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金晶
楊欣玫本來是要上班的,說了那一番話之後,她整個人豁然開朗,以前什麼都聽楊父、楊母的話,現在忽然不想聽了。
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她不想再壓抑自己而去順從他們。
於是,她翹班了,直接寫了一封辭職信到人事部主管的電子信箱裡,她換上運動服,到附近的公園跑了一圈,回家的時候順帶將早餐帶回來。
她快速地沖澡,換上舒服的家居服,慢悠悠地吃了早飯,望著外面的天,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
一直以來,她的生活按部就班,上班之後也是每天工作,像一個陀螺,而陀螺的繩子掌握在楊父、楊母手中,他們鞭笞一下,她就要奮力地轉一圈。
她往後伸了一個懶腰,從書架上挑了一本書,她一直想抽空看看書,也買了不少的書,但實在沒空看。
書的封膜都還未拆開,她慢慢地拆,餘光瞟到安靜的手機,淡淡地一笑,這場沒有硝煙的冷戰拉開了帷幕,以楊父、楊母的性子,他們一定暴跳如雷,打算要澈底地冷一冷她。
她無所謂地哼著歌,翻開書,心情愉悅地看起了書,等到她看了三分之一,已經中午了,她簡單地煮了麵吃,吃完之後將陽臺上的花草修修剪剪。
之後,她睡了一個午覺,睡了半個小時起來,還沒完全清醒過來,沈殊的電話打了過來。
「妳不在公司?」
「嗯?」她揉了揉眼睛,「對啊。」
「感冒還沒好?」
「沒事,感冒早就好了。」
他皺眉,「好了為什麼沒去公司?」
「我辭職了。」她懶洋洋地趴在床上,「我跟我爸媽攤牌了,辭職也好,不用一個人出國到上海工作,我先放假一個月,再找工作。」
拿著電話的沈殊握緊了手機,神色冰冷,「他們逼妳了?」
「沒有。」
「如果只是聯姻的問題,我可以。」他聲音沉穩地說。
楊欣玫被嚇得清醒了,「你說什麼?」
「比起李豬頭,我很不錯。」他認真地說。
「呵呵。」她低低地笑著,以為他在開玩笑,「你這是要犧牲自己成全我?算了吧,我媽還沒有看上你。」
沈殊眼底轉沉,「嗯?」
「我們昨天一起吃飯的事情,我媽知道了,我媽還以為我們兩個談戀愛呢,我說沒有,她才放心了,她說,你比我小一歲,心性不穩定,不好掌控,簡單來說,就是不滿意你。」
說完,她愉悅地笑著,完全沒有顧忌沈殊的心情,「你也別難過。」
笑了一會,她忽然發現電話那頭的人很沉默,「喂?」
「楊欣玫。」
「在。」
「我是認真的。」
她差點從床上摔下去,緊緊地抓住被子重新躺好,她驚訝地說:「你是不是瘋了?」
「沒有,妳之前可以和彭宇假裝維持婚約,為什麼和我不能聯姻?」他問。
「拜託,假裝這種事情來一次就好了,誰想來第二次?何況,我要聯姻也不會挑你,你比我小。」她很直接地說:「你是我學弟,我一直把你當弟弟看。」
因為把他當做弟弟,所以有時候說話做事,她會隨性點,而不是嚴肅正經。
沈殊眼眸一黯,他想起了楊欣玫的一個特點,她在他的面前從來不說謊,每一次都是說實話,甚至會毫不掩飾她的劣根性,例如他之前意外摔斷腿,她只會幸災樂禍。
他剛才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嘴一張一合,話已經說出去了。本以為勝券在握,怎知道她會拒絕,她居然拒絕!說什麼把他當弟弟看,哪門子的弟弟!
他直接結束通話,啪的一下,將手機扔在桌上,材質順滑的襯衫勾勒出他堅硬的胸膛,隨著他的怒意,上下起伏著。
從他見識過她的真面目之後,他的目光就忍不住地追隨著她,有時候會看到她假笑的臉,假裝溫和的神情,不得不承認,她是他見過最會裝模作樣的女生了。
他並不熱衷於戳破她的面具,只是覺得新奇,太新奇了,哪裡來的女生,為什麼能自由換上各種面具。
但她卻不是那種令人厭惡的裝,裝作柔弱,裝楚楚可憐的心機女,她的裝只是讓人看到她乖乖女的一面,而不是利用這一面去做討人厭的事情,這一點上,令他很意外。
後來,兩人越來越熟,偶爾還會裝作溫柔學姐的她,最後乾脆成為惡魔學姐,攻擊人的方式也是更加的鬼畜。
大概是被虐到極致,他也熬了過來,甚至習慣她惡毒的樣子,但是現在他發現一個問題,他剛才居然向她提出聯姻的想法,他到底為什麼想不開?
屬於成熟男人的堅毅下顎緊緊地繃著,他反復思考自己做了這件蠢事的背後原因,卻想不明白。
他咬牙切齒,只要想到楊欣玫的拒絕,他就恨不得揍她一頓,她眼睛瞎了嗎,他哪裡比彭宇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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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欣玫度過了一個悠閒的假期,耳根子清淨的同時,她忽然想起了沈殊似乎自從那通電話之後就一直沒聯絡過她了。
她想了想,打了電話給他,「忙不忙?」
「一般。」
「晚上到我家,我請你吃火鍋。」她爽朗地說。
電話那頭慢吞吞地應道:「沒去過妳家。」
「我等一下傳地址給你。」
「嗯。」
掛了電話,把地址傳給他,楊欣玫去菜市場買了一些菜,回了家之後將菜洗乾淨,接著準備湯底,她和沈殊都不會吃辣,所以準備了最一般的海鮮湯底。
時間尚早,她看了一會電視,等到快六點了,門鈴響了,她走過去,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沈殊,「進來。」
「嗯。」沈殊看著她,走了進來,在玄關換了拖鞋,一邊問:「怎麼住這裡?」
「這是我之前自己買的公寓,我跟我爸媽鬧翻了,他們給我的東西也還給他們了,沒道理還要住他們那裡。」
「幹嘛不回妳親生父母那裡?」
「也是不好意思。」她揮揮手。
沈殊斂眉,「我以為妳很聰明,但是妳現在陷入兩難的境界。」
「有什麼辦法。」她聳聳肩,大大的眼睛閃閃發光地看著他,「你該不會是可憐我吧?不用,我有公寓,還有存款,沒你想的這麼慘。」
他抿了一下唇,將憐惜冒出來的尖尖角給打壓下去,「完全沒有可憐妳的意思。」
「切!」
桌子上,鍋子裡的湯開始沸騰,她坐在椅子上,雙腿盤腿,拿著筷子夾了牛肉在鍋裡,「你要喝什麼自己去冰箱拿。」
她準備麥仔茶,吃了火鍋正好喝麥仔茶消消火,沈殊是不愛喝麥仔茶之類的茶飲,他走到冰箱,打開冰箱一看,有點無語地說:「妳知道妳的冰箱裡有什麼嗎?」
「有什麼?」她反問。
他乾脆打開冰箱門,往旁邊一站,讓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冰箱裡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他從裡面拿出一瓶柳橙汁,「只有這個。」
「噢,那你就喝這個。」
「聽妳的口吻,以為妳的冰箱塞滿了。」
她笑了,撈起熟了的牛肉,沾一點沾醬,放入嘴裡,細嚼慢咽,「不是哦,我就是想讓你知道,吃完了我的火鍋,等等記得開車陪我去逛量販店。」
她這段時間將冰箱裡的食物都吃光了,就等著有人給她當勞力,幫她搬東西。
沈殊笑了,打開手裡的柳橙汁,喝了一口,「真的是謝謝妳還留了一瓶柳橙汁給我。」
俏皮的光彩染上她的眉眼,她笑著說:「要讓牛幹活,得讓牛吃飽喝足呀。」
沈殊被冠以了牛的名義,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算妳狠。」
兩人吃著火鍋,說起了最近沈氏和楊氏的合作案,「妳說走就走,功勞讓別人占去了。」
楊欣玫不在意地搖搖頭,「無所謂。」
「真的不打算回楊氏了?」他問。
「不回。」吃得歡樂的她臉色一淡,「回去就要聽話,我做乖乖女這麼多年了,我不想再繼續聽話了。」
何況楊父、楊母要她聽話,並不是以她為出發點,他們更多是考慮他們自己的利益。
「要不要來沈氏?」他發出邀請。
「別,我雖然跟他們攤牌了,可還沒到要撕破臉面的地步,楊家大小姐跑去沈氏工作,他們兩個會氣瘋了。」楊欣玫吃掉牛肉,又從鍋子裡挾了一個肉丸吃,「你不要以為我是要跟他們作對,我只是不想再聽他們的話了。」
沈殊瞇了瞇眼,「如果他們先低頭了,妳就回去?」
「不會,現在又不是以前,還弄繼承人這種俗套的管理方式,大可以請人管理公司。」
「妳以前可是被當作繼承者培養的。」他不信她就這麼心甘情願。
「我並沒有要做女強人的想法,不過如果是之前的話,我確實願意管理公司,但是我現在發現管理公司一點也不好玩。」
沈殊眼皮抽了抽,「玩?」
「是啊,我以前真的是太浪費時間了,把時間花費在工作上,跟機器人一樣,這段時間我閒下來,到處去旅遊,又把之前買的書看了,我打算再去學一些東西,這種為自己而活的日子才是幸福。」
沈殊冷著臉,「說到底,就是玩翻了。」
她笑了,心思被看穿了,一點也不慌亂,很是鎮定地說:「有嗎?」
沈殊頭疼,忽然覺得她以前雖然愛裝了些,但起碼還是乖乖的,她也會因為身上的枷鎖而稍微控制一下,現在看來,她頗有幾分脫韁野馬的氣場。
「錢夠嗎?」他挑眉反問。
「起碼這一年是夠的,以前薪水存的錢買了這間公寓,還有多,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乖的,不會亂花錢。」當初買這間公寓也是打算買下來投資,關鍵時候卻派上了用場。
「妳現在打算不乖,把錢花了?」他忍不住想笑,她以前確實是那種很乖的女生,當然只是表面,別以為他不知道她會喝酒會抽菸,還跟看不順她的女生打過架,嘖,以她的陰險程度,最後她靠襲胸這一招成功地把人家女生給弄哭,趕跑了。
想想與她有關的事情,他心中只覺得啼笑皆非,卻又覺得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在情理之中。
「亂講,我沒有亂花錢,我是有規劃地花錢。」她很認真地豎起一根手指,白嫩嫩的手指輕輕地在他的眼前晃動。
他看著她的手指,挾了一塊熟了的蘿蔔,咬下去,熱呼呼的,軟軟的,口感很清甜,「沒錢了,我是不會借給妳的。」
「小氣鬼,怪不得你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她毫不客氣地朝他開炮。
他冷冷地一笑,「是,妳有男朋友,三天不到就分手了,就因為他喜歡吃檳榔。」
她噎了一下,「那你找一個喜歡吃檳榔的女朋友!」
「是妳先開口攻擊我沒有女朋友的。」
「哼。」她沒理他。
兩人不客氣地朝對方砲了一頓,吃完了飯,碗筷是沈殊整理的,楊欣玫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看他賢慧的背影,滿意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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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殊整理完之後,碗筷放進洗碗機清洗,之後他們便去量販店買東西,以楊欣玫空著的冰箱而言,沈殊已經作好了準備,一定是龐大的數量。
楊欣玫的興趣愛好與別人不太一樣,有些女生喜歡去逛百貨,而她喜歡去買生活用品,囤滿一個月的量。
她並不愛出門,特別是工作累的時候,回到家裡,她就想趴著不動,沒什麼精力去外面逛一逛採買。
沈殊知道她懶人的性格,在她開口邀約他上她家吃飯的時候,就猜測出她的不懷好意了,也算是沒想錯,他就是來給她當免費勞力的。
她特意選了一家超級大的有三層的量販店,他們從一樓逛到了三樓,每一區域都逛了一遍,到了最後,楊欣玫都覺得腿痠了,東西也買得差不多了,才停止採購。
沈殊看了她一眼,「妳買了這麼多東西,量販店有宅配的服務。」
「你不行?」她看了他一眼。
是個男人就不能忍受女人說不行,但沈殊冷下臉,「妳就是想折磨我。」
「你知道就好。」她笑了笑。
她嘴上這麼說,實際上沒下狠手,一些日用品用宅配寄送,一些生鮮食物急用的東西則是不客氣地指使沈殊搬運。
沈殊兩三趟搬才運完她的東西,癱在沙發上不想動,西裝外套早就被他脫下扔在一旁了,原本帥氣的髮型沾了汗水變得凌亂,襯衫的釦子解開了好幾顆,隱約露出堅硬的胸膛。
楊欣玫走了過來,給了他一罐冰啤酒,他啪啦一聲打開,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接著看向她,她臉上乾爽一片。
「對你很好吧,請你喝啤酒。」她知道他開車,這啤酒酒精濃度很低,冰涼的啤酒下肚,疲憊感也會消退掉。
他才不會信她的邪,「這啤酒是我搬上來的吧?」她還好意思跟他說她大方?
她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打開啤酒,小口地喝著,「別這麼小氣,跟我算這麼清楚。」
他又喝了一口,沒再看她,她算盤算的清清楚楚的,還要對他邀功?可恥!他一個大男人不跟她小女子計較。
他仰頭繼續喝啤酒,直到見底,他睜開眼,坐直了身體,將空罐放在了桌上,一轉頭就看到她傻乎乎地晃著一雙纖細修長的腿,唇角還沾著白色的啤酒泡沫。
輪到他可恥了。
這副誘人的場景真的是很容易讓一個正常男人想歪,他幾乎立刻有了反應,非常不要臉地硬了。
他挺直了腰背,順手拿過一旁的抱枕放在肚子上,假裝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餘光瞟向毫無所覺的她,他氣得手癢癢,抽了一張紙巾,身子向前傾,作勢要替她擦一擦唇角。
她完全不知道她這副樣子看起來讓人浮想翩翩。
「嗯?」她疑惑地看向他。
他咬牙切齒,「有泡沫。」
「我自己舔掉就好了。」她伸出粉嫩的小舌,在唇角舔了舔,舔乾淨之後朝他笑了笑。
他幫她擦嘴的動作停在了半空,好一會,僵硬地收回了手,她舔唇的動作好像更容易讓人想歪了。
「怎麼了?」她覺得他今天怪怪的,剛剛搬東西搬到出汗的男人突然抱起了抱枕,臉也黑黑的,應該有些不太高興,小氣。
「跟小孩子一樣吃東西。」他沒好氣地說。
他的眼神也很奇怪,平時覺得他的眼很清澈,但現在看過去,卻像是升起了霧的大海,讓人瞧不清他的心思。
「沾到泡沫也是正常的嘛,弄得你小時候好像不用包尿布,不會吃東西吃到滿臉髒兮兮的一樣。」她不客氣地瞪他。
「妳也說了,是小時候,妳現在還小,還要這樣?」他身體輕鬆地往後靠,整個人很閒適的模樣,但要不是有抱枕作掩飾,他這一回臉就要丟到太平洋去了。
有了抱枕,他倒是變得更加的膽大,很是鎮定地與她說話。
「你很奇怪,是不是對我很不滿,我說什麼,你就反駁什麼。」她凶巴巴地盯著他。
他笑了,往她的方向靠過去,一雙黑眸黑沉沉,彷彿一朵烏雲壓在人的心上,「妳終於發現我對妳很不滿了嗎?」
楊欣玫想了想,「我最近沒有得罪你的地方吧?」
「聽妳的口吻,妳很猶豫自己是不是真的得罪我吧?」
還真被他說中了!她撇了撇唇,他這個人小心眼,她說不定無意間得罪了他也說不定。
「想到了嗎?」他問。
她完全沒想到,「你別套我的話,我們這段時間都沒有見面,我怎麼得罪你了,你別想讓我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看起來是完全想不起來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說。
他笑得很陰森,她摸了摸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你說吧。」她看向他,他說不定是在嚇唬他,她什麼時候得罪他了,壓根沒有!
他伸手掐住她臉頰上的肉肉,往旁邊一拉,她清秀的小臉瞬間被扯出了一個大餅臉,看起來格外的搞笑,可他沒有笑,「我說我們聯姻,妳拒絕了。」
居然是因為這個而陰陽怪氣!她驚訝地看他,想說話,臉卻被他無情地扯著,什麼話也說不了,痛倒是不痛,可想說話就會流口水,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兮兮。
他沒有同情心地追問:「怎麼了,不承認?」
她抬手將他的手拉開,無可避免地吸了吸差點流出來的口水,「不是說了嗎?你比我小。」最重要的是他心眼還很多,她沒事找事做才找他假裝聯姻。
而且,她很清楚,不是聯姻就能解決她和楊父、楊母之間的矛盾,他們之間一直存在問題,他們想要她乖乖的,但她不可能一直乖乖的。
可能是一直以來都壓抑她自己,令他們心情愉悅,可久了,她也會累,她本來就不喜歡做乖乖女,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去順著她的父母,她不覺得這是可以解決矛盾的方法。
「小?」他似笑非笑,「我小,妳見過了?」
她愣了三秒,沈殊不是一個會開黃腔的人,起碼在她面前不會。
「怎麼了?」他瞄著她。
她一臉被嚇到的模樣看他,「你!」
「要不要先驗貨再決定要不要?」他眨了眨眼,黝黑的眼底盡是誘惑。
他的長相是很好的,與她的清秀寡淡不同,他就像是西方油畫,非常的濃烈,眉眼纏著妖嬈和傲氣,他若是正正經經,那就是英俊。
他要是有意地要撩人,就會讓她想到蘭若寺的鬼魅,刻在骨子裡的嫵媚輕而易舉攫住了人的眼。
藏在髮絲下的耳根子不爭氣地紅了,她居然被他逗得害羞了,她冷下臉,一把拍在他的腦袋上,瞬間將旖旎的氣息給拍散。
「你要死了,對我說這種話,你膽子大了!」她直起身體,一腳踩在地上,一腳屈膝頂在沙發上,盛氣凌人地叉腰。
他隨意地甩了甩腦袋,黑眸輕輕地掃了她一眼,「誰的膽子大?」
分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頂到了她心肺,令她不知道說什麼,他收起了那一股的妖艷氣息,正經地看著她,「說吧,為什麼?」
她到底是從哪裡找到一個心眼小,什麼事情都斤斤計較的小學弟?要是能回到認識他的那一刻,她一定毫不猶豫地拍開他的手,扭頭就走,認也不想認識他。
因為是好學生,她從未被身邊的人以目光和神情苛刻過,他們對她說話總是笑瞇瞇的,裹著乖乖女的外表,她順風順水了這麼多年。
這是第一次,她遇到了他,年紀比她小一歲,但是她現在根本沒辦法在他的面前裝出溫婉大姐姐的樣子來。
他現在的模樣很冷靜,她卻能感受到冷靜的表層下可能是她想像不到的洶湧,她輕扯了一下唇。
「妳要是敢說謊……」他勾了勾唇角,「試一試。」
連謊都不能說!
他一定不知道善意的謊言對於穩定他們的關係是多麼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