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四合院中別有洞天
弹指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有點起床氣,但是張雨晨還是很好的克制了下來,他穿着長青衫外套對着吳知秋道:“先給我說說是什么事情吧,知道了知情才能對症下葯。”
中年人道:“家父前段時間忽然一覺不起,去醫院檢查身體各項技能全都正常,但是就是醒不過來。而且這段時間每到了晚上,睡着的時候好像都能夢到家父在夢里給我說話,所以想要來尋求一些幫助。”
張雨晨點點頭道:“這個好說,我跟你去看看。”
吳知秋遞給張雨晨一張卡道:“這是十萬塊錢,還請小兄弟盡力。”
張雨晨擺擺手將卡推了回去道:“吳先生莫非不知道天機閣的規矩?事情不解決分文不取。”
然後他扭頭對小糯道:“丫頭,我出門一趟,店里你看着點。”
小糯“嗯”了一聲示意她知道了,其實天機閣的生意也一直都是她在打理,張雨晨某種程度上更像是一個店里聘請的技術人員。
吳知秋住在一個小四合院里,而且所處的地段相對繁華。別看這種小四合院不怎么起眼,但是在燕京,這種地方比一些高檔別墅來還來的值錢,要是院里再有個有點歷史的大榕樹或者老槐樹,那價格更是會成倍的往上翻。
老人睡在主屋的一個套間里,這里雖然還是四合院的樣子,但是里面的東西肯定不會一以前遺留下來的,都是翻新重新蓋起來的新建築。
看上去異常沉靜的老婦人這時候正坐在老人的床邊,細心的給老人擦拭着臉龐,等到張雨晨跟吳知秋進了屋子,她才轉過了頭。
“媽,我請了張兄弟過來看看情況。”吳知秋在老人面前十分恭敬,這一家人給人的感覺都是知書達理,肯定是出自書香門第無疑。
吳母並沒有因為張雨晨的年齡而產生任何的輕視,人年齡大了,對很多事情的看法也會隨之而發生改變,老人們的睿智總是會讓他們在最大程度上看清一個人本質。
“嗯,好。還麻煩小兄弟盡心了。”吳母對着張雨晨點點頭,張雨晨也十分恭謹禮貌的回了一句。對於老人,張雨晨總是會從心底有種敬重,或者說是尊老的思想在他的心中早就已經生根發芽。
張雨晨讓吳母暫時回避一下,他能感受到老人身上日漸淡薄的生機,要是等會兒出現了什么突發情況沖撞了老人,她的陽壽肯定會大大衰減。畢竟老人跟年輕人的抵抗力不可同日而語。
有些老人年齡大了,因為身上生死二氣的逐漸失調,會在一些特停情況下看到很多不屬於陽界的東西。甚至有睿智的老人,在生命無多的時候還能看到一些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這種未來十分准確,跟傳統意義上的占卜所得不可同日而語。
“吳先生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
查看着屋內的基本擺設有沒有沖撞的地方,讓張雨晨有些詫異的是,整個院子里面可以說是沒有意見跟鬼神信仰有關的事物,若是非要說有的話,可能吳知秋父親桌旁的那個香爐勉強算得上是佛教器具吧,這根很多老人的習慣並不同。
一般來說人年齡大了,總會找一些東西作為心靈上的寄托,他們有些是為了能夠在走的時候舒服點安穩點,有的是為了給自己的子嗣消除禍患,但是吳父竟然好像跟這些東西完全絕緣。
吳知秋看出了張雨晨的心中所想,他有些尷尬的對張雨晨道:“不是,後來雖父親來京城的。父親是唯物主義忠實的擁護者,並不相信這些東西。”
張雨晨點了點頭,老一輩的革命家跟學者們很很多都受偉人的影響,對鬼神之說嗤之以鼻。其實這種說法並不算是錯誤的,世人有雲“鬼怕惡人”,其實這里面的惡人並不是指壞人,而是說的一種有很深執念的人,因為這種執念讓人的身上會形成一種特殊的氣場,從而讓鬼神不敢接近。
但是這種東西畢竟是有弊端,只要自己的執念出現了裂縫不能即時重新堅定下來的話,那么鬼神必然會蜂擁而至,想盡辦法將這個缺口打開從而平平出現在此人眼前。
這也算是一種否極泰來的狀況吧。
宋時期有大儒夜間挑燈而書,忽然碰到有妖邪推門。他身上中正之氣十分濃郁,大喝一聲“孽障還不退開”,開了一半的門忽然就停住,然後緩緩關閉妖邪退走自此不敢再先。
這個典故被史書都記載了下來,後來效仿的人很多,但是卻並沒有多少人能堅持到離世的一刻,於是他們的晚年過得十分凄慘。
張雨晨伸手點向老人的眉心,在快接近的時候卻被一種有質無形的氣阻礙,這是老人的執念。
微微使了點勁,張雨晨的指尖碰觸在了老人的眉心上,他感應到了老人的靈魂被一種極其惡毒的氣息給囚禁在其中,這種惡毒氣正在試圖腐蝕老人的靈魂。
“不能貿然解決!”張雨晨及時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嘴里自語,這種包裹着靈魂的惡毒氣息他能破掉,但是強行破除勢必會傷到了老人的靈魂,這樣可就得不償失了。
張雨晨閉目思考了幾秒,對着吳知秋道:“吳先生,我能在各個房間都走走嗎?”
吳知秋道:“沒問題,小兄弟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嗎?”
吳知秋對這個問題很關心,他前幾條也找過不少的風水先生,但是那些人完全就是一神棍,神神叨叨說了一大堆誰也聽不懂的,卻沒有一個能解決掉自己父親身上的事情。
“知道,但是得找到源頭才行,我總覺得你這個宅子里面有不和諧的地方,但是房間內的風水擺放卻十分通暢。有些奇怪。”
張雨晨盡量用最能讓人明白的話給吳知秋解釋,吳知秋聽到不停的點頭。他這幾天也是頻繁的做惡夢,不光有自己的父親,還有一些十分恐怖的畫面。
張雨晨將四合院中的房間齊齊轉了一邊,最後在西廂房中駐足。
在這里他有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房間中有一種濃郁的化不開的屍氣在影響着人的思維,那是一種惡念。
若是有活人住在這個房間中,久而久之就會在無形中被這種惡念影響,脾氣會變得十分暴躁易怒,更甚至可能還會產生種種違背人倫的思想。
看着張雨晨在房間中久久駐足不語,吳知秋問道:“這個房間有問題嗎?”
張雨晨點點頭道:“問題應該是出在這里,你們這個四合院中風水自成格局,而這個房間的位置有點……巧妙。”
張雨晨想了想,還是用了巧妙這個詞語。西廂房的這個點正好是四合院的風水脈絡的交匯點,從這個點上,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影響各個房間陰陽二氣甚至更多的東西。
吳知秋還欲再問,張雨晨擺了擺手示意先不要說話,因為他忽然感覺到地下又有種惡念順着風水的脈絡流向了吳父的那個屋子,這種惡念十分明確,就是奔着吳父去的。
張雨晨皺眉,他對着吳知秋道:“好像是在刻意針對你父親,你們家最近得罪過什么人嗎?”
吳知秋道:“父親心胸十分開闊,而且一心只鑽研學術,從未與人結怨,更談不上得罪什么人了吧。”
張雨晨道:“可能是我多心了,總是感覺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說着,張雨晨將踩在地板上的腳微微抬起用腳尖在地板上輕輕點了點,相力順着腳尖迅速在房間中的各個地方游走了一番,感受着傳遞回來的種種訊息,張雨晨眉頭微微一挑。
“吳先生,這個房間是不是又地下室或者地下空間之類的東西?”
張雨晨問吳知秋,如果是作為客人,這種問題張雨晨不應該問,但是他今天畢竟不是用客人的身份來的,既然吳知秋想要解決這件事情,那就必須將這些東西如實相告,不然這件事情可能還真的沒辦法去解決。
吳知秋聽到張雨晨的話之後臉上卻寫滿了迷惑,這種神情不是偽裝的,他對着張雨晨道:“這事情我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沒有吧,我們在這里住了二十余年了,而且這個房間一直都是作為客房用的。”
張雨晨道:“你不知道嗎?但是這個屋子下面的確有個巨大的空間。”
吳知秋道:“那我們挖開看看?當時住進來的時候只是裝修了一下,並沒有動地基。”
張雨晨搖了搖頭:“不用那么麻煩,屋子里面有機關。”
吳知秋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他一臉迷惑的看着張雨晨徑直走到房間牆上掛着的一幅山水畫前面。
這幅山水畫是買這件四合院的時候就存在的,但是吳父說這幅畫有些年頭,應該是個古董贗品掛在這里很能提高房間氣質品味,所以一直都沒有動過。
張雨晨將這幅山水畫卷了起來,畫後面的槍斃破開了一個洞,看樣子看豁口的痕跡,應該是最近才打開的新缺口,缺口里面鑲嵌着一個鐵碗。
看到這個東西吳知秋目瞪口呆:“怎么會這樣?”
自己一家住在這里這么多年,從來還都沒有發現過這個房間還有這樣的玄機。
張雨晨看着鐵碗上的銹跡也是眉頭直皺,他道:“這機關看樣子有些年頭了,絕對不是最近這些年的手筆。”
張雨晨這么瘦自然有他的道理,現在人懂這種古代機關術的人真的是太少了,人們寧願去崇拜相信電子科技的密碼鎖,也不相信自己老祖宗留給後人的這些精華文化。
其實說到機關術,中國古時候的機關構造就算是放到現代,在科技完美的今天也有很多的東西做不到。電子密碼之類的東西還能被人找到突破口給強行打開,但是這種華夏機關,只要稍微復雜點,你找不到方法就是找不到,根本就沒有任何別的捷徑可走。
將手伸進去試了試,張雨晨開始逆時針轉動這個鑲嵌在牆里面的鐵碗。
細微的響聲在房間響起,鑲嵌在地上的那張木床在地上移開了一段距離,漆黑的方形洞口出現在張雨晨跟吳知秋的眼前,里面泛出的潮氣瞬間就彌漫了整個屋子。
吳知秋看着這種情況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看了看張雨晨,不知道他究竟還發現了什么無法想象的東西。若說最開始他對張雨晨的敬重還只是停留在那位朋友的介紹下的話,那么現在就憑這張雨晨展露的這幾手,已經將他徹底的折服。
隨着缺口的出現,張雨晨的眉頭皺的更深,問題果然是出在這里!
張雨晨愈發覺得這件事情沒那么簡單了,究竟是什么樣子,也許看了下面的東西能夠找到一些端倪。
他轉頭對着吳知秋道:“吳先生,有手電筒嗎?”
“有!有!”
吳知秋忙不迭的應着,立刻就從房間的抽屜中拿出了一個手電筒遞給張雨晨,同時對張雨晨道:“小兄弟你這是要下去?”
張雨晨點了點頭道:“我得下去看看,問題肯定就處在這里,要想不傷到你父親,只有從源頭處解決掉這件事情才行。”
吳知秋道:“那好,咱們就下去吧。”
張雨晨道:“吳先生你就不用下去了,我怕下面的東西會對你有影響。到時候別事情沒解決還把你給搭進去,這樣反而不美。”
吳知秋原本就不打算下去,他看着幽暗的洞口有些畏懼,不管一個人如何膽大,在這樣的情況下產生害怕情緒都是在所難免的,他正好借坡下驢道:“那我就在上面等着,要是在地下又事情趕緊給我喊一聲。”
張雨晨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心中暗想要是遇到了我都無法解決的事情,喊你有個屁用啊。
“那小兄弟你注意安全,一定要萬分小心。”
看到張雨晨已經站在這個長方形的豁口處,吳知秋又對着張雨晨叮嚀了一聲,張雨晨沒有回答,只是拿着手電筒順着有些濕滑的青色台階一步步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