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新生命
席娜
「官以竹,若不是你三番兩次要置我於死地,我何至於揭發你。你要我死,也該讓我死個明白。」官以靖佝僂著身軀,顯得非常虛弱。
官以竹看他受傷嚴重,膽子跟著大起來,抬腳向他踹去。
官以靖來不及閃躲,順著重力跌倒,單膝撐著身子,抬眼看他。
「好吧,既然你想聽,我讓你做個明白鬼。從小到大,我辦事能力比你強,人際關係比你好,經驗也比你豐富,但你母親怕你的利益不保,逼死我媽。再者,總裁本是我的,只因為你是大房所出,佔了便宜,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所以,三年前你在我車子上動手腳,還有我上次車禍昏迷時,你二度謀害我,在我點滴裡注入毒液?」
他在官以梅的一筆異常支出中,循線追查。殺手勒索官以竹大筆服務費,官以竹不得不加重收賄,林林總總環環相扣,意外扯出案外案。
「是又怎樣?我就不信你有九條命。」官以竹狠戾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冷笑道:「沒想到,你也會有想要保護的人。呵......真讓我意外啊!」
兩人同時看向呂盈盈,呂盈盈聽到他們的對話,越聽越毛骨悚然,眼中盡是驚恐。
「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大哥。你真會顛倒黑白,二媽的死,是長期憂鬱症導致自殺,而總裁的位置是各憑實力獲得,我沒佔你便宜。」
官以靖語落,猛地起身,如豹般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躍至官以竹身邊,揚臂翻腕間迅速制敵,扼住他的咽喉,哪裡還有虛弱懨懨的樣子。
他是受傷了,但還不到任人魚肉的地步,這些人也未免太小瞧了他。
「你!」發現被將了一軍,官以竹措手不及。
見情勢陡變,四個打手一哄而上,但老大在敵人手上,無人敢妄動。
「放開她。」官以靖命令。
雖然沒攜帶武器,然而官以靖本身就是最強的武器,捷豹般地反撲,威力不容小覷。
官以竹被箍制住,以眼示意嘍囉們將女人鬆綁。
呂盈盈一得到自由,倉庫外頭立即一陣騷動,十幾個警察一湧而上,打手們四竄飛逃。
原來,他們早就埋伏在外,監聽官以靖的雲端同步錄音。
官以竹罪證確鑿又加上一條殺人未遂,這下子沒關到死也去了半輩子。
眼見頹勢無法挽回,官以竹倏地抽出身藏的利刃,猛地刺向官以靖。
「呃......」官以靖ㄧ聲悶哼,順著官以竹壓來的重量,單腳跪地。
警察還來不及反應,官以竹抽刀再次往他身上狠刺,決心要他斃命。
「不要!」呂盈盈的驚叫聲響起的同時,趴向官以靖身上,替他擋了第二刀。
「盈盈!」官以靖臉色大變。
「你若死......我不會獨活......」呂盈盈氣息耗弱地,緊繃過久的神經終於鬆懈,失去意識。
官以靖心中一陣絞痛,緊摟著女人的嬌軀,眼前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昏死前,官以靖清清楚楚地看見一縷魂魄從他身體滾了出來。
「你是誰?」
「梁新桓。」嘖,梁新桓莫名其妙自己怎麼又被踢出來。
「磅!」天空烏雲密佈,一道閃電破雲而出,伴隨著午後的雷響劈入室內,光束直接穿過呂盈盈的身體。
梁新桓還沒搞清狀況,靈魂驟然一縮,隨著光芒收進呂盈盈的腹中。
在梁新桓意識漸漸消失的那一刻,想起了白髮老人說過的一句話。
當初他控訴勾魂使者勾錯魂魄,老人家說:善惡皆有報,有一天你會知道。
原來官以靖用這種方式回饋他一個全新的生命,讓他與盈盈之間的感情得以延續,他欣然地投胎去了。
官以靖與呂盈盈受傷住院這段期間,官以竹被判入獄三十年,收賄的財務凍結。
他的黨羽依照涉案輕重判刑。官以寒暫代總裁一職。官以梅隨著出庭作證後塵埃落定,也度過了婚姻危機。
七個月後——
「啊!」產房裡,女人聲嘶力竭地叫喊。
「盈盈,吸…...吐......吸......吐。」官以靖緊握著妻子的手,按照產前學習的步驟引導產婦。
「對,用力,就是這樣!」助產士推擠著呂盈盈的腹部。
「看到頭了,看到頭了,再堅持一下下,來,用力!」
「哇!」ㄧ聲宏亮的嬰兒嗓音震遍產房。
「是個男嬰,恭喜。」
「辛苦了,老婆。」男人終於落下心中的不安。
全程參與孩子出生的過程,官以靖驚嘆生命的偉大,感動莫名。
護士幫嬰兒沖洗一番後,抱到床前給新手父母。
接過孩子,呂盈盈眼中閃動著霧霧的水氣,鐵血漢子的眼眶也難得泛紅了。
呂盈盈注意到了嬰兒的耳上有顆如米粒大的紅痣,她激動地道:「以靖,你看,這是證據。」
「真的是梁新桓。」難以解釋的奇妙境遇也只有夫妻倆能體會。
幾個月前,他們才雙雙從死神的手中逃脫,確認了彼此的愛意。
當時,官以靖清楚記得那個熟悉的男人再度出現,他將之前三十日的靈魂奇遇告訴妻子。
他雙挨刀的那一刻,看見梁新環的靈魂進了呂盈盈的腹中。而呂盈盈也說她昏迷時夢見梁新桓進了她的肚子。
那是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對旁人而言簡直不可思議,但他們都相信這件事真實存在。
而今,見到新生嬰兒的那一刻更加確認了他們所見。
嬰兒的耳朵上有顆跟梁新桓一樣的紅痣。她曾經開玩笑地對梁新桓說,哪一天她若癡呆忘記他了,看到紅痣就會記起他。
夫妻為這個嬰兒取名「官若桓」,以紀念梁新桓。
這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嬰兒滿月時,官家唯一僅存的三房姨太太送來了祝福,算起來,孩子應該叫她ㄧ聲奶奶。
官以寒、官以梅的家人也紛紛到訪,把官以靖的家塞滿了人,一時間喜氣洋洋。
當初,官以靖和呂盈盈身體剛復原,加上呂盈盈有孕在身,不宜太過勞累。為了讓妻子有充分時間休息,他們只去政府相關單位做了結婚登記,計劃孩子出生後再宴請賓客,屆時他們的孩子能一起見證這場幸福的婚禮。
婚禮前,官以靖帶著妻兒來到傅家,盼能得到長輩的祝福。
「法律上,我還是得叫您一聲岳父。盈盈已經沒什麼親人,我們誠摯希望您倆老能參加這場婚禮。未來,我會對盈盈負起全部的責任。」
此次前來等同提親,但不論對方反應如何,這個婚都要結。所以這是告知,並非請求。
呂盈盈在一旁幫襯著,對兩老解釋她與官以靖曾經的緣分及奇遇,傅悅才稍稍釋懷。至於,傅明雪能不能接受,那就不是他們能顧及的了。
他們將嬰兒抱給兩老看。
嬰兒的純潔讓盈盈的母親心中柔軟歡喜,但顧及丈夫的心情,不敢表現太明顯。
人家畢竟是血濃於水,傅悅愛他老婆,當然得全盤接受她的一切。
於是他臉上緊繃的肌肉漸漸放鬆,主動抱起嬰兒逗弄,他的老婆才喜笑顏開。
至於,傅明雪不高興,他們能理解,未來見面機會不多,不必勉強。
從傅家出來後,已接近黃昏。
官以靖將嬰兒放上車內的安全座椅,幫妻子繫上安全帶,發動車子。
「盈盈,謝謝妳給我一個家,讓我學會愛。」官以靖側過身在呂盈盈的唇上落下一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