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塵封記憶
今夜葬
王景將唐卡小心翼翼的放到貼身的上衣口袋,望着余敏教授詢問道:“導師,下一步該怎么辦?”
“明天我們便趕往扎達縣。”余敏教授肯定的說道。
“去扎達縣做什么?”王景疑惑的問道。
“去尋找一本我父親遺留下的筆記本。”余敏教授說道。
扎達縣位於普蘭的西北方,歷史上的古格王朝便以扎達象泉河為中心,南接印度,北抵日土,西鄰克什米爾,東達岡底斯山脈。
現在人們所說的古格遺址是其王城所在,距離扎達縣城西十八公里象泉河南岸的扎布讓。其實扎不讓西面的多香,南面的達巴、瑪那、曲龍遺址,背面的香孜,香巴,東嘎,皮央遺址古時都是古格的地域。
王景下樓為余敏教授又訂了一個房間,王景本打算將瓊花叫醒把她趕到余敏教授的房間,可余敏教授有些心疼瓊花吩咐王景不要吵醒她,王景只好作罷。
王景這幾天神經綳得緊緊地,余敏教授的到來讓他稍微松了一口氣,可他怎么也沒有瓊花神經大條,想把所有拋在腦後顯然是不可能了,性格所致這也沒有辦法。
王景也想以瓊花的鼾聲太響為借口趁機跑到余敏教授的房間目睹一下美人的芳澤,可他有賊心沒賊膽還是乖乖的躺在了雷豪江之前待的床鋪上。
第二天一大早王景便被咚咚的敲門聲吵醒,昨天三人吃過午飯便躺下了連晚飯都沒吃,醒了後肚子便咕咕的跟他進行了抗爭。
瓊花聽到響聲揉了揉睡眼,看到從她旁邊床鋪起身的王景大叫可惜,嘴里說着要是昨晚知道兩人睡在一個房間便偷偷的把王景拿下了。
王景聽完嚇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滴,還好瓊花睡的跟個死豬一樣,要不然清晨醒來發現兩人躺在同一個床榻上有理也說不清了,這個女漢子自己是無福消受的。
看到王景鄙夷的目光,瓊花挺了挺她那還算飽滿的胸脯,王景揚言尿遁立馬開溜,氣的瓊花把枕頭用力的拋到了地上。
三人用過早餐後王景去前台結了賬,普蘭到扎達縣的距離不遠三人便想租賃一輛車子前往扎達,畢竟三人的所作所為不太想讓更多的人知曉。
在這里租賃一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王景跟租賃方你推我擋的談了好一陣子價格,看到王景肉疼的從背包里一張張的抽出鈔票瓊花咯咯直笑,她的快樂是建立在王景的痛苦之上的。
普蘭、札達兩地雖然土地相連,但由於地理因素,需要從噶爾縣的巴爾兵站拐進去繼續在二一九國道上行駛一段。進入噶爾後再經過門士鄉然後到達扎達縣。
車子是一輛普通的轎車,里面的空間與之前的越野無法比擬,雖然空間狹小可還好只有三人,余敏教授與瓊花坐在後面,王景再次當起了駕駛員。
通過之前從丹巴村到普蘭的駕駛練習王景的駕駛技術總算嫻熟了些,車子快速地開出了普蘭,像一只離弦的弓箭。沒辦法,男人愛表現自己的本能是無法改變的。余敏教授在後面囑咐道開慢些,王景嘴上雖然答應可踩着油門的腳絲毫沒有松動。
沒走多久天竟然陰沉了下來,天空好似罩上了一層厚厚的黑心棉絮,三人感覺被壓得呼吸都不暢快了,看來快要下雨了,三人要快速的駛上二一九過道,不然泥濘的道路會阻斷他們的行程。
感覺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王景問道:“導師你的父親不是一位商人嗎?之前怎么會來西藏。”
余敏教授聽到後為兩人講出了一段塵封許久的歷史。
原來余敏教授現在的父親是他的繼父,他的親生父親在他剛上中學的時候便去世了。說起來那還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他的父親是一位考古學者,一個平靜的午後她如以往一樣背上書包跟鄰居的孩子去上學,那時候她還住在四合院里,她感覺那種氛圍很好,晚飯後做完功課總會跟小伙伴們湊在一起玩耍。
沒等出門便看到一位穿着墨色西服的矮個子男人前來到訪,“你好,請問余鴻海先生在家嗎?”那人用蹩腳的漢語向余敏詢問道。
余敏急着要去上課指了指里屋便跟鄰居的小伙伴上學去了,之前家里也會有很多人來訪,所以她並沒有上心。之後的一個月便沒有再見到父親的身影,父親經常到野外去考察一年半載的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情。
可再次見到自己的父親卻是在療養院里了,余敏跟着母親在療養院里見到父親的時候他的精神狀況很是糟糕,炎熱的夏天他將竟然自己身體蓋在厚厚的棉被里面。
余敏想上前抓住他的手,可他躲在被子里的身子瑟瑟發抖,嘴里大聲的喊着:“別過來,別過來。”
之後放學後余敏多了一個任務,便是母親騎着大梁車子載着自己去療養院看望自己的父親。
半年後父親的精神狀況總算有所緩解,一天他將余敏叫到了自己的跟前對她說之前她見到的那個矮個子男人是個日本人,他出資組織了科考隊前往了西藏的古格遺址。
希特勒曾於1938年和1943年兩次下令,派他的最佳助手希姆萊親自組建兩只探險隊深入西藏,蘇聯專家在新中國成立之初組建一支特殊的專家團前後五次深入西藏,日本人當然不甘落後,他們對有着世界第三極之稱的西藏也很是好奇,之前由於戰爭日本與中國的關系甚是微妙,這是日本首次秘密派遣了專家前來中國,他們將此次探險作為國內經濟是否能夠再次的發展的鍥機。
他們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余鴻海竟然是藏人的後裔,便前來邀請一同前往西藏。余家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從西藏移民到了內地,可是家族里一直有着找到回家的路的祖訓,俞鴻海一直在偷偷的研究西藏的歷史,這放在十幾年前還是一個駭人聽聞的事情,人們對西藏的額關注沒有像現在這樣的熾熱,研究西藏文化的只有很少數的一部文人。
余鴻海對前往西藏的古格遺址也很有興趣,他想搞不好能完成祖輩們的心願,在他這一代能找到自己的根,完成找到回家的路的祖訓。
余鴻海便跟同科考隊一同前往了古格遺址,他們在遺址中遇到了一些讓人無法相信的事情,他有記錄筆記的習慣,便把一路上遇到的種種一一記錄在了一本黑皮燙金的筆記本上。
對於在古格遺址中遇到的事情他記不起來了,總感覺模糊不清,就好像酒後斷片。只記得科考隊到了古格跟離開的時候身上有自己的行程筆記跟半張唐卡,醫生說他是選擇性失憶,把不願意記起的事情忘記。
沒過多久余鴻海身體恢復後便陪同家人回到了四合院的家中,可不幸的事情發生了,一個月後的一個晚上,坐在藤椅上的余鴻海跟往常一樣陪在家人的身邊一起看着電視劇,他好像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突然暴斃在了家中。
一位年輕的學着死在家中並不是一件小事,一些白大褂的醫生給余鴻海的屍體進行了鑒定,鑒定結果竟然是被嚇死的。他瞳孔放大面孔扭曲的樣子還印在余敏的腦海中。
王景從反光鏡看到淚水早已布滿了余敏教授的雙頰,灰色的痛苦童年是不願意被提起的,王景瓊花兩人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導師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