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尋找雪怪
今夜葬
雷豪江咀嚼了一口後竟從懷里神奇般的拿出了一個鋼制的酒壺,巴掌大小的方形酒壺很是精致,上面布滿了精美的花紋和英文字母,雷豪江得意的炫耀道這是他的父親在朝鮮戰爭的時候從一個美國鬼子的身上搶來的。
雷豪江擰開蓋子小酌一口後便將酒壺遞給了兩人,剛拿到手上王景便嗅到了從那小小的壺口中散發出來的酒曲味道,酒在高原上可是好東西,可以驅除身上的寒冷。
王景仰頭喝了一口感覺喉嚨里仿佛着火了一般,臉色通紅的咳嗽起來,忙把酒壺遞到了巴桑手里,看到王景的樣子兩人哈哈的笑了起來。
順着平台往下看去,廣闊的景象盡收眼底,那白色的積雪綠色的低矮植被讓人感覺心曠神怡,遠處冰川在太陽的照耀下仿佛七彩的匹練連接着天地。
看到美麗的景色後心情仿佛也變得輕松起來,之前遇到的危險拋出了腦後。
休息片刻後三人繼續前行,可麻煩的事情來了,沒走出多遠那血跡竟然在白色積雪上消失了。想必那頭綿羊的血已經流干了,前方的路撲朔迷離了起來,要是這樣放棄三人心有不甘。
“再往前看看說不定會有其他的發現。”雷豪江望着兩人說道。
三人繼續按着一字隊形向上前進,可走出五百多米後仍沒有發現任何的發現,這讓三人有些悶悶不樂,或許此次尋找要無功而返了。
就在此時王景聽到桑巴的喊聲向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快看,前面的積雪上是不是個米貴的腳印。”
米貴在藏語里的意思是直立行走的怪物。
三人慢慢向着積雪的地方而去,只見積雪上確實有巨大如斗的幾個腳印,若是按照中國鞋尺碼而算的話起碼有70碼,王景摘下了掛在脖子上的相機咔咔的拍了幾張照片。
每個腳印之間的距離大約有兩米,腳印順着冰川延伸而去,三人循着腳印慢慢前行,前方的冰川大約有五公里左右,三人必須循着腳印穿越冰川地帶,可怕的是隱藏在積雪下的冰縫隨時都可能讓人屍骨無存。
為了安全起見,三個人還是用繩索將彼此串聯在了一起,這樣即便是一個人不小心掉入了冰縫內也可以及時進行救援。
冰川的坡度不大,像一座鬼斧神工的拱橋,第一次見識冰王景激動得想要縱聲長嘯,可還沒等他放生吶喊,遠處的雪峰像是懂他的心思一般,在沉沉的腳步聲中一片雪面帶着漫天的風雪滑落山巔。
“不要大聲說話這很容易引起雪崩的!”巴桑然後又對王景雷豪江兩人道:“我們連腳步都要保持一致的!”
“共振?”王景小聲的問道。
巴桑點頭說是,王景此時總算明白了書上常說的人力永遠無法和天地抗衡了!
雷豪江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經過去了接近兩個小時,太陽已經有些偏西了,三人的面前被一條裂開的冰縫所阻擋,野人的腳印在此處徹底消失不見了。
那冰縫像是怪物裂開的大嘴,橫跨在冰川中間,低頭望去漆黑一片。
“野人會不會下到了冰縫的下面”王景小聲的詢問道。
“不知道,我們已經到此不如就下去看看,就算尋不到野人也算不留遺憾。”巴桑說完望向兩人,得到兩人肯定的目光後他從背包里拿出了繩索。
巴桑從背包中小指粗細的登山繩,王景知道這看似小指頭粗細的繩子的抗拉力不小於是1600公斤,繩子是用尼龍纖維作主原料制成的,沒想到巴桑竟有這樣的寶貝。
三人不在猶豫,固定好繩索後便向冰縫下攀去。傑布眼神中有些許的不舍,在巴桑的安撫下哼唧幾聲後便乖乖的趴在了雪地上。
這次是雷豪江打的頭陣,他具備一定的偵探能力,能夠很好的應對黑暗中未知的危險。繩子在空中無處借力,王景學着兩人的樣子雙腿弓起在冰壁上一登借力向下盪去。冰壁上聳立了長短不一錐子一樣的冰柱,途中為了躲避這些冰柱不得不把速度放的緩慢。
王景在心里默默的計算着下降的高度,大約下降到六十米左右雙腳才從新踏在平坦處。此時他感覺雙掌火辣辣的,汗水早就將貼身衣物全都打濕。
巴桑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掛在腰間的手電筒,這種狼眼手電的射程很遠,只見三人的腳底是冰石交界的平面,光滑的如同一面鏡子,王景不得不驚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下面的空間異常寬大,王景抬頭望去整個空間就像是破了一條裂縫年久失修的室內體育場,頭上的縫隙中可以看到一線藍天。從他所處的位置到對面的冰壁至少有30多米,整個空間異常幽暗。
手電光打在了一處冰壁上,冰壁上竟顯示出了一個圓形的洞口,黑乎乎的洞口像是猙獰野獸的巨口般吞噬掉手電筒照出的光亮。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接下來是不是進入洞內一探究竟,難道雪怪就住在這黝黑的洞穴之內?
雷豪江望了望兩人從小腿上摸出了一把黝黑色的匕首,匕首一面是鋒利的刀刃一面是鋸齒,刀身上布有血槽。他接過巴桑遞過來的手電,緩緩地向洞口走去。
人處在黑暗中潛意識里總有種未知的恐懼,王景緊跟在兩人的身後,生怕從黑暗中突然跳出一只雪怪,長長的獠牙刺向他脖子上的動脈。
靠近洞口處王景感覺到了呼呼地冷風從中噴涌而出,王景知道若不是洞口內的空間很大定是洞穴還有另外的出口。
呼呼地風聲像是忍受着折磨的孩子在低聲的痛哭,越往里走越感到刺骨的寒意,王景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洞穴成四十五度角向下延伸,走了大約一百米後冰壁竟然消失了,燈光下是泛着青光的黑色石壁,王景用手觸摸了一下斷定這絕非是天然形成,而是人為開鑿而成。
王景小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顯然兩人也已經發現其中的蛛絲馬跡,肯定的點了一下頭。
隱藏在冰川之下的這條通道定是何人所修建的,在這種艱難的條件下開鑿出這樣的一條通道待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更何況通道處於岡仁波齊山,岡仁波齊山是藏民心中的神山,實施這么大的工程定會被記入經文之中的,然而書籍上沒有任何關於這條通道的任何記載。
難道這條通道是被雪怪所修建的,那些人們所認為的茹毛飲血的怪物已經具有了一定的智慧?
王景正在聚精會神的思考這個問題沒注意前方一下子撞在了走在前面的巴桑身上,只見兩人在前面駐足了腳步。通道已經到了盡頭,而盡頭的左側竟然有一條向下的台階,台階的坡度十分陡峭,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看樣子大約有三十米左右,通過亮光可以看到台階的下面是空曠的平地。
而讓王景吃驚的是台階兩邊的牆壁上竟繪有岩畫,岩畫在燈光下泛着鐵褐色的光澤。整幅畫畫的是一個部落的生活場景,有放牧的.耕耘播種的.狩獵的.祭祀的。
岩畫的線條十分流暢,透着一種原始的粗獷之美。
王景可以斷定那褐紅色的線條定是用礦物質顏料所描繪出來的,獵人拉弓如滿月,牛犢大的獵犬正在追趕獵物。一頭野氂牛脖子上中了一箭四腳朝天的倒在血泊里,那血泊鮮艷似火,想必里面定是含了鐵等礦物質的原料。
另一面有整幅圖案描繪了祭祀的場景,一個渾身長有長毛頭插羽毛的巫師正在率領着跪拜的人們對山長拜,血泊里倒有被殺的人,典型苯教的大紅祭祀儀式。
紅祭祀是獵殺動物向神祭祀,而大紅祭祀獵殺的就是人了。
跪拜人群的前方描繪的高山顯然是岡仁波齊山,山上站着一個長發披肩的男子,男子雙手高舉着一架細腰寬面的鼓。王景再三確定的確是一面鼓,樣子雖然有些怪異可和戲劇院里奏樂的鼓大同小異。
王景再次看向那個巫師,只見他渾身長毛,竟像是一只雪怪。藏人認為雪怪是雪山之神的兒子,難道確有此事?巫師頭上的羽毛也很是特別,應該是權力和身份的象征,他手中高舉着權杖,而權杖的頂端掛着一顆珠子,珠子的上面繪有三尺大鵬鳥的圖案,圖案清晰,竟然跟巴桑脖子上的那顆一模一樣,難道巴桑脖子上的天珠就是那時候流傳下來的?
巴桑顯然也看到了巫師權杖上掛的天珠,正目不暇接的注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