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真是笨啊！
棺木
小宋跟小李正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看着腳下男人的屍體，有些恍惚。
10分鍾之前，小宋還探過男人的呼吸，雖然他全身都是傷口，血流不止，但他的氣息若有若無，確實還活着。但此刻，男人的頭部被人割去，脖頸處流出的大量鮮血，染透平坦安靜的路面，在深夜月光的照灑下，散發出陣陣腥味。
“還是來晚了一步啊！”姜傾雲看到這一幕，放緩了腳步。
“不是說他報案的時候還活着嗎？”申靈靈走上前，“怎么回事。”
“我們到的時候，他的確還活着......”小李的臉色蒼白，胃里翻江倒海。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凶案死者，給他的感覺跟書面與照片上的描述來的更加猛烈。
姜傾雲拍了拍小宋肩膀。“別愣着了，跟我說說事情經過。”
“這下可顯眼了，她把我們耍的團團轉，還在我眼皮子底下犯案。”小宋苦笑，開始描述剛到現場時的場景與和女人的對話過程。
“這么說，那個女人肯定沒有走遠！”姜傾雲托着下巴。“按照你的描述她全身是血，還可能戴着死者的頭顱，這種狀態不可能在公路上攔到車輛，警車與這輛法拉利又還在原地停着，周圍也是沒有人煙的荒地，她只能步行逃亡，我們這個時候追，說不定還能抓住她。考慮到你們兩個受到她的誤導，去了東面，也就是說她逃跑的方向不是東面。”
“那就趕緊行動吧！”申靈靈焦急地說。
“怎么行動，靠我們幾個人？”小宋反駁。
“你還沒有通知局里？”姜傾雲有些驚訝。
“我第一時間就打過去了，張隊說15分鍾後人就過來了，可是現在早過了那個點了。”答話的是小李，語氣有些埋怨。”
“你是怎么說的。”
“我說109國道近郊附近發現一名傷者，疑似被襲擊......”
“說的輕了啊。”姜傾雲嘆了口氣。
現在全局的重點是抓捕血新娘，局里、派出所，武警都埋伏到全城的各個角落，小李此時將這個事件報成普通的傷人案，那些同事的辦事效率可想而之......
就在這時，又一輛警車開了過來，下來兩名年輕的警員。
“宋哥，聽說這里——”
“小周，就你們兩個人？張隊呢！”小宋打斷了他的話，失望地看向他們身後，的確沒有人了。
“他在楓西街盯梢，讓我跟趙小明先來看看。”
“馬上打電話！”
小周關上車門，邊走邊為難的說：“專案組告訴張隊，凶手很可能今夜出來尋找目標，讓我們都不要輕舉妄動。”
趙小明走在前面，突然停住了腳步，過了一會，他僵硬地轉過頭。
“我想，你應該聽宋哥的......”
......
5分鍾後，救護車趕到。
根據小宋兩人對那個女人描述，姜傾雲與申靈靈一組，小宋與小李一組，先分頭進入荒地追蹤凶手，另外兩個新來的警員負責保護現場，
10分鍾後，大批警車包圍了現場，幾十名警察下車，開始拉封鎖線，屍檢人員開始工作。剩下的警員根據趙小明從小宋哪里得到的凶手特征，分散到四周尋找凶手，張池留在現場指揮工作。
15分鍾後，津城專案組到達。
“蠢貨，蠢貨，竟然讓凶手在眼皮子底下溜掉！”
張池氣得臉紅耳赤，向剛剛趕到的專案組介紹情況。
“可惜了，這恐怕是我們抓捕血新娘最好的時機，就這樣白白浪費了。”專案組長宋康嘆了一口氣。
“張隊長，這條路平常就這么安靜嗎？”姚昔影看着寬敞平整的路面，有些意外。
“咳，是這樣的，本來109國道剛剛修好的時候車流量很多的，邯城來往的車基本上都從這里過，後來前任縣長又修了兩條公路，也是從邯城經過年城的，因為那兩條的路段與路程比這里都較好，所以這里就漸漸冷清了下來。”
“年城只是縣城吧，交通壓力應該沒有那么大吧，為什么要修三條路程相同的公路呢？”
“那個......正因如此，縣長才被拍了“蒼蠅”啊！姚警官，我們還是聊案情吧！”張池不自然地轉過頭，發現姜傾雲與申靈靈正從西南方向的荒野回來。
“怎么樣，發現凶手的蹤跡了嗎？”
“沒有，這里實在是太荒涼了。”姜傾雲搖了搖頭。
宋康說道：“是啊！在公路上公然行凶，竟然連個目擊證人都沒有。”
“還有兩位我們的同事呢，他們不是近距離見到嫌疑人了嗎？”姚昔影問道。
“提到他們我就生氣，小宋也是有經驗的刑警了，竟然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張池怒道。
這時，小宋與小李怏怏地從西方的荒野回來，都低着頭，怯怯地抬頭偷望着張池。
“你們兩個，還有臉回來！”
“隊長，我們也是被那個女人誤導的，她太能裝了，哭的那叫一個慘啊......親爹死了也就那樣吧！”小宋低聲嘟囔。
“我不要聽你的解釋，跟你說了多少遍，辦案的時候一定要冷靜，不要聽任何人的一面之詞！”
“現場只有我們兩個人......”
“你不會提前報告嗎？我還不知道你的性子，想獨自立功，想露臉，結果呢，把屁股露出來了。”張池指着低頭的兩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好了，張隊長。”姜傾雲上前勸解：“這個凶手的確很狡猾，羅兆接到電話的時候我也在場，一時也沒有發現端倪......對了，屍體不見了頭顱，他的身份得到驗證了嗎？是那個叫霍信的？”
“嗯，就是他，在死者衣服的錢包里找到了他的身份證。”在探勘現場的高路走了過來。
姜傾雲一拍腦袋：“羅兆呢？”
高路回答：“在警車里，暈過去了，沒有外傷，醫生說是被嚇暈的。”
“這么說，很有可能是被凶手殺害死者的過程嚇暈的，也就是說，現場有目擊證人了？”姚昔影說道。
“何止呢，記得加上這兩位好同志，他們也是目擊證人。”張池沒好氣地看着小宋。“記住她長什么樣了嗎？”
“額，她的臉上都是血，加上天色昏暗，我...我一時也沒有看清臉龐。只記得她是黑色長發，穿着一件紅色連衣裙，個子在165CM左右。”
“小李，你也沒看清？”
“我知道的還沒有宋哥多呢......”
“看來只能希望搜索的警員找到可疑人員了。”張池頭疼地按着額頭，局長呵斥的電話一會就要打開了吧。
“可疑人員？”聽到這里，姚昔影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了，我們在來時的路上，看見一輛出租車正從這條路駛向年城，也不開車燈，本來以為是過路的車輛，就沒有注意，後來聽張隊長說這里的車流量很少，就覺得有些蹊蹺，宋警官，你們保護現場的時候，肯定也看到它了吧！”
“出租車？什么車，案發現場我沒有看到有車經過啊！”小宋轉頭看向小李：“那個女人把我引開之後，你看見有什么車經過嗎？”
小李想了想。搖頭說：“沒有，公路前方一直黑洞洞的，我記得很清楚，沒有車。可能是真凶把我也調開之後的事情吧！”
“不可能。”姜傾雲說道：“專案組是最後一批趕到現場的吧，那時候距離凶手殺害死者最少過了30分鍾，大批警員已經到達現場，時間上根本說不通。再說我在來的路上也沒有看到什么出租車，申靈靈，你看到了嗎？”
“沒有。”
“張隊長，你們看到了嗎？”
“沒有，當時我心急案情，所以加快了速度，看路面也是加倍小心，當時絕對沒有什么出租車。”
“可是我的確看到了出租車，組長，你也看到了吧。”姚昔影看向宋康。
“嗯，專案組的人都可以證明。”
“這么說......”姜傾雲托着下巴：“案發現場沒有車輛經過，也就是說它不是從邯城來的，我與張隊長在路程中沒有發現車輛，而這輛車卻無緣無故地出現在專案組的前面，還是掉頭回年城，它是從哪里出現的？”
張池雙手抱胸：“也許是它本來要去邯城，看見前方有命案發生，臨時掉頭了。”
“那它為什么不開車燈呢？”姜傾雲豎起手指：“太可疑了，更大的一種可能是，這輛出租車在命案發生後立刻趕到109國道，很可能比我還先到，但是司機沒有開向命案現場，而是駛向公路兩旁的荒地！所以我與張隊長在路程中都沒有發現它，當司機接到什么人之後，立刻掉頭回到年城，而這時候專案組的車剛好過來。”
“你是說，這輛出租車是凶手叫來的？”
姜傾雲沉聲：“不止，深更半夜，什么出租車敢接荒郊野外的活，再說凶手滿身鮮血，有很大幾率她還帶着死者的頭顱，這種狀態，誰敢讓她坐車？”
“幫凶！”
一群人異口同聲，津城專案組的成員們面面相覷，臉上呈現出復雜的表情。
他們竟然與載着血新娘的車擦肩而過，而當時，正好有兩名成員在嘲笑年城警方......
“真是笨啊！小縣城的警察真是沒用，竟然在眼皮子底下放走了血新娘。”
“何止是笨，簡直就是愚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