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我不回去。」
絹詩
在谷書玉的堅持下,柳幕南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除了全面性的身體檢查,腦部也做了幾個精密的檢查。
在這期間王詩情天天都拿著雞湯到醫院探望柳幕南,谷書玉拿著書坐在沙發上看,一點都不打算給他們兩個獨處的時間。
王詩情的擔憂之情全寫在臉上,一邊將雞湯舀到碗裡,很溫婉的遞給柳幕南。
反倒是柳幕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反過來安慰她。
「不要擔心,我其實都好了,就是書玉堅持,我才留在這做身體檢查。」
王詩情點點頭:「還好有書玉陪你,照顧你。」
此言一出,正在喝水的谷書玉不小心嗆了一口。
「書玉,還好吧?」柳幕南看著被水嗆咳的谷書玉。
「……咳,沒事。」谷書玉放下書站了起來。
「嫂子,妳隨時都可以來陪幕南,如果需要我離開,跟我說一聲,因為幕南的安全是我的責任。」谷書玉不想影響到柳幕南的婚姻,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漠視著心底湧出的酸澀。
「不,你陪幕南吧。」王詩情臉上一紅,立刻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先離開。」
谷書玉驚訝的看著王詩情匆匆離去的背影。
「我說話得罪了嫂子嗎?」谷書玉有點發愣的問著:「還是……她發現了什麼?」
「沒事。」柳幕南神色自若的喝著雞湯:「她只是有點害羞。」
「害羞?」谷書玉更加疑惑。
「你長得太好看。」柳幕南堆起笑容看著他。
「瞎說。」谷書玉對柳幕南和王詩情的互動還是感覺到疑惑。
王詩情對柳幕南的關心是有的,但是對夫妻這樣的關係來說……這樣的關心太淺薄了。
出院的那天,柳幕南的心思像是被什麼佔據了,連谷書玉跟他說話,柳幕南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谷書玉的心放下了大半,自從邱安柏交出林丹陽的帳目,谷書玉另外找人提告他,林丹陽和其主要黨羽都被收押禁見。
和外界失去互動,暫時應該沒有什麼大動作,而這次槍擊事件的兇手也已經落網,這個人是被何語白的人找到的。
他被送到警察局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全身體無完膚。
回到家,柳幕南先是處理了一些緊急的公文,吃完晚餐之後,心思還是沒有辦法集中。
谷書玉無奈的板過他的頭,說:「想什麼呢?我說……。」
「注意安全,我知道。」柳幕南看著他,又堆出了笑。
柳幕南的舉動也是很奇怪,他向來都是溫文儒雅的,這幾天的笑容,卻是有些好像回到了大學時代那樣,帶著點陽光而燦爛的笑。
在一樓的辦公室裡,谷書玉坐在沙發上看著書,柳幕南正處理著幾封電子郵件,一邊偷偷打量著谷書玉。
直到谷書玉站起來走進房間的時候,他也站了起來,聽到浴室傳出來水聲,柳幕南放輕了動作走出了辦公室的門。
谷書玉一身正式的穿著走了出來,卻發現柳幕南不在,他走到客廳,發現二樓王詩情的房間裡的燈光亮著。
他去找王詩情了?
不管他和柳幕南兩人間有著什麼樣的關係,柳幕南終究是有妻子的人,原來他今天的魂不守舍就是惦念著王詩情?
一陣心痛的感覺襲來,谷書玉跌坐在沙發上,幾乎要不能呼吸,迅速的從口袋裡拿出藥,拿出一顆含在嘴裡,過了好一陣子才緩和過來。
好一陣子沒發作,谷書玉幾乎要忘記自己的心疾和醫生交代的話。
拿出手機,谷書玉撥著號碼。
「李元秋,我有事出門一趟,請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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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著何語白的門,裡面傳出雜吵的聲音,像是路邊攤不良份子聚集吃喝所發出的吵鬧聲。
隱約就能聽到裡面的人在說話。
其中一人說:「老大,抓到他的時候,我還多踹他很多下,那臭小子敢對你開槍,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喂,有讀書嘛,咬文嚼字的。」何語白一掌就拍在他後腦勺上。
「對呀,我還問他哪隻手開槍的,那小子居然把手藏到背後去,還好他躲得快,否則就被我砍掉了。」另一個聲音這麼說。
「我不是說直接抓到警察局讓他認罪就好嗎?」何語白教訓著小弟們。
「我可不服氣,沒道理打傷我們老大,還能全身而退的。」
「讓我不服氣的還有另一個人。」另外一個小弟說著
「誰?指使者嗎?」另一個小弟跟著猜。
「不是啦,就是老大的心上人啊~~。」
「老大有心上人?」
「就是谷書玉!都沒來看老大……。」說話的人被何語白捂住嘴。
「都給我閉嘴!」何語白大吼,臉也跟著紅了。
「老大是純情派的,還會臉紅~~。」另一個小弟跟著鬧,何語白丟出一顆抱枕,正中那個人的臉。
「好像有敲門聲……。」其中一個小弟說著,大夥兒停下了嘻鬧。
何語白掃了眾小弟一眼:「全給我安靜。」
他跳下沙發直往門的方向走,隨手拉開了門,剛剛有氣魄的大吼聲,馬上轉變成文藝青年聲音:「書玉,你來了。」
另一隻手在背後揮著,小弟們紛紛站了起來,一個一個往門口走去。
「老大,我們先離開了。」帶頭的小弟說著,後面也一個一個跟著走了出去,每個人都發出偷笑的聲音,最後一個被何語白巴了一下頭。
「來,書玉,進來坐。」
谷書玉把帶來的威士忌放到桌上,也跟著坐到沙發上。
「我去拿杯子。」何語白知道谷書玉喜歡在威士忌裡加冰塊,連忙到冰箱把冰塊倒在小冰桶裡,再拿起杯子,火速的回到客廳。
「都處理好了吧?」何語白問著,他能體諒谷書玉沒來看他,更何況,他現在來了。
「大致上……對不起,害你受傷。」谷書玉幫何語白倒了酒,也幫自己倒了一杯,何語白在谷書玉的酒裡加上冰塊。
「沒什麼,小傷而已,都快好了。」何語白搖搖手。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谷書玉仰頭喝光了杯裡的酒,重新幫自己又滿了一杯。
何語白看著他喝酒的架式,有些發愣。
讓何語白更加發愣的是谷書玉靠過來開始解著他襯衫的鈕扣。
何語白屏著氣,谷書玉解開了所有的鈕扣,拉開他的襯衫,檢視著中彈的地方,傷口還纏著繃帶。
「痛嗎?」谷書玉盯著他看。
「不會,都快好了,過兩天就可以拆線了。」何語白笑著,臉越來越熱,半裸著上身讓谷書玉盯著,他渾身都不對勁。
「那就好。」谷書玉拿起酒杯,又乾了第二杯。
「那個……喝這麼多好嗎?等等怎麼開車回去?」何語白看到谷書玉這麼氣魄的喝酒方式,實在驚訝。
谷書玉在他眼中一直是正經又不茍言笑的人,這樣的喝酒方式,對他而言,太豪邁了些。
「我不回去。」谷書玉看了過來,眼睛晶晶亮亮,慢慢的他揚起了唇角,充滿了魅惑的笑容又出來了。
「真的?」何語白心跳漏了好幾拍,不敢置信的看著微帶著醉意的谷書玉。
谷書玉緩緩的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