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禁忌
席娜
於是，將手伸進門前鞋架底下的小縫隙，取出備用鑰匙。這是當初搬家時幫她放的，以防她掉了鑰匙，進不來，沒想到現在竟留給自己用。
「雨荷，妳在嗎？」莫紹凡邊走進門，邊喊她的名字，提醒有人進來，以免他看到不該看的，或者撞見不該撞見的事。
屋裏一片寂靜。
主臥室的房門關著，他從來沒進去過，頂多是曾經幾次不經意地，從外頭窺探了一下。那是別人的隱私，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猶豫了一下，敲了門後，將門打開。
莫紹凡一眼看見躺在床上的夏雨荷。
「雨荷，雨荷。」叫了她兩聲，沒有任何反應。
發現情況不對，他飛快地上前，仔細一看，她的臉好紅。
於是，他蹲在床緣，探掌檢查她的額頭及雙頰。天啊！燙得不像話。
夏雨荷緩緩睜開眼睛，瞳眸因為發燒，而漾著水汪汪的秋波。是不是上帝聽到她求救，派人來了？她向莫紹凡努力地擠出一抹笑。
「妳的上帝來了。」彷彿心有靈犀，莫紹凡溫柔地看著她，說出她心中的想法。
他們總是這麼不經意地，流露出絕佳的默契。
莫紹凡雖然擔心夏雨荷的病，但比起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知道了實際狀況，反而落下心中的大石，鬆了口氣。
聽到莫紹凡式的幽默，又知道即將有人協助，夏雨荷已不再害怕，病痛似乎頓時減輕許多。
「我有備用藥，在梳妝台的第二格抽屜裡，可以拿給我嗎？」
「我帶妳去看醫生。」
「我爬不起來。」
「我背妳。」
「不要。」太難為情了。
「那好吧，先吃點東西，再吃藥，否則傷胃，妳想吃什麼？」
「你要煮給我吃？」
「不然呢？」
「會不會拉肚子？」
「拉肚子至少比妳現在的情況好。」莫紹凡一本正經。
夏雨荷氣弱無力地笑著。真沒想到，自己已經病成那樣了，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
「我要吃粥。」
「好。不過，得等一會兒。」
「嗯。」
莫紹凡在煮粥之際，取了一盆冷水跟毛巾進房。
「我幫妳擦......」擦身體？喔，當然不行。
看他臉上的尷尬，夏雨荷知道他想做什麼，嘴角微微揚起。
他拿著毛巾愣了幾秒，道：「擦臉和手。家裡有沒有冰枕？」
「有。在冰箱裡。」
聽畢，又轉身出去。
他就這麼忙進忙出。拿冰枕進來時，還一邊講手機，詢問醫生，如何處理高燒中的病人。
夏雨荷見莫紹凡為了照顧她，一刻未歇，感動得想哭。
熬完粥後，為了讓夏雨荷盡快吃下，他取了一個大鍋子，盛幾口粥，隔水攪拌，不到一分鐘馬上冷卻。
莫紹凡坐到床緣，扶起她，細心地餵她一口一口嚥下。
夏雨荷邊吃，邊鄒著眉道：「有燒焦味。」
「碳烤稀飯，我特調的，只有妳才吃得到。」
夏雨和哭笑不得，感動的暖流像溫熱的粥，從喉頭直接流進心窩，她隱藏的脆弱，偽裝的堅強，在他面前瞬間無所遁形，鼻頭一酸，淚水濕了雙頰。
「你對我真好。」叫我如何捨得，將你推給別人？
這女人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你對我真好。」，低低柔柔的嗓音，便敲進了他的心坎，他竟然衝動地想吻她。
但是，他極盡克制，只是收緊雙臂環住她，下顎蹭著她的髮香，給她一個結結實實地擁抱。
這個擁抱太美好，令人久久捨不得分開。情愫在兩人之間，默然地蔓延。
吃過了藥，莫紹凡讓夏雨荷繼續休息，自己則回到客廳，打了通電話告假。
若放著病中的夏雨荷獨自在家，他無法專心工作，不如就留下來，全心全意地照顧她。
近來，他常有想吻她的慾望，即便不斷地告誡自己，修正態度，這種感覺依然有增無減。對她的關心，已遠遠超出一個做朋友應有的界線。
他想，他應該是愛上她了。
稍晚，莫紹凡再度進入夏雨荷的房間，伸手查探她的額際。燒已經退了。
他站在她床邊，靜靜地凝望著她沈睡中嬌顏。
她粉嫩的雙頰透著紅暈，濃密的雙睫，在眼下形成了兩道彎月型的弧度，小巧的櫻唇，因發燒而鮮紅欲滴，令他又忍不住想嚐嚐它的滋味。
莫紹凡輕輕地歎息，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一件事——他對夏雨荷所有的心疼與憐惜、擔心與焦慮，以及那些被她擾亂的呼吸，不全都是因為愛嗎？
他的愛，是從第一眼，見到照片中的她便開始。因為哥哥，他強迫自己調整 心態，隱藏對她的感情，藏得太深、藏得不露痕跡，以至於騙過了別人，連自己也騙了。
而此刻，內心狂肆奔流的情潮，洶湧猛烈地震撼著他。他再也無法忽視，那份想要擁有她的強烈念頭。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觸摸夏雨荷的臉頰。他的動作，吵醒了沈睡中的人。
夏雨荷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凝視著眼前的男人，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雨荷。」
暗啞低沈的嗓音，彷彿是最深的催眠語，讓她失去判斷力。
「紹凡？」柔聲叫喚。從床上坐起。
「好一點了嗎？」在她床緣坐下。
「嗯。」
「要不要喝點水？」
她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正用深情的黑眸凝望著眼前的男人。
莫紹凡那樣烈焰般的深瞳，像個巨大的磁場，深深地吸引著她的目光，勾起她潛藏的渴望，與無限的愛意。
兩端陷入沉默，眼底彷彿望進了彼此的靈魂。
他忍不住傾身，在她的柔唇上輕輕一吻，便緩慢地退開。
試探性的舉動，她並未迴避，反而攀上他的頸子，對他發出最美的邀約。
於是，他雙臂一伸，圈攏纖軀，靈舌探入她的口中，汲取屬於她的甜蜜。
輕柔的吻，漸漸轉成狂風暴雨般的熱烈。
夏雨荷從未有過這種感受。唇上熱熱麻麻的，像塗了一層辣椒，又像一股強烈的電流，通身亂竄，她失去理智地熱烈回應他。
莫紹凡將她壓入大床，單手探進她寬鬆的睡衣，驚喜地發現，裡面除了那層薄薄的絲質內褲，光滑的身軀沒有任何障礙物。
一手揉捏住身下軟嫩的渾圓，另一隻手溜進她的底褲，插入微濕的幽徑。
「啊......」身下的女人敏感地逸出一聲嬌音。
擔心她不舒服，他加深了吻。埋在幽穴中的手指輕輕動了起來，帶出了她陣陣顫慄，床戰還沒開始，床上已被她的蜜液濕了一片。
天呀，她那兒又緊又窄，莫紹凡無法確定，自己的碩大是否能順利進入。
他的吻一路往下移動，由鎖骨吻至飽滿的雙峰，含住了峰上的紅莓，或輕或重地咬嚙著，再沿著平滑的腹部，吻至墨黑的腿根處，抽出指頭，分開她粉嫩的雙腿，舌尖頂了進去。
「啊......」又是一聲難以自抑的嬌喊，一股愛潮汨汨流出。
視覺與聽覺的刺激，讓他的巨龍早已漲痛不已。
迅速地褪去兩人身上的遮蔽物。
見她身上的星星紅點，全是他的傑作，而身下的女人因他的挑逗，凝雪的肌膚呈現一片淡淡的粉紅。
他插入指頭，再次翻攪幽徑，身下的女人頻頻抽氣。
莫紹凡撤出指棒，覆上身體，雙手固定她的雙鬢，深吻著她的紅唇，身下的一柱堅挺抵著她的穴口。
私處突然地空虛，一股無法紓解的麻癢來襲，夏雨荷難耐地弓起身子。
「想要嗎？」莫紹凡在她耳畔輕聲詢問，存心折磨。
「紹凡…...」她羞怯得難以啟齒。
「告訴我，想不想要我？」故意在穴口磨蹭，就是不進去。
「嗯......」語意不清，芙頰紅透了。
「要說清楚，我才能給妳。」
「我......」已經意亂情迷的女人，還在糾結。
他惡意地將巨龍輕輕頂入穴口幾公分，立即抽出，身上已出了點點的薄汗，卻執意要聽到她的答案。
「紹凡…..求你.....我想要你......想要你。」她的雙手陷入他的髮間，那股強烈的欲求，已然接近臨界點。
「好。」話音一落，立即將唇送上，腰身一挺，將漲紫的巨龍一點一點地沒入她體內深處，直到深井的盡頭，停頓了數秒，等她適應碩大後，慢慢地抽動了起來。
她的意識混沌，不斷嬌喊。未及片刻，小穴一陣痙攣，眼中似有一團火花散開。而男人的律動卻沒停下來，反而越抽越快。她以為就快承受不住時，卻又攀上了另一個情潮的高峰，這次的痙攣持續了更久，她只能無助地攀著男人的身體，越抱越緊。
莫紹凡的巨擎被幽穴緊緊吸住，因她此時的痙攣，突然感到周身竄過微量的電流，再也無法隱忍體內的需渴，一個快速衝刺，熱流瞬間灌入她的體內。
她終於累到動彈不得，疲憊地閉上雙睫，任腦袋放空地沈睡了。
「這就累了？」他還沒要夠呢。莫紹凡吻了吻她的唇，泛起了一絲寵溺的淺笑。起身簡單清理一下床單，便將她撈過身，抱著她共枕。
黃昏時刻，夏雨荷睜開雙眼。此刻的她，已完全清醒。
莫紹凡睡在她身邊，一隻手臂還擱在她不著寸縷的腰際。
她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何會演變成這個局面。
原以為，自己尚未走出失去丈夫的傷痛，卻在不知不覺當中，陷入了另一段感情。等她驚覺時，早已無法收回那顆心了。
不論是面對李欣瑜，或者紹凡的母親，她都難以交代。
輕輕地推掉莫紹凡橫擱在腰上的手，試著起身，卻被莫紹凡抱了回來。
「別起來，再一下下。」他眷戀地扳過她的身子，再次覆上她的唇。
精力旺盛的他，要的可不是一個吻這麼簡單，她不能一錯再錯。
「紹凡，我們......我們不能這樣。」她推開莫紹凡的熱情擁吻。
「為什麼？」莫紹凡一臉疑問。
她默然不語，起身著衣。
莫紹凡跟著起床，眸中蒙上了一層陰鬱。
他明明感受到彼此的愛意，為何此時，她卻抗拒？
「我們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妳在顧慮什麼？」穿好衣服後，他不死心地再度詢問。
她的掙扎，豈是他能夠體會的？不能愛他的理由太多了。
紹凡的母親討厭她，不可能接受她。紹平曾用生命愛著她，她怎能愛他的弟弟？她才剛答應過要幫李欣瑜，難道要成為橫刀奪愛的第三者嗎？最關鍵的問題是，她怕自己會剋死他。
她害怕這種事，重複應驗在莫紹凡身上。椎心刺骨的痛，一次就夠了，她再也不想讓她愛的人受到傷害。她在乎他，要他健康康的活著。只要他能活著，任何委屈她都願意承受。
既然他想知道答案，如果誠實以告，他會像當初的紹平一樣，斥之為無稽之談。那麼，她必須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
斟酌良久，夏雨荷終於開口。
「因為.....我對你不是那種感覺。」這個理由，足夠讓他斷了念頭。
聞言，莫紹凡整顆火熱的心，頓時掉入冰點，極度受傷。她的說詞，令他難以接受。如果不愛，那麼，她眼神中洩漏的感情是什麼？如果不愛，又怎麼會在床上熱烈的回應他？
「我們已經越過了朋友的界線，我不希望這樣的事，再度發生。所以......希望你以後別再來這裡。」她的心好痛。
知道這麼說會傷害他，但是比起生命，這點傷害，又算得了什麼？她受的傷，不會比他少。明明那麼愛一個人，卻必須將他推開。
這輩子，她註定孤獨一生了。
自尊徹底被踐踏，莫紹凡久久不語。
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人家不願意，他又如何能勉強？
他強迫自己接受事實，緩緩地開口道：「我聽明白了。以後......我不會再打擾妳，照顧好自己。」
離開前，不忘叮囑她：「記得吃藥。」
大門關閉的霎那，她領悟到，莫紹凡已徹底走出她的世界。饒是她再如何偽裝堅強，都無法騙過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徹底崩潰，蹲在地上，嚶嚶地哭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