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姚沛晴
辦公室裡頭,雷鷹神情凝重嚴肅的低頭看這半工作上一份份文件,每看完一份手裡握住那要價不乏的卡洛‧柯洛狄系列中其中一支限量鋼筆,飛快的簽下名字後隨手一擺,接著再繼續下一份文件,同樣重複的動作,直到桌上文件全都被他閱讀完後,才終於告一段落。
這幾天他的臉上總擺著嚴肅,冷冽不爽的氣息,脾氣也是暴躁,讓整個雷氏集團都壟罩在一層低氣壓的環境裡頭,所有員工做起事來戰戰兢兢的,每個都深怕總裁一個不開心就將他們全體解聘,回家吃自己。
他將身子往後傾靠在柔軟的椅背上,伸手拿起擺放桌上的菸點了起來,抽了一口手裡的香菸,便閉上雙眼養精蓄銳放鬆了起來,腦袋瓜裡頭想著那天在海邊裡頭,夢詩涵說過的話。
他記得那天孟詩涵任何一個微小動作與豐富害羞的表情,全部都可以讓他很肯定|她是喜歡自己的。
但是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接受他的感情呢?
他一點都不在乎那些世俗外人的眼光,更不認為她口裡所說的門當戶對是問題,現在都幾世紀了?他不是活在十九世紀那年代的古板人類,在他認為,感情本來就是兩情相悅,兩個人互相心儀,有共同共識,相互談得來,這樣就足夠了,不明白為什麼孟詩涵就是要在意那些外人想法。
更何況,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好嗎?
男女互相喜歡到相愛甚至走入婚姻裡頭,在他眼裡在正常不過,況且他的身分還有他的事業,根本不需要藉由政商或企業聯姻來造就更高的巔峰,憑他自己也可以帶領著集團走向世界頂端,不懂她到底哪個筋卡住了。
雷鷹沉思的動作維持許久,一直到手裡的菸都燃盡,都還沒有打算起身換姿態。
菸癮這東西他就已經慢慢的戒掉了,爾而只有在跟一群好友聚會時才會抽個幾根,以免打壞大家氣氛。
當然有時候在心情煩悶時後,他也會像現在這個樣子,點起菸來抽個幾口後就任由它燃燒,讓白色菸圈慢慢往空氣裡頭竄升,讓菸味充滿身邊四周,才能令他繁亂的心情,紓緩下來,所以他的身上或是家中、辦公室裡頭總會擺放個幾包,以備心情不好之需要。
從小家境小康的他,自國外念書回來後,就立誓要在臺灣發展出自己的一片天空,一開始他拿出自己在國外時跟一群好友一同投資所賺取的積蓄,開了一小間公司,在經過他果斷精明的商業腦袋,沒想到屢屢投資都滿載而歸,最後由一間小公司發展成現在如此有規模的雷氏集團,更是電玩遊戲界中的主要龍頭其一。
忽然間,辦公室大門被打開,兩位身穿黑西裝容貌與全身散發出的感覺,都讓人覺得與雷鷹有著相同的領袖氣息。
「我們的雷大總裁在感情裡頭也有踢到鐵板的時候啊!」一道嘲笑男音傳進辦公室閉目養神的主人翁耳裡。
其中一位是日本著名的黑道幫|『青龍幫』最高領袖者,也是近年來積極想漂白自身黑道背景的『嚴集團』總裁|嚴劭
另一位則是亞洲區著名大企業集團『寰宇集團』的總裁|魏士天。
兩個大男人一前一後的走進辦公室內,魏士天走在前頭,俊容上永遠都是掛著嬉笑,讓人永遠都搞不懂他此刻心情究竟是好是壞,或抑下一秒壞心情,也從不讓人察覺,每回掛著那一副就虛假做作的模樣令人想將他那副嘴臉給揍歪。
走在後頭的則是嚴集團的總裁嚴劭,他陰闇嚴肅的臉孔,如不是他嘴角上掛著一抹邪惡笑容,不難說,很多人見他冷酷又冷靜的這副模樣,總會下的皮皮挫,主動靠邊遠離他,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惹來殺身之禍。
雷鷹依舊維持閉目養神的姿勢,光是聽見說話聲音就可以分辨來的人絕對是損友而非益友。
「自己管好自己就好,我的事還不需要勞煩你來操心。」雷應不動聲色,面無表情,語氣中卻帶著不悅的道。
「大家好朋友一場,又是商場上的戰友,總得要互相關心關心一番,劭你說對吧!。」魏士友優雅的步伐走樣沙發坐下,還不忘拉身旁好友下水。
「那是你,沒事不要拖我下水,我才不像你沒事找事做,惹來一身麻煩,甩都甩不掉。」他翹起二郎腿,坐在對面的沙發,還不忘撇清關係。
魏士天馬上表現出一臉受傷模樣,表情看著嚴邵,一臉就是『真不夠朋友意思』的模樣。
「別來這招,對我沒用,還是省省功夫,用在那些為你瘋狂著迷的女人身上,或是那些想要拉攏關係的政商人物吧!」嚴劭只是淡然的瞄了他一眼,想跟自己博同情,恐怕是白費心思了。
「算了、算了,就知道你嚴邵這人,一向冷酷無情,行事作風心狠手辣,還會同情別人嗎?」連自己都不得不佩服,有時候還真替那些惹毛他的人感到可憐。
過了一回時間,雷鷹總算肯把注意力放在眼前兩位鬥嘴的友人身上,他把兩指縫的以燃燒殆盡許久的菸,往辦公桌上的菸灰缸中揉壓丟進,才起身走向沙發椅。
「每回見面你們兩個總要這般鬥嘴,要是讓外頭人看見,堂堂兩大集團的總裁個性是這般小孩子脾氣,恐怕會笑壞外頭那些仰慕兩位大老闆人的大牙。」他一手邊解開身上的領帶,一邊語帶諷刺的道。
雷鷹雖然帶著嘲諷的語氣,但相信兩位友人是不會一般見識的,畢竟這是他們多年來的習慣,每回見面總要要來上一回鬥嘴大戰,相互褒貶,這也是為什麼朋友間彼此關係會越來越緊密的原因。
「這種吵架鬥嘴情景只有我們知道就好,外人怎麼可能會見著,不然朋友是作假的嗎?」魏士天驕傲的回答。
「對了,最近過的怎樣?」嚴劭不理會一旁的友人,反而對眼前的雷鷹關心問道。
他嘴裡的關心,當然是意有所指摟嘍。
「還不錯呀!你們呢?」他避重就輕的回答。
不用多想,雷鷹也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真搞不懂最近他們兩事太過於休閒煩悶了嗎?
什麼時候他的私生活,會讓他們兩位大老闆如此關心。
雷鷹心理猜想,他們會這麼關心,鐵定沒好事,或許他們是在看笑話,看能能抓到自己把柄然後好好嘲笑自己個三天三夜。
嚴劭當然明白他故意不正面回答,「恩,是還不錯,最近我想回日本去走一走。」
「回日本?我怎麼沒聽你提過。」一旁魏士天驚訝道。
「現下不就說了。」嚴劭冷淡的回應。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怎麼會忽然要回去日本?」雷鷹冷靜的想想,發現事情沒這麼簡單。
嚴劭給予他一個讚歎的眼光,果真是交情多年的好友,一聽他說就立即明白會過意來,不像某人:::
「欸、欸、欸,你那什麼眼神。」魏士天見到他傳來的眼神,連忙指責道。
「沒什麼。」嚴劭聳聳肩。
「好了啦!你們兩個別鬥嘴了。」雷鷹跳出來赫止他們兩個繼續爭吵,轉向嚴劭那邊冷靜詢問。「你說吧!」
「也沒什麼,只不過是日本道上出了一些小事情,需要我回去處裡。」嚴劭簡單扼要的說。
「我看不是一些小事情,是你家那老頭子替你準備一門親事,命令你回去見見未來的小妻子,順道培養一下小倆口的感情。」魏士天一臉嬉笑,但笑臉裡頭充滿著邪氣,還有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他口裡的小妻子不過是個年紀未滿二十歲,連大學都還未畢業,正值花樣年華,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卻因為家族的惡勢力,不得不妥協,聽說在日本還是X大高學歷的學生。
真是可惜了!
「你如果肯閉嘴,我相信絕對足夠讓你活到百年,但是話一從你出口,我看日後怎麼死的以不知道。」嚴劭咬牙切齒的道出恐嚇。
他臉上正說著,你可以在白目一點沒關係。
「呦!何必這麼認真。」魏士天一臉大人生氣,小人怕怕的模樣,實在令人好笑。
他也知道,凡事適可而止,免得玩出人命可就不好了,況且他還想多活在這世上久一點,可不想這麼早就去地下陪閻羅王作伴。
「那你打算怎麼辦?」雷鷹沉靜的問道。
「不怎麼辦,既然他要我回去,我就照他想要的回去,至於他口裡安排的未婚妻,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想玩遊戲,我就陪他老人家玩下去。」嚴劭用著完全不具任何情感的語調冷冷的道出他的想法,雙眸間倂出冷如寒冰似要治人於死地一樣。
他會讓他們都知道,再繼續干擾他人生下去,惹火他的下場究竟是怎樣。
「至少人家女孩子也是這場婚姻裡頭的受害者,別傷害人家了。」魏士天真心的給予好友建議,希望他別玩的太過火。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一副好心腸?」嚴劭冷冷笑道。
以往在商場上,魏士天就不是個好人,只要是惹毛他,或是踩到他地雷的人,沒有一個人會有好下場,特別是那些政治企業人物,對於他們依向都是殺人不眨眼,現在竟然會為一個素未謀面的人說情。
「反正凡事適可而止就好。」魏士天收歛起那副嘻笑嘴臉,語重心長的道。
他不想好友也跟著自己一樣,傷了心愛女人的心,等到最後後海也都來不及了。
雷鷹跟魏士天兩人很有默契互看了一眼,心理紛紛為那位年紀輕輕的未婚妻女孩感到可憐。
「士天那你找到天筠了嗎?」雷鷹關心的詢問另一位友人。
「還沒,她也不曉得是用了什麼方式,竟然可以躲到讓我找不著。」魏士天無奈搖搖頭道。
該死!他都動用所有關係,竟然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在臺灣她連個親人都沒有,就連孤兒院裡頭他都親自去過,還特地派人依天二十四小時在那守著,竟然也都沒有見到她回去。
「劭,你那邊的人有新的消息嗎?」他抱著希望的詢問。
「沒有,我會再繼續請人幫忙找的,你不用擔心。」嚴劭看了他一眼,心裡直想,早知道如此何必當初呢?
「先跟你說聲謝啦!」魏士天真心的道。
「是朋友就不用說謝字。」
魏士天一想到心愛的女人不再身邊,他開始想念起以前兩人剛認識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她也不會在傷心絕望後,寧願選擇離開也不願繼續留在自己的身邊吧!
所以他才不希望好友步上自己後塵,屆時後悔也都來不及了。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公司準備一下交接事務,不然到了日本還得煩惱這裡的事情。」嚴劭率先起身,大手整理撫平身上皺摺的深灰色西裝。
「哈哈,你人不在,嚴集團也不會就這樣倒閉的,嚴焰那傢伙也是個狠腳色,做事風格絕對跟你是不相上下,夠果斷、夠強勢,還用擔心什麼?」魏士天跟著起身,也打算一同離去。
魏士天口裡說的|顏焰,正式巖集團的副總裁,嚴劭的孿生弟弟。
如果說嚴邵性格一向不多話,隨便一件事情都有可能使他暴怒,整個人像是陰沉孤傲的鬼神,隨時都有可能舉起鐮刀揮向敵人,致人於死地。
而嚴焰就像他另一個分身一樣,永遠都是一隻笑面虎,臉上總是掛著笑容,說話也是相當隨性,許多人都知道如果想要拉攏巖集團,第一目標人選絕對就是他這位副總裁,不過這位副總裁假面具時在戴的很習慣,時常讓人分不出來他究竟是敵是友?
這兩兄弟除了個性完全不一樣,其餘的長相、外表、身型可以說完全一模一樣,就連行事作風都完全相同,也許是出身於黑道世家,打小一同目睹許多人間險惡的事物,所以他們不輕易相信任何人。
換句話說,能被他兩兄弟視為朋友或抑信任的人,除了魏士天與雷鷹之外,這世上絕對是少之又少,就連他們倆的親生父親都沒辦法讓她們打重心底去相信,由此可見,雷鷹與衛士天兩人跟她們的交情絕非是非比尋常。
畢竟,他們四人可是說在事業上經歷過許多考驗與挫折之後,才能造就今日這樣的革命情感。
「說的也是,他可是公司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把公司交給一直以前跟他一同出生入死打拼的胞弟,他的確是不用擔心。
「既然如此,那你也不必這麻煩在跑一趟公司,這樣好了,我們來去藍煌酒店裡頭喝一杯,放鬆放鬆,把那些擾人的事情通通給拋開。」魏士天第一個提出建議道。
其實心底卻是想藉由酒精的麻痺,來暫時忘記他對她的思念。
嚴劭點點頭表示沒意見。
「雷鷹那你呢?」
「不了,等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你們自個去就好。」
都幾個月過去了,也該去好好證實一下她究竟要怎麼樣。
這回,他絕不讓有機會她走。
編織花訪
一名身型微些臃腫的中年婦女,手裡隨意指著。「這些,還有這,恩:::那邊的香水百合也給我都包下來。」
「好的,還需要什麼嗎?」夢詩涵專心的一一紀錄下婦女所指的花名,並貼心的詢問服務著。
「就這樣好了。」婦人一臉高傲的回答。
「好的,那請問需要怎麼幫妳包裝呢?」她手裡拿著筆,繼續問道。
「就幫我平均分配包成三束,我要拿來送給我那些姪女的。」
「沒問題。」她依舊低著頭,努力的記下婦人的話。
「對了,就幫我依照現在正迎接畢業典禮的包法,剛好那些姪女過幾天就要畢業了,上頭記得擺放紀念畢業的小熊。」婦人像似乎然想到,對著她在添加了幾項要求。
「那大約幾號會過來取貨?還是需要店內幫妳專人送去?」
「三天後我會請我家司機過來拿,只要在那天給我趕出來就好,絕對不能給我出任何差錯。」婦人氣勢凌凌的,一而在的頻頻要求。
「沒問題,一定會在三天後準時交到妳手中。」她還是維持那張謙虛笑容來對待,即便客人態度再怎麼高傲,對她來說都是「顧客至上」。
待婦人離去後,她再度看了一眼手中的筆記本,照著剛剛那位婦人的要求,走入店裡花堆中,將那些花給整理好,擺放在另一旁訂貨區。
「詩涵姊,可以幫我把這些花包成花束嗎?」那名長相甜美的長髮女孩,懷裡捧著一大堆花,全都是方才客人訂下的。
「好,那妳先幫我擺在桌上。」夢詩涵在一堆百花中探出頭來,回應女孩的話。
「謝謝瞜,就知道還是詩涵姊妳最好了。」女孩得了便宜還賣乖,開心的將那些花放在她說的位置上。
「妳呀!教妳好好學學這些包裝技巧也不,整天只知道玩耍。」夢詩涵走到她身旁,手指用力指向她額頭,碎念一番。
「哎呀!詩涵姊妳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對這些花花草草沒啥太大興趣,要不是我媽硬要我來顧店,我才不要呢。」萱萱撇了邊頭,一臉小孩子賭氣的模樣道。
「妳厚,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妳。」夢詩涵嘆口氣,搖搖道。
夢詩涵走回櫃檯,手裡沒有停下繼續整理著桌上的花,還不斷持續對著站在她身旁的女孩說教。
萱萱是這家花店老闆娘的女兒,她一向都習慣叫她小名,在這裡打工久了,自然而然也直接將她當作自己的妹妹一樣看待。
她那一點心思還有小孩子性個,她怎麼可能會清楚,前幾天才剛高中畢業,暑假也才剛開始,現在小女孩自然而然的都是想往外跑,去找同學朋友到處逛街、買東西。
花店老闆娘為了將一向玩心重的萱萱能夠變成熟穩重,希望她可以像其他人家的女孩子一樣,成熟懂事,別一天到晚都做白日夢,一想天開的,於是就直接下達命令,要她每天在花店裡頭幫忙工作,別再妄想跑去外頭闖禍。
「唉呦,我這不就好好的在妳旁邊看著妳包裝嗎?」
「人家別人是有看沒懂,妳阿!有看沒心學。」夢詩涵沒好氣的說,順道潑她一桶冷水。
「詩涵姊,妳這樣說就不對了。」萱萱一臉就是不認同她說的,反倒過來指正。
夢詩涵從那堆花中抬起頭來。「是哪裡不對了?」
「人家只是資質差了些,也許多看幾次我就學會起來了。」萱萱用她那軟軟甜甜的嗓音,耍起嘴皮子來。
「不同說妳說了。」再繼續跟她說下去,一定跟往常一樣,沒啥結果。
萱萱原本還想繼續追著她說道,但礙於此時大門被人打開,門上掛著的風鈴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告訴店內的人,有客人上門了。
「你好,歡迎關臨!」兩人一口同聲的說出慣用語言。
「先生,請問要買花嗎?我們的花絕對是最新鮮的。」萱萱用自己最親切美妙的音嗓在推銷自家店的花,當然也是因為對方是帥哥她才如此。
是在說廢話嗎?來花店不是買花不然是要幹麻!孟詩涵沒好氣的在心理碎念,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過,心想反正萱萱一向見到帥氣的男客人,就會像一隻花心怒放的小蜜蜂似,繞著男客人打轉,自然而就也就認為自己沒有那必要出去接客。
「我們家有最適合送女朋友的火焰玫瑰,還有香氛的香水百合,這些都是昨天才剛到貨的喔!」萱萱一邊介紹,一邊仰起頭來打量著面前的帥哥。
哇!他少說也有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臉蛋更是英俊到無可挑剔,那頭咖啡色頭髮在剛進門前一定被風吹的亂七八糟,卻不失他的風采,反而添加了一種玩事不恭的感覺。
「小姐,請問:::」雷鷹面對眼前這位打從他一進門,就一直打量這自己,感覺就像他被掛在肉攤販上任人觀看打量,又加上她自顧自的拼命介紹各種花朵種類,始終讓他插不上任何一句話。
「先生是想要帶方才我說的那些花嗎?」
如果真的可以用花錢了事來打發眼前的花癡,他是沒有意見的,就算將整家店都買下也都可以。
他只想趕緊找到他要找的人,就立刻走人。
「請問這裡有一位孟詩涵小姐嗎?」雷鷹還是耐住性子,好聲的跟萱萱說明來意。
萱萱聽見又是一位指名要找詩涵姊的人,直接給予白眼。「有呀!你等下,我去叫師涵姊出來。」
又是一個無緣的男人呀!
萱萱心裡頭暗自掉難過臉淚,還是照往常一樣大聲對著裡頭喊到:「詩涵姊,有客人找妳。」
「你等一下,詩涵姊馬上就出來了。」萱萱露出微笑隨意敷衍後,不再自討無趣的轉身離開,直接往裡頭走去忙。
畢竟通常來找孟詩涵的人,都是已經被她那一身獨特氣質給吸引住,哪還會注意到身旁的她。
雷鷹望眼四周,發現這家店雖小家,但該有的都有,而且每種花擺放的地方將這整家店突顯出更加有個人特色,心理不禁暗自佩服起這家店的老板娘,不過:::員工還有待加強就是了。
「你好,請問有什麼地方需要:::」孟詩涵急急忙忙的裡頭跑出來,一見到來的人是雷鷹,像被雷劈到一樣,停住下身雙腳,一雙黑眸睜的大大,訝異到連最後兩個字都尚未講出。
看見她驚訝的表情,雷鷹咧開雙唇,非但假裝沒事,反而還大刺刺的走到她面前。
他:::怎麼會在這?又怎麼會知道她在這家花店裡頭上班?
「怎麼一見到我就裝出這般驚訝表情,我長的有這麼難看嗎?還是真的很醜不啦機的?」雷鷹摸一摸自身下巴,邪惡的故意捉弄她。
孟詩涵大大的抽了口氣,完全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沒有……我、我只是:::」
「只是難得可以見到如此帥氣的男人,詩涵姊,我這樣說對吧!」一旁做事的萱萱突然的打岔進來,可愛的小臉還俏皮的眨眨雙眼。
「真的是這樣嗎?」表面上是回答萱萱,事實上雷鷹在說話的同時,那一雙眼眸從未離開過孟詩涵身上。
「那是當然齁!」萱萱很用力的點點頭,毫無疑問肯定的道。
「萱萱!」孟詩涵轉身瞪向那不知死活的萱萱,沒幫到忙就算了,還故意幫到忙。
「帥哥,我家詩涵姊生氣了,你自己得看著辦嘍。」萱萱聳聳雙肩,臉上表情正說明『這不關我的事』,馬上以狂風般的速度跑離現場。
「人家不過孩童心還重,鬧一鬧也不關緊要,何必動怒呢?」雷鷹淡然的道。
「我就是知道她故意鬧著玩,但不製止的話接下來還不知道她會在那胡言亂語什麼,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其實她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在花坊裡頭上班。
「我剛好在這附近逛逛,結果看見這裏有一間花坊,感覺蠻新鮮的,所以就進來看看,沒想到妳竟然會在這上班,讓我有些訝異。」早在他們認識沒幾天,他就已經請人把她的資料全部都調查的一清一楚,包括她從小就被父母親丟棄給外婆扶養長大,會在花訪工作主要是不想讓給家裡造成負擔。
一個才大學大學二年級的女孩,原本應開開心心的享受大學校園生活,但是她卻得為自己的學費給努力工作賺錢,他還知道,從小養育她的外婆,由於歲月的流失,身體也不如以往,所以每天下課之後,孟詩涵會先到花坊工作,帶晚上下班後,就直接趕回家裡照顧年邁的外婆,這樣的生活,打從她大一就一直持續到現在。
她從來沒有因為奔波而有任何抱怨,反倒是虛心接受了這一切,把這些事情都當作是老天給自己的考驗,如果沒有經過考驗,哪會有一番寒撤骨呢?
看完下屬調查出來的資料後,對於她的生活還有遭遇,他心底燃起一股滿滿的不捨。
終於想通一件事,就是為什麼在認識她的時候,自己會有那種想將她保護在懷裡的慾望了。
「原來是這樣,那你有看中喜歡的花嗎?我可以算你便宜喔!」孟詩涵完全沒有懷疑他說的話,還一臉天真的詢問他,並且大方的給他打折扣。
「對於這些花,我也不太懂現下的女人喜歡哪種,不如妳先幫我介紹介紹,這樣我才好做選擇。」他摸摸下巴,裝作一臉苦惱的模樣。
孟詩涵想想,好像也對,女孩子喜歡的東西男生都沒興趣,而且光是看大學裡頭的男同學,哪個不是每天都在聊線上遊戲,更加不用說要花心思在這些花花草草裡頭,光是說要他們將花名全都說出來,也都是一大困難挑戰,能指出兩三種就已經可以偷笑了。
「你這樣說好像也沒錯,那我就幫你介紹幾種現在女生比較喜歡的花種好了。」她點點頭表示認同。
也不曉得是怎樣,為什麼光是聽見剛他說女人這兩字,直覺跟她說,那女人應該是他新喜歡的對象,她的心底頭就感到酸酸澀澀的。也不過才幾個月沒見面,難道就因為當初自己拒絕,所以他才馬上變新轉移目標嗎?
哼!
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樣,喜新厭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