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凌晨驚魂42
毛驴上树
第二天，老狼從越南境內把東西背了過來。他把東西分成四份，和老邵、老虎、陳峰每人背一份，從雲南河口瑤族自治縣，到通往內地的偏僻山區里，步行着從茂密的荊棘中，可以說是一路披荊斬棘地往內地走的。
山區里根本就沒有路，爬高上低不說，山里幾乎全是各種藤藤蔓蔓，走起路來，上邊刮臉碰頭，下邊絆腳磕腿。走這幾天幾夜陌生的山路，又帶這么多的東西，老邵的腳上也磨了幾個泡。老狼說，這次多虧把老邵邀來了；不然的話，不說能不能累死了，僅耐力和毅力，就是對年輕的老虎和瘋子陳峰極大的考驗。因為兩人從出發的第一天起，就開始不停地問：還要走幾天，才能走出這荊棘遍布的山窩窩？剛到一片稍微開闊點的地方，老虎就把密碼箱放到地上，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仰面躺了下去。他一步也不想往前走了，嘆口氣說，這哪是人干的活啊！有這股子勁頭，大家就是背同樣重量的毒品，這次也都發大財了。
陳峰也停了下來，他像老虎一樣，仰面躺在了凸凹不平的山脊草叢中。說，要是真這么拼命，背這么多的毒品，這次起碼能賺它個幾百、上千萬。老狼讓兩人閉嘴，說，你們知道販毒的那汪水有多深？落網的毒販，很少栽在販運的過程中。幾乎全都是在銷售、分散和被人黑吃黑的舉報中，被擊斃、抓獲判死刑，繼而導致家破人亡的。雲南這地方，槍斃、擊斃的毒販不計其數，其中有個村庄的成年男人，因為販毒全都被槍斃了。兩人聽了老狼的話後，有些歉意地說，隔行如隔山，販毒的話也就說說，即使給座金山、銀山，他倆也不敢去飛蛾撲火。
老狼要他們再堅持堅持，說用不了幾天了，就可以走出這片山區，走上一條沒有風險的便路。老狼鼓勵老虎和陳峰說，沒有苦中苦，難成人上人。他倆只有爬起來繼續趕路，才能看到前面發財的金光大道。
他們路上幾乎都是飲用的山泉水。隨身帶的食物吃完了，老狼就讓其他人在道路附近隱蔽起來，自己獨自帶着一個空箱子，坐車去附近的村鎮，買一些耐儲存的食品。經過一個多月的輾轉，老狼、老邵、老虎和陳峰四人在發財夢的驅使下，繞過重重關卡，終於從雲南偷運來了三把制式五四手槍、一挺AK-47沖鋒槍、一批軍用手雷以及大量的彈葯。
回到蓮花市後，老狼依舊把老邵、老虎、陳峰安頓到招待所住了下來。老邵往席夢思上和衣躺下，長松了一口氣，感慨地說，終於又能睡上軟和床了！這一、兩個月過的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再享受這最後的一次，明天就該回家，繼續戳他的老牛屁股去了。
老狼見時機已到，啟發老邵說，如果不想再戳牛屁股，可以跟着他們幾個做其他的大買賣。就是不知道老邵願不願意屈尊，跟着他和老虎、陳峰干？如果老邵願干，他就可以說出來；老邵要是不願干，他說出來讓老邵知道了反而不好。
老邵八年前在廣州的時候就知道，老狼是蹬大輪和小輪的。還明知故問，老狼帶着兄弟們做的什么生意？說，即使他不參與，也不會壞兄弟幾個的好事。這時，老狼從公文包里掏出兩本書：一本《犯罪升級》，一本《犯罪研究》。說，先把這兩本書看完，然後他們再談。老狼要老虎和陳峰這兩天到外邊去玩，別打擾老邵，讓老邵潛心研究一下那兩本書，研究透了，他們再合計下一步的打算。
出來這么長的時間了，老邵着實想回家看看，說，書可以拿回家看，看完了再還給老狼。老狼則堅持讓老邵看完書再走，說，不就是想女人了嗎，一會給老邵安排兩個年輕漂亮的。再說了，老邵走的時候，他怎么也要給帶點路費。他不能讓老邵白耽誤一、兩個月的時間，老邵手里有了錢，回去也好向自己的老婆交代。
老狼接連給老邵安排過兩個小姐後，讓他一個人住在行署招待所，靜靜地看那兩本書。不吃飯的時候，老狼忙自己的工作，而陳峰和老虎出去遛大街，都不進房間打攪老邵。吃飯的時候，老狼會喊上老虎、陳峰和沒參與偷運槍支的猴子作陪。
老邵沒把兩本書看完，就意識到了老狼要拉他入伙干什么買賣了。老狼向他攤牌說，自一九九零年以來，他和老虎、陳峰、猴子，伙同水牛、大個等幾個人，已在中原五省干過無數起的搶劫大案，殺過的人不下二十個。他們的作案目標，一般都是長途客車、儲蓄所、棉花收購點、加油站、出租車等等。
老邵搖頭，表示不同意加入他們的搶劫團伙，說，那太危險了，還要殺很多人，又搶不到太多的錢。隨後，老邵提出，他這次在外的時間太久了，非常想念自己的三個孩子，必須先回家看看。說，兄弟只管幾個放心。他還是那句話，自己知道的那些，活着爛在肚子里，死了帶進棺材里。
老狼見老邵執意要回家，要他不必急，再留下來玩兩天。說，老邵陪他兄弟幾個遭了一路子的活罪，也該瀟灑瀟灑了。邀請老邵去臨近的江淮省順昌市玩兩天，然後給老邵帶點零花錢，到時候再走也不遲。第二天，老狼帶着老虎、陳峰和老邵四人，乘坐公共汽車來到了江淮省順昌市。四人下車後，看起來像是在漫無目的地，游逛順昌市的大街。第一次來順昌市的老邵，走在前面只顧觀看着大街上的風景。而，心里藏着鬼的老狼、老虎和陳峰，則跟在老邵後面兩、三米的地方，目光一直在關注着順昌大街上的出租摩托車。
一直走在前面的老邵，走着走着突然發現後面的老狼幾個人，在離自己十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好像在商量着什么事。老邵又回到老狼等人的身邊，問他們怎么不走了？老狼故意指責着老虎和陳峰，不好意思地對老邵說：“還走什么啊？這兩個人出來玩，身上沒錢也不吱一聲。我以為有他倆呢，身上也沒帶錢。現在，咱們幾個別說瀟灑了，連吃頓飯和回去的路費都沒有！”
老虎一副無辜的樣子，說：“去雲南來回都是老狼花的錢，我以為這次還是他花錢呢，就沒想着帶錢出來。現在，如果一下暴死這順昌市了，我身上連個噙口的錢也沒有!”
老狼故意叱責老虎，說，去雲南是為他個人辦事，當然是他花錢。來順昌是大家一起出來玩，怎么還想讓他一個人花錢？轉身又問陳峰帶錢了沒有，陳峰從身上摸半天，摸出幾個分、角幣。說，都在這里了，總共還不到一塊錢。
老狼故意氣憤地咂着嘴，說：“你們說怎么辦吧，現在，咱幾個連回去的路費也沒有了。”
老虎立即直奔主題地說：“怕什么？咱幾個手里帶着家伙呢！不行的話，就搶兩輛摩托車回去，也正好試試，咱們從幾千里外運來的家伙好不好使。”
老狼嘆了一口氣，故意說給老邵聽，別管是搶還是怎么着，反正咱們幾個大男人，不能困死在這里。老狼見老邵不語，悄悄地問他還有沒有別的法子。老邵說，自己初次來順昌，在這里人生地不熟，能會有什么法子。老狼告訴老邵，即然他沒有辦法，下邊就只有看他兄弟幾個的了。老邵問老狼是怎么打算的，老狼讓他看一下那些開摩托車的，說，他准備帶着老虎和陳峰兩兄弟，搶兩輛摩托車回蓮花。按照老狼的打算，等到傍晚的時候，讓老虎和陳峰在一個偏僻的地方等着。由老狼和老邵兩人，分別去市里租一輛摩的，目的地就是那個偏僻的地方。然後，車一到，老狼喊動手。他們就四個人搶兩個人，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
老邵見沒有別的辦法，只好無奈地說，搶車可以，但別真傷了摩的司機。即使遇到反抗，也不許殺害人家。說不定人家上有老下有小，全家指望着他一個人吃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