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凌晨驚魂48
毛驴上树
綁匪老邵到面包車跟前，問司機到鳳城縣城南的黃菜園多少錢。司機開口跟老邵要價十五元，老邵卻故意遲疑了一下，作欲離開狀，嘴里卻說，哪能要這么多錢，十五元太貴了。司機答應可以少點，老邵只同意給十塊錢，願意就成買賣，不願意他再找別的車。司機問老邵幾個人，還回不回來？老邵回答說，就他一個，從外地來鳳城黃菜園找朋友玩的，中午在朋友家里吃飯，就不回來了。由於出城只有四、五公里的路程，司機同意了十塊錢的價格。老邵提着東西，坐在了副駕駛員的位置上。
司機出於好心，讓老邵把東西放在面包車後箱內。說，放在副駕駛員位上，老邵掂着沉不說，還影響司機掛擋和開車。綁匪老邵按照司機的意思，把月餅和水果等物，放在面包車後廂的同時，卻對司機提出，自己帶的禮品有點少了，要司機看到商店後靠過去，讓自己再買些別東西的帶給朋友。其實，綁匪老邵有兩個目的，一是要麻痹司機，不使司機對自己懷疑；二就是准備綁匪們這幾天的給養。前邊不遠處，正好有一家批發商店，司機一點也沒猶豫，就同意了給綁匪老邵在那里停一下。
綁匪老邵的原意，是要在這家批發部買兩箱方便面，就跟商店老板說“要兩箱面”，但，由於地域不同、說法的誤差，商店老板從商店里搬出的是兩箱龍須掛面。由於綁匪老邵心里有事，也沒顧得仔細看那兩箱面。隨後，他又要了兩箱火腿腸，兩箱礦泉水，還有豆腐乳、牛肉干、榨菜、小尖椒之類即食、速食、調味的食品。這些食品都是他們在綁架人質後，在車上所需的。東西買齊並付過款後，老邵回到面包車上，依然坐在副駕駛員位置上，並告訴司機再去燒雞店買點牛肉，燒雞和鹽水鴨等熟食。
司機邊駕駛面包車，邊和綁匪老邵聊天，問他怎么一次性買這么多東西？綁匪老邵掩飾着說，自己是初次登朋友的門，也不知這地方都有什么規距，在他老家那地方，逢年過節，都是送給朋友一些日常用品。司機問老邵是什么地方的人，老邵卻說自己是北京的。司機搖了搖頭，有些疑惑地說，聽他說話的口音，根本一點點都不像北京人。老邵掩飾說，他這些年一直在廣州、深圳打工，接觸了全國各地的人，可能北京口音有點兒不太地道了。
出租車司機對廣州、深圳有着極大的興趣，說，他聽說廣州、深圳的賣淫女成群結隊，掛羊頭賣狗肉的美容院也多得很。老邵笑了一下告訴司機，他說的都是真的，有的地方整條街都是。旅館里住的全是妓女，在那樣的大街上，經常可以看到妓女精身雪白，穿條三角褲出來換錢、買香煙，什么本科大學生、良家初成女，應有盡有。只要給錢，讓她們干什么就干什么。有的女人，外表看起來漂亮、華貴極了，其實也就一、兩百塊錢，就能讓她們放下做人的所有尊嚴。
路上，司機還發了一番感慨。說，現在的人們為了掙着錢，幾乎想盡了一切辦法，甚至不惜任何卑鄙的手段了。一個多么無奈的輪回，又到了笑貧不笑娼的社會。自己辛苦跑一天的車，還不如妓女跟人上床幾分鍾掙得錢多。綁匪老邵問司機，開出租車的效益怎么樣？司機嘆了口氣說，只能說馬馬虎虎，一天能掙百十塊錢。如果不是買車要花幾萬塊的本錢，在鳳城縣這個小地方，這樣的收入已經是不錯的了，足夠他們一家人吃飯花消的了。毫無防備的出租車司機，一路上還向綁匪介紹了鳳城縣的美容院。說，他每周都要去消譴一次，所謂人生在世須盡歡嘛！
在和司機聊天的過程中，綁匪老邵了解到，司機剛剛三十二歲，曾經在部隊當過兵。綁匪老邵在心里暗暗地說：這名司機似乎有先見之明，大概知道自己過不去三十二歲這個坎。
司機駕駛着紅色昌河面包車，拉着綁匪老邵出了鳳城縣城。這時，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綁匪老邵拿出手機，開始呼叫綁匪老狼，告訴等待着的老狼和老虎，自己已經出城了，馬上就到達綁匪們預設的目的地了。為了迷惑司機，綁匪老邵在電話中，故意要老狼到村頭接他一下。其實，兩名綁匪老狼和老虎，按照事先的約定，一直就在這個村的村頭等着他們。接到老邵的電話後，兩名綁匪只是進一步地做好了准備，往距離村庄較遠一些、過往人員較少的地方挪了挪。
很快，面包車就要到鳳城縣城南黃菜園村了。綁匪老邵的目光直視着前方，他的“判官”任務已經基本完成，下面就該看綁匪老虎和老狼的了。
綁匪老虎和老狼在村頭一直盯着老邵來的鳳城方向，看到老邵租來了面包車後，兩人同時往前迎了過去。面包車越來越近，就要到老狼和老虎的身邊了。這時，只見兩名綁匪分開，綁匪老虎獨自一人繼續往前迎接面包車；而，綁匪老狼則退回到村頭，去摩托車停放的地方，推着摩托車往這邊靠近。
綁匪老邵用手指了指迎過來的老虎，對出租車司機說：“不用把車開進村了，村頭的這兩位就是來接我的人，把面包車停在前邊那個人跟前就行了。”
司機早就看見了綁匪老虎，於是就把面包車緩緩地停靠在了老虎的面前。副駕駛上的綁匪老邵，向車下的老虎招了招一下手，示意老虎從面包車的後門盡快上車。為了麻痹司機，他故意大聲對綁匪老虎說：“去後車廂，把里面的東西搬下來。”
已經多次作案的綁匪老虎當然明白，只見他急忙走到面包車的外側，想拉開車門上車。然而，他連拉幾下都沒拉開，原來車門被出租車司機從里面銷上了。
綁匪老邵為了吸引出租車司機的注意力，急忙掏出一張大面額鈔票，要給司機車費。說：“來，師傅，你快點找一下錢，讓我朋友上去搬那些東西就行了。”
出租車司機見綁匪老虎，在不知輕重地硬掰面包車外側的門，他非常心疼自己的車。忙對車下的綁匪老虎說：“我這是新車，里邊銷死了，怎么能硬掰，你等會，讓我來幫你開！”
出租車司機先伸手拔開自己一側的車廂門，准備下車去拔開老虎一側的車門插銷。這時，綁匪老邵一把拖住司機。忙說：“你先快點找錢，我們都還有事。”
然而，老虎在下邊依然沒能拉開面包車門，他推開車窗玻璃，准備從窗口伸過手去，拔開面包車內的插銷。出租車司機見綁匪老虎的動作粗野，沒顧得上收錢，立馬從駕駛員位置上跳下，急忙去看老虎是不是把他的車門掰壞了。面包車門並沒有什么大礙，綁匪老虎也已經從車窗處拔開插銷，打開了面包車的側門。就在綁匪准備實施搶劫車輛時，有兩個行人正好路過這里。老虎不得不後退兩步，稍微地離開一些車門和出租車司機。出租車司機見老虎並不去面包車內搬東西，就准備自己把那些東西，從車內先卸到車旁的地上。
兩名行人談笑着，走過去了有五、六米遠，老虎的臉色一下大變。他見出租車司機正專注地趴在面包車門口，伸着手夠綁匪老邵買的那些東西，但，那些東西，一開始就被老邵故意放在里邊很遠的地方，司機需要把整個上身探進去，才能夠得着。突然，綁匪老虎猛地從背後推了司機一把，企圖把一下出租車司機推進面包車內。司機在巨大的外力作用下，“哎喲”一聲，整個上身一下趴在面包車內的地板上。
出租車司機直起身子，扭頭看了看副駕駛位置上坐着的老邵，抱怨地對他說：“你看你朋友，咋這么粗魯？把我推得趴了一身土……”
沒等出租車司機把話說完，老虎又從他的背後連抱帶推，欲把其弄上面包車。出租車司機這才感到事情不妙，急忙掙扎着從面包車上往下退。老虎和出租車司機兩人，在車門處劇烈地糾纏着，一個把人使勁往上推，一個拼命往外退。兩人在扭打、混戰、撕扯的過程中，引起了路人的注意。隨着路上駐足觀看的人越來越多，突然，圍上來看熱鬧的人中，有幾個大膽的，問綁匪老虎他們是在干什么？
綁匪老虎不顧得回答那十幾個圍上來干涉的人，只見他強行把司機的上半身摁倒在面包車地板上，然後，從司機身上跨過去，爬上了面包車。他一只手捂住出租車司機的嘴，再用另一只手臂夾住司機的脖子，拼命地把出租車司機往面包車上拽。司機的脖子被卡住，嘴被捂住，“嗚嗚啊啊”地說不出一句話來，但，他的兩只手卻拼命地扒着面包車的門，依然在竭盡全力地掙扎着，以求不被拉進面包車內。
