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傳說中的人物
柴特特特儿
所謂拍身,顧名思義,其實就是被人拍了一把,但是關鍵要看是什么人拍的,有什么道行,還有,被人把什么東西拍在身上了。
要用最形象的語言來形容,我當初剛聽說拍身這個法子,第一個想法,就想到上學的時候經常玩的惡作劇,把寫了字畫了畫的紙條貼上透明膠,裝作去拍人家背後和人家說話,實際是把紙條貼在人家身上。
經老爺子這么一提點,我才想起來,我和幺子從那大師家里走出來的時候,男人送我們出來的時候在我們肩頭拍了一把。
那可只是輕輕拍了一下!就把什么東西拍在我們身上了?估計他是在我們身上拍了什么招鬼的東西,才導致我和幺子進了活魘,我側着身子看了眼幺子的後背,只見他的肩頭有個手印兒,看着並不明顯,就像被沾了灰的手在肩頭拍了一下似的。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要是這么說,那男人的道行不淺,而他在那大師的面前還畢恭畢敬跟三孫子似的,這么來看,那大師是何等的人物?
幺子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雙眼放光,“剛剛那個,不會是蔣晴明吧?”
蔣晴明?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但是感覺幺子說起這個名字時,聲音都有點兒顫抖,這個蔣晴明是什么人?
只見老爺子抿着嘴唇,腦袋微微往下點了一下,就是他。
幺子的臉色有異,還有點兒激動,瞪大了眼睛往門口看了看,“我靠!我居然見到蔣晴明了!”
聽幺子這意思,好像拿蔣晴明當偶像了,但是老爺子卻不以為然,輕嘆一聲道:“知道他來干什么嗎?”
幺子搖頭,一臉興奮。
“有一票盤子,要是能做下來的話,通家富貴雞犬升天……”
不等老爺子把話說完,幺子便連連點頭道:“我願意!”
“哼,”老爺子斜睨了幺子一眼,這廝也是個見錢不要命的主兒,對於這一點,老爺子也很是無奈,冷笑一聲道:“由不得你不願意,蔣晴明指名,”老爺子有些干癟的指尖兒指了指我和幺子,“要你們倆。”
“為什么?”我情不自禁脫口而出一句。
我從小跟老爺子學了些本事,這兩年大學畢業之後才開始在老爺子的堂口里做事,也就是打打下手,全當做興趣愛好來做的,吊兒郎當,雖然是老爺子的孫子,但在圈子里沒什么名氣,要說點名要幺子,我多少還能理解,我呢?看上我顏值高?
聽到我的問題,老爺子許久沒有說話,一直在深深地吸着氣,半晌,又重復了那句話道:“槍打出頭鳥。”
看幺子的反應,能跟蔣晴明參與一個盤子,好像是莫大的榮幸,但是老爺子自有他的顧慮。
我咬着嘴唇,想不明白,心里還有點兒擔憂道:“他讓我們做什么?”
老爺子沒直接回答我,而是看着那佛牌,“看出來不對勁兒了?”
幺子不假思索道:“這玩意兒,八成是地圖吧?”
老爺子兩根手指頭搭在一起比劃了個“十”,“不是八成,十成十,就是地圖。”
蔣晴明不知道從哪兒得到消息,知道一張地圖被分成很多塊,分布在一些佛牌上,為此正在四處尋找佛牌,這個計劃早就開始進行了,但是一直沒有得到進展,恰好,從我和幺子手上得到的,是第一塊!
要這么說的話,也不知道該說我和幺子是幸運還是倒霉,可能就是因為這一點被蔣晴明給看中了。
而蔣晴明接下來要我們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其他的佛牌,至於現在到底有多少塊,連蔣晴明也說不清楚,而下一步要怎么做,還要等湊齊了佛牌才知道。
“那他做這件事情到底為什么?這張地圖指示的是什么地方?”不知道為什么,這個計劃莫名其妙地讓我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這他總該知道吧?”
或許是因為未知帶來了恐懼,讓我更加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所有答案,但是老爺子也只能搖搖頭,他無法回答我的問題,因為蔣晴明也沒告訴他,更重要的是,蔣晴明不想說的事情,老爺子也不能逼他說。
這下我是不知道怎么辦了,一咬牙道:“那我們去哪兒找佛牌?他也沒說?”
老爺子依舊搖頭。
合着這蔣晴明根本什么都不打算說!想到這兒,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搖頭道:“那我不干。”
我是賭氣說的,可是這話一出口,幺子立刻用詫異的目光看着我,跟看瘋子似的,“你不干?”
不等幺子繼續往下說,老爺子擺擺手,制止了幺子,只道:“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你不用多說,讓他自己考慮,你也回去琢磨琢磨,想怎么做。”
幺子興奮得雙眼放光,摩拳擦掌道:“那蔣晴明呢?我們怎么和他聯系?”
“有必要的時候,他會聯系你們。”
說完,老爺子只說是有點兒乏了,讓我和幺子先回去休息。
回家的路上,我始終悶悶不樂地看着窗外,心事重重,我不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蔣晴明到底是什么來頭,只是覺得不爽,這人做事兒太奇怪,而且,遵從動物的本能,我從這個人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和他攪合在一起,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事兒。
幺子卻在旁邊嘖嘖有聲道:“鍾一仁啊鍾一仁,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你了!你啊,就是天生有個好狗命,自己不知道珍惜的那種人!”
我瞪着眼睛瞥了幺子一眼,“好好說話,有話直說。”
“你連蔣晴明的盤子都不玩兒?人家可是特意指名要你,你知道多少人想要這機會都沒有呢!”
幺子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誇張,一臉的匪夷所思,好像能參與蔣晴明的盤子是莫大的恩賜似的,我瞪了他一眼,“他到底什么東西?你至於跟狗似的嗎?人家現在可不在這兒,你這么諂媚他都聽不到,你不白搖尾巴了嗎?”
我這人就這狗脾氣,可能因為命太好,從小就占着不少得天獨厚別人想有都沒有的關系,所以什么都不稀罕,幺子經常這么說我,對我這性格也習慣了,但是這一次,他卻有點兒惱怒道:“什么都不懂就別特么胡說八道!你知道蔣晴明是誰!”
我冷哼一聲,幺子一邊開車一邊道:“蔣晴明,是圈子里的……怎么說呢……”幺子抓耳撓腮,琢磨了半天,才從他那本來就有點兒貧瘠的語言詞庫里搜羅了一個他認為最恰當的形容詞,“傳說!傳說你懂嗎?”
據說,蔣晴明今年才二十出頭。
蔣晴明七歲那年,市政中心新樓開建,地基怎么都打不下去,有高人看出來說風水格局不對,硬蓋的話,不出三年,任上的官員都得下馬,但是選址已經報上去了,想改也改不了了,政府的人到處找人想辦法,最後還是剛入門的蔣晴明一語道破,想出了破解的法子,不但大樓順順利利建成了,里面的官員非但沒事兒,還官運亨通,就是這件事情讓蔣晴明一戰成名。
雖然只是這么一件事兒,但是仔細想想還是挺牛X的,要知道這一座樓里有多少官員?不費吹灰之力和這么多人打好了關系豎起了口碑,這蔣晴明就算不入這一行,這輩子也什么都不愁了。
但是這還只是開始。
辦成了這件事兒的蔣晴明立刻在圈子里名聲大噪,被人稱作是神童,他想學手藝都沒人敢教他,更何況蔣晴明本身拼的就是天賦,無師自通。
而在這件事情之後,蔣晴明又干了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兒,現在市區不少標志建築都是由他來測字定名,而他之後做的一些事情,都比較神秘,不是不起眼,而是太起眼到根本沒人敢多打聽。
不到十八歲的時候,就沒人請得動蔣晴明親自出山了,這也是為什么我沒聽說過蔣晴明的名字,他這幾年比較低調,做的都是一些不能為人道來的事情。
越是這樣,我就越想不明白,按理來說他身邊有多少高人前仆後繼,怎么偏偏就點名道姓要我和幺子?
而且聽老爺子的口氣,這件事情蔣晴明甚至不讓老爺子參與,而凡是蔣晴明決定的事情,老爺子也不能違背,所以當我說我不干的時候,幺子那么詫異,在他看來,我這種行為基本是送死,至少也要被人從圈子里除名。
“這么着,你先別着急說干還是不干,”幺子苦口婆心地勸着,“你剛剛也聽咱老爺子說了,這票盤子要是玩得轉,別說咱倆,就是往下再數三代,那都是吃喝不愁權高位重,你就當替你子孫後代着想,再琢磨琢磨。”
我沒吭聲,車停到我家樓下我就自己回家了。
房間里,還保持着我們上次離開的情況,四處一片狼藉,我也沒心情收拾,進了衛生間更是頭疼,地上又是水又是面粉,都凝成糊兒了,看這樣子明天要找個保潔阿姨來搞一下衛生。
我隨便洗個臉就躺在床上,腦子里的事兒多,人反倒很快就睡着了,但是我沒睡多久,差不多半夜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我接到了一通有點兒意外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