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烈士墓〈一〉
豺狼耳语
“這樣才危險,就這樣說吧,比如你和一百個人站在幾百米高的懸崖上,懸崖下是茫茫大海,有一個所謂的精神領袖告訴你們,跳下去不會死,而且有前所未有的快感,他說自己跳過不知多少次,本來你應該不敢往下跳的,可是當你周圍的那一百個人接二連三地往下跳,那么像你這樣沒有堅定信仰的人就會從眾,也跟着他們跳下去,而跳下去的人,存活率只有百分之十。”李威說。
陳靜愣了會兒,她眨了眨眼睛,然後說:“沒錯,我想如果我身處那樣的場景的話,我應該像你說的,我會跳下去。”
“現在明白了吧?”
“嗯,一個有信仰的人和沒有信仰的人差別還是挺大的,我會努力尋找自己的信仰的。”
李威點了點頭,他抬起腳,正准備繼續向前走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過頭來看着陳靜。
“對了,你不是說有急事要和我說嗎?我們都聊了那么久了,你怎么還不提?我差點都忘了。”李威說。
陳靜笑了笑,說:“都是你搶着說我才忘了,不過剛才和你聊了之後,我覺得這件事沒那么重要了。”
“你不是很急么?怎么說不重要就不重要了?”李威感到奇怪。
“也沒什么,就是昨晚做了個噩夢,嚇到自己了。”陳靜有些不好意思。
“噩夢?說來聽聽。”
“只是一個噩夢而已,過去了就不想再回憶了。”陳靜說。
“說啊,這很重要!”李威突然有些激動。
陳靜看到李威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感到很奇怪。
“我夢到她了,挺嚇人的,我被嚇醒了。”陳靜說。
“她?她是誰?美慧?”李威急着問。
陳靜點了點頭。
“怎么會這樣……”李威低下頭自言自語着,“夢里的內容是什么?”
“她帶我去看一面鏡子,鏡子里面像播放無聲畫面一樣播放着一些畫面,女生被一群男生強暴的畫面,那個女生就是她。”
“然後呢?”李威問。
“然後?”陳靜閉上眼睛想了想,“然後她把我的整個頭皮給撕了下來!”陳靜突然喊道,眼神開始充滿恐懼。
李威看到陳靜恐懼的表情,他心里也感到有些不安。
“你怎么不早說?”李威的語氣帶着一些責怪。
“我是想說的,可是你一開始就和我說信仰的話題。”
“哎……”
“怎么了?只是一個夢而已啊?”陳靜奇怪地望着李威。
“夢,對是一個夢,可是如果連續夢到一個人,那代表着什么?”李威說。
陳靜聽完李威這么說,感到更加奇怪。
“代表什么?”陳靜問。
“代表這不只是一個普通的夢這么簡單!”
陳靜心里一緊,心里想不通李威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這不是簡單的夢,難道還會有別的什么嗎?
“那是什么?它就是一個夢而已啊?”陳靜說。
“好吧,本來我理清思路了,可是你突然給我帶來這個消息,讓我又陷入混亂了。”李威皺着眉頭說。
“怎么又混亂了?你能不能說清楚一些啊?”陳靜心里很不安,她看到李威神秘兮兮的,感到有種不祥的預感正在向自己靠近。
“為什么你又夢到美慧呢?如果是上次是因為你太累了,可以理解,這只是一個巧合,可是這次你又夢到了,還能是巧合嗎?我說過我從來不相信巧合,再有,上次你的夢你竟然記得那么清楚,這一次同樣是那么清晰,怎么可能?這一次肯定沒那么簡單。”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說美慧是鬼對嗎?而且還在我們身邊,然後通過夢來提醒我們她的存在?”陳靜說。
李威沒有說話,他認真地看着陳靜的眼睛,似乎想用眼睛告訴她什么。
“是不是啊?”陳靜以為李威在發呆。
“如果沒猜錯的話,我不排除這個可能。”李威一字一句地說。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不是一直說你不相信鬼的存在,只相信造物主嗎?”陳靜突然雙手抓着頭發,然後又猛地把手甩下來。
“不是,我……哎,我現在是混亂了,我需要理清一下思路,不過無論怎么樣,我都是堅信造物主的。”李威說話的時候,有些猶豫。
“到底是什么啊?你把我弄得好亂好煩啊!”陳靜大聲地對李威喊到。
現在是下午三點鍾,公園里路過陳靜二人身旁的游客被陳靜的喊聲所吸引,紛紛看過來,不過,不一會兒又轉頭走了,似乎是以為一對普通情侶在吵架。
“陳靜,陳靜,你冷靜一下,我慢慢把事情理清,我覺得是不是鬼還不能肯定。”說完李威觀察着陳靜的表情。
陳靜停在原地,她慢慢地用手整理了頭發,吐了吐氣然後抬頭看着李威說:“不管是不是鬼,我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聽陳靜說完,李威顯得有些驚訝,他瞪大眼睛望着陳靜:“真的?”
“難道我還有心情和你開玩笑嗎?”陳靜的樣子顯然是生氣了。
“陳……陳靜,對不起,這一切都怪我,早知道就不寫什么小說了。”李威一臉內疚。
“好了,先不說這個,現在我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陳靜說。
“現在幾點了?”李威突然岔開話題問。
陳靜拿出手機看了看屏幕,然後對李威說:“三點半。”
“你急着回去嗎?”陳靜問。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現在幾點了。”李威說。
陳靜感到奇怪,她看着李威:“這個重要嗎?”
“啊,也沒什么重要的,就是你知道玉山公園後面有一座烈士墓嗎?”
“知道,我不常去那里,怎么了?”陳靜問。
“那么你知道烈士墓上每周末的下午都會有一群喜歡跳街舞的人在那里進行交流賽嗎?”
“哦?有嗎?我不知道,不過倒是想去看一看。”陳靜說。
“你看現在有很多年輕人都朝公園里面去,應該是去烈士墓上看比賽的,我們也去看看吧。”李威說。
“也好,最近總是夢到那些今人壓抑的東西,剛好趁這個機會放松放松。”
“那我們走吧。”說完,李威便轉身走在了前面。
陳靜馬上跟了上去。
陳靜和李威來到了烈士墓山腳,周圍有許多來往的人,還有許多小販,大多是販賣廉價的小裝飾品。
陳靜抬頭朝烈士墓山頂看去,感覺很高,尤其是往山頂去的石樓梯,遠處看去,石梯密密麻麻地排列下來,每一層石梯從左到右都很長,好像一條條什么東西,但卻說不出來,這讓陳靜感覺到一種窒息的感覺。
“真高啊,好久沒來了,感覺高了很多啊!”陳靜感嘆了一句。
“嗯,以前來的人倒不是很多,現在開始越來越多了,不僅有青年在上面跳舞,還有許多老人在上面唱歌。”李威說着,便抬起腳走上了石梯。
“唱歌?”陳靜急忙跟上去。
“一些山歌。”李威邊走邊說。
“現在還有人會唱山歌?”陳靜感到不可思議。
“當然,雖然只是少數,不過還是有些老人會的,這些會的老人會教其他的老人,久而久之也算是把山歌傳了下來。”
“哦,原來是這樣。”陳靜緩緩地點了點頭。
“兩位算命?”突然,一個老婆婆的聲音在陳靜和李威二人身下響起。
陳靜低頭一看,一個穿着朴素的奶奶在正坐在石梯上,她在地上鋪了一張黃色的紙張,上面畫着一個八卦和一些陳靜看不懂的圖,圖案旁還寫着許多毛筆字,不過因為字很小,又寫得很散亂,並不是很起眼。
“啊,不用了。”李威突然說。
“你干嘛?”陳靜對李威叫道。
李威一臉疑惑,看着陳靜問:“難道你想算命?這些都是假的。”
“那你也先問問我再說啊,本來我不信這個的,可是……”
“我知道,因為美慧是吧?”李威說。
陳靜點了點頭,她的眼睛又偷偷看向面前這個老婆婆,老婆婆的面容很普通,普通到看過後會很快忘記她的樣子,此時她也正看着陳靜。
這個老婆婆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像其他老人一樣慈祥,不過也不是一張苦臉,而是沒有表情一般,既嚴肅,也不嚴肅。
“走吧。”李威突然拉着陳靜的手,想要把她拉走。
陳靜突然用力抵抗李威,她正和面前那位老婆婆對視,她總覺得這個老人好像知道些什么,不知道是因為老人的眼神有一種特別的牽引力還什么,陳靜決定留下來,算一卦。
“我要算命。”陳靜對李威說。
“什么?”李威大吃一驚。
“我要算命,別拉我了。”陳靜又說。
“你……”李威話還沒說完,只見陳靜便蹲在老奶奶面前,兩人開始對話起來。
“你要算命嗎?”老婆婆說。
“嗯。”陳靜點着頭。
李威沒辦法,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老婆婆先是看陳靜的手掌,又是打量着陳靜的面貌,最後又讓陳靜在一張舊得發黃的符紙上寫上自己的名字,整個過程中,老婆婆沒有說一句話,陳靜見狀也只好保持着沉默,擔心打擾到老婆婆。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老婆婆終於開口說話了。
“姑娘,你最近有沒有接觸到什么不好的東西?”老婆婆問。
陳靜不知道為什么老婆婆要用“姑娘”這個詞,這樣聽着好像很復古,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怪怪的感覺。不過陳靜也不討厭這個稱呼。
“什么是不好的東西?”陳靜這個時候顯得很冷靜。
老婆婆靜靜地看着陳靜的眼睛,沉默了幾秒後說:“讓你害怕的東西。”
陳靜聽大吃一驚,本來她心想,這些算命的通常都會說些好的,因為多數人來算命都不想聽到壞消息,所以即使算命的算出不吉利的運勢,不是特殊情況的話,通常也不說,除非是想撈一筆大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見過不好的東西。”吃驚過後,陳靜很快便又冷靜下來。
老奶奶看着陳靜:“你的眉目不光,陰氣重,額頭多水,不吉利,手相交錯不堪,命里有……”說到這,老奶奶遲疑了一會兒。
“命里有什么?”陳靜急忙問。
“鬼。”老奶奶口氣突然變得異常冰冷。
“命里有鬼?”陳靜頭皮一陣發麻。
“別聽她胡說,我們走。”李威突然伸手拉陳靜。
陳靜輕輕甩開李威的手,繼續聽着老婆婆說的話。
“你們可以不信,我算命從來講的都是實話實說的原則,絕不多要你們一分錢,我知道你們以為我是騙子,很多人都這么說。”老婆婆一臉平靜地說。
李威被陳靜甩開後,之後繼續站在一旁,不時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老婆婆,你能說簡單一些嗎?我聽不太懂。”陳靜問。
“姑娘啊,簡單點說是這樣,你眉目不光,是說你整個眼眶暗淡,眉毛也稀疏,這里很可能是看到了陰氣過盛的東西,這個陰氣的意思你應該懂。”
“那么額頭多水呢?”陳靜問。
“額頭多水是說你經常出汗,尤其是額頭最多,而且汗如水珠,一滴一滴的,說明你容易緊張害怕。”老婆婆說。
陳靜心里一驚,不知道這個老婆婆是猜的還是真的看出來什么。
“最重要的是你的手相,你手相的線條很雜亂,幾乎沒有完整的一條線,這種手相很少有,因為這種手相我們稱為‘鬼掌’,就是說你命里有鬼,命里有鬼就是你會看到鬼,而且還被鬼糾纏。”老婆婆說完看了站在陳靜身旁的李威一眼。
“老婆婆,你說的對,我最近真的看到了一些可怕的東西。”陳靜突然感覺老婆婆很親切,可能因為她完全了解自己吧,就像病人對醫生一樣,把希望都寄托在醫生身上,陳靜此刻的狀態就是這樣。
“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她命中有鬼,那么有什么辦法驅逐這個鬼呢?該不會還要做法事什么的吧?”李威面帶一臉不屑,在一旁突然說道。
老婆婆慢慢地轉過頭來,看了李威一眼,又轉回來繼續對陳靜說:“你靠近一點。”
“啊?”陳靜一臉疑惑。
“靠近我,我看一下你的眼睛。”老婆婆淡淡地說。
陳靜蹲着身體,向老婆婆挪了兩步。
“這樣嗎?”陳靜問。
“把臉貼近。”
陳靜又向前挪了一步,直到老婆婆伸手就能碰到她的臉。
老婆婆用手放在陳靜的眼眶周圍,但是卻沒有碰她,只是把手做個形狀,然後在陳靜的眼睛周圍繞着圈比劃着。
“有什么問題嗎?”陳靜問。
老婆婆沒有回答她,依舊認真地盯着陳靜的雙眼,似乎在尋找着什么。
突然!老婆婆迅速收回雙手!她看到陳靜的瞳孔里突然閃過一道白色影子。
陳靜被嚇了一跳,急忙問:“怎么了?”
老婆婆神情緊張地盯着陳靜眼睛里的瞳孔,不時又偷偷瞄了瞄李威。
李威一臉疑惑,他望着老婆婆,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這個……那個東西在暗示你去找它。”老婆婆突然說話有些吞吐。
“找它?它是誰?我命中那個鬼嗎?”陳靜說話非常直白,沒有心思繞彎子。
老婆婆點了點頭。
“我要怎么才能找到?”
老婆婆搖了搖頭。
陳靜又問:“可是我都不知道去哪找啊?它是鬼我是人,怎么找啊?”
老婆婆突然陷入了沉默的狀態,又搖了搖頭。
“走吧走吧,我看她也不知道。”李威催促着陳靜。
“老婆婆,你就不知道別的嗎?”陳靜似乎不甘心。
老婆婆搖了搖頭,便低下頭擺弄自己的東西,似乎想收拾東西走人了。
陳靜知道再怎么問也問不出結果,只好站起了身。
“多少錢?”陳靜問。
老婆婆顯得非常怪異,現在已經完全陷入沉默的狀態,她低着頭,抬起一只手對陳靜擺了擺。
陳靜和李威對視了一會兒,似乎也覺得很奇怪,沒過多久,老婆婆竟然收拾完東西,起身邁着緩慢的步子走了。
“真奇怪,怎么突然不說話了……”陳靜嘀咕着。
李威拍了拍陳靜的肩膀:“別信她,這種算命的就喜歡搞得神秘兮兮,最後都一樣,為了錢。”
“可是她剛才沒有收錢啊!”陳靜轉過頭來對李威說。
李威聳了聳肩:“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覺得不可信。”
“不……我覺得她肯定看到了什么。”陳靜說。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走吧,離山頂還有一段路呢。”李威催促道。
陳靜看了一眼李威,沒說什么,低着頭自己走在了前面。
李威站在原地,默默地望着陳靜的背影,此時是下午四點,太陽的光線照在李威的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也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
兩人大約走了二十分鍾的石梯,終於來到了烈士墓的頂部。
烈士墓山頂上地方不大,人卻很多,雖然大多數是年輕人,但是也有不少老人。年輕人都是分散的,各自走着自己的路,偶爾有幾對情侶。而老人大多數是聚在一起,一堆堆地“扎根”,有聊天的,也有唱歌,拉二胡什么的。
陳靜環顧四周,這里人山人海,但是卻不吵雜,也說不上安靜,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陳靜總感覺這里怪怪的。
“看那里!”李威突然指着遠處對陳靜叫了一聲。
陳靜順着李威指的方向看去,不遠處有一個涼亭,涼亭周圍站滿了人,有男的也有女的,絕大多數是十幾歲的青少年。而在涼亭的中間有一個身穿紅色運動褲,頭戴黑色鴨嘴帽的男生在用背部滾着地板。
李威急忙拉着陳靜朝涼亭快步走了過去。
“他跳這個你們叫做什么?”陳靜看着那個紅褲男生不停地用背部以上的部位滾着地板,而且動作極快,便問。
“風車,哎,這沒什么,估計好戲在後頭,那托馬斯和1990才好看。”李威目不轉睛地盯着紅褲男生。
“哦哦。”陳靜點了點頭。
陳靜和李威站在人群中等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見到李威說的“托馬斯”和“1990”,不過陳靜依舊看得盡興,畢竟很少接觸這些東西,每天都在考試中度過。而李威這個時候卻輕輕拍了拍陳靜的肩膀。
“我們走吧。”李威靠在陳靜耳邊說。
陳靜回過頭來,看着李威:“為什么?好不容易才爬上來呢!”
“不好看,他們跳的這個舞步太小兒科了,這里沒有高手,沒意思,走吧。”
“哦。”陳靜點了點頭,便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那邊有燒烤賣,我們去吃燒烤吧,這樣也沒白來。”李威又指了指更遠的地方。
“好啊!我也有點餓了呢。”陳靜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燒烤店,一口氣買了十幾串牛肉串,然後找了個稍微安靜的地方坐着吃了起來。
這家燒烤店其實也算不上是個店,只不過是一個鐵制燒烤架子配上一個龐大的“太陽傘”,傘下擺放着許多塑料椅子,三個為一組,圍城一個三角形,中間放着面積約為半平方米左右大的玻璃桌,只不過玻璃桌看起來很高檔,圓形玻璃桌面,下面是黑色的支架,支架上有許多塗鴉,也不知道畫的是什么。
陳靜和李威就坐在其中一個“三角”里,周圍有許多人,也是來吃燒烤的,看樣子這家店的生意並不差。
“幸好我們來得快,不然就沒有位置了。”陳靜剛剛用牙齒從右手的牛肉串里扯下一塊牛肉,邊用牙齒嚼着牛肉邊說。
李威沒有看陳靜,自顧自埋着頭尋找着自己感覺最好吃的一串燒烤。
陳靜見李威沒有搭理自己,干脆就把目光移向別處,邊吃東西邊看看風景。周圍同樣有吃燒烤的,他們聊着笑着,遠處還能看到許多樹,還有不怎么高的山,山地下便是城市了。才五點不到,遠遠地就已經看到零星的燈光了,人們已經迫不及待地迎接夜色到來,這樣就能過上自己想要的夜生活了。
陳靜很喜歡這種感覺,雖然周圍有些吵鬧,不過陳靜並不覺得很吵,倒有一種悠然自得的感覺,瞬間把身上所以的壓力都釋放了。什么會考,什么月考、高考,以及成績排名,統統都煙消雲散了,此刻陳靜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坐在這,品嘗着牛肉串。
等到陳靜和李威吃完燒烤,已經是晚上七點鍾了。
下山的路上,李威突然問陳靜:“為什么每次你這么晚回家,你爸媽都不打電話給你?他們都不在家嗎?”
陳靜愣了愣,然後無奈地笑了笑,說:“他們也要有‘活動’啊,畢竟工作的壓力也不小吧。”
“哦……”李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兩人好不容易依靠着燈光,艱難地走着石梯,終於回到了山地,然後又在公園的便利店買了一些飲料,最後走出了公園。
“需要我送你回家嗎?”在霓虹燈照耀下的路邊,李威問陳靜。
“啊,不用了,那也太麻煩了,難道你要和我坐出租車到我家門口,然後在坐出租車回去嗎?”陳靜笑道。
李威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你回家的時候小心點,到家發給信息我吧。”
陳靜皺了皺眉頭說:“你們總是大男子主義,說得好像女生很不堪一擊,為什么不是你到家後發個信息給我?”
“好好好,我也發。”李威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