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匐地獸王的來歷
真一天
地上躺着一只匐地獸的屍體,我使勁踢了兩腳,有吐了口吐沫,便搖搖晃晃的朝張大膽他們撤退的方向追去,四周都是迷霧,連周圍近在遲尺的樹木都看的模模糊糊的,就是低下頭也看不清腳下踩的是什么東西,這要是擱平常雲霧繚繞的,絕對是“仙境“,但是現在,這他媽就是地獄。
我一路晃晃盪盪向前走去,四周一陣陣的人影晃動,那人影像是在隨着雲霧飄盪,又像是在走動,忽遠忽近的,我使勁搖了搖腦袋,以為是疼痛產生的錯覺,可是睜開眼睛,依舊看到這些人影,其中有一張臉似乎在哪里見到過,我心里一驚腦袋一下清醒了,這張人臉分明就是那個叫“張倩“的女孩子的模樣。
媽的,這是不是就是人們常說的“陰魂不散”。
我顧不上許多,立刻在背後摸了摸,心里略微得到了些安慰,還好包袱還在,趕忙取出了太極鏡,哈哈,我心里一陣大笑,娘的,老子還有這個,敢在老子面前晃,找死不成,正准備拿這太極鏡一照,讓對方飛灰煙滅,忽然一個念頭生了出來,便收回太極鏡對着那“張倩”的鬼影真誠的說道:“張倩同學,我知道你死的很慘,是被那匐地獸慘殺的,但我們也和那匐地獸勢不兩立,所以嚴格來說咱們是屬於一個戰壕的同志,你若是有靈就給咱指條明道,到時候我有機會也好給你報仇。”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傻,和“鬼”講起了道理,但我話一說完,就見那鬼影轉過了身向前走去,似乎再暗示我跟着它,我心一橫,也不管前面是不是刀山火海,便跟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感覺走的時間不短了,四周暗壓壓的,似乎這天馬上就要黑了,周圍的迷霧也稀薄了許多,不知道什么時候那道鬼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就在這時卻聽到了流水的聲響,我心里一喜,有門,立刻快步向前走去,發現前面是一條河流,寬有二十來米的樣子,河水清澈見底,也是不深,不時的有幾尾肥魚游過,周圍的參天古樹少了許多,顯得空曠了許多,這心情也好了起來,空氣也覺得新鮮了許多,畢竟在密林里到處都是古樹老藤的,一眼看不到天,感覺就壓抑的緊。
我痛痛快快的喝了很多水,覺得香甜無比,一掃之前的疲憊飢渴,精神也好了許多,但肩膀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卻是更加明顯了,之前沒有機會處理傷口,現在終於能看看傷口的情況了,我忍着劇痛脫下衣服,肩膀上一大塊肉被匐地獸咬沒了,白骨可見,腫的老高,這群匐地獸常年也不刷牙,再說也沒那習慣,這細菌滋生物便會不少,不想傷口感染了,這可是相當嚴重的問題,如果不妥善處理,輕的這條胳膊也就廢了,重的就不說了,一個死字完結。
我趴下身體小心翼翼的用河水清理着傷口,最後簡單的包扎了一下,站起身四處望了望,太陽西落,映出一片紅霞,景色不錯,但哪有心思欣賞這些,也不知道張大膽他們現在在什么地方。
借着落暉的余光,我發現前面不遠處青黑一片,高低起伏,顯然是一片山嶺,看這山的走向,正好環抱這片河水,心里暗嘆,也是塊風水寶地呀。
正自感嘆着,什么味兒,我使勁聞了聞,哪里飄來的肉香味,這時摸了摸肚子才知道一天沒吃飯了,也是餓的不行,肚里“咕嚕嚕”的響,心里也是驚奇,這荒山野嶺的地方,還有人煮飯不成,這時我立刻想到了張大膽他們,甚至也想到了王婷婷,雖然覺得可能性不大,但人總是對什么都抱着一絲希望不是。
我趕忙行動起來,循着香味穿過灌木叢走出一片小密林,香味更濃重了,隱隱有些發焦的味,似乎是什么東西烤糊了一般,在一處小山坡的背面發現了火光,借着光亮看到了四個人影圍坐着篝火,我立刻一陣驚喜,居然是張大膽他們,不對,還有飛林子,這小子居然平安的和張大膽他們匯合了,只是一臉的疲倦,靠着一顆大樹,閉着眼睛,似乎在閉目養神一般。
“張兄弟,吃點東西吧,我想小李兄弟不會有事的。”蔣建國靠着一棵樹,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說出的話也是有氣無力。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只知道我兄弟是為了救你們才去引開匐地獸的,現在你們都沒事,我兄弟到現在還生死未卜的。”張大膽握着插魚的樹枝,顫抖的說道。
忽然飛林子眼睛睜開了,向一個方向看了看,露出了微笑,我趕忙虛了一聲,對方會意的略微點了下頭。
“張大膽,你的魚可要烤焦了。”飛林子打趣的說道,只有蔣建國和閆清華聽出了對方的話,一副如釋重負的語氣,也是一驚,立刻向我這邊看來,也是露出了微笑。
張大膽聽到對方打趣的話,立刻火氣上涌,就要發作的時候,我趕忙說道:“是啊,你要是不吃的話就給兄弟我吃吧,烤焦了多可惜。”
聽到後面有人說話,張大膽身子一震,立刻扭過來了頭,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起來一把抱住了我,“兄弟,你沒事啊,哈哈,老天這次真是開了一回眼……”
我呵呵笑着搶過張大膽手里的魚,“呵呵,老子命大的很,閻王都未必敢收。”
“行兄弟,有你的。”
張大膽一把掌拍在我傷口上,疼的我齜牙咧嘴冷吸了一口氣,娘的,剛結的痂又裂開了。
“兄弟,你這是咋啦?”張大膽關切的問道。
我說沒事,出了點小狀況,一面吃着烤焦的魚一面把和張大膽分開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以及“張倩”鬼影的事。
眾人聽了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嘖嘆不已,看來有些事情真是科學無法解釋的。
聽完我的話,飛林子扔過來了一個小瓷瓶。
我說“什么東西?”
“白葯——”飛林子簡簡單單說出了兩個字。
我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還藏着這種東西,真是應了我那句話,這家伙真是個“福將”,我這條胳膊算是能保住了。
我讓張大膽給我上了下葯,重新又包扎了一下,這葯一上上去,就火辣辣的燒得慌,我忍着疼說,“效果不錯。”
再看看蔣建國,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總體來說精神不錯,看來也是上過這葯了;在剛來的時候閆清華還一副精神恍惚的樣子,我這一現身,他的精神反倒好多了,估計我能活着回來對他來說也算是個慰藉,多少減少了些負罪感,所幸我們這一組五個人都平安無事,在這種鬼地方,碰到如此多的事情,還能安然無恙,真是萬幸了。
我不由有些好奇的問起飛林子的事情,他又是怎么從匐地獸王手里脫險的,飛林子也是長吁了一口氣,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
原來自從他引開匐地獸王後,一群老小匐地獸便追了過去,所幸飛林子身手了得,一直把它們甩在後面,這左甩右躲的,漸漸的,一群匐地獸被甩的跟不上隊伍了,從一群變成一小群,七八個,五六個,兩三個,最後只有匐地獸王鍥而不舍的緊隨在後,論速度,匐地獸王不是飛林子的對手,但論起耐久力來,飛林子就甘拜下風了。
等到只剩匐地獸王和飛林子的時候,飛林子已經是累的氣喘吁吁了,要不是憑借着速度拉開了距離,不然早被這東西追上了,雖然雙方都是疲憊不堪,但飛林子的情況更加不妙,近乎虛脫;那匐地獸王似乎也看出了飛林子的狀況,齜牙咧嘴的,磨着面前的一對利爪,似乎在笑,飛林子似乎已經成了它的肚中之物一般,就等着吃完抹嘴,過幾天拉出來完事。
飛林子暗想這樣不是辦法,論耐力人類根本就不是野獸的對手。
不到片刻,雙方又開始了拉鋸戰,你追我躲,兩人之間的距離死忽遠忽近,近的時候,飛林子都能聞到對方嘴里噴出的熱氣和腥臭,情況岌岌可危,這天看着馬上就要黑了,到時候對自己更是不利,飛林子知道晚上因為視力受阻,自己很有可能失手被對方追到,到時候死的一定會很慘,可是晚上對這匐地獸王來說確實無礙,因為這東西晚上也能看到獵物,張着一雙發光的眼睛,一道晚上就發出紅紅的光芒。
飛林子吃過這種東西的虧,那是幾年前的事情,那一次是和老山妖一起去陰山盜中陰王的墓,在墓中便碰到了這種東西,漆黑的古墓里,發出瘮人的紅光,當時眾人都嚇的肝膽俱寒,畢竟是第一和這種東西交手,知之甚少,一雙利爪能輕易把人撕成兩半,一嘴獠牙一下能咬下來一大塊肉來,取得三十多個人,最後只有五個人活了下來,損兵折將,那次對老山妖來說真是元氣大傷,接下來兩年都沒有再倒一次斗。
等到五個人活着回來的時候,一查典籍才知道,這種東西叫匐地獸,是北齊從婆娑國引進而來的物種,(婆娑國是一個小國,其國人善於奇物淫巧,能育鬼怪,常習旁門左道之法,尊六臂女巫婆娑為神,拜六臂婆娑像)婆娑國叫這種東西為剎婆,意為守護死神,由於這種東西行動的姿勢總是肚皮貼着地面,匍匐爬行,所以引進北齊是形象的便叫做匐地獸,因為這種東西夜里能視,又凶殘成性,便成為了古代帝王諸侯死後陵墓的看家護院,也就是古墓守護神的存在,成年的能有一米多長,而匐地獸王最大的人立起來能有四米來高,能直立行走,力大無窮,凶殘無比,具有極強的報復心,眾人看到這里心寒不已,不過隨後便發現這種東西有些致命的弱點,便是怕水怕火。
想到這里,飛林子多少感覺有了些希望,閃身避過匐地獸王,爬上一顆千年老樹,四處瞭望,真是天不絕人,這一看還真發現了一處河流,飛林子心頭大喜,提起力氣便引着匐地獸王朝那河流奔去。
等到離那河流不遠的時候,匐地獸王立刻發現了情況不對,急刻展開了猛撲,這躲閃挪移之間還是被這匐地獸王在背後撓了一下,飛林子忍着劇痛,吸了一口涼氣,顧不上傷勢深淺,一躍便扎進了河流之中,只聽得背後匐地獸王發出雷霆巨吼,可想是如何的氣急敗壞,在岸邊抓耳撓腮,試了幾次水的深淺終究是不敢下水,徘徊良久才離去。
飛林子那一躍之後也是筋疲力盡,加上背後失血過多,只想昏昏睡去,但若是睡去必定沉入河底,喂了魚蝦,余是憑着一股巨大的意志才沒有睡去,一下一下的向對岸劃去,每劃動一下似乎都使出了全力,所幸河流並不寬,最後才摸到了岸邊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張大膽他們正在生火,背後的傷也被包扎好了。
聽完飛林子的經歷我也是唏噓不已,看了張大膽一眼。
張大膽見我看他,明白是什么意思,擺手道:“你別看我,我後面的事情簡單的很,可比不上你們九死一生。”
原來張大膽自從和我分開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便聽到閆清華喊道,說這指南針說不定管用了,我們可能已經離開了磁了。
張大膽一聽大喜,立刻按照指南針的方向向西北方行去,不久便發現了前面有條河流,二人如枯草碰到了露雨,精神一振,急忙跑了過去,狂喝牛飲了起來,真是酣暢淋漓,這時給蔣建國也灌了些水進去,手上的傷口重新洗淨包扎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洗傷口的時候疼醒的還是喝了點水醒來的,總之沒過多久就醒了,就是臉色不太好看。
張大膽見這兩個“累贅”也醒了沒什么大礙了,便提出去找我,這時閆清華勸道說里面都是迷霧繚繞的,你又分不清方向,到時候別說沒找到小李又碰到了匐地獸,身入虎口,出了什么好歹,小李所做的一切不就白浪費了,說不定小李吉人天佑,能夠平安回來呢,到時候你又失蹤了,讓他再去找你?
聽到閆清華的話,張大膽雖然覺得有道理,但總是放心不下,抓耳撓腮的坐立不安,看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卻是不見我的蹤影,立刻下了決定,不行,我得去找我兄弟去,正在閆清華和蔣建國苦勸三人僵持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野獸怒吼聲,三人一愣,對望了一眼,立刻吃驚道:“匐地獸王——”
二話不說,立刻循着發出聲音的方向飛奔了過去,這才在河邊發現了飛林子,昏迷不醒的趴在岸邊,眾人趕忙把他拖到了一處山坡背處,發現了後背上三道野獸利爪造成的抓痕,深可見骨,張大膽在他的衣服里發現了一個小瓷瓶和兩把三棱小鏢,打開小瓷瓶的木塞聞了聞,登時大喜,居然是白葯,立刻給他清洗了傷口上了葯,最後簡單的包扎了一下。
聽完飛林子和張大膽他們的描述,我心里也有了數,不過我這時心里想的卻是我昏迷模糊的時候看到的“黃毛屁股”,和昨天夜里偷襲張大膽的那個黑影似曾相識,我心里一驚,難道是閆清華嘴里說的那個“野人”。
想起這東西連那匐地獸都不敵,似乎只有那匐地獸王才能和它較量,按道理來說它不應該怕我們,可是那天晚上卻是“逃跑”了,再想起當我快被匐地獸撕成碎片的時候,這家伙卻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趕走了匐地獸,看這樣子明明是在救我,似乎對我們並沒有敵意。
這時我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設想鑽進腦袋,按說婷婷她們迷失在這片密林里,雲霧繚繞,野獸毒物無數,根本就不會分開行動,可是卻在密林里只發現了張倩的屍骨,看那凄慘的模樣,再加上匐地獸的凶狠,我心里一哆嗦,婷婷她們肯定是遇到了匐地獸群,可是為什么卻只是張倩死了,而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身影……難道是被野人救了?
想到這里,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推測能力了,真他娘的強悍,這完全是胡扯,雖然不可思議,可是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不然她們遇到匐地獸群絕無生還的可能。
我一拍大腿,把我的推測和張大膽飛林子他們說了一遍,張大膽眼神奇怪的看着我,“兄弟,你沒發燒吧?”
我正想反駁,便聽到飛林子點了點頭,說道:“有這種可能。”
“你他娘也傻啦。”張大膽本以為我是急於找到王婷婷才胡思亂想的,給自己一個安慰,沒想到飛林子這么冷靜的一個人也這么說,不服氣的說道,“別瞎扯了,這野人能救她們,恐怕遇到了死的更快,要我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