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伏羲卦陣
弹指
停留的時間越長,張雨晨心中的感觸就越深。
這個空間十分適合生物生存,跟外面的世界沒什么兩樣,張雨晨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周圍混沌的牆壁正在跟外界進行着一系列的物質交換。不光有空氣,還有諸多別的東西。
只是這里似乎杜絕了靈魂能量的存在,在外面無時無刻不彌漫着人靈魂消散後形成的能量,但是這個空間卻對這種靈魂能量十分排斥,一丁點也不接納。
這是構建這個空間的時候蓄意而為之的。仔細感觸着錯綜復雜的力量體系,那些十分玄奧的交匯點不停地在進行着辨認,轉化,排斥,吸收的流程。
現代的科技要在一個空間做出這種效果簡直是難如登天,西方一個巨無霸國家在沙漠中建立的兩個生物圈全都崩潰就是很好的證明。
走近書架,張雨晨從上抽出了一本厚厚的書籍。
這是一本無字書,甚至書封皮上的書名也已經憑空消失,只留下了大片大片的空白。看着這種情況,再看看小糯拿一本又放回去一本的動作,張雨晨暗道傳言非虛,天機閣中的藏書果然已經全都成了無字天書。這也就難關為什么這么重要的地方會被當成此次比賽的獎勵送出來了。
張雨晨沒有繼續翻下去,他對着小糯喊道:“丫頭,找到有字的書沒有?”
小糯道:“一本都沒有找到呢,不過這么多書,總應該能找到一些吧。”
小糯的語氣並沒有絲毫的氣餒,她一邊說着一邊繼續翻找。這個丫頭有時候執着的過分,她的這種毅力就算很多成年人都比不上。
張雨晨沒有阻止小糯的動作,他抬頭望見空間的另一端像是有一些別的東西,徑直提步走了過去。
“這是……伏羲卦陣?”
看清了面前的東西,張雨晨心中大震。
伏羲卦陣堪稱是先天卦的源頭,而後天八卦又是從先天中衍生而出再流傳於世。懂先天卦的人本身就寥寥無幾,至於伏羲卦陣更是只存在於傳說當中,以前從來沒有人見到過。
若非張雨晨小的時候從一本十分偏門的殘頁上得到過關於伏羲卦陣的一些知識,恐怕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認不出來面前擺放的究竟是何物。
只是那次被黑白無常勾魂,老頭子拼死護住張雨晨平安之後,就將那個殘頁轉頭燒掉了,並叮囑張雨晨不可將自己見過伏羲卦陣的事情說出去。
此中究竟是有什么隱情張雨晨並不知曉,但是老頭當時的態度十分嚴厲。在張雨晨的記憶中,那是老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那種嚴厲的口氣對自己說話。
“真的是無缺的卦陣么?”張雨晨眼中只剩下了面前玉質的卦台,長寬高完全對等的卦台上九條異常清晰的神秘卦文交匯在一個點上,另一端全都延伸到了卦台的最邊緣出才結束。
感應不到卦台上散發的任何氣機,但是張雨晨卻愈發確定了這種東西的不凡。
九天卦文他只能認出兩條,伏羲第三卦月明,伏羲第七卦人誕。因為那個殘頁上當時只記載了這伏羲九卦中的第三卦跟第七卦。
天地初始時伏羲應命而生,他參透萬物至理留下九卦。九卦之後,伏羲倒地以身軀化山川萬物調和天和地,獨自撐起一片人間。
張雨晨想起也那頁殘頁的記載,神話一樣的內容在這伏羲卦陣的前面變得異樣真實。
“第一卦……”張雨晨的腦子中忽然蹦出了一副極其混沌的景象,他的心神完全沉入其中好像隱隱撲捉到了什么訊息。
“少爺,少爺你趕緊醒來啊!”
伴隨着好像是從心底發出的呼喚,張雨晨的手臂上傳出了一陣痛感。這種感覺的干擾讓張雨晨從那種混沌的景象中頓時脫離了出來。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精神一陣虛弱,就好像是被酒色給掏空了身體。
“丫頭,我沒事……咳!咳咳!”
張雨晨用手捂着嘴劇烈咳嗽,手心中出現一灘血跡。
這樣的情況嚇得小糯臉色一陣蒼白,她趕緊從口袋中拿出手帕幫張雨晨將手里的血擦掉。
“沒事兒,別擔心,出去給我熬點葯喝就好了。”
張雨晨擺擺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一只手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放在了卦台上的一條卦文之上。想起剛才自己那種靈魂好像要升華一樣的情形,他一陣心悸。
“真沒事兒?”小糯眼眶紅紅的,她盯着西瓜頭反問張雨晨。
張雨晨道:“真沒事兒,剛才是心神耗費的太厲害,而且身體也的確是有些太差了。”
“對了,再來這個藏書閣,千萬別碰這個卦台,這個東西太詭異了。”
張雨晨再對着小糯叮囑交代,他怕小糯會碰到跟自己剛才一樣的情況。剛才若不是小糯能從心底喚醒他,恐怕他這時候真的已經靈魂消亡,變成了只有肉體還活着的活死人了。
這天機閣中有天大的秘密!張雨晨心中確定,對這其中的緣由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無數先賢為什么要費盡心血建立這樣一個龐大的副空間?藏書紙上的自己為什么全都消失不見了,難道真是如傳聞那樣的泄露了太多天機,所以被天道抹去了痕跡?
還有這個完整的伏羲卦陣,這種傳說中的東西竟然會存在這里!
最後張雨晨想到了這個地方的名字,天機閣。
越想越頭越疼,他跟小糯走出了這個副空間,小糯用最快的速度煎熬好了一副聞起來就異常苦澀的中葯遞在張雨晨的面前。
“這玩意真不是人喝的!”
看着面前這碗黑黑的液體張雨晨眉頭直皺。雖然已經喝了很多年,但是不管怎么樣他還是無法適應這種中葯的味道。這張方子張雨晨曾經找有名的中醫看過,那些醫學專家看到這個葯方的時候都是信誓旦旦的說開這個方子的人是庸醫簡直亂彈琴,如果這樣吃下去用不了一個月必死無疑。
但是張雨晨偏偏就吃了這么些年了,而且身體相較於以前也是越來越好。這是老頭走便名山大川,最後以三卦為代價請一個隱世不出的老醫王開的葯方。而那個老醫王只讓張致遠算了兩卦,還剩一卦說是讓他的後輩找張雨晨討要。
隨着張雨晨的入駐,天機閣似乎重新煥發了一些生機。
這個平時異常寧靜的八字胡同多了一些陌生人的往來,這些人非富即貴,都是身家不菲之輩。
有中年人跟孩子好奇,不知道自己從小長大的這個胡同為什么會忽然變得這么熱鬧。他們看着那些來往的豪車議論紛紛。
這時候才有老人皺着眉頭,隱隱回憶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一些經歷。
那時候燕京淪陷,整個燕京城唯一沒有遭到侵擾的就是這個小小的八字胡同里的幾戶人家。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後來在一夜之間忽然就無人居住的小樓。
有老人看着門上重新掛起的天機閣牌匾,心中一時間都有些許波瀾,這可是個了不得的地方,只是後來被時間漸漸淹沒在了人們的記憶里。
小糯接濟了一個流浪在八字胡同口的老人,支付了一筆不菲的費用將老人送進了敬老院。她沒有問老人的來歷跟兒女,只是沉默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一切。
這個平時花錢異常摳門的丫頭,在這些事情上從來都不懂得節儉二字,她一直都只是默默的捐贈希望幫助到需要幫助的人,而她的那套看起來十分幼稚卻讓人肅然起敬的理論除了張雨晨,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明白。
燕京自此又多了一個神秘的小善人。
她有着一顆水晶般的心,身上背負着無量功德。
這是張致遠當時撿到小糯的時候給張雨晨說過的話,對於這點張雨晨也是這些年才瞧出了一些端倪。
有富人往來於天機閣,但是天機閣的卻跟將近百年前無法相比。雖然偌大的名氣一直在圈內流傳,但是當入住這里的變成了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大多數人都沉默了下去。
俗話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在大多數人的思想中真正的高手都應該是白發蒼顏,仙風道骨或者帶着一雙墨鏡嚇了眼睛的老人,而不應該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十分俊秀的後輩。
尚顏伯自然帶來了幾個至交好友前來捧場,這些人對張雨晨表現的也十分尊重。畢竟有尚顏伯親身經歷的那些事情放在這里,每個人都知道張雨晨不俗的能力。
有人請張雨晨出手占卜,並許下了一筆不菲酬勞,張雨晨自然不會拒絕,更何況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對其人指點幾句,大家也算是皆大歡喜。
小糯在期間一直很好的扮演者一個侍女的角色,只要有旁人在場,她絕對就是一個最聽話的小侍女,但是卻沒人敢對她大呼小叫。尤其是尚顏伯,他對小糯一直都是心存忌憚,當時去找張雨晨的時候發生的那一幕,讓其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這個小女孩了不得。
自此,一家代表着正規算命場所的地方在燕京問世,差的只是一張營業執照。
過了兩天張雨晨收到一紙書信,是梅往昔遣人送來的,大概意思是說老一輩人決定集體隱世,自此不再干預玄學界的任何事宜,一切都交給他們這些年輕一輩來打理。
這個突兀的消息讓張雨晨腦子有些犯懵,他隱隱察覺到了一些事情的不尋常之處,卻找不到什么頭緒。
張雨晨天天晚上在觀察着天象,天狼逼命宮的格局仍然沒有任何的轉變,但是禍亂之源究竟出自何處?這個問題困擾着張雨晨讓他有點煩躁。
“丫頭,你要不直接自己做個慈善機構吧,這樣不是來的更加方便一點。”
張雨晨看着應該是剛從某個慈善機構回來的小糯說,卻被小糯給白了一眼。
“這些東西我又不懂,少爺難道你懂?”
小糯一句話將張雨晨問的啞口無言,他有些惱羞的對着小糯道:“你這丫頭也忒不識好歹,好心提醒你你還這樣。”
“我只是說說實話。”小糯嘟着嘴再送給了張雨晨兩個大衛生球。
張雨晨有些無趣的將桌上的茶杯拿在手中把玩,他的面前放着一套茶具,是尚顏伯的一個朋友作為見面禮送他的。張雨晨也不是不識貨的人,他看得出來這一套老紫砂茶具的價值應該再十萬左右,那個商人也是個出手闊綽之輩。
“丫頭,把《藏經》給我,等晚上月亮出來了就能看到上面究竟是有些什么東西了。”
張雨晨叫住了准備上樓的小糯,她從自己衣服前面的那個小兜里面將裝着《藏經》的盒子拿出來遞給了張雨晨。這個小小的衣兜中裝了不少的東西,全都張雨晨平時常用的器具。
……
時間飛快的走至晚上,清涼的風吹在張雨晨跟小糯的身上,張雨晨微微打了個哆嗦。
“這京城的天真冷,在咱們那邊哪里會有這么低的氣溫。”張雨晨嘴里抱怨,透過開着的窗子看看天上的月亮又看看時間,只差兩三分鍾就到了零點整了。
將《藏經》從盒子里面拿出來用鎮尺壓在桌面上,張雨晨心中微微期待。老頭到死都不忘《藏經》,也不知道這上面究竟是記載了什么讓人放不下的秘密。
時間一點點朝着零點移動,月光灑在身上,張雨晨能夠感受到月光中有種神秘的力量正在逐漸被激發,越來越濃烈。
“噠噠。。。。。。噠噠。。。。。”
桌上的手表發出兩聲輕鳴提示着零點的到來,這一刻天上那輪圓月中的神秘能量積聚到了最濃時刻。
隨着月光的變化,《藏經》殘頁上的自己也在一點點發生着改變。
泛黃空白的紙張上忽然出現了很多暗斑,這些暗斑迅速變得明顯,成了一個個交雜在一起誰也不認識的字跡。
上面的字錯綜復雜的糾纏在一起,一個大一個小,有些甚至是兩個字完全重疊,只留下一些模糊的景象。
看着這樣的情況,張雨晨並沒有任何急切,因為隨着月亮的爬行紙上的自己也在迅速的移動着,好像在各自尋找着自己的位置。
“少爺,零點二十九了。”
張雨晨的注意力完全專注在紙張自己的變化上,直到小糯提醒他才忽然反應過來,距離字跡消失只剩下一分鍾了,但是紙張上的自己仍然沒有一點排列好的樣子,還是各自拖着陰影在紙上胡亂沖撞,隨後漸漸隱沒消失不見。
“……”
張雨晨做過各種猜想,惟獨這樣的情況沒有預料到,他看着紙張發了半天的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