。
「你不離我要離,請你把筆給我!」安娣伸手跟他要筆。
可是向震宇卻只是看著她,動都沒動一下。
安娣見他不給,直接往他襯衫左胸的口袋裡搶了筆,連離婚的協議內容是什麼,她也沒去看,三兩下就胡亂簽上自己的名字。
「拿去拿去,我才不稀罕!」
安娣簽完後將那份離婚協議書扔給向震宇,接著也不管頭上的傷口,蓋上被子躲在被子裡哭了起來。
向震宇拿起她簽好字的離書協議書,本來他火大地想將文件給撕了,卻在不小心瞄到了上頭的文字後,雙眼瞇了瞇,薄唇緊抿,皺著眉頭將文件上的內容全都看了一遍。
協議內容只有兩條,他卻看了很久,一字一字很仔細地看著,看完後他聽到了被子裡的安娣抽泣的哭聲。
不知哭了多久,安娣覺得自己的眼睛腫了,喉嚨也乾了,房間裡什麼聲響都沒有,她以為向震宇肯定得意地拿著離婚協議書走了,一時又覺得委屈,眼淚又滾了下來。
「哭完了?」
正當她以為向震宇早走了,突然聽見向震宇的聲音響起,她猛然將被子掀開,用一雙紅腫的眼睛瞪他。
「你幹嘛還不走?」見他坐在自己床上,她氣不過地坐起身推他。
「妳確定要離婚?」向震宇揚了揚手中的離婚協議書,目光與她對視,再問她一次。
「對,我要離婚。」
她一說完,向震宇濃眉深皺,而後在那份離婚協議書上也飛快地簽了字,像是怕她反悔似的那麼迫不及待。
當向震宇簽好字後,他說:「既然都簽了離婚協議書了,那現在就跟我回去。」
安娣聞言,只覺得向字震宇他瘋了。
他們離婚協議書都簽了,憑什麼要她再搬回去跟他住?她沒那麼厚臉皮。
見她完全不理自己,向震宇將她剛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拿到她眼前,要她看清楚她剛才簽下的是什麼。
當安娣的小臉一陣紅一陣青地看完離婚協議書上的內容時,她氣得全身發抖,衝動地打算撕了它,誰知向震宇的動作更快,直接從她手上搶走文件。
「我不要,那上面的條件我不同意!」
她實在太生氣了,她才不會為了離婚而幫他生孩子,再說,什麼叫她若是三個月內生無法懷孕,那這份離婚協議書就作廢,女方不得再主動提及離婚?
這個離婚怎麼看都對她不利,她才不要同意。
「來不及了。」向震宇一副沒得商量的態度。
「那不算,我剛才沒有看清楚,我反悔了。」
向震宇卻搖了搖頭,「剛才我問過妳了,妳說妳不會反悔,不是嗎?」
「向震宇你這個小人,你只會欺負我!」
「不是妳說要離婚的嗎?還是妳不離了?如果妳不想離了,我可以把這份文件撕了。」
「誰說我不離,我死都要跟你離婚!」
安娣太生氣了,她覺得自己完全被向震宇給設計了,不然怎麼會簽了一份那麼不公平的離婚協議書。
聞言向震宇表情一凜,冷聲告訴她,「我給妳十分鐘,十分鐘後妳不下樓,我就把妳扛回家。」說完他冷漠地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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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向震宇下樓時,他撥了通電話給還在公司上班的沈約。
電話接通時,他劈頭就問:「那份離婚協議書是你擬的?」
向震宇不用想,也猜出是誰把離婚協議書放在安娣的房裡,除了沈約還有誰。
「怎麼了,我以為你應該會高興我這麼幫你,不是嗎?」
「我說了我不會離婚。」就算那協議書裡的條款對他再有利,他也不稀罕,他壓根沒想過離婚這件事。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離婚,我也不想看到你跟安娣撕破臉分手,畢竟安氏還欠你很多,當初為了逼她跟你結婚,你要我配合你演了一場戲……」
「沈約!」向震宇氣得大吼。
「為了娶安娣,你幫安氏度過難關,為了感謝你這位大金主,我可是好心幫你,幫安娣排除掉其他追求者,讓她只能嫁給你,你說我這麼用心,怎麼能讓安娣傻傻地跟你離婚?」
向震宇冷哼,沈約的好心根本是別有居心,表面上說是好心幫他,其實他算盤打得比誰都精,一點虧都不會吃。
「離婚的事我會跟安娣談,只要我堅持不離,她也走不了。」
「那你就好好想一想,怎麼讓她在三個月內無法懷孕,離婚協議書不是寫得清清楚楚的,三個月內安娣沒懷孕,這個離婚自動無效,她也不能再提離婚的事。」
這兩個條件可是他想破頭想出來的,字面上看來對向震宇有利,但實際上他可是耗費苦心為安娣著想,這輩子再也沒有第二個向震宇,她放手了一定會後悔。
「那如果她不小心懷孕了呢?」向震宇在手機這頭咬牙切齒地問。
「那你就好自為之了,我想如果我是你,我肯定每次上床前都會記得做好防護措施,對了,今天我一時口快,跟人提了你跟安娣結婚的事,我想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開,你們兩個最好先有心理準備,既然都結婚了,也不必再隱瞞,就大大方方地跟所有人承認安娣就是你的老婆,這不是很好嗎?」
當初結婚時,向震宇連個婚宴都沒有,直接將安娣拖去法院公證,沈約早就想跟他討個婚禮,好歹安娣可是他捧在手心長大的小公主,哪能這麼隨便就嫁人,向震宇多少要拿出一點誠意來,讓大家看看他對安娣到底有幾分真心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