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052章 藏屍
躺枪老王
這下好玩了,周捕頭果然沉不住氣要對馬大棒子動手了,不過他是知道了他們的陰謀呢,還是僅僅為了泄私憤?
我高祖不由得擔心起邋遢道士了。
這家伙詭計多端,不是還會算命么?應該沒事吧?
客舍里恢復了寧靜,昏黃的燈火中,常先生好似心情異常的煩躁,在房里踱來踱去,最後一跺腳,打定主意也跟着出門往外走。
這時候我高祖就犯難了,到底是尾隨他身後看他搞什么鬼呢?還是趁此機會進房看個究竟?
我高祖咬牙一想,最後還是決定進屋,畢竟跟蹤後被發現的可能性太大,搞不好就全砸了。
我高祖悄悄的避開客舍門口的絲線,後背牢牢貼在牆壁上,伸手輕輕推開了房門。
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並沒什么怪物跑出來,只有金色的光亮從門縫里灑落在走廊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我高祖心里格外的緊張,連吞了幾口唾沫才伸頭往里探。
房間的不知中規中矩,但我高祖目光一下子就定在了正中的桌子底下。
按照老人的說法,常先生的所有秘密,全都藏在下面的一個箱子里,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高祖躡手躡腳的走進去,隨手把門也掩住了,他弓着背,幾乎踮着腳尖往前挪,一邊走一邊還警惕的觀察四周動靜,着實費了一番功夫。
他手腳哆嗦的撩起垂地的桌布,低頭往里看。
一大口漆黑的箱子,讓我高祖打了個冷顫,不自覺的想起了小孩子的棺材。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他往腰下一摸,掏出一柄小小的木刀,然後順着箱子的縫隙往里探。
箱子看起來很普通,並沒有其他的機括。我高祖猶豫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將蓋子掀開。
里面有啥?我高祖湊過去一看。一套五彩斑斕的衣衫,看起來像戲服;一對陶鑄的惡狗,一條紙糊的白蛇,還有只似鼠非鼠的動物,用泥捏成的,看上去才完工沒多久。箱子邊緣一字排開幾個瓶子,大約四五個,花紋和顏色各不一樣。
嗯,讓我看看,紅底白花……哈,就是這一瓶!
我高祖伸出兩根指頭拈起細長的瓶頸將它提起來,瓶口用軟木塞得嚴嚴實實,湊近了一聞,好似隱隱還有點香味。
我高祖將瓶子拿遠點搖了搖,里面有些“咕嚕嚕”的聲響,他將木塞拔開往手心里一倒,里面果然溜出幾顆丹葯,和周老祖宗給周老爺的一模一樣。
看來老人說的是真的了,這家伙的丹葯早就練好,只是在必要時候才拿出來而已。
其他幾個瓶子里裝的是什么呢?我高祖眯眼想了想,卻沒膽子打開。
為啥?天知道其他瓶子里藏的是什么,如果真的關着什么鬼靈精怪,逃出來了為害,那時候找誰哭去?
我高祖將箱子翻尋了好久,但卻並沒有發現什么特殊的情況,他將箱子重新蓋好,站起來常常舒了口氣。
這房里應該還隱藏着其他的秘密。他一邊想,一邊大量四周。
衣櫃里呢?沒有……
椅子後?不可能……
房梁上?我高祖踮起腳往上望,同樣也一無所獲。
床底下?我高祖扭頭看向里間,一張木架子床靜靜的卧在那里,灰色的床帷擋住了所有的視線。我高祖感覺有個東西正坐在床上,透過帷帳死死的盯着他,讓他不寒而栗。
這時候跑還來得及,我高祖腳下發軟,有個聲音在鼓動他逃走。
見鬼,什么時候變的那么膽小了?我高祖搖頭,努力將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趕走。
到這時候了還怕個蛋啊,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
我高祖抹了把臉朝木床走去。
我高祖立在床前僅一步遠處,只感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仔細一看,連床帷也在微微的擺動,好似有股若有似無的陰風在緩緩的吹動。
我高祖心里瘮的慌,但還是鼓足勇氣伸手去撩床帷。
“呼~”
看你是個什么東西!我高祖心里一緊,粗暴的撥開床帷。床里靠牆的一邊赫然擺着一個神龕,神龕里盤腿坐着一個紙人,紙人面目四肢清晰可見,這家伙頭頂還帶着一頂佛教帽子,身下呢,是一個蓮座,四周開出十三瓣蓮花。
這……這是個什么鬼?我高祖滿腹疑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這種神像他是從來沒見過。
紙人眼睛空洞,並沒有畫眼白和眸子,全都塗成漆黑的一團,看起來就像兩潭深淵,要將人的靈魂都吸到里面去。我高祖只朝他看了幾眼,心里就覺得非常的不舒服,但又說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是一個邪神,我高祖惡狠狠的想,遲早有一天把你們連根拔起,免得遺禍無窮。
我高祖探頭朝床里掃視一圈,里面除了這個詭異的神龕,其余被褥床單什么的都鋪得整整齊齊,並沒有其他問題。
我高祖不甘心啊,常先生就一個木箱子和一個神龕走江湖的么?我還真就不信了。
我高祖眼睛一眯,弓下身低頭看向床底。
底下突然冒出一雙放光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我高祖。
那一瞬間,我高祖嚇得魂飛魄散,就差那么一點點就拔腿而逃了。
四目相對,時間好似也靜止了,不知過了多久,我高祖費勁的咽了口唾沫,渾渾噩噩的直起身。
他媽的,下面是人是鬼?他腦袋一片空白,有個聲音在反復的問他這個問題。
見鬼,這該死的,老子怎么知道!他四腳並用的往外跑,結果手忙腳亂中被自己小腿一絆,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大半邊臉都摔麻了。
我的媽呀,救命!他連連後退,最後“哐”的一聲撞桌子腿上了。
這次我高祖是真的被嚇得夠嗆,過了老半天都沒喘過氣來,然而床下的那雙眼睛也並沒有跟出來,反而還消失不見了。
我高祖一抹額頭的滾滾汗珠,鼻子里重重的吹出兩團濁氣。
他轉念一想,哎,不對啊,剛才好像是個人藏在下面!
這時候就顯露出我高祖的牛逼之處了,這家伙怕鬼怕神,可偏偏就不怕人,活人死人一概不怕。
活人暫且不論,死人算什么呢?老子當年屍山血海里就這么淌出來了,什么殘肢內臟沒見過?用這個東西來嚇唬我?瞎了你的狗眼!
我高祖舔了舔嘴唇,壯着膽子又往前摸。
什么叫“不做死就不會死”?我高祖是這方面的祖宗!
我高祖悄悄摸到床邊,這次又和掀床帷一樣,猛地將床單一撥。
嚇,好家伙,下面果然側卧着一具屍體。
這屍體身軀僵直,臉色的表情早已凝固,唯獨一雙眼睛卻還存着一絲活靈活現的嘲弄,好像對我高祖膽小怯弱的模樣十分滿意。
他媽的,這家伙是誰?我高祖覺得有點不對勁,想扯着屍體的肩頭將他拖出來。然而屍體顯得格外的沉重,任憑我高祖如何用力,卻也動搖不得半分。
見鬼了,怎么可能這么重?我高祖眉頭一皺,感覺這屍體似乎都被固定死了。
他想了想,撅着屁股往里探。
“常先生,您在不在?”
就在此時,有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傳入我高祖的耳中,不啻一記驚雷。
我高祖哪里來得及多想,索性往床地下一滾,直接和屍體擠在了一起。
床單放下,我高祖雖然看不見屍體的眼睛,不過還是感覺脊背一陣陣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