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面具男人
MR清茶
善之靠着柱子上沉睡,除了關念洲以外,其他人都已躲回了帳篷。眼看一場大雨將至,關念洲就輕輕地拍了拍善之的肩膀,善之的身體跳了下,像是個被驚醒的孩子。
輕輕地一拍,善之竟會有這么強烈的反應,他的心里究竟藏着怎樣的不安?
“快下雨了,回帳篷避下吧?”
關念洲柔聲地說到。
善之頭靠着柱子,臉上帶着幾分疲憊。
“山雨欲來風滿樓,躲進帳篷就安全了么?”善之遠望宅子周圍在風中無力搖擺的樹木,嘆到,“人有時就像外邊的那些樹,握不住自己的命運,只能隨風搖擺。”說完,善之起身走向後院
“你要去哪?”
善之話里的消極讓關念洲焦慮不安。
“趁着自己還能把握,多做點事。”
善之決定去找藍嫣然,越早離開老宅就越好。
“你這人去么?”
關念洲關切地問,善之苦澀地笑了下。
“一個人慣了。”
說完,善之就大步走了。看着善之的背影,關念洲的心情就像紛飛的枯葉,沒有着落。
一股股冷風把老宅吹醒了,入耳處淨是瓦摔盆落的雜音。善之有些心浮氣躁,在老宅龐大的房舍群中尋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藍嫣然,你會在哪里?”
這個問題,不止善之迷茫,就連藍嫣然本人也弄不清楚。
藍嫣然迷迷糊糊地從地上爬起來,眼前是一排幽黑色的鐵柵,其他三面是看起來冰冷僵硬的石壁。
這是哪里?
藍嫣然吐了口氣,摸了摸發疼的額頭。一些回憶也隨疼痛在腦海中浮現。
那天夜里藍嫣然離開善之回到通往‘亡靈祭壇’的秘道。秘道的情形與他們離開時幾乎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在有七個石門的石室的地板上多了一條斷斷續續的劃痕,劃痕進入了‘闐’字門,往黑暗秘道的更深處延伸。
藍嫣然順着劃痕走去。在幾處完整的沒有刻痕的石板,她看到幾個指頭般大的血滴。原來刻痕是為了掩蓋血滴!終於,在黑暗秘道的盡頭,藍嫣然發現了阿三及十七的屍體!
那是一個狹窄的石室,里面擺了一張木台子,台子有一盞燃燒着的油燈。而阿三及十七的屍體就躺在木台子上。他兩的屍體已經干癟,血液已經被抽干。豆點一樣的油燈火苗顫動,兩具屍體的面上蒙上了一層明捏不定的光。
藍嫣然走進了石室,然後就看到了一個由黑色鐵珊做成的鐵籠子。
石室中飄來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藍嫣然頓覺鼻頭一涼,蓮步急移,想離開石室。可是已經太慢,葯力來的太快太猛,她的雙腿已經輕飄無力。
石室開始飛速旋轉,藍嫣嫣然的頭很疼。在倒地的那一剎那,她看到木台上的兩具屍體爬了起來。。。。
對,那股香氣一定有問題!
藍嫣然扶着鐵珊,勉力站了起來。石室內的陳設沒有變化,阿三及十七的屍體依然還躺在木台之上。
“既然有膽量干種藏頭露尾的勾當,就不要躲起來不敢見人。”
藍嫣然喊完這句話,整個人幾近虛脫,不由地癱在地上。
石室門外傳來寥寥幾聲清脆的掌聲,一個帶着花臉面具的男人慢悠悠的走了進來。他有的很有規律,每一步都剛好跨過一塊石板磚。
“藍嫣然?名字婉轉動聽,人卻勇敢堅強。當初你父母取這名時包含了對你未來的期望。可是很多事情都不會按照人最初的預想發展,這實在令人可惜!”
花臉男人的聲音清爽,聽起來最多三十歲年紀。他筆挺地坐在木台前,提起台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這個距離,這個位置,他可以看清藍嫣然,而藍嫣然卻看不清他。
“廢話真多,你為什么要把我困在這里?”
藍嫣然靠着鐵珊養精蓄銳。有個男人教會了她一件事,當遇到迫害時越會諷刺謾罵的人就越無能。
花臉男人端起茶杯湊今鼻尖,只聞茶香。
“茶就像女人,聞着清香撲鼻,但真喝時卻有點苦澀。”
花臉男人放下茶杯,輕聲一笑。
“想你這種聰明的女人怎么也問那么膚淺的問題?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好讓身體回復力氣。如果我再沒猜錯,你大概會假裝突然暈厥騙我近身,然後出手拿我。”
藍嫣然心頭發冷,她的心思全被花臉男人猜中了。
“我不會靠近你。你想要脫身,只能祈求他來救你。可惜,他已經記不得你,也記不得曾經擁有的能力。說到這里,你該絕望了吧?”
花臉男人的話句句直刺藍嫣然的心扉,藍嫣然心中黯然。
苦苦追尋那個深愛的男人,一隔便如千年,他早已忘卻了自己。這是一份如同癌症一樣的苦澀與悲傷,只要藍嫣然還活着就一直被折磨。
花臉男人的姿勢依然筆挺,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變過。
“不用太難過,你很快就能得到解脫。說句題外話,我寧願你是個溫柔婉轉的女人,因為那樣的女人太多了,少一個不會讓人覺得遺憾。”
花臉男人的語氣雖然文雅,卻有股不帶人味的冰冷。他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不靠近你有十足把握殺我?”
藍嫣然恢復了些許力氣,挪到了石壁下。
“有據可查的殺人方法有一千一百八十一種,我熟練地掌握了其中的一千種。”花臉男人的左手搭在一個拉桿上,繼續說到,“只要我一拉這個拉桿,你就會被舍在石壁中的機關射成刺蝟。你覺得我殺不了你?”
花臉男人的姿勢依然筆挺,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變過。
“不用太難過,你很快就能得到解脫。說句題外話,我寧願你是個溫柔婉轉的女人,因為那樣的女人太多了,少一個不會讓人覺得遺憾。”
花臉男人的語氣雖然文雅,卻有股不帶人味的冰冷。他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不靠近你有十足把握殺我?”
藍嫣然恢復了些許力氣,挪到了石壁下。
“有據可查的殺人方法有一千一百八十一種,我熟練地掌握了其中的一千種。”花臉男人的左手搭在一個拉桿上,繼續說到,“只要我一拉這個拉桿,你就會被舍在石壁中的機關射成刺蝟。你覺得我殺不了你?”
“你殺不了我!”
藍嫣然突然輕松地笑了。
“為什么?”
花臉男人的手開始用力,拉桿被慢慢地拉開,石壁上的箭孔慢慢地開啟。
“因為你不想殺我,而是想利用我!”
藍嫣然面不改色,花臉男人松開了手,石壁的箭孔合上了。
“聰明,有膽氣,我欣賞你這樣的人。那你知道我希望你做什么事?”
花臉男人的眼睛有了光亮,饒有興趣地看着藍嫣然。
“善之是組織的寶貴財產,但他對組織極度憎恨,他恢復了記憶就是組織的一個大麻煩。而我恰恰是喚醒他記憶的最好人選。”
當越是防范一個人時藍嫣然笑的就越是嫵媚。可是現在藍嫣然她不敢笑,因為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眼睛實在厲害。
“有趣。你居然能猜到我的身份,我越來越欣賞你了。可是人心隔肚皮,善之恢復記憶對他自己而言並不是好事,而你與他的關系整個組織都知道,我覺的該多做一手准備。”
花臉男人站了起來,手里多了一根針,像躲烏雲一樣逼近藍嫣然。看着針管里那淡藍色的液體,藍嫣然臉色蒼白。
“這是組織最新研制出來的葯,代號520。這葯不致死,每日中午葯效就會發作,好比千萬只螞蟻爬進了骨頭里,令人通癢難當,而解葯只有我一個人有。”
花臉男人發出一聲陰冷的笑。
“不要懷疑我制葯的能力,洗掉善之記憶的手術就是我主持的。如果你真願意合作,那就安分地接受這一針。”
“原來是你!”
藍嫣然的眼睛透着一股恨意。
愛是至柔至剛的,只要愛到極致,它就能包裹住人的軟弱,讓人變的剛強!而此時,藍嫣然對善之的愛就是她的力量!她還有一招殺手鐧——她右手戴的戒指。那枚戒指是特制的,能突然崩出刺針並將戒指內儲存的眼鏡蛇毒液注入人體。以前她從沒用過這個戒指,因為戒指是善之送她的,她不想讓它沾上血腥。可是現在她要替善之報仇,替她與善之的愛情報仇!
花臉男人察覺到藍嫣然神情的變化,伸手按了一個開關,鐵珊籠子開始收緊,最後緊緊的夾的藍嫣然無法動彈。
花臉男人冰冷的手抓住了藍嫣然的臂膀,他的手背皮膚干癟。
“只要你老實聽話,事成之後我會替你解除痛苦,絕不食言。”
銀色的冰冷針頭已經刺進了藍嫣然的肌膚,藍嫣然閉上眼睛,身體在微微發抖,她這一生從未如此地絕望過。再堅強的女人的內心都有軟弱的一面,能包裹住那份軟弱與無助的只有她最心愛的男人。此時的藍嫣然心底在吶喊,“善之,你在哪里?”
花臉男人的動作停了,然後很興奮地“咦”了一聲,跟着整個人像後飛快躍開,躲開了疾射而來的匕首。
冰冷的針離開了手臂,藍嫣然的松了口氣,像是個快被淹死的人。
石門邊響起的一個聲音,“這么對待一個美麗的女人會遭雷劈的。”
冷冷地眼眸,冷冷的語氣,是他,真的是他——善之!藍嫣然熱淚盈眶,老天爺不再弄人,而是給了她一次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