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八十五章
花飛雪
「大哥想讓我怎麼做?」
「先主動挑逗我,然後……坐上來,自己動。」
明誠與明樓交歡過無數次,但從沒有一次是他主動,他向來是任明樓予取予求的那一個,哪裡自己動手過,但他知道明樓說要做一整晚就會說到做到,他不能讓明樓在這裡過夜,只能快快把他送回家去。
他服侍著明樓脫去剩下的衣物,看見明樓適意的靠在床頭,他爬到他身前坐在他身旁,明樓的手立刻摸上了明誠的臀,或輕或重的搓揉著。
明誠修長的手指覆上明樓的分身,學著明樓用在他身上的技巧摩挲著明樓的分身,明樓閤眼享受著,明誠的手指纖細修長,比起女人的手能更完全更大範圍的帶給他快意,習鎗而磨出的繭子更不像女人的手只有柔嫩,反而能給明樓的分身帶來些許的刺激。
明誠的指甲總是修得很整齊所以不至於傷了明樓,但唯有高潮的時候,明誠的指甲才彷彿像貓兒一般發出利芒,在明樓的背上劃下痕跡,光是想到明誠現在給他快意的手在高潮時怎麼傷了他就讓明樓下腹一陣緊繃,明誠以為自己的任務就快完成了,他加快了律動的速度,聽著明樓一陣陣的低喘聲,期待他發洩的一刻。
「阿誠,你確定你要這麼做?我的命令你只做了一半,你能承擔任務失敗的後果嗎?」
明誠不能,於是他的手戛然而止,明樓搓揉著明誠臀肉的手改而壓了壓明誠的穴口,提醒他。
明誠咬著牙,抬起腰身跪起身子,然後跨過了明樓的身子,明樓只是看著他、等著他,明明是自己主動,明誠卻感覺是明樓的視線化為一雙無形的手,托著他的腰,逼著他坐下身子,將那矗立在自己身下的分身,一點一點的吞進身子裡去。
明誠的身子老實的迎進了明樓,迎合著他的侵略,把自己變成了他的形狀,密密的緊裹著明樓,然後開始上下抽動著自己,進行這一回的交合。
明樓就真的沒動過下身一次,但雙手卻是輕慢的撫著明誠的大腿給予鼓勵,明誠本能的尋求著刺激,雖然是他主導的性愛他也沒少折磨自己,幾次由自己的敏感點磨過後明誠釋放過的慾根重又抬了頭,嘴裡吐出的呻吟也漸漸聽得出難耐。
他輕咬著明樓的肩,暗示著明樓動,但既是懲罰明樓怎會讓他如願,明誠感到挫折的停下身子,睜著水靈的大眼看著明樓。
「不想做了?」明樓明知故問,扶著明誠的腰退出自己,把他放在床上後旋下雙腿示意要走,這下,換成明誠捨不得他走了,咬著下唇哀怨的看著明樓。
「站得起來嗎?需要我扶你去浴室嗎?」
「任務還沒完成……大哥你也還沒……」明誠的視線掃過明樓的分身,那賁張的樣子只比方才更駭人。
明樓自然是咬著牙才能忍得住的,他不露痕跡的說了:「你知道的,我總是捨不得逼你,我能自己解決。」說完就拾起地上明誠的睡衣想丟給他:「你先去洗……」
明樓的話沒說完,就感覺到手上的觸感有異樣,他低頭一看,看見了明誠的睡衣裡還有一件衣服,那是明樓的襯衫,看起來就像明樓的襯衫穿著明誠的睡衣一樣。
「這是……」
明誠嚇了一跳搶了回來,明樓忍不住笑了:「你把我的襯衫穿在睡衣裡做什麼?」
明誠不說,明樓搶了回來抽出襯衫看了清,那是被明鏡硬是逼他回明家的那天,他穿來飯店的那件襯衫,那天明樓走得勿忙,大衣圍巾一裹也看不出裡頭穿著的是睡衣,就這麼離開了飯店。
明樓湊近一聞,還有屬於自己的男士香水味,他很肯定是自己的,因為明家香的關係,明樓及明誠從不缺香水,但他們偏好的味道並不一樣。
「而且居然沒洗過?」
明誠這下窘到極點了,拿著枕頭就往明樓的臉上丟:「我想聞著你的味道,感覺你還抱著我不行嗎?你的人我還給明家了,你的襯衫不能給我留一件嗎?」
明樓絕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當下心就軟得一塌糊塗,他爬上床,拿著枕頭揚了揚:「你丟個枕頭給我,是想我好好使用這個枕頭嗎?」
明誠忘了他還在害羞,皺著眉不明白明樓說什麼,就看見明樓推他躺下,然後把枕頭枕在了他的腰下,明誠直到明樓將他的雙腿抬起,繞過自己的腰後,終於明白了那個枕頭的功能。
「我、我才沒有……啊!」
明樓方才就讓明誠覺得賁張得駭人的分身毫不留情的楔進明誠的幽穴,讓明誠忍不住的驚叫出聲,然而卻不僅僅只是一聲而已,明樓開啟了猶如狂風暴雨般的交合,猛烈的與明誠交歡,抽插的律動並不只是字面上的抽插而已,或淺或深、或輕或重、或碾壓或磨擦,明誠從未承受過如此狂暴的明樓。
明樓每每覺得自己不可能更愛明誠了,他就總會再做出一件可愛的事情來打破明樓這份肯定,光是想像著明誠穿著他的襯衫,躺在床上思念他的樣子,明樓就恨不得能把明誠縮得小小的,揉到自己的心裡去,永遠與他在一起,再不能分開。
「大哥……我……我快要……你也一起……好不好……」
明樓能更持久的,可腦中幻想的明誠太可愛、說著請求的明誠太誘人、收縮著後穴的明誠太銷魂,明樓再忍不住了,他放肆的重重撞擊著明誠,在感覺到他達到了高潮的同時,明樓也將自己毫無保留的繳出了一切,在明誠的身體裡。
明樓伏在明誠的身上,明誠抓著明樓的上臂,兩人都深深喘息著,回味高潮的餘韻。
「阿誠,大哥求你一件事。」
明誠看著明樓支起身子,凝視著他,明樓從未如此卑微的請求他,竟讓明誠有些不知所措:「大哥……」
「大姊不是這麼狠心的人,我能說服她的,你給我一點時間,不要推開我,我希望你站在我的身邊,好不好?」
「可是……大姊她氣病了……」
「我明家的大姊十七歲就接管明家,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小看她了,她或許生氣,不管是氣我愛上一個男人,還是氣我連親自養大的你都能染指,她都不可能把自己氣出一個好歹。」
「我……」
「阿誠,我就問你一句,你愛不愛我?」
「愛!」這一句明誠說得很堅定,完全沒有剛才的猶豫。
「那就答應我。」
明誠圓圓如小鹿一般的眼睛凝視著明樓許久,最後終於鬆了口:「好。」
* * *
明鏡一直在明公館的大門口等著,卻一直沒有等回明樓,她擔心明樓又去見了明誠,打了電話到辦公廳去,接電話的服務員很有禮貌,立刻說要幫她轉接,明鏡聽到這裡就確定了明樓應是在辦公廳了,但卻開始擔心明誠也在辦公廳,當她說了要先轉接明祕書長時,對方則說了明祕書長不在辦公廳,明鏡才放心的讓人轉接明樓。
明樓的聲音很自然,聽不出心虛,雖然明鏡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分得出明樓是否說謊了,但經由方才的查證,她相信明樓是真的在辦公廳忙著了,她問了他回不回來吃晚飯,明樓也讓她安心,說晚飯是趕不及了,但會趕在宵禁前回去。
明鏡放心的掛上電話,正好阿香走了出來,告訴她晚飯準備好了。
晚飯時,明鏡發現了明臺的異樣,這兩天她忙著擔心明樓,竟然沒有發現明臺似乎煩惱著什麼,她看著明臺失魂落魄的樣子,問了他。
「明臺,你在想什麼?」
明臺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大姊,有一個自稱是他父親的人出現,大姊說是大姊,但要說她將他當成自己的孩子養大也不為過,知道了他父親出現,大姊一定很傷心。
「大姊,妳想過嗎?如果有一天我的父親出現了,要讓我回到他身邊,妳怎麼辦?」
明鏡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她低下頭,怕表情洩露了她真實的心情:「那很好啊!他終歸是你的父親,你們能相認我會很開心。」
「我自此就不姓明了,大姊不難過嗎?」
「你終究有你自己的姓,難道我能逼著你姓明嗎?」
「我跟大哥終究是不一樣的吧!所以大姊不在乎我是不是姓明。」
明鏡聽到這裡就生氣了,她用力的放下碗筷,斥責著明臺:「你胡說什麼!別人可以不相信,你還能不相信大姊是真把你當明家人嗎?」
「所以我若繼續姓明,我所生的孩子大姊也會當是明家的孩子來疼吧!」
「那是自然。」
「那麼大姊妳為什麼要用明家血脈要斷的這個理由,阻止大哥跟阿誠哥在一起呢?」
明鏡這才終於懂了,明臺是在試探她,是在做說客。
「你說這些原來是在為你大哥及阿誠說話?」
「大姊……我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我深刻的了解到一點,即便大姊妳是真為了大哥好,但那個要求對大哥就真好嗎?而大姊妳所用的方法,就真的不會傷了大哥嗎?」
明臺並不是真的任性,他也懂得是非對錯,他知道黎叔及程錦雲都是為了他好才想策反他離開軍統,可想到程錦雲一開始接近他是為了任務,明臺就覺得心好痛,因為對他來說,他付出的是完全的真心。
明鏡知道阿誠是個好孩子,那一天她追到飯店去,看著阿誠為了明樓竟說是他自己勾引明樓的,明鏡也覺得心痛,但不應該就是不應該,她不會心軟,心軟接受了他們,就是害了他們。
「我的想法不會改變,我會好好安置阿誠,但他無論如何是回不了明家了。」
明鏡說完也失去了胃口,她沒再拿起碗筷,反而是轉身離開飯廳上樓了。
明臺嘆了口氣,明明感覺到大姊已經心軟了,但為什麼她就是不鬆口?
* * *
明誠早該知道,對於性事,明樓從來就只有恣意妄為,根本無所謂說到做到,明誠乖乖的依明樓說的,主導了那場性事,然而結束後,明樓藉口幫他做清理就抱著他進浴室,在浴室裡,明樓又做了一次,然而明誠除了接受還能怎麼辦?
最後,明誠因為快感而厥了過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洗好澡又被抱回房的。
明誠沒能睡多久,明樓怕他餓著,所以在客房服務把牛排送到房裡後,明樓上樓叫醒了明誠,明誠渾身乏力只想睡,美食也無法讓他提起氣力下床,明樓也不逼他自己走,而是抱著他走下樓,把他放在了沙發上。
明誠斜倚著沙發,即便被抱下樓了也沒想坐起身用餐,是明樓把牛排切成一塊塊適口的大小,然後拿著叉子,在明誠的鼻子前揮了揮。
明誠的鼻子動了動,似乎是聞到牛排的香味了,他睜開眼,看見了唇邊的牛排,張口就把那一小塊牛排給吃了。
明樓看著明誠把牛排吃了,雙手還握著拳頭摟眼睛,忍俊不禁……
「你是貓嗎?」
這一回明誠把眼睛瞪大了,他不能認同的看著明樓:「我哪裡像貓了,要也是獅子。」
「好好好,獅子,你是一頭小獅子,快坐起來,你總不會要我一口一口餵你吧!」
明誠終於坐起來了,明樓又叉了一塊牛排送到他嘴邊,明誠壓著他的手讓明樓放下叉子,此時,房裡的電話響起,明樓拍了拍明誠的手,這才接過電話。
「好,接過來。」
明誠並不清楚誰能知道明樓在他房裡,懂得打電話到這裡找他,但一聽明樓出口的稱呼明誠就愣住了,是大姊。
「大姊,我還在辦公廳,今晚有事要忙……不,我不回家吃飯……會,我會在宵禁前回去……大姊放心……好,我知道,大姊再見。」
明誠不解的看著明樓講完、掛上電話,如果大姊知道大哥在飯店裡,怎麼可能語氣還這麼平和?更何況明樓一開始的回答是他還在辦公廳裡,但很快的他也明白了原因:「大哥,你公器私用。」
「現在我們不住一起了,我讓徽茵處理一條不怕竊聽的專線是理所當然的事。」
明誠失笑,但誰叫他就是喜歡明樓這樣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明樓好似喜歡上餵貓的動作,掛了電話後就又拿起了叉子,餵起了明誠牛排。
「大哥,我剛剛睡著的時候做了一個夢。」
「喔?夢見什麼?」
「夢見你離開我,把我一個人丟下了。」
「你夢裡的我是不是很老了?」
明誠搖搖頭,夢裡的明樓依然年輕,與現在相去無多。
「那就是假的,你信我,要我離開你,就只有我老死的時候,那得要很久很久很久以後了。」
明誠卻知道這句是假話了,因為一旦死間計劃不如明樓預期,他就會違背他如今的誓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