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舊教室〈四〉
豺狼耳语
“這個有什么稀奇的?我上高中時,也有很多這樣的惡作劇,沒什么奇怪的。”杜玉昕一臉不屑道。
“我不是說這個,你再看,上面寫的內容。”周晴說。
杜玉昕一臉疑惑地望向周晴所指的地方,發現牆上寫的東西很怪異。
“我會找到你的。”
“來吧!跟着我走向孤獨的森林吧。”
“是她!她來了!”
“離開!離開啊!”
“那么丑!所以都是活該!”
……
杜玉昕望着牆上潦草的字跡,看得一臉霧水,他轉頭問:“上面寫的是什么?怎么我一句也看不懂?”
周晴搖了搖頭,然後望向吳革。
吳革被幾個人盯着,顯然有些不自在,於是開口說:“我上次和朋友來的時候也發現這些字跡,這間教室的牆上都寫滿了字,不過都是一些歌詞之類的,沒有發現這里寫的東西。”
“那你覺得上面寫的這些東西會不會美慧死有關?”馬小妹直接地問。
“噓!你干什么?”吳革的臉色一瞬間,突然變得異常難看。
“怎么了?”馬小妹茫然地望着吳革眨了眨眼。
“我上次說過了,走進這個教室,就像走進一間充滿着流感病毒的房屋,隨時都有被感染的可能,我和朋友回家後都做了噩夢,也出現了不適的身體症狀,你就不要在這里說出她的名字好嗎?”吳革一臉緊張地望着馬小妹說。
馬小妹聽完,不禁對自己剛才說的話感到後怕。
“你少吹牛了,真迷信,難道她在這間教室嗎?人都死了,什么都沒了,屍體說不定都腐爛成無數的細菌了,難道她還會靈魂出竅嗎?可笑吧。”杜玉昕一臉不屑地說。
“嗯,我覺得人死了是不會存在靈魂這種東西的。”周晴也附和說。
“話不能說得這么絕對,現在有很多東西是……”
“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對吧?我就知道你要這么說。”沒等吳革說完,杜玉昕便插嘴說。
“不僅僅無法用現代科學解釋,而且我們的第六感也給我們傳遞着這種東西——直覺。”吳革說。
“第六感?你也相信嗎?你怎么不說有第六就會有第七?為什么沒有第七感?”杜玉昕口氣帶着嘲諷。
“杜玉昕!我不同意你的說法,我感覺人是有第六感的,就好像人們說右眼皮跳動的話,倒霉的事就要發生了,這是倒霉的預兆,而且我也有過很多次這樣的經歷呢!這個用科學無法解釋吧?”馬小妹突然打斷杜玉昕和吳革的對話。
“是嗎?好,既然你們都一致認為有第六感這種可笑的東西存在,那我們就來驗證一下,你們說的第六感究竟存不存在吧!”
“你要干什么?”馬小妹急忙問,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涌上了她的心頭。
“美慧!美慧!有人來找你了!你快出來……”杜玉昕突然張口對着教室里的空氣大喊“美慧”兩個字,不過立馬被沖上前來的馬小妹用手捂住了嘴巴。
“你……你干什么!”杜玉昕用力扳開馬小妹的手,瞪大眼睛問道。
“你別亂喊!”馬小妹的樣子非常緊張,顯然是被嚇壞了。
“那你也不能捂我嘴巴啊!”說着杜玉昕感到臉頰一陣發熱,他想不到眼前這個只認識不到三天的女生做出這樣的舉動。
“杜玉昕,你不要開這樣的玩笑。”吳革對杜玉昕的行為也感到緊張。
杜玉昕看到馬小妹和吳革如此緊張,也不打算繼續自己的行為了,因為在杜玉昕張嘴喊出“美慧”兩個字的時候,他隱約總感到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一只冰涼的手掐住,並且慢慢地收縮,使得他的喉頭凹陷,似乎很想把杜玉昕掐死。
“好了好了,看你們一副緊張的樣子,不嚇你們了,真是膽小!”杜玉昕故意以一種毫不在意的樣子對馬小妹和吳革說,雖然此時杜玉昕自己的內心也萌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怖感。
“不是我們膽小,只是最起碼的防備也要做吧?在這件教室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可能危險就在我們身邊呢!所以玩笑不能亂開。”馬小妹皺着眉,帶着責備的口氣對杜玉昕說。
“咚咚!”
教室門口突然傳來兩聲清脆的敲門聲。
幾個人被嚇了一跳,幾乎以同樣的速度一同轉頭望向教室門口。
教室前門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着一名男生,從模樣看,年紀大概十八九歲。這時,他的右手還貼在身體右邊的門板,還沒有放下來,顯然是他敲的門。
“你們是?”看到吳革幾個人站在教室里的窗戶邊,這個男生面帶疑惑地問,說着他把手放了下來,垂在大腿邊。
吳革等人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沒有誰立刻回這個男生的話,只是一臉茫然地望着門口。
“喂!你們到底是誰?”這個男生看到這里,突然提高了嗓門,以一種審問的口氣說。
杜玉昕被這個聲音高亢的男生驚了一下,他立刻走到男生面前,准備着向他解釋原因。
“我們是……是那個記者,來這里查找一些資料。”杜玉昕突然感覺自己是一個不擅長撒謊的人,因為此刻他的心臟在加速跳動。
“記者?哪個報社的記者?”男生一臉疑惑地問。
“哪個報社……”杜玉昕支支吾吾地又重復了這句話一遍,同時把頭轉向吳革方向,看着他,似乎在向他發出求救信號。
吳革見狀,立刻走上前去,來到杜玉昕身旁,對男生說:“是這樣的,我們是南方日報的特派記者,這次來是想調研一下晨光中學的現狀,包括高考前的備考沖刺……”
“好了好了!別編了,你們肯定不是因為這個而來的吧?”
還沒等吳革說完,男生便果斷地打斷了他的話,直接地問,同時一雙犀利的眼神幾乎就要洞穿吳革的眼睛。
吳革驚訝地望着眼前這個毫不猶豫拆穿自己謊言的男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杜玉昕站在一旁,他轉頭看了看吳革,覺得已經瞞不住這個男生了,因為看樣子他已經知道了什么,所以還是坦白點才好說話,於是他轉頭對男生說:“我們是從X市來的,就是因為聽說了這間教室的一些靈異的事才來的。”
男生穿着米色T恤,下身則配着一條銀白色的牛仔褲,他看着杜玉昕,然後實現向地板移去,快速地掃了一眼杜玉昕白色的滑板鞋,短短兩秒鍾的時間里,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們從哪聽來的?”
“離學校不遠處有一個村,村里有一位張大伯,我們就是從那里聽說的。”杜玉昕回答。
“他說了什么?”男生問,同時目不轉睛地盯着杜玉昕。
“他說以前在晨光中學,有一個日本女學生,然後說什么那個女學生很漂亮,而且是學生會的主席,最後好像因為學生會里的人搞了什么反動的事,結果她被學校查辦了,不久就傳出離奇死亡的事,可是屍體卻不見蹤影。”杜玉昕一口氣大略地轉述了張大伯說的話。
“那個老頭瞎他媽胡說!”男生聽完,突然罵了一句。
“什么意思?”
“你們說的那個老頭我知道,他以前其實是我們男生宿舍的舍管,三年前就退休了。”
“那他說的那些事……”杜玉昕試探地問,同時留意着男生起伏不定的表情。
男生突然沉默了一會兒,看樣子像是在回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