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神秘唐卡
今夜葬
王景沉思一會這才反應過來,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丹巴老爺乃是苯教的活佛,苯教的先輩輸掉比試怎么說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丹巴老爺微笑道說道:“那是因為納若奔瓊大師修行的還不夠,如若是納若奔瓊大師口中的九位大術士亦或是祖師辛繞米沃親自騎鼓飛行的話定可瞬間到達山頂,又怎會輸掉比試。”
“大師,我還有一事想請教一下,雪怪為何會受那名男子的驅使?難道那雪怪是被那男子從小飼養長大所致?”王景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們口中的男子應該是一名蟲師,相傳苯教有一秘術便是驅蟲之術。那雪山上的惡狼即使從小馴養未然難以馴服,更別說是這雪怪了。”丹巴活佛解釋道。
“難道那名男子將蟲子放到了雪怪的體內,表面上看起來是那名男子驅使雪怪,實則是男子驅使雪怪體內的蟲子。”王景望着丹巴活佛說道。
“這只是未成器的蟲師才會運用的手段,厲害的蟲師不屑於運用這些小把戲便能直接驅使動物本身。蟲是對某些生物的泛稱並不只局限於昆蟲,老虎在古時便被稱為大蟲,那雪怪便也是蟲了。相傳古時藏獒馳騁在高原雪山難以馴服,苯教上師們便用秘法將之馴服賜予牧民看家護院,牧民們又聽從了苯教上師的法子用九狗一獒的篩選方法將凶猛的獒犬篩選出來。你們一定聽說過南疆的蠱術,相傳這蠱術便是從苯教流傳到苗寨的,蠱術便是驅蟲的一種微弱手段,制造毒蠱的方法一般是將多種帶有劇毒的毒蟲放進同一器物內,使其互相嚙食殘殺,最後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然後滴血認主後便會受人操控。這法子與九狗一獒的法子如出一轍,都是出自苯教的秘術。”丹巴活佛為王景解惑道。 這些理論有些和自己打小學的科學知識相悖,王景開始感覺有些接受不了,可那男子驅使雪怪真真切切的展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由不得自己不得不信。原來那些志怪小說上所寫的驅獸都是真的,《三國演義》中寫的諸葛亮七擒孟獲中那孟獲便能驅使虎象等物搞不好確有其事。
就在這時央吉瑪喊大家到房間里用午餐,木桌上早就擺上了香氣逼人的糌粑和酥油茶。吃飯完後雷豪江仍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適,咳嗽出的痰中能清晰的看到鮮紅的血絲,他便想到醫院里查看一下自己的肺部狀況。
丹巴村比較落後就連電燈都沒有通上,這就更別指望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們會來這里架起手機信號塔了,想必村子里見過手機的都沒有幾個吧。一到西藏自己便打了順風車來到了阿里,路上也沒有空下來給自己的導師打個電話,到了丹巴村後信號中斷更與導師失去了聯系,不知道那幅神秘唐卡的主人是不是又給導師發去了郵件。
離丹巴村最近的醫院在離這里一百多公里外的普蘭縣,聽雷豪江說普蘭縣已經通上了手機信號,王景便打算跟雷豪江一同前去普蘭。巴桑好久不回家一趟想好好的陪陪自己的阿媽,幾人相互留下了聯系方式後兩人便驅車向普蘭進發。
由於雷豪江的身體有所不適只好由王景來開車,王景是今年春天才考到的駕照,剛考到駕照的新手都很想摸摸車子,之前來的時候就一直苦求可以替換下雷豪江,可雷豪江一直說自己不累王景也只好作罷,這下正好可以滿足一下王景的願望。
都知道在北京的馬路行駛,後車頭都能頂到前車的尾燈,想練車就是開到五環以外還是擁擠,現在好了終於可以實現自己練車的欲望了。
打起了火後,王景右腳踏在了油門上,沒想到這越野車的馬力十足,車子就像脫韁的野馬一下子沖了出去,幸好丹巴村的房屋間距很大,要不然便會一下子撞爛車頭。
“兄弟你悠着點,哥哥這條小命就交到你手里了。”雷豪江坐在副駕駛上裝作可憐的對王景說道。
“太久沒有摸車了,有點不太習慣。”王景咧着嘴違心的說道,他生怕雷豪江知道自己是新手剝奪了他開車的權利。
王景右腳減輕了一下用力,車子緩緩地駛出了丹巴村向着普蘭前進。
一百公里的路上王景全被開着車子風馳電掣的快感所充斥着,傍晚時分兩人終於進入了普蘭縣內。
當到達普蘭的時候天已經有些擦黑了,阿里地處偏遠醫療條件落後醫院里的大夫本來就少,想必這個時間點醫院里的醫生早已回家休息,醫院里也就留有幾個值班的護士,想要去檢查看樣子只有等到明天了。
兩人只好找了一間賓館先做休息,等到明天再去醫院。看到賓館簡陋的條件讓王景一下子想到了北京九十年代的城鄉結合部,看到王景不滿的表情雷豪江笑着說道:“兄弟知足點吧,這總比咱們在野外扎個帳篷強的多吧,想當年我們野外訓練的時候連床褥子都沒有......”
雖然賓館內的條件很差可伙食卻很豐盛,藏族老板為兩人端上了烤好的全羊和氂牛肉,這里面加了佐料可比兩人在冰縫下面的石室里吃的香多了,桌子上還放了一壺青稞酒。
王景端過雷豪江倒滿青稞酒杯子用手指沾了一下向着空中彈了三下,這是藏區的風俗,“敬天”、“敬地”、“敬神”。
酒足飯飽後老板帶領兩人來到了一間透着一股子霉味的房間,看來這里很少有客人前來投宿,老板疏於打掃才造成如此臟亂難聞的狀況。
王景躺在床上從背包里掏出了手機,信號雖然有些弱,可總算可憐的出現了一格。這時候手機提示音不停的響了起來,短信箱里提示着署名為余敏的用戶幾點幾分撥打過你的電話,短信消息都有五十多多條,內容無疑都是在詢問王景到了那里,為何不電話打不通雲雲。
王景苦笑着撥通了余敏教授的電話,電話里響過幾聲忙音後傳來了余敏教授焦急的問候聲,她仔細的詢問着王景最近的狀況,生怕郵箱傳遞唐卡照片是有人設立的圈套。
王景將自己這幾日的經歷告訴了余敏教授,當余敏教授聽到岡仁波齊山冰縫下的萬象遺址時興奮的都要大聲叫了出來,她說論文已經寫完,明天便會乘坐早晨的飛機抵達拉薩。
王景告訴他不用着急,那個傳遞唐卡照片的神秘人並沒有聯系自己,可余敏教授說自己已經在網上訂好了機票,要不是這幾天北京天氣不好飛機無法起飛她早就抵達拉薩了,王景聽到導師已經訂好了機票便不再說什么勸慰的話了。
開了一路的車王景也確實累了,兩人無話不一會便傳來緩緩地呼嚕聲。
身為軍人雷豪江即使睡覺也保持了幾分警覺性,午夜的時分他感覺有人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前他便騰地一下子便從床上坐了起來,快速的來到了門前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匆匆的從過道的窗戶跳了下去,那人的身手很好自己想去追已經遲了,那身影轉過街便的轉角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聽到響聲王景揉了揉朦朧的睡眼醒了過去,只見房間里亮起了燈而雷豪江正佇立在門框旁手里拿着一件牛皮紙包裹的信件。
雷豪江緩緩地來到床前將信件遞給了王景,王景不明所以的接了過來,只見黃色的牛皮紙上用黑色的碳素筆寫了四個大字“王景親啟”。
“這信件哪里來的。”看到信件後王景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剛才我聽到響聲追了出去,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窗戶里跳了出去,而地下留下了這個。”雷豪江說着指了指遞到王景手里的信件。
信件密封的很好,上面纏了厚厚的好幾層膠帶,王景小心翼翼的揭開一層層的膠帶,他生怕破壞掉里面的物件。
當所有的膠帶都拆除掉後,打開黃色的牛皮紙後一幅顏色鮮艷的唐卡整整齊齊的疊放在自己的眼前。
雷豪江很是好奇的湊上前來看到一幅破舊的唐卡便沒有了任何興趣,罵罵咧咧的說道:“原來是一件破舊的唐卡,搞得這么神秘干嘛,這樣破舊的貨色在拉薩的大街上一百元都能買到好幾幅。”說完後雷豪江便重新躺回了床上,不一會便又傳來了微弱的呼嚕聲。
王景小心翼翼的將唐卡展放在床前的破舊桌子上,唐卡上的刺綉跟余敏教授郵箱收到的照片上的一模一樣,三頭六臂六足,赤身全裸,額頭上生一豎目,正是措東覺護法神。
自己等待的終於來了,是不是自己一進拉薩便已經被人嚴密監視了,那神秘人是否苦於沒有機會此時才將唐卡送了過來。還是那人已經監聽了導師的電話,通過GPS定位找到了自己,王景有些迷惑。
若是苦於沒有機會,那神秘人一定不會現在把唐卡送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會避諱雷豪江的存在,怕泄露掉一絲一毫的消息,可他卻絲毫沒有避諱雷豪江的意思。
若是不必避諱他人,那神秘人必然會早早的找到機會偷偷的把唐卡塞到車上。看來余敏教授電話被人監聽的可能多半更大一些,經過剛才自己與導師通話那神秘人順藤摸瓜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偷偷的將唐卡送了過來。
可那人是不是已經通過電話知道了余敏教授要進藏後才把唐卡送過來了,要是余敏教授不進藏地他會不會不把唐卡送到自己手中?
更何況余敏教授要進藏地了他完全可以等到余敏教授到達阿里後將唐卡送到余敏教授的手中,而又為何將唐卡送到自己手上?
那人不肯露面的目的又是什么?他害怕人們知道他的身份嗎?現在王景感覺自己的思緒全亂了,好像有一張彌天大網正向着他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