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 險象連連
西巷白叔
它是一個開關,我隨着這塊石頭一起滑到了這片岩石的里面,我被撞的頭昏眼花。一路往里滾,很快我直接撞在了這個密道盡頭的石塊上,雖然終於停下來了,我摸了摸額頭,黏糊糊一片,我摸出手電,晃了晃居然開不了了。
我摸了摸手電電池卡槽的地方,果然,空盪盪的電池槽毛都沒有,電池估計在剛剛滾下來的時候被撞飛出去了。
這下是真的完了,這種鬼地方,沒有照明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然後突然之間一股猛烈的悲傷襲來,現在沒有了危險確實開始回憶剛剛發生的事了。我意識到我失去了兩個伙伴,這種感受我不知道怎么描述,只能說這種感受真的像一百把沖鋒槍掃射你的感覺,特別是這兩個伙伴是為了救你而犧牲的。
我就這么坐着發呆,不知道坐了多久,感覺頭上有水珠滴下來,我猛然回過神。
我往上看,腿一下就軟了,雖然一片黑暗什么都不見,但是我仍然能清楚地看到黑暗中有什么東西在跳躍,顏色雖然也是黑色,但是跟周圍的漆黑還是有一切區別的,這個區別明顯到我能發現它的存在。
我緩緩站起來,這個密道的高度不算高,我直起身感覺頭頂剛好蹭着頂,我緊了緊腰間背包的袋子,從背包右側的夾帶摸出我的匕首。
那個東西仍然在黑暗中不停地動來動去,很快我聽到一聲刺耳的叫聲,我突然意識到這是什么了,應該是蝙蝠。
我有些慶幸還好剛剛手電電池沒了開不了,不然那樣的光亮我覺得我應該已經去見LI和瑤天了。
我其實從來沒見過真正的蝙蝠,除了電視上看到過,不過個頭應該都是很小的才對,不知道為什么我頭頂這個飛來飛去的蝙蝠可以這么大,應該是蝙蝠變異了,畢竟這個鬼地方,什么都可能發生。
我在心里盤算,現在出去密道看起來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但是剛剛外面的那一撥人不知道情況如何,也不知是敵是友。可是我現在站的這個地方已經是密道盡頭,頭上又飛着這么一個變異的蝙蝠。
我愣在原地五分鍾,一直在問自己怎么辦,然而五分鍾之後我仍然在問自己怎么辦。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了唐居。
說實話這個人真的給了我很大的沖擊,我有點模糊自己對他到底是什么樣的態度,或者說感情。我抽了自己一巴掌,讓自己趕緊集中注意力想逃離這里的辦法。
可是腦子里還是浮現出唐居的臉,他在地下七百米活生生背着我爬了上來,在十幾層的高層扯着我往下蹦,入疆這一路對我的照顧,想想他的魄力,我忽然感覺自己不太害怕現在的情景了。
在之後的人生里,我可以說是再也沒有怕過什么,最可怕的其實不是惡略的環境,而是獨自一人的孤單。
我最終決定,找一些線索,因為我堅信這個密道還遠遠沒有到盡頭,附近一定有機關。
我摸了附近的牆壁摸了快一刻鍾,仍然什么都沒有發現,我聽了聽動靜,我頭上的蝙蝠應該還在飛,怪異的叫聲仍然時不時傳來。
我想再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這樣在一片黑暗中瞎摸能摸出個卵。
我突然意識到,我花了快五千塊買的防水防震夜光電子表。
之後事情就是這樣順利,我把表開了夜光之後果然有了效果,我心說不愧是五千塊的表,這照明度完全不遜於手電,很快密道盡頭的石塊被放在下面電子表照亮,我飛速跑到密道五十米左右的地方,靜靜看着前面。
是的,我想讓那個傻逼蝙蝠去循着光源去撞密道盡頭的石塊。
很快,我看清上面確實飛下來一個黑黑的生物,但是超出我想象,根本不是什么蝙蝠。長着一張跟人差不多的臉,身體倒是像鷹一樣,爪子又大又尖,看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一切都在我計劃之中,這個東西的眼神好像不是很好,撞了很久都沒發現我小小的隱藏在角落里的電子表,仍然在撞密道的石塊。
很快,我感覺到了震動,這種塌方前的預兆卻沒讓我毛骨悚然,只是覺得一種莫名的興奮和期待。
確實,人在一種幾近崩潰的環境里什么心理都可能存在,我後來回想那個時候的自己,都被自己嚇的一哆嗦。
石塊果然移動了,那個東西還在持續不斷地撞。可是石塊松動了沒多久,那個東西好像有點抓狂,一個用勁直接連自己帶石塊全部掉了下去。
我根本就沒緩過神,面前的光亮一下就沒了,變成了一片漆黑。
不過我感覺的到,盡頭的石塊已經被撞開了,而前面這個被撞開的黑漆漆的洞口,也不知是通向哪里。
說實在,我現在確實是屬於一種狀態,一種對一切都已經麻木不仁的狀態。所以當我已經孤身處於這樣的黑暗中記不清多久之時,像蝙蝠怪這樣的東西已經絲毫對我沒有任何恐嚇作用了。
我平靜地走出蝙蝠撞出的洞口,聽它遠去的聲音居然帶點回聲,我推測它長撞出的地方一定不小。我身上唯一的光源,就是那塊帶有照明功能的手表,我依稀看到一絲亮光從不太遠的地方散發出幽暗的燈光,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被這樣的環境滲的起一身白毛汗,但是我現在就像走在大馬路上一樣,甚至都感覺兩邊滿是高高亮起的路燈。
但是我發現我錯了。
那一絲燈光根本不是我的手表。
是半根沒有熄滅的冷焰火。
我愣在原地很久,現在真正令我恐懼的,並不是怪異的超自然現象,而是人為的痕跡,我不知道是敵是友,而且從這半根冷焰火看上去,點燃它的人,離開的時間最多沒有超過十分鍾。
我的白毛汗在此時瞬間冒出來,我突然意識到,我可能中了圈套。
我的猜測沒出半分鍾就應驗了,因為我右邊的太陽穴被抵上了一把冷冰冰的手槍。
"誰?"
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居然還能問出是誰這樣的問題,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當時在想什么。
對方沒有回答,隨後我的雙手被另一雙手緊緊綁上了。
隨後我腦門上的槍才緩緩放下,我被轉過去,才看清來人,為首的是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很年輕,看上去跟我同齡的樣子,額頭上還綁了一個發帶,如果不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跟我在學校里的同學沒有什么區別。
他仍然沒說話,我這才看清他好像只帶了兩個手下,很顯然,他們是過來探路,大本營一定不在這里,可能聽到蝙蝠的撞擊聲,就扔了根冷焰火過來看看情況,至於碰上我,可能也是誤打誤撞。
年輕的男人充另外兩個人做了個手勢,我直接嘴里被塞上了一塊布,被他們拉着繩子往前走,跟遛狗一樣。
被他們帶走的路上,我一直刻意記着地形,摸了一路的地形,雖然黑燈瞎火,全靠前面年輕男人的手電光,但是也大概有了一個印象,這里好像是個山腰的內部,看來從地下河往上爬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但是我也明顯感覺到,跟着這幾個人走的路是一路下坡,也就是說我好不容易爬到的這個高度,可能要重新回到和地下河一樣高度的地方,或許還要往下。
走了大概一兩個小時,沒有發生任何事,他們也沒有講過一句話,周圍靜的有點詭異。就在我走的開始打哈欠的時候,最前面的年輕男人突然停了下來。
我一愣,知道可能前面發生了什么,這是個好機會,我便想着趁機逃跑。不知道為什么這伙人並沒有卸掉我的裝備,我仍然背着我的包,只是被綁了手堵了嘴。
這可能是我反應最機智的一回,我跟着前面兩個跟班蹲了下來,前面拿遠程手電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把手電調暗了很多,隱約中我看到他做了個什么手勢,跟在他身後的這兩個摸出了槍。
我一懵,不知道這是要做什么,但是看他們臉色很不對勁。
果然沒幾分鍾,我就聽到了爬行的聲音,像響尾蛇一樣窸窸窣窣的響聲,離我們越來越近。感覺得出我前面這兩個跟班也是有點害怕,兩個人離近了一些,呈一個背對背的姿勢,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男人關了手電,緊接着就是一生慘叫,隨後一陣槍聲。
我覺得時機很對,掉頭就跑,沒跑兩步直接被身後的一股力量一把推到地上。我正要回頭,就聽見那個帶頭的男人大聲喊:"別回頭!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