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列表

本網站不支援IE瀏覽器,功能可能無法正常運作!

恭禧 石秀 獲得 月票,支持我就對啦!

恭禧 金碧 獲得 月票,支持我就對啦!

恭禧 金碧 獲得 月票,支持我就對啦!

恭禧 千塵淚 獲得 月票,支持我就對啦!

恭禧 金晶 獲得 月票,支持我就對啦!

恭禧 小秦子 獲得 收藏,哎喲,您可真識貨呀!

恭禧 朱映徽 獲得 月票,支持我就對啦!

恭禧 辛琪 獲得 收藏,請繼續投餵!

恭禧 青微 獲得 收藏,請繼續投餵!

恭禧 青微 獲得 收藏,哎喲,您可真識貨呀!

首頁/文庫/午夜難眠/2.房間

第98章 2.房間
风声鹤唳

  三:作家熬成的肉湯

  作家的回憶:

  我曾經夢想過當畫家,可是命運給我開了個玩笑,我成了一個作家。

  我是一個經常給鳥類雜志供稿的撰稿人。

  小的時候,我就尤其喜歡鳥,特別是鸚鵡,但是我的父母不允許我養鸚鵡,他們覺得鸚鵡很煩。

  所以,等我長大的時候,我獨自離開了父母身邊來到一座陌生的城市。

  我養了一只鸚鵡,它有美麗的翅膀,還會學一兩句人語,簡直是天地間最美妙的語言。

  隔壁有個經常喜歡出去的家伙,從早上出去,然後傍晚回來。

  他是一個古怪的人,為此我從來不屑於和這樣的人見面,我總是習慣晚上寫作,有時找不到靈感會走出房門去呼吸下新鮮空氣。

  然而,從那天起,我沒想到隔壁的那個家伙,竟然是個如此心理變態的人。

  我住在二樓,因為窗戶有個小台子,所以外面的野貓可以輕易地跑進我的屋內,我知道那只野貓覬覦我的鸚鵡很長時間,所以我總是很小心地將窗戶鎖死,以防那只可惡的野貓吃掉我的鳥。

  星期天,哦,簡直是個噩夢。

  我的鸚鵡被那只可惡的野貓吞進了肚子,我甚至沒有聽到它的悲鳴,我憤怒地抓住那只貓的尾巴,用嘴里沒有燒完的煙頭插在它的貓尾巴上,它驚悚地叫着最後逃出了我的房間。

  我無法原諒那只貓,更無法原諒的是隔壁那個怪人。

  我從窗戶縫里看到他詭異的笑臉,注意到他用細長棍子上的鐵絲巧妙地勾開了我窗戶的鎖。

  我異常地憤怒,我想那時的我一定失去理智了,我踢開他的房門,看到他捂着驚恐地眼睛望着我,我要教訓他。

  房東的噩夢:

  我很胖,對,我丈夫都嫌棄我胖。

  但我房子租出去的租金足夠我吃得這么胖。

  然而那天我正要向那個鳥類作家收房租的時候,我注意到他可憐的鸚鵡毛扎在野貓的嘴里。

  我想他應該非常生氣吧。

  我知道這肯定是隔壁那個匪夷所思的家伙做的,其實我也不想租那間房間給這個怪人,不過他付的租金卻是別人的兩倍,所以我還是欣然允諾了。

  可是我沒想到這個家伙竟然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我上了二樓,推開了作家的房門,卻聞到了一股惡臭,我看到那個作家的頭顱正掛在屋內的晾衣架上,眼睛瞪着我。

  很快我就叫來了警察。

  那一夜,我再也沒有睡着。

  ····································

  這是一間冰冷壓抑的房間。

  天花板是暖色調,地板鋪的是橘黃色,牆紙也是一新的橙色,窗簾也是小清新的雛菊顏色。

  梔子穿着厚實的棉襖,坐在鋪着被褥子的躺椅上,卻還覺得冷。

  窗戶已經鎖死了,玻璃紙都是貼的深色,里面的光透不出去,外面的光進不來。

  梔子的下巴很尖,眸子狹長,不過嘴唇稍微有些厚。

  “大叔,為什么我總覺得這個房間很冷?”梔子俏生生地說。

  “怎么會冷?這間房間都不透風,空調都打到26度了,還會冷?”梔子面前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瞪着眼說。

  “把衣服脫了吧,不要動。”

  “大叔,我們還是不要了吧。”

  “不會怎么樣的,你不要動就好了。”

  “大叔,我真的不想了。”

  “白紙黑字寫的,你不會是想反悔吧。”

  梔子望着隔床不遠桌子上的合約,臉有些發白,她突然有些後悔走進這間房間。

  三分鍾後,梔子望着中年大叔:“大叔,你讓我打個電話。”

  中年大叔遞給梔子一部老式諾基亞手機,梔子接過手機撥出去了一個號碼。

  電話通了。

  “誰?”

  “爸,我梔子。”

  “怎么了?上班還好嗎?”

  “還好。你身體怎么樣?”

  “老毛病,哮喘。咳咳就好了。”

  “哦。”

  “媽呢?”

  “你媽去給人家當保姆去了。”

  “哦。”

  信號突然斷了,梔子聽不到電話那邊的聲音。

  這間房間只有十幾平米。

  在城市中心地帶的一座高樓里。

  “一定要這樣嗎?”

  “當然。”

  “可是我擔心。”

  “沒必要擔心,出了事情我擔着。”

  “給我面鏡子吧。”

  “你可真夠囉嗦的。”

  梔子拿起鏡子,那是面圓形的化妝鏡,里面是她沒有表情的面孔,她嘴唇用力的抿着,兩片唇紅得像是能擠出血來。

  “我叫梔子。”梔子輕輕地說了句。

  躺椅上方的燈被中年人打亮了,他注視着穿着薄裙的梔子,喉嚨里冒出些唾沫出來。

  “梔子,你可真夠漂亮。”

  梔子聽着中年男人的話,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着,她感覺到全身的毛細血管都霎時豎了起來。

  “走出這間房間後,你將不是那個單純的小女孩了。”中年男人壓着嗓子對着梔子的耳邊吹氣。

  躺椅上的梔子沒有動,她的眼睛緊閉着,卻能看到紅色,她聽着中年男人的話,腦袋卻在倔強地想,在走進這間房間前,我一直都是梔子。

  房間里有股味道。

  梔子感覺臉上被敷上了一層東西。

  她想起了在公司樓下遇見的那只母貓,它看到梔子的時候全身的毛都立了起來,異常驚恐地望着梔子。

  梔子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在母貓的身下護着一堆貓仔。

  那天下班的時候,梔子卻沒有在樓下再見到那只母貓,只看到樓下保安從房間里提溜出來的四具貓屍。

  從那天起,梔子就經常能聽見樓下的保安抱怨,每天晚上都會在窗戶下面聽到驚悚的貓叫。

  房間的溫度在升高。

  梔子只感覺自己的體溫在下降,身體逐漸地不聽從自己的使喚。

  梔子姓冷,她母親喜歡梔子花,便給梔子起叫梔子。

  冷梔。

  梔子的母親在梔子小的時候和梔子講過飛蛾撲火的故事,飛蛾會撲向一切有光亮的地方,即使粉身碎骨,也不會畏懼。

  可是結成的繭飛出來的除了蝴蝶還有可能是飛蛾。

  此時的梔子感到渾身發冷,她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的是一片光亮,她不知道自己奔過去的是一團火還是一朵花。

  中年男人的動作忽然停了。

  他的手機像是響了。

  不過躺在躺椅上的梔子卻沒有任何感覺。

  “死了?”

  “肯定死了,送進醫院的時候器官都衰竭了。”

  “把照片多傳幾張給我。”

  “能行么?”

  “這有什么行不通的。”

  時間很快過去了,但梔子卻覺得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

  梔子從躺椅上站了起來,還是穿着薄裙。

  “大叔,鏡子拿給我一下。”

  中年男人打量着梔子,目光中露出滿意的神彩。

  “走出房間後,你就不再是單純的梔子了。”

  中年男人笑着說。

  “是嗎?”

  梔子嘴唇抿着,輕輕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我不是梔子了?”

  窗戶上貼的深色玻璃紙也被中年男人撕了下來,他推開窗戶,呼嘯的風從窗外吹了進來。

  “這個房間一點都不冷。”梔子驚疑地轉了一圈,紫色的長裙凸出她玲瓏的身段,聲音都像是膩了幾番。

  “她還活着?”

  中年男人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對面是一個老人的聲音。

  “她沒有死。”

  “我想看看她。我都好久沒看她了。”

  “晚上帶她去見您。”

  中年男人掛斷電話,上下打量了番面前的梔子,笑着說:“我就說過一定會成功的。”

  “晚上就要見他?”

  “對。”

  中年男人的語氣毋容置疑。

  梔子看着窗外的高樓大廈,恍惚中感覺像是從未來過這座城市一樣。

  延伸至很遠的寬敞馬路。

  中心的CBD。

  小資的咖啡館,還有琳琅的購物商場以及諸多的名牌首飾店。

  “感覺就像是做夢。”梔子喃喃地說。

  “這一切都不是夢,是現實。”中年男人摟過梔子說,他咧開嘴的時候有一兩塊煙斑掛在牙齒上。

  這是一間寬敞而明亮的房間。

  天花板是冷色調,地板鋪的是深黃色,牆紙也是一新的茶色,窗簾也是隆重的紫色。

  老人穿着灰色大衣坐在輪椅上,睡眼惺忪。

  已經過去多長時間了,老人沒有概念,他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心情有些惆悵。

  年過半百,如今已是風中殘燭之際。

  老人看着窗外的風景,鼻子突然一陣阻塞,他慌忙呼喚旁邊的年輕女人搬來呼吸機,有的時候,他就需要靠着這台呼吸機苟延殘喘。

  “阿玲,現在是什么時候了?”老人喘着粗氣說。

  “已經是中午了,老爺。”年輕女人恭敬地說。

  “小芝還在醫院里嗎?”

  “是的。”

  “這孩子,為什么年少多舛啊。”老人嘆了口氣。

  “老爺,您別擔心,小姐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會嗎?”

  “一定會的。”

  “把空調溫度打低一點吧,我感覺有些燥熱。”

  “哦。”年輕小姐拿着空調遙控器,有些疑惑地看着上面的溫度-16度。

  五分鍾後。

  輪椅上傳來了老人很輕的熟睡聲。

  老人入夢了。

  在夢中,老人看到自己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斑白的頭發也變成了黑發,整個人身上散發出青春的朝氣。

  那是一個破落的鄉村。

  到處還在通行着糧票和油票,老人中午在村里的食堂吃過飯後,要去煉鋼。

  他領着一個小女孩,走過已經荒廢掉的田地。

  “爸,這地怎么都荒了?”

  “地荒是因為沒人種了。”

  “地為什么沒人種了?”

  老人無語哽噎,他望着田地發呆。

  等到開着拖拉機,從村里運貨到城市。

  老人身邊的小女孩已經長到一米六五的身高了,頭發長得也可以編辮子了。

  “他會愛我的。”

  “你怎么能保證?”

  “他說過。”

  “那你生病的時候他為什么一走了之一句話都沒留下。”

  “那是······那是他有急事。”

  “他這個時候有急事,那以後是不是都有急事?”

  “你不要誣蔑他,他是愛我的。”

  “你才18歲,你懂什么是愛?”

  “我比你這個鰥寡老頭懂。”

  老人再次無語凝噎,他盯着妻子的遺像發怔,如果自己不懂愛情,那為什么這些年自己都沒有續弦。

  這是小芝的第一次忤逆。

  老人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年輕女人給他的腿上蓋了層毛毯。

  老人望着對面辦公桌後的牆上,四個剛勁的毛筆字:財運亨通。

  閉上眼,眼角微微有淚濕潤。

  公司上市的畫面還藏在他的腦海深處,作為公司的創始人,當敲響上市鍾的時候,是何等的驕傲和自豪。

  除了那一抹景。

  擱置在老人心底深處的還有這樣的一幅景象,掛在西邊的落日蠢蠢欲動,人工河的旁邊柳樹成蔭,他載着年輕時的還未成為老婆的女友騎過那段路。

  河面上帶着咸味的風吹過女友的發梢,撩在他的鼻尖,有種難言的幸福。

  可惜時光荏苒。

  當妻子心臟病去世後,他在感情上變得愈加閉塞,他不喜與人交流,更不喜與人談論任何有關感情上的事。

  窗外下雨了。

  聲音透過玻璃傳了進來,老人睜開了眼。

  他還是感覺到燥熱。

  “阿玲,幫我打個電話給蘇黎。”老人吩咐道。

  年輕女人“恩”了聲,拿過電話撥出去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了。

  “她還活着?”老人的聲音有點顫抖。

  “她沒有死。”

  是個很有磁性的男人聲音。

  “我想看看她。我都好久沒看她了。”

  “晚上帶她去見您。”

  電話掛斷了。

  老人盯着窗外,過了十分鍾後,沉聲說了句:“阿玲,讓他們把那面全身鏡搬進來吧。”

  “是,老爺。”年輕女人應道。

  兩名工人從房間外面搬來一面全身鏡,這面全身鏡是鑲在一個衣櫃上的。

  全身鏡上蓋着塊火紅的布。

  夜晚。

  房間里的溫度還是有點低。

  老人坐在輪椅上假寐着。

  “老爺,蘇董事來了。”

  “哦。”老人睜開了雙眼。

  “哎呀,叔叔。我就說表妹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度過這個難關的。”中年男人的聲音諂媚得緊。

  “小芝她人呢?”

  “哦,就在外面,我這就讓她進來。”

  老人看着穿着一身紫色長裙的少女走了進來,她臉上的妝很淡,但是很吸引人。

  “真的還活着啊?”老人眼淚在框里打轉。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老人連連說了兩句活着就好。

  等情緒平靜了片刻,老人吩咐年輕女人說:“阿玲,把律師擬好的遺囑拿過來吧。”

  年輕女人轉身走向對面的辦公桌。

  “唉,叔叔。你怎么買了個全身鏡擺在這,上面還掛着塊布。”

  中年男人注意到放在一旁的鏡子。

  “我想讓小芝看看自己重生後的模樣啊,你叫小芝把那塊紅布掀開吧。”老人蒼白的笑了笑。

  少女望了眼老人,看到後者一臉慈祥的面孔,心里也微微安定了些。

  她走到那塊全身鏡面前,看着這團像火一樣的紅布,“絲啦”一聲將布扯了下來。

  全身鏡里的人真的很像她,不過鏡子里的人看起來更白,像是塗了粉一樣。

  “我說小芝痊愈後一定會變得超級美么?”中年男人笑着走到全身鏡前,他摟着少女的身子,卻驚訝地發現少女的面孔僵硬。

  “怎么會?”是少女的低聲。

  中年男人也注意到全身鏡子里的小芝顯得很平靜,而看到的少女面孔卻是僵硬得很。

  “怎么會什么?”老人笑着。

  少女顫抖一聲跌倒在地,全身鏡里的小芝卻沒有動,這不是面鏡子,是塊玻璃。

  里面是小芝的屍體。

  原來火就是這樣的艷,那年我穿過烈焰,才發現自己不過是結繭化開的飛蛾罷了。

  少女在日記里這樣寫到。

  “冷梔,有人來看你了。”

  少女隔着玻璃,看到了老淚縱橫的父親,他摸着玻璃,輕輕地對着對講機說:“你從來都是我的蝴蝶。”

  
字型大小
背景顏色
章節目錄
章節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